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痞子被婚记 作者:花曳(晋江2015-02-2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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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痞子被婚记 作者:花曳(晋江2015-02-26完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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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岩难得休息,这会儿四肢大开的睡的正香。
  阳光从一个很斜的角度照进来,从他的左边肩膀划过,一直横穿过大半个腰腹,从右胯的位置出去。
  那一道细长笔直的光线,像是一道无坚不摧的利刃,造成一种把人活活劈成两半的假象。
  谢咏臻呸呸吐了两声,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晦气的联想。
  伸脚不客气的去踹他:“起床了,老子都起来了,你也别想睡了。”这种阴暗心理谢咏臻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部队那会儿就这样,徐岩同样也没少折腾自己。
  徐岩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谢咏臻邪气的拧起眉毛,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墙上挂着的一个好东西,顺手就摘了下来:“你个徐小坏,这玩意儿还留着呢。”
  那是一个磨损厉害的集合哨,当年新兵连无数苦头的罪恶之源。甭管你三更半夜睡的多香多沉,一声凛厉的哨响,那些蛋子就跟屁股扎了锥子一样从床上跳起来,三分钟之内整装完毕歪歪倒倒的出去集合。
  记得徐岩转到地方的时候,谢咏臻很是做出郑重其事的样子送了份大礼。拆开里三层外三层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的就是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谢咏臻一边想一边乐,伸手爱惜的摸了摸有些刺手的粗糙边缘。上面斑驳的痕迹是那段岁月最好的注解,即使回不去却也永远忘不了。
  做了千百回的动作带回熟悉的记忆。
  刺耳锐利的哨音响起,伴随着谢咏臻粗噶着嗓子的厉喝:“集合!紧急拉练!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三分钟!”
  原本酣睡正甜的徐岩一个激灵,完全是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起,连滚带爬的边摸衣裤边愤愤不平的骂着:“操!个谢痞子没完没了!这个礼拜都拉练三回了,老董你回头整死他算了——”
  徐岩斜歪着身体僵住了,一条腿曲着半边屁股离了床面的造型看过去无比滑稽。
  谢咏臻哈哈大笑的几乎直不起腰:“哎徐小坏你……你他妈的欠收拾是不是?敢教唆董酸菜给老子下绊?整死谁啊整?”
  徐岩随手抓过竹席枕头恶狠狠的砸过去:“谢咏臻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大清早的来招惹老子干毛!”
  谢咏臻接着枕头蹲了下去:“哎呦可笑死我了……你让我缓口气……”
  徐岩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憋着一股子气恨不能把这死货直接从七楼窗口扔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谢咏臻终于笑够了,索性大大咧咧的伸直一双长腿坐在了地上:“哎,不逗了,有事跟你说。”
  徐岩跟他也实在没脾气,换了个姿势背靠在墙上,懒散的闭上眼睛假寐:“有话说有屁放。”
  帅气男人的脸上还残存着刚刚大笑的痕迹,古铜色的肌肤带着润泽的光芒,像是自会发光的星体:“我要跟陈瑶结婚了,过几天买了房子就搬出去。”
  徐岩没吭声,甚至连闭着的眼皮都没动。
  谢咏臻也不逼他,探过身子从床头柜拿过半包红杉树,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整个人从生理上都妥帖到了心坎里:“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终于把扫把星赶走了。”
  “激动的要死。”徐岩睁眼,伸手接过他丢过来的香烟盒,拿了一根又塞了回去:“大喜事,要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庆祝几天的好事。”
  “切。”谢咏臻盯着他半晌,单臂撑着身体利落的跃起而立:“你就嘴硬吧。”
  徐岩也装糊涂:“咋的,难不成你以为你走了我这难过的要活不下去了?是不是我应该一边哭一边过去抱你大腿强行挽留,谢连座求求你不要走,小的这儿有吃有喝一天三顿好酒伺候着,别抛下我?”
  谢咏臻是个老烟枪,抽烟奇快。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烧到了烟屁股:“徐小坏,我记得你比我大一岁吧?”
  “嗯哪,马上三十了。”徐岩无意识的捏着一根烟放到鼻子底下嗅嗅,短发在阳光下染了金辉:“A市的习惯,男不过三女不过四你应该知道,庆生啥的免了。”
  “小兔崽子你想太多了。”谢咏臻笑骂:“我说过要代你花那个冤枉钱吗?”
  徐岩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好好过日子,陈瑶是个不错的女人。”
  谢咏臻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烟头烤的手指微疼,那层指间的厚茧缺了磨砺,竟然一点点的软化了下去,就像他渐行渐远终将埋在岁月沉淀泥层里的八年军旅生涯。
  “徐岩,你也不小了,碰到合适的就从了吧。”
  徐岩淡淡的笑,手中把玩的香烟终于燃起了青气:“不是谁都有你那么好的命的,谢咏臻。”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破茧而出一样,徐岩掩饰的狠吸了一口,呼出的烟雾缭绕了他的表情:“再说我还得为你守身如玉继续死等下去不是?”
  “别想了。”谢咏臻斜斜扯起一侧嘴角:“婚姻不管是围城还是大泥沼,老子既然决定舍生取义的跳下去,就没打算活着爬出来。徐岩,你死心吧。”
  ……………………………………………………
  五点半的时候,门铃准时响起。陈瑶飞快的解下围裙,几步奔过去开门。
  门外只有谢咏臻一个:“咦,你不是说叫徐岩一块来的吗?我做了好多菜。”
  谢咏臻看过去情绪不高:“我没叫他。”
  陈瑶不明所以,哦了一声侧身让他进来,弯下腰给他拎了一双簇新的男式拖鞋递到脚边。
  这是一套老式的单室间,顶层六楼,也就三四十个平方的样子,看过去比徐岩那里还小。进了门是个很小的卫生间,然后挨着的是个全暗的厨房,再进去就是一个大厅,兼具了客厅餐厅卧室的全部功能。
  谢咏臻还是第一次来,借着室外的天光四周打量起来。整间屋子虽然年代久了显得陈旧,可是看得出它有个爱干净的好主人,米色的简约式书桌椅子是宜家搬回来的,台面上除了一台黑色的电脑,旁边整整齐齐摞着等高的书籍。
  靠厨房这侧的墙边摆了一张单人床,棕色和蓝色拼在一起的格子床单齐整平顺,枕头上叠着一床淡蓝色的毛巾被。
  “坐啊。”陈瑶端了一盘西芹百合出来摆在小方桌上:“马上就好了。”
  桌子上已经摆了六道菜,红烧牛腩,黄豆炖猪脚,糖醋小排,麻辣水煮鱼,还有两道蔬菜。确实很丰盛。
  谢咏臻眼角瞄到电脑桌底下有一个白色的超市大拎袋,看形状他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果不其然,两瓶长城橡木干红和两提易拉罐啤酒。
  “这是昨天买的。本来我还想着你们两个过来不够的话,再让楼下小超市送一箱冰啤酒上来。”陈瑶放下手中的奥尔良烤鸡翅:“好了,大功告成。”
  相较陈瑶的欣喜雀跃,谢咏臻的沉默有点让人不安。
  陈瑶很快察觉到这点,有心想问又怕问出自己害怕的答案:“要不要吃鸡翅?我自己腌的,不比肯德基必胜客的差——”
  “陈瑶,为什么是我?”谢咏臻下定决心的抬起头,不闪不避的看着她,目光坦然清澈:“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笑容从陈瑶脸上一点点褪去。
  “你明白。”谢咏臻却不打算跟着她一块装糊涂:“徐岩家是本地人,父母都是公务员,光住房就有四套,条件比我好上太多……”
  “徐岩就算身价几十个亿,跟我有关系吗?”陈瑶声音陡然收紧。
  “当然有。”谢咏臻呼口气:“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为什么不选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落地扇不知疲倦的呼呼吹着,很快就把桌上饭菜的热气吹散,由滚烫变成温凉。
  “谢咏臻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才觉得舒坦?徐岩是你兄弟,你想把我让给他成全你的愧疚还是干脆甩掉包袱?”陈瑶看过去很失望:“是不是在你们男人的眼里,那句老话的正确性无与伦比?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断了无法再生,衣服却能一换再换?”
  谢咏臻有点烦躁,觉得自己不敢去迎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谁说的?手足重要,衣服也很重要,”他脑瓜里突然灵光一现,想起袁杨有次吃饭说过的一句话,当下不明其意却也顺嘴引用了过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陈瑶简直要被他的胡乱征引给气乐了:“谢咏臻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应该用在什么地方吗?”
  谢咏臻尴尬的抓抓头发,绞尽脑汁回忆:“袁杨说过的,大概意思好像是别说我没衣服,老子的衣服像袍子一样穿在里面,你看不见……宝贵着呢……”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陈瑶真想笑倒在地上打滚。刚刚那些气恼和愤怒被他的歪解搞得不翼而飞,眼泪都憋出来了。
  袁杨如果听到谢咏臻这样解释这句话,会不会干脆一枪崩了他省的丢脸?
  “这句话源自诗经。《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大意是谁说没有军装,我与君共着一件长袍。国家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武器,一起同仇敌忾。谢咏臻,这是用在战场上歌颂战友情的著名诗篇,你拿来告诉我衣服的重要性?袁杨这么给你解释的?”
  谢咏臻一张黑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老子早告诉过你我高中没毕业,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诗经什么东西它认得我我认不得它,睡觉当枕头都嫌硌的慌……”
  强词夺理说的就是他这号人物吧。陈瑶突然不气了。谁让自己死心塌地就爱上这么个痞子呢,没文化就没文化吧,诗经也确实不能拿来当饭吃。
  “行了,坐下吃饭,菜都凉了。”
  谢咏臻泄气的坐下。他刚刚想说什么来着?明明是件很沉重很压抑的事情,为什么最后搞成这种滑稽可笑的局面?
  陈瑶给他夹了块鸡翅:“啤酒还是红酒?”
  “我没想把你让给谁。”谢咏臻觉得自己很渣,可是这些话又不吐不快,不然这顿饭他吃下去铁定消化不良:“我说的就是字面的意思。徐岩喜欢你,如果你要是选择他,会比跟我过的好的多。谢咏臻眼下四六不着,寻个不靠谱的公司做份不靠谱的保安工作,手里那点钱就算买房子都得捡着远点的地儿精打细算。”
  陈瑶有点理清他的思路了,同时也弄明白了一件事。跟这个驴脾气男人掰扯那些大道理完全没用,干脆按照他的思维方式说话更行之有效:“我不管你什么意思,你说我都是你的人了,我还能考虑谁?”
  谢咏臻一下子给问住了,讪讪的抿紧嘴巴护住痛脚,直接变哑巴了。
  陈瑶又追问了一句:“还说吗?”
  谢咏臻摇摇头。这女人别看娇娇弱弱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说话真是一针见血啊,不去当律师真可惜了……
  陈瑶满意的拿了一罐啤酒垛到他面前:“不说就开饭,庆祝你一脚踏进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职场新社会!”
  “等等。”谢咏臻刚要开啤酒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放下手中的啤酒罐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存折一张卡递给陈瑶:“这几天有空看看房子吧,我这儿也不多,存折是在部队时候的工资卡,里面还有二十多万,这张卡是我家拆迁补偿款,我们兄弟三个一人一百万。黄金地段的房子咱是买不起,可是到新区或者那附近,应该差不多……”
  陈瑶是听郭颖说过关于她家那个小袁队长上缴工资卡事件的,当时权当个笑话来听了,这会儿见这架势俨然成了他们当兵的优良传统了?
  “谢咏臻你别考验我了,我意志没那么坚定。一百多万扔我这儿,你说我要是见财起意划拉划拉细软跑了,你上哪儿哭去啊?”
  谢咏臻眉毛一挑,带着几分狡黠:“我这不是还没把密码告诉你呢。”
  陈瑶瞠目结舌,想了想心甘情愿的竖起大拇指:“谢咏臻你牛!”
  谢咏臻只是笑笑,垂下眼睑喝酒。其实她猜错了。他一点都不怕她卷款潜逃,如果真那样了,说不定他倒会松口气。
  人的卑劣心思真是不能大白于天下,圣人一辈子恐怕也会有三天的龌龊思想。何况他谢咏臻从来不否认自己就是个不上台面的混蛋。
  即使有电风扇吹着,男人t恤的前胸后背还是很快汗湿了。
  陈瑶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天气热,我这儿租的房子没空调,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还能凉快点。”
  谢咏臻有点别扭。虽然名义上说他们两个早就有了肌肤之亲,按照古训已是事实夫妻了,可是这种在徐岩那儿天经地义打赤膊的事儿,换成对面坐着陈瑶,他还真抹不开那个脸面:“没事,就是……这啤酒怎么就不是冰的呢?”
  陈瑶干脆的抓过旁边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对,602小陈,冰镇的一箱,就现在。谢谢老板哈……”
  这样一顿饭吃到尾声,基本上已经奠定了两人即将结婚的一切基础。
  陈瑶家里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于她结婚的事情完全没意见,不管是婚前或者婚后,去拜访一下见个面走个过场就算无条件通过。
  谢咏臻在家排行最小,父亲早些年就病故了,母亲跟着大哥住,这两年老年痴呆犯的厉害,谁都不认识。拜访家长这个环节基本可以省略。
  两个人都算是外地人,在A市朋友也不多,摆婚礼酒宴一点意思都没有。领过证后选个周末大家休息,把几个要好的朋友叫到一块儿吃个饭就行。
  还有蜜月旅行。陈瑶想去九寨沟,谢咏臻一听乐了,多问了一遍确定她不是拿自己开涮,爽快的就点头准了。
  唯一有点小分歧的在于房子。
  谢咏臻想一次到位。回老家把自己那套产权房卖了,一百七八十万到新区买套一百平方的房子,以后就算有了孩子也够住。
  陈瑶的意见是先买个五六十平方的小户型两个人住着。也不一次性付清全款,采取按揭的形式首付三成不超过四十万,这样省下来的钱可以应急。不管是要做生意还是投资,前进后退都很灵活,没必要悉数砸死在房子上。
  何况工作四五年,她手边即使存款不多,好歹也有十五万,跟谢咏臻比起来算是小儿科,可是成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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