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晋江vip2013-08-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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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晋江vip2013-08-01完结)-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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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筋动骨一百天。日理万机的余总闲不下来,在卷满白窗帘的病房里一躺下;简直要了半条命。扛不住的不是筋骨俱裂的折磨;而是……寂寞沙洲冷啊。
  躺在床上连了几通电话,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S市目前的局势、棋局的走向都做了汇报;某人遥控指挥,最终余总终于死乞白赖地揪着电话不肯挂:“哥啊,陪我聊聊天……”
  幸好某人不在跟前;只听得见叹息看不见白脸:“让哥陪你吹牛?让哥放下老婆孩子陪你吹牛?”
  黎颂冉向来是不好惹的。他早就知道;却还是不依不饶:“大哥;我这可算是工伤啊,您有责任陪护的……”
  黎颂冉掩住笑意:“老二;你最近真的很闲?”
  “哥;我真想撂挑子赶紧飞伦敦!你们都逍遥快活去了,把这摊大饼的苦活留给我!”
  “再忍忍,老二。”
  
  难承许谦益的情,舒妤一大早得了空,就跑来了医院。
  没想到在走廊上还遇见了故人,笑意从容,正要擦身而过,林佩婉突然开了口:“你来看他?”
  舒妤退回去几步,细细打量她。林佩婉描了眉,画了很淡的妆,不妖冶,不张扬,很适合医院这样的场合,看的出来,她花了不少心思。
  舒妤笑笑:“一个朋友托的,看看余总伤情便走。”
  林佩婉拄着拐杖,一手拎着煲汤,有点尴尬:“那……你帮我把这汤水带给他吧,我就不进去了。”
  “不不,”舒妤连忙拒绝,“我不去看他了,朋友的善意你替我带到就行。”
  她沉默,很认真地看着舒妤:“他……应该更希望看到你,我……我是多余的。”
  
  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学生,跟着班级一起出游,汽车抛锚在邻市公路上,一车人都是抱怨,叽叽喳喳地吵着要返程,完全搅了出游的兴致。她很热,堵在车上,窗外没有一丝风,汗浸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很黏很难受。
  突然很想哭。
  余阳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她接起,没说几句话,就毫无征兆地哭起来,吓的余阳连忙问小丫头到底怎么了。
  她抽抽噎噎半开玩笑地应了几句,余阳突然说道:“我马上来接你,报地址。”很肯定的语气,不容她说一个“不”字。
  她这才知道自己可能闯了祸,要是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这样作,一定是一顿不容置喙的教训!她推推搪搪地开始支吾,余阳对她是真好,小丫头八面玲珑的心思他猜了个半透,很温和地告诉她:“我休假在家啊,反正也没事,开你那里费不了多少油钱,不过个把钟头的事。”临了还不忘笑一句:“舒姑娘赏脸陪我一起逛逛你那块地盘?”
  她挥手抹了抹眼泪,乐得笑开了花:“大侠什么时候到?”
  
  很久很久的往事,她却记的那样深刻。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孩子,感情都很深,撇开他们长大后分分合合的不开心,其实,她和余阳共同度过的日子,真的开心多过磨合。
  舒妤突然想起齐远的话,她如今真的骑虎难下,进退未知。只能一路向前,伤人又伤己,披着“许如仪”的外皮,活的艰辛而曲折。
  
  许如仪大名记,典型的工作狂,面对受访者,永远使不完的精力,采访之前可以一夜不睡,收集资料规划稿子,第二天采访时照样神采奕奕花叶招摇。
  拥有同为工作狂的同事都羡慕的满点技能。
  
  当然,这样有规划的名记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处资源……
  
  余阳坐在床上,使劲瞪她:
  “很好,许记,你的意思是……你大老远地跑医院看我,是……要给我做一个财经专访?“
  “是‘顺便’,”许如仪纠正道,“我是来看望病人陪聊的,许记的误工费要不要另算?余总,你做点贡献好了。”
  她很会捡便宜,要知道,余阳的专访是多少财经记者梦寐以求的,“余氏”目前没有和任何媒体合作,这三年来,行事低调,时事媒体连一点相关的新闻都采不到。
  许如仪很会打算盘:“你不吃亏的,我的受访对象有西欧美洲已经卸任的政治人物,他们很和蔼,架子都比不了余总大……怎样?许记出品的稿子,对‘余氏’的宣传很有帮助,愿不愿意合作?”
  他听许如仪讲的绘声绘色,突然就笑了:“妹妹,你还要跟我谈价钱?你要什么,只要说句话,我……”他咳嗽起来:“我什么时候拒绝?”
  许如仪眼角泛泪,眼前的这人,不是伤她千百回的前夫,而只是当年大院里那个处处顺着她被她欺负的阳阳哥。
  
  余阳突然伸出了手:“小妤,我……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她咽泪,心硬的很,那怎么可能?
  许如仪挥手:“余总,我准备好了,采访可以开始。”
  他耍脾气,笑道:“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出院手续办的很快,余阳再也忍受不了一睁眼四面白墙一闭眼四面黑墙的日子,对于习惯高强度工作的人来说,轻松的节奏是会死人的。
  许如仪没办法,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抢了独家专访,那自然就没有不受人摆布的道理。她受不了余阳软磨硬泡,替她办了出院手续,还得陪他喝酒。
  
  许如仪已经不是几年前的许如仪,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饭桌上能敌四方的女侠,喝酒那是用缸计的。
  余阳小瞧她:“这两年,你都去干什么了?伦敦求学都学喝酒去了?”
  她笑,语带另外的含义:“我是职业女性,公司应酬都少不了要拼酒,出差安排的,和访问团同事也要打好关系……不喝酒怎么行?我又不是坐在家里闲吃饭的家庭主妇。”
  余阳皱眉。
  
  “去我家坐坐?”
  酒过三巡,他踌躇再三才发邀请。
  许如仪一愣,明显不悦:“余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故地重游,未必是好的景象。而她这样说,更是把自己与过去撇清,很清楚地告诉他,她是许如仪,记者许如仪。大晚上的,采访记者去受访者家里“小坐”,才是怪象。
  “好,我道歉。”余阳生硬地笑笑。
  
  行过满路霓虹,余阳突然叫停车,他今晚喝了点小酒,许如仪不放心他开车,便自告奋勇。这时听他叫停,有些不情愿:“干什么?”
  他粗鄙地笑:“尿急,行不?”
  
  跨江大桥的行人单道,他站在那里,吐的很厉害。
  许如仪走到边上,大笑:“余总,你注意点形象好吗?今晚过去的轮船,活该倒霉,被你吐一身!”
  “黑灯瞎火的,谁看得清我是谁!”他也算清醒,居然能笑的出来:“小妤,我要不要跳下去?”
  她给他递纸巾的手就这样僵住,往事像涨潮的海水纷至沓来,塞满胸腔,闷的她喘不过气来。
  
  
  余阳接她从邻市回来,三言不合,在车上又扯起林佩婉的事,小丫头吃醋,气鼓鼓地推开车门跑下去。
  跨江大桥的角落很完美,站在这里,黄昏的景色尽收眼底。
  他追了上来,撑在栏杆上,看她:“小妤,你气什么?”开始很狗腿地哄人:“晚上要去哪儿吃饭啊?二哥请,好不好?”
  舒妤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二哥的意思是,原本二哥要让我请,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连连摆手,哭笑不得,“二哥不敢啊!”
  小丫头继续抽鼻子:“你你你……你给我从这儿跳下去!”
  无理取闹很有分量,余阳无语问苍天:“小小小妤,这……这下面是长江啊!”
  “长江通着东海,正巧,把你卷过去,给龙王爷招了女婿去,东海公主不比林佩婉标致可爱吗???!”
  “……”余阳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你想吃海鲜吗?二哥请!”
  
     =  = =
  许如仪面容姣好,映着迷离的霓虹,看起来更加红通可爱。余阳转过头,盯着她,瞳仁里映着她的面孔,他把手伸了过来,好似在努力抓住那些行将久远的往事。他的手一抖,眼底掠过一抹惊色,好似在自言自语:
  “小妤,我,我好想你啊……”
  “你喝多了,余总。”许如仪挡开他的手。
  满身的酒气,他却还在笑:“如果,如……果……你现在让我跳下去,我……我一定跳……”
  她不知神经走错了哪根,居然说道:“怎么?现在想通了,还是龙王爷的女儿更漂亮?”
  
  余阳醉的不轻,许如仪只好送他回家,到了江心豪宅,她故意挂上围巾,遮了半张脸才敢按门铃。
  她怕,当然怕,守夜的阿姨,做饭的保姆,哪一个都认识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实在不想被人认出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姨出来开门,许如仪仓促地把余阳推走:“同事……”
  然后,很快地离开。
  就像做贼一样,生怕被人揪着,过往烟云,真的就像烟气一样蒸发了,再不回头,再不管顾。
  只是,偶尔回想起来,心还是疼的抽搐一般。
  
  才走出几步路,电话突然响了,来显是,齐远。
  合作关系,亲密的伙伴,嗯,她姑且只能这么定义,一个拒绝不了的电话。
  “你好。”习惯的礼节。
  “许小姐,你在哪儿?”
  她稍微思考一下,冷静地回答:“江心,余阳的住处。”
  电话那边顿了一声,明显有点惊讶。
  “怎么,被我的坦诚吓到了?”许如仪咯咯地笑起来:“你不是说的么,为达目的,必须要用点手段。”
  “有长进。”
  电话搁下。
  

☆、愿赤裸相对时 能够不伤你(1)

  “余氏老总会晤神秘女友,疑原配被三真相浮出水面。”
  
  为新闻早报娱乐版块这个大标题;许如仪三天没去报社上班;歇在家发霉发酵的这几天,被同事们轮流电话轰炸一番。
  她闷头看美剧,啃薯片;三十岁的人了,不注意保养,日夜颠倒的蜗居生活很快让一张原本姣好的脸不堪入目——当然;许如仪阿Q精神发扬的好;三天没有照镜子;依然乐呵呵地荒废光阴。
  
  “如仪,给个八卦;你和余阳到底怎么回事?——算是个靠谱的人吧;要不然……你就凑合着?在他们那挂企业高管的圈子里,他还算不错——不泡嫩模不参加外围宴会……年纪吧,也还好……”
  扛不住同事的热情问候,许如仪长叹一声:“大小姐,你看到的那都是表象——他曾经可是娱乐版的常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哟呵!”八卦小姐电话那头长吁:“我们如仪都调查好啦?我听说他——离过一次婚是不?有孩子没?男娃女娃?你要注意啊,做后妈可不容易……不过我说啊,眼前这个金龟婿可别错过了,后妈亲妈的,哪个不是妈?你还年轻,嫁过去,自己生一个,地位牢靠!八级地震也震不塌你固若金汤的位子!那位余总也不是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头,嫁过去!他的财产够你啃半世了!如仪,你考虑考虑呗?”
  许如仪面上挂了三根黑线,好似她这头答应,那头已经八抬大轿敲锣打鼓来抬她了!
  她嚼了两片儿薯片,就听见电话那头乌拉大叫:“如仪!你在干吗呢?老鼠似的声音!”
  她“噗嗤”笑了,真没告诉她那位八卦同事小姐,许如仪同志此刻做的事情正是老鼠的专门营生。
  “喂喂,什么时候来上班啊?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
  许如仪大骇,呛了一口水:“什么躲着?总编面前你也这么说?来,妞儿,给爷再重复一遍,许如仪在家干什么来着?”
  “……在家养病,重感冒很厉害!什么时候感冒好,要看什么时候报纸新闻退烧!”
  “聪明!”她打了个响指:“守在革/命最前线,一有情况就汇报,回头请你啃牛排啊!”
  
  挂了电话,思绪乱的很。
  那天晚上,她送余阳回家,她陪余阳在跨江大桥上吐的七荤八素,全被摄像机摄进了框框里!好像有个鬼魅一样的影子一直在跟着她,真糟心!
  门铃滴滴咚咚响个不停,许如仪合上被子,勤快地装死。后来一想,不对,万一总编良心发现,提了水果篮子来探病,她不开门,那……这个谎要怎样圆下去?
  
  不开门会后悔,一开门……真想穿回去砸了街边卖后悔药的店!
  余阳站在门口,无赖地靠墙,眨着一双会放电的桃花眼,很无辜地看着她。
  门刚打开,她便用力砸上,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只好作罢,好歹她也显示了决心——
  老子不欢迎你!
  
  “你来干什么?余总?”她瞪眼,没好气,熊宝宝拖鞋很不争气地卖萌,两截脚趾头从斜刺溜里钻出来,——当然她没脸没臊,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这里是她家!穿的居家一点就被人当怪物盯,这还有天理吗?!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
  “你……你给我老板打过电话啦?”许如仪惊讶问道。
  “要不然呢?我哪知道你请了重病假?”他说着蹄子就伸了过来,抚她额头:“还好啊,挺正常的——”
  “你要是马上离开,我会更正常!”许如仪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小妤,怎么才三年,脾气变了好多?”
  “怎么才三年——余总都变不嫖不赌不晚归的新三好男人了?”她呛声总是很有底气。
  
  “好,你好好休息,小妤——”他无奈地笑,转身要走:“公司最近面临大整改,忙的很——你有事打我电话……”
  “我不会有事。”她怔怔。
  余阳微笑:“那最好。”他半个身子已经转过去,突然又立住:“小妤,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是冲什么来的……如果,”他淡淡,神色有些惘然,“我是说如果,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在意,我不会蠢到认为是你……”
  他顿住,看着许如仪的眼睛,眼底光亮一寸一寸燃尽。
  “余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仍是微笑:“……提醒你股票该抛的抛,基金要选对路子……你一个小记者,赚点钱不容易,别套牢了付不出租金睡桥洞,跑到大街上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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