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记 詩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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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记 詩梵 -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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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云儿醒时见房中无人,还道湘王一宿没回,梳洗罢才见桌上摆着胭脂水粉。早饭过后,湘王打点行装,云儿搂着他道:“你今日买了胭脂水粉么?”
  
  湘王轻笑道:“这里的胭脂水粉都是山上的草药制成,很难得的。”云儿吃吃笑道:“那我如何谢你呢?”
  
  湘王心中柔情一荡,拉着她的小手欢喜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云儿不依不饶地娇嗔道:“不嘛。”
  
  湘王被她摇得心神俱醉,点着她的鼻梁柔声道:“你要做什么?”云儿歪头笑道:“你闭上眼睛。”
  
  湘王果然闭上双目,忽觉吹气如兰,云儿竟在他面颊上使劲亲了两口,连额上也吻了一下,喜得湘王甜蜜不能自己,竟觉整个人都似已飞在半空,只软了骨头温柔道:“你早说,我揭了面皮多好。”
  
  云儿小嘴一抿,盈盈笑道:“傻子,我们走罢。”
  
  马青早收拾好了行李,干宝出来瞧见湘王,忍不住笑逐言开道:“公子,咱们走官道还是走山路。”
  
  湘王道:“官道路平好走,就走官道便是。”干宝喜滋滋应了,见云夫人没事人似的抬头望天,店小二清了帐笑嘻嘻地道:“客官,您果然好福气,才住了一宿就有了这等好事。”
  
  湘王莫名其妙,干宝抿嘴咬牙闷头走到前面去,马青瞧了瞧湘王,嘴角一撇,连忙咬起牙根溜到干宝后面。大路上迎面遇见几个乡下人,瞧着湘王几人嘻嘻哈哈,不多时几个大姑娘路过,瞧见湘王都笑得花枝乱颤,指指点点。
  
  湘王见云儿也盈盈直笑,便奇道:“何事如此好笑?”云儿笑靥如花:“他们定是瞧见我们两个一个五大三粗满脸胡须的大汉,一个弱不禁风的瘦小汉,走起路来还这般有气势,夸赞我们呢。”
  
  那一堆姑娘本已笑得肚疼,听见她二人对话,竟支撑不住弯腰笑不可抑,云儿装腔作势地叉腰道:“哎哎,姐姐们,别看我大哥五大三粗,却也是天生讨女孩子喜欢的,瞧瞧这样有气概的脸,哪个女子不喜欢!”
  
  那堆姑娘被她这一逗早笑跌了眼泪,叫道:“你且饶了我等罢!”一女子指着湘王笑不可抑道:“就你。。。。。。哈哈。。。。。。哈。。。。。。气概。。。。。。哈哈。。。。。。”
  
  湘王不知何故,见马青和干宝坐在石头上捂着肚子偷笑,忽然想起方才云儿在自己脸上狠亲了几口,伸手一拭,果是胭脂,才知自己脸上竟印着云儿的樱唇,一路招摇着走了这么远,立时俊脸通红,恨道:“云儿!”
  
  云儿早见势不妙拔腿溜了,湘王紧追不舍,云儿跑得没了力气,见麦场里有堆麦秸垛,便抽了一把坐上,湘王追过来不由分说就往她脸上蹭。
  
  云儿生怕自己脸上也沾了胭脂,嬉闹着在湘王怀里躲,湘王撕下面皮道:“你说罢,今日该如何罚你?”
  
  云儿见他一双俊目柔情万千,那脸庞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越发地英气逼人,不由呆了呆,湘王见她如此瞧自己,心下又喜又甜,扯了云儿脸上的面皮轻声道:“你欠我的。”
  云儿无奈,娇羞地在他脸上亲了几回,两人心里俱是甜蜜。湘王抹些雪擦掉胭脂,马青和干宝才慢腾腾地赶上来。
  
第 56 章

  第十 七 回 凤凰山群雄争斗 藏宝洞得见天日
  
  凤凰山上山道弯弯,山势险恶,洞穴也甚多。
  
  陌上桑一行人上得山来,但见山道有时走势平坦,有时仅有一线天。
  
  接近山腰时,只见各处散落着尸首,兵器扔得到处都是。有些似已死了很多日子,幸得气候寒冷,否则此处必定臭不可闻。
  
  越向山顶去,尸首越多,沿途仍有人在打斗,一些帮派本就有些嫌隙,在此狭路相逢,同为夺宝,便前仇后怨一并算清。
  
  宝藏据江湖传闻该是埋在中峰顶处,众人费了好些力气方才攀上中峰,然走至山腰处便再也无法上前。
  
  此处地形极是险要,本就陡峭狭窄,这些天来又聚集了大批江湖豪客,他们歇在沿途的洞穴里,实在挤不下便坐在雪地里,不时从山顶上慢慢下来一些人,带着伤痛骂不止。
  
  这中峰上就集满了人,一堆一堆望不到顶,远远看去颇为壮观,不知几千人也。
  
  文博上前询问,才知有人在上面最狭窄险要的关口处设了埋伏,凡过关口者格杀勿论,这些豪客拼杀不过只好退下来,又不甘心这样离开,于是都聚集在此处等。
  
  陌上桑四面看了一下,此处两面都是陡峭的山壁,地势果是险要而狭窄,留在此处倒果然比那别处地方暖和些,三人又朝上走了一段,地势突然开阔,相对别处竟是平坦许多,两旁林木森森,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再走一段,突然变得狭窄起来,果见几十名不知来历的蒙面人守在这里,严阵以待。
  
  此时仍有许多人前来闯关,但蒙面人无论剑法还是内家功夫都堪称一流,出招毒辣无情,闯关的人死伤无数。陌上桑心中暗惊,这许多绝顶高手聚集此处,莫非是那个对宝藏志在必得的神秘幕后门主已经得了先机,埋伏在此处?
  
  三人看了一阵也回到山腰,群豪都义愤激昂,骂声不绝于耳。三人无计可施,又不见子路和湘王赶到,只好也寻个地方等待转机。
  
  过了一日,各地帮派陆续来到,人越聚越多,众人无法上得去,甚是急燥。一山西汉子怒吼道:“娘老子的不怕死!我们大伙儿一块上,大家挤过去,看他们还拦得住么?”群豪登时响应,呼声震天,都奔将上去。
  
  那些蒙面客突见上千人奔涌而至,登时慌了手脚,一声令下全跃了出来,挡在关口一字排开,群豪正待冲将过去,忽听得一阵哈哈大笑,震耳欲聋。
  
  群豪安静下来,只见一中年汉子从岩石后走出,内力浑厚中气十足,笑声震得山谷中的积雪从树木上纷纷抖落。只见此人黄面皮,中等身材,胖脸上吊着一对小眼睛,精明锐利,内功已臻化境。
  
  他呵呵笑道:“大家不都是想分宝么?可是,宝洞就这么大,大家都能挤进去么?既然大家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就商议一个可行的法子。”
  
  人群中几个嗓门大的早呼道:“去你娘的!有什么狗屁快放!”胖子眨眨眼睛冷笑道:“既然大家都想进去,我等何不公平些,各省府只准进去十人。每省府各帮各派之间比武决胜负,最后胜者可入宝洞取宝,如何?”
  
  群豪议论了一阵也觉公平,有人高声嚷道:“那宝藏在我们安徽府,我们安徽府该多进几个人。”他的话立即被其他人的唾沫淹没了。
  
  胖子见众人赞成,便道:“既如此,各省推出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主持比武,等各省决定出十人之后,我们大家一起进去,宝藏平分,如何?”
  
  群豪立时阵脚大乱,吵闹一阵,自动分成十几堆,激烈吵骂过后,这里立刻变成了武场。各帮派之间争得你死我活,开始之时尚能克制,不过半个时辰,却已经大乱,刀剑不留情,拳脚不长眼,众人打得眼红,各个都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上官文竹见已乱成一团,便道:“陌大哥,他们如此打到何时才会停下?”陌上桑摇头叹道:“这分明是那人的诡计,一则拖延时间,等待援手,二则使各帮派之间互相拼杀,折损人力,杀到最后渔翁得利。”
  
  上官文博气道:“我等揭穿那厮诡计,不能让众英雄中了他的奸计!”陌上桑皱眉道:“谈何容易?这些人已经杀红了眼,此时他们只顾争自己的好处,哪里听得进去,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言罢无奈地叹了一声。
  
  三人眼看群豪互相撕杀却束手无策,此时旁观的还有几人,陌上桑认出泰山道观无水道长、黄山派掌门人柳亚子、昆仑派掌门史清,另有三个怪异的老儿背着酒葫芦和破旧的乐器,疯癫癫地叫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人都死光光!”
  
  陌上桑上前与几位道长和掌门施礼见过,又抱拳对三位老者道:“莫非三位前辈便是名满天下的竹林三贤么?”那背着二胡的老者呵呵笑道:“名满天下不敢当,疯疯癫癫爱凑热闹倒是出了名的。”
  
  众人大笑,柳亚子笑道:“这位一定是刘二胡刘居士了。”刘二胡点头道:“正是,这个是金笛子,那一个不消说便是木小竽了。”
  
  那木小竽立时跳起来叫道:“呸!谁叫木小竽?我叫木老竽。”上官文竹抿嘴一笑:“又有何区别?”
  
  木老竽恼道:“当然有区别!年轻时我叫木小竽,现如今我已年长德高,自然就是木老竽了。”众人听罢不由开怀大笑。
  
  金笛子跃上岩石高声呼道:“喂,老胖子,你是哪一府的,为何不去比武?你在这里瞧什么?等大家都死光了好独吞宝贝么?”
  
  众人心中一凛,暗赞金笛子一语中的,果然先前那胖子脸色登时铁青,随即又打着哈哈冷笑道:“我是咸阳人,没轮到我,现下自然不用比了。”
  
  “呸!”木老竽朝他吐了口唾沫,叉腰吆喝道:“老胖子!我也是咸阳人,我是老竽帮帮主,咱两个比试比试,输了你就滚回老家挖红薯去!”
  
  胖子气得脸色发紫,他甩掉披风,上前一步哼道:“要想比么?老夫正闷得发慌呢!”陌上桑见此人步伐沉稳,眼皮上红血丝隐约可见,那是杀人无数的见证,不由提醒道:“前辈当心,此人决非等闲之辈。”
  
  木老竽哈哈笑道:“他自然不是等闲的人,要不为甚地守在此处等别人死光了,自己独得好处呢?”
  
  那胖子气得说不出话来,阴沉着脸,眼中杀气暴现,冷冷逼过来,突然之间他的手臂暴长,双掌腾挪开来变幻无穷,掌影虚实相叠,瞧不出路数,只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木老竽骂道:“老胖子,你耍猴呢,你以为这样可以去掉一身肥肉么?”他手脚并不闲着,腾空跃上前,出招更为怪异,在即将落下来的一刹那,身子骤然缩成一团,像球一样滚过去,分不清手和脚,两人“嘭”地一下相触弹开,又撞到一起,只听那木老竽一边打一边叫道:“老胖子,这是我的腿,踢你的头,踹你的腿。”
  
  胖子被他唬得眼花缭乱,吃了一掌,不由大怒,后退一步,阴阴地看一眼木老竽,眼皮上血丝越发红了,他运好掌势这才扑过来,似是看透了木老竽的路数,只听“嗵”地一声,一个肉球被打得撞回地面,木老竽吐了一口血呛道:“死胖子,他打中我了。”
  
  刘二胡扯开他胸前破了的襟袄,一只黑色的手掌赫然印在胸前。刘二胡急忙扶他坐下,与金笛子一起为他运功疗伤。“黑砂掌!”
  
  众人大吃一惊,练这黑砂掌的江湖上只有居住西锤边角,江湖上人称“绝命三掌”的裴勇玺,他创立黑沙门,威震一时,但那裴勇玺早在三十年前就已死了,传说是因弟子为争掌门继承人之位内讧,后来竟被弟子暗算死得尸骨无存,他死后三十年里黑沙门便从江湖上消失,黑砂掌也绝迹江湖,再无人见过。
  
  江湖中传说中黑砂掌之人先凸出手形,无色,继而陷入肉中,掌形渐黑,半注香功夫手掌黑透,则五脏俱烂吐血而亡,所以中掌者无法可救,唯死而已。
  
  木老竽中这一掌却立时呈现黑色,无有凹凸,显是功力的火候不够,只学得三分,但是却也足以伤人性命,在江湖上可扬名立腕。
  
  上官文竹惊叫一声,文博喝道:“恶贼!还我奶奶命来!”与文竹双双提剑跃上。原来那日上官老夫人被围攻,胸前也受了这样一掌黑印,众人猜疑是黑砂掌,但苦找不到会黑砂掌之人。
  
  胖子冷哼一声,拍干净身上的雪蓄势待攻,忽然一丑老儿从天而降,张牙舞爪凶狠地逼上前。胖子吃了一惊,闪身躲过,这才看清那老儿手上套的是长满尖牙的寒铁套,那老儿出招奇快无比且内力浑厚,上官兄妹竟插不上手,只好退到一旁。
  
  胖子与他过了十几招便渐渐支撑不住,一旁的蒙面人一看势头不对,一使眼色围将过来,陌上桑和上官兄妹等人立刻迎上前喝道:“公平决斗,你等想以多欺少么?”
  
  蒙面人犹豫了一下,见武当派等几个掌门人都在,估量了一下,双方僵持起来。
  
  就在这当儿,只听胖子惨呼一声,竟被尖牙刺了个透心。木老竽内力深厚,被他二人功力推拿,吐出一口黑血,缓口气便立时乐道:“好啊,好啊,死胖子,变成大窟窿了!”
  
  在场的蒙面人大吃一惊,只听那丑老儿仰天悲啸道:“小玉呀,小玉!”余音未消人已跃起丈远,消失在白皑皑的雪地里。
  
  上官文竹泪流满面扑进哥哥怀中,陌上桑轻叹道:“上官姑娘,故人已去,须节哀,否则老夫人在天之灵怎能欣慰?”
  
  上官文博也道:“妹子莫哭,别让她老人家记挂。”这胖子一命呜呼,群豪依旧视若无睹地杀得起劲,洁白的雪地里淌着一滩滩的血迹,重伤之人躺在呻吟不休,。
  
第 57 章

  无水道长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芸芸众生皆不能脱身于外。”
  
  他跃上岩壁长啸一声,正是狮吼之音,震得众人两耳发疼,正打斗的群雄唬了一跳都停下来,只听无水道长清啸道:“诸位英雄,请听老道一言。各位英雄此番如此拼杀,死伤无数,纵然决出胜负也已元气大伤,岂不是为他人渔利么?”
  
  下面众人早杀红了眼,乱哄哄嚷道:“臭老道,没事一边烤火去,别在这儿捣乱!我们大伙要的是财,大家公平分配,谁也别想渔翁得利!”
  
  “对!”“对!”群豪哄然附和,竟转身又拉开架势打将起来。陌上桑见无水道长黯然无奈,不禁也长叹一声,柳亚子跺足愤道:“今此一役,以后江湖中又结下多少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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