《末世之重返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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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重返地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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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跪在佛龛前。

老妇人背对着门口正在诵经,身旁一名女囚正在为其梳理头发,另一名女囚则跪倒在她脚边轻轻的给她捶着腿。若非周围仍旧是光秃秃的囚房,众人身上也穿着囚服,江岚甚至觉得面前的这位洪夫人不是名囚犯,而是名虔诚信教的贵妇人。

“夫人,这个星期的货我给你送来了。”小田玲子恭敬的垂下头,抬手递过去一本《金刚经》,正在梳头的女囚放下梳子,走过来接过书放置在了洪夫人床头的书架上,仿佛只是收回一本借出去的普通经书。

江岚却是知道的,每天小田玲子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夹带出来的碎烟叶中较大的部分都夹在这本书内,而仅仅凭借指甲盖大小的碎末,小田玲子就从别的女囚手中换取了套狱中稀缺的化妆品。

背对着门口的洪夫人还在低声诵着经,房间内安静无比,没人敢出声打断她的经文。直到这一圈经书念完,洪夫人才转过头,梳头的女囚连忙替她搬过屋中唯一一把椅子,捶腿的女囚则乖顺的换了个方向继续捶。

江岚抬眼望去,这是名满脸皱纹的老人,她脸上的沟渠以一种慈祥的绽放方式展现在人前,眼中的神色也并不凌厉,甚至带了几分静默的意味。小女孩想不明白,如此一位年老体弱的老妇人,究竟是如何在一群身强体壮的年轻女人中间建立的权威?

然而她偷瞧洪夫人的时候,老人也在打量她。小田玲子注意到了洪夫人观察的对象,连忙陪着笑脸说:“我赶不上夫人的境界,也只能弄个孩子带在身边。这丫头很像我那死去的女儿,总算是佛祖保佑,给我送来了点心灵的慰藉。”

洪夫人调转了眼光,脸色平静的说道:“你还是改不了这坏毛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又有什么意思呢?”

小田玲子闻言,尴尬的捋捋头发,转移话题道:“夫……夫人,上次的赏赐我的东西用光了,不知道夫人这儿……”

话还没说完,就见洪夫人抬起下巴朝左侧的女囚使了个颜色,女囚站起身走到床铺下翻出一小袋白色的物体。

当见到这袋白色物体时,小田玲子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整个人甚至微微颤抖起来,饥渴的表情流于言表。但恐怕是还忌讳着洪夫人,江岚能感觉到她的双手都不自然的往后收拢,似乎是控制自己以免做出过于急迫的举动。

洪夫人接过女囚递过来的塑料袋,那名女囚和跪在地板上捶腿的女囚都以同样的表情饥渴的窥视着夫人手中的塑料袋,捶腿的女囚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工作,仰着脑袋双手悬浮在空中。

洪夫人到了点白色的物体在脚前的地板上,抬头朝小田玲子慈祥的微微一笑。小田玲子连忙跪着爬过去,匍匐在洪夫人脚边,凑近那白色的物体猛吸。

江岚意识到那白色物体究竟是什么了,在贫民窟毒品并不少见,没想到在区立监狱中也竟然能公然收受这玩意。

看到她的表情,洪夫人笑了:“小丫头也知道毒品?其实要不是联盟政府管制,这玩意原本应该便宜的多,都是合成品,远不及天然生物值钱。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来点玩玩,我这儿到并不缺货。”

随着洪夫人的话,两名女囚看向江岚的神色变得不自然了,小姑娘倒是知道厉害的,她朝后猛退了几步,乖乖巧巧的坐在了门边上垂下了脑袋。

洪夫人大笑,倒也没有强迫她,此时老妇人脸上的表情还是慈祥无比,就仿佛一位给邻家孩子送糖果的老奶奶。

当晚在牢房内,小田玲子再次卡着江岚的脖子自/慰时,小姑娘狠狠的在心中咒骂:你不过也是头被人圈养的畜生!

第十一章 暴力是尊严存在的唯一凭据

11…第十一章暴力是尊严存在的唯一凭据

星期三凌晨五点半,江岚被下面的小田玲子从上铺拽下来,飞快的在狭小的牢房内忙碌起来。

她打扫干净马桶,拿出床底小田玲子的鞋子擦干净,替她叠好床铺,抱起前一天换下的脏衣服。小田玲子套上鞋子,坐在床铺边发了会呆、伸了个懒腰,静等监狱的起床铃声。

六点整,整个监狱想起了急促的铃声,每一间紧锁的牢房电子锁纷纷打开,女囚们走出各自的房间。

江岚跟着小田玲子去餐厅,她等下要负责将怀里的衣服都送到洗衣房去。

刚走到餐厅门口,身后被猛然一撞,一名栗色头发的白人女孩将她撞了个趔趄。

“别挡道!黄狗!”那白人女孩嚣张的喊道,她不过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可长的高高壮壮的,块头比江岚整整大了一倍。

江岚没做声,捡起掉落的衣服,静静的撇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不服气就来啊?”那名白人女孩突然爆起,她一巴掌扇向江岚。而走在前面的小田玲子只是转过身,抱着胳膊冷冷的望着走道内的纠纷,那高挑的眉毛仿佛是鼓励自家的“狗儿”好好教训对方。

白人女孩推搡着江岚,将其逼到墙角,旁边不少好事的女囚都停下脚步围住她们两呼喊叫好。

江岚咬住牙抬手还击,却被那女孩抓住了手腕,女孩逼近江岚,低声在她耳畔低语:“给你个机会杀掉小田玲子,明日收衣服的时候注意口袋。”

江岚闻言猛然睁大了眼睛,但没等她思考,紧接着一拳便击中了她的小腹,触电般的疼痛令她蜷缩着跌坐到地上。

白人女孩又踢了她一脚,狠狠的骂道:“以后走路避着点!”

围观看热闹的人见掐架结束了,便又纷纷朝餐厅涌去,过了片刻小田玲子走到江岚面前,用脚尖踢踢女孩,笑着说:“以后多吃点,壮实了才有力气不丢我的脸。”

紧接着她又朝白人女孩离去的方向撇了一眼,神情难辨。

江岚从愣神中回过味来,她默默的抱起衣服跟在了小田玲子后面。刚才那女孩恐怕就是白人帮的吧?按照小田玲子所说,两边互相对峙,都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关键人物,但碍着狱卒并不太容易得手。如今他们难道是看中了自己?想借自己的手干掉小田玲子?

想到此处江岚的呼吸不由急促了起来。

她恨!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小田玲子侮辱了她的人格,践踏了她的尊严,虽然女孩此时并不十分确切的了解这两点有多么可贵,但骨子里的倔强令她无法低眉顺眼的忍受这一切。

但是动手杀人?她不禁有些犹豫,更何况是这种帮派利益冲突,从小混迹贫民窟的江岚很清楚,干什么都不能卷进帮派纠纷,充当那柄刀的人往往死得最快。况且此时此刻动手她根本没有胜算,白人帮恐怕也只是希望她充当尝试性的炮灰。

该怎么办?她问自己。

第二天从洗衣房的女囚手中接过囚服,江岚从上衣的口袋里便摸出了把刀片。薄薄的刃口很锋利,当即便划破了她的手指。

血迹染上了她的囚服,江岚呆立了片刻便将刀片揣进了口袋里。

晚上用过晚餐回了房间,小田玲子脱下外衣又准备例行公事,却见小女孩江岚手持一柄短小的刀片,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她面前。

她笑了,媚态横生:“小家伙从哪来弄来的凶器?怎么?想对我动手?你以为这削笔刀能伤害的了谁?”

说着小田玲子走近她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是昨天的女孩通过洗衣房的衣服送到我手中的,她怂恿我乘你睡觉的时候动手,用它割断你的喉咙。”江岚低声说道。

闻言,小田玲子僵住了,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岚。

“不错的计划,那你怎么没等到我睡着呢?”

“因为我不想杀人。”江岚眼中的神色一闪而没,她垂下眼帘以防小田玲子看出她眼中隐藏的恨意。

“不想杀人?”小田玲子笑了,松开了卡着她下巴的手。

“我是被冤枉进监狱的,我没有罪,我跟你们不一样,迟早会从这里出去。”女孩低声说道,声音又快又急,似乎是急于说服自己,说到“从这里出去”这几个字的时候甚至带上了哭音。

“傻丫头,”小田玲子不屑的斥道,“就这点出息还想出去?我告诉你,我就从没见到一个人从监狱出去过!”

她的神情不由松懈了下来,顺势又抬手揉揉江岚的小脑袋,也没了发泄的兴致。

从那晚开始小田玲子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对江岚的警惕,她照旧随意的指使江岚,照旧拿她充当发泄工具,但对她不再时时刻刻的管控了,有事还会逗乐子般的指点江岚几招近身搏斗的技巧。

五天之后,饭后短暂的休闲时间,江岚照例站立在小田玲子身后看她打牌,二楼东侧的牢房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嘶喊尖叫,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落,碰的一声猛然摔在底层休息区的地板上。

那名栗色头发的白人女孩覆面跌落在钢筋地面上,头颅不自然的扭曲着,脑袋下边逐渐印出一大滩血。

惊悚的场面只令监狱内短暂的停顿了几秒钟,紧接着暴虐的囚犯们便叫嚣了起来。有人跳上桌子,有人开始动手扭打,白人帮和亚裔帮派的人互相楸着衣服、拽着胳膊混战到了一处。

暴乱中,小田玲子嘴角微翘着站起身,甩下手中的牌,朝对面的白人帮派三把手笑着说:“同花顺,我赢了。”

站在凶杀现场和斗殴区域中央,她脸上的笑容如同冰冷的眼镜蛇,警报声骤然响起,狱卒们拿着警棍冲入休息区,白人帮的成员们也只能怒瞪着小田玲子带着江岚离去,他们中的几个年轻人朝江岚吐了口吐沫,骂道:“小奴隶胚子!”

江岚边走还边回头望着地面上被人群踩踏的尸体,白人女孩暴突出眼眶的眼珠仿佛死死的盯着她,令她不禁不寒而栗。

她的计划中并没有预料到那女孩的死,没想到小田玲子的报复会如此的快捷。现实再一次令她清楚的意识到:在地狱般的区立监狱,暴力是尊严存在的唯一凭据。

第十二章 是你教会了我残忍

12…第十二章是你教会了我残忍

白人帮小喽啰的死亡,令两大帮派的关系再度趋于紧张。区立监狱甚至都加派了人手,以防再度发生不可控制的暴力事件。

而死亡的原因不过是以意外纠纷坠楼蒙混过了关,事实上从监控上看白人女孩也的确是在二楼和人争执推搡中骤然坠楼而亡的。

但自那之后,江岚的在白人帮的成员眼中也出了名,原本不过是小田玲子新收的一头宠物,只因为这头宠物眼中经常流露的桀骜不逊,和小田玲子的贴身管理,令白人帮产生了借刀杀人的念头,可没想到这丫头竟是头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监狱活动区和餐厅中对小江岚的挑衅开始多了起来,而小田玲子反倒是做起了护雏的母鸡,她对于小丫头的服软很是满意,深感再没有比这条“狗”更听话的了,顺便的也就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当着她的面,动手打她的“狗”。

就这样又一个月过去了,某天小田玲子照旧带着小江岚在制作间做工。卷雪茄是项需要精力集中的活,从选材到手工卷制,七八道工序完全由一个人完成,将零碎的烟叶、雪茄外皮卷成一支充满诱惑力的雪茄……每支雪茄都能追溯到一个制作者,每个人在选材、制作中的理解也带有他们独特的口味。

正是因为如此,监狱工厂中的熟练雪茄工并不很多,偶尔被她们携带点私货,管理者也会选择当做看不见。

连续干九个小时的工作,小田玲子不免有些疲倦,除了中午的一顿午餐,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半她忙的双手抽搐头晕眼花。近期她的毒瘾越来越大,工作的时候便愈发精力不济起来,为了完成今日的工作量,她甚至比别的女囚延长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将当日卷好的雪茄送到传送机前,小田玲子便靠着机器打起了瞌睡,只要等机器自动将雪茄分箱装盒核算完毕,她便可以领取到今天的薪酬了。

坐在机器边的凳子上,厂房内只剩下小田玲子和“乖孩子”江岚。厂房内25摄氏度的恒温令人舒服的想睡,没几分钟,小田玲子便轻轻的打起了鼾,陷入了睡梦中。

她早已不再防备江岚,小女孩不多话的性格和老实本分的“胆怯”令她充分相信:小丫头是没胆对自己动手的,更何况也没这个能力。

机器咔哒咔哒的低频率的响着,伴随着小田玲子轻微的鼾声,衬托的整个车间寂静无比。一旁也闭着眼睛假寐的江岚突然睁开了双眼。她缓慢的走到小田玲子身旁,仔细的打量了番她的表情,甚至不放过她鼻息震颤的频率。

小田玲子是条异常狡猾的毒蛇,机会只有一次,若一棒子不打死便会被她席卷上身。

江岚将观察到的每个细节与记忆中她熟睡的症状再三对照,确定她是真的陷入了睡眠,而不是短暂的打个瞌。于是便飞速的解开脖子上悬挂的布绳,轻轻套在了她的脖颈间。

女孩的手很灵巧,就像一阵风拂过,小田玲子没有一丁点的察觉,疲倦的工作和毒品的麻醉已令她变得迟钝了很多。

江岚做完这一切,长长的呼出口气,紧接着便解下拴在一旁栏杆上的绳头塞进了传送带上的雪茄堆。

传送带拖着雪茄快速前行,江岚的呼吸提到了嗓子眼,她很清楚,此时只要小田玲子翻个身猛然醒来,便一切皆空。依照她的手段也绝不会留自己活在世上。

也许是祈祷应了验,也许是小田玲子她命中注定。她竟然睡的如此之沉!

几十秒之后,雪茄被卷入了机器内部分箱,布绳也随之被卷了进去,活结骤然收紧,死死的勒在了小田玲子的脖子上。

她惊醒了过来,双手拼了命的扣脖子上的布绳;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江岚,张嘴仿佛欲叫她关上机器。可正对着她的是江岚仇视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将她的希望焚烧殆尽。

她双手脱力的垂挂下来,指节还卷曲着,两腿之间留出了尿/液,整个人抽搐着脸色泛红,仿佛整个身体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江岚不禁突然又想起母亲死时的那副景象,她不敢再直勾勾的盯着小田玲子,于是便调转了目光,凝听着机器规律的咔咔声,和小田玲子喉头间发出的咳咳声……几分钟之后,厂房内只剩下机器的声音,江岚抱着膝盖在机器边坐下,一动不动了开始发抖。

她不知道该如何逃跑,更不知道如何推卸责任,她先前只是迫切的想杀死小田玲子,从噩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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