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曲 by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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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曲 by江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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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信以后就可以动手搬文啦。 
最后请把回帖寄给我。 
就酱。谢谢合作。 
有大人说你要让臣臣幸福啊,偶看偶不如让臣臣一刀把偶砍死会比较幸福(偶是说偶会比较幸福,因为现在快累死兼郁闷死的说……) 
17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晚呢。秀弘很认真地对浅井说,因为刚跟和也玩雪回来而冻得脸颊绯红。 
浅井微微地笑着,把他的手攥进自己手中握住:冷罢,出去的时候多穿件衣裳,莫着凉了。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手已经冻得不听使唤,可公子的手指触到腕上竟比冰还冷些。 
近来公子愈发清瘦,便是不发烧的时候脸色也苍白中带着病态的红,神情却意外地温柔,每一天都有那么几次,可以看到他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不是以前在水泽府时只飘荡在唇边的冷笑,而是真正的,如云散月出般清丽的笑容。就像现在,握住他的手时,眼中露出的微笑——虽然在忽然间,觉得是那么像将要熄灭的灯火,所以才分外温暖。 
长大后想做什么?浅井并没有注意到那颗小小的心里转过的许多念头,随意地问道。 
做什么?秀弘愣了一下: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会长大的。总觉得自己永远都会是十三岁,永远可以陪在公子身边,永远可以跟和也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秀弘为难地皱起眉,模样很是可爱。 
不知道?浅井略觉意外,孩子不都是盼着长大盼着成为什么的么?和也还整天吵嚷着要当武士呢,怎么秀弘却说不知道? 
我想一直陪着公子,公子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秀弘迷朦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兴奋地说。 
浅井微微发怔:不太好罢,一个男孩子却这么依赖他人……可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又不忍心说出口,只好说:可是你不能一辈子在我身边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不会的!秀弘急急地说:公子你的病一定可以好。 
好熟悉的话……浅井苦笑着,曾经总是对师傅这么说可师傅细长白皙的手指还是越来越冷,终于轮到自己了么?那时师傅已经起不来床,自己除了干活都会守在师傅身边,可师傅总是什么也不说再难受也只是默默地忍着,只有偶尔握住自己的手时能感觉到那可怕的痛苦因为自己的手快被捏碎了…… 
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和越来越恍惚的眼神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秀弘惶惶地唤了声公子。浅井没有听到,眼前是师傅惨白的脸和唇边干涸的血迹,一定很痛罢,师傅你为什么从来不对雅臣说呢?雅臣不想看你这么难过啊。至今还能感觉到那只削瘦得只剩下骨骼的手轻抚自己脸颊的感觉,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安详,直到那时师傅依然会凝视着自己眸中映出的微笑…… 
师傅,你看着念着的,从来不是雅臣么? 
心已经痛得没了知觉,反而轻松许多。 
望着秀弘怯怯的眸秀雅的脸,浅井叹了口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冲田世子派人来探望过……又是那个绀野。想起他上次伤人的话心里虽有些不快却觉得未免太孩子气了,便淡淡地应了几句请冲田世子放心之类的。其实他还是心地不错的,毕竟刚来冲田府时也很承他照顾。这样想着心里便释然了许多。 
连续几天低烧不止,身上软软得没一丝力气,只能躺着无聊地看窗外,雪已渐渐化了,剩余的也不再洁净,被来往的人们踏得污浊不堪。成人没有心思怜惜地面上微不足道的积雪,只有孩子们还小心翼翼但无济于事地不去踩乱残留的宁静。露在棉被外面的手已冰得发僵却懒得不想缩回来,索性享受起风掠过指尖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了。倒是秀弘一进来就生气地说公子你怎么又不把被盖好,还发着烧呢。口中说着已把他的手放回被中再掖了掖被角。 
被他说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浅井望着他利落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地想。一定很辛苦罢,照顾这么不听话的病人。 
和也呢?顺口问道。他们不是总粘在一起的么? 
他去看水烧好了没,这么慢。秀弘虽然是抱怨着却还是温声慢气的:这壶茶都凉了。 
不用了。浅井忍不住笑:只有秀弘才能把和也指使得团团转罢,看上去那么胆怯那么羞涩的孩子却意外地倔强,反而让向来活泼的和也不知不觉间就习惯性地顺他的意。 
怎么不用呢?秀弘固执地说:我娘说过,多喝点水才能退烧。 
浅井想笑,但是没笑出来。 
一会儿,和也端着热水来了。秀弘接过水:和也,你帮公子坐起来。 
坐起来就是一阵晕眩。秀弘先浅浅地抿了一口水才送到他唇边。也确实是渴了,温热的白水竟是从未有过的清甜。喝过水重新躺下。和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秀弘低声说着什么,秀弘只轻轻地回一两个字。 
出去罢,我想睡一会儿。看他们坐在这里无事可干也确实闷,等他们出去以后又略略有些后悔了——部屋里太冷清,虽然尽力想睡但许是躺得久了怎么也睡不着。 
自己竟也怕起寂寞来了么? 
并没有下雪,但天气愈来愈冷,冷得连空气都似乎冻到凝固,呼吸都几乎能听到清脆的碰撞声了。冷得盖了三床棉被还是彻骨的寒,也许不是棉被留不住温暖而是自己身上已没有了暖意罢,前几日医生开的药似乎没有起效呢。已经从低烧转成高烧神智也有些恍惚的浅井想着,原来自己还是很清醒的嘛,这么复杂的原因都能被自己想到……只是再怎样想也只能冷得哆嗦。 
医生已经来过——依然是那个老医生——虽然累得睁不开眼,看不到他的神情,可还是能听得出他语气的沉重,但还是说好好调理过段时间会好起来。没有力气说话的浅井脸上也没有特别的变化,只是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表明他确实听到了。还是秀弘与和也送医生出去的。 
要告诉夫人么?和也问。浅井轻轻地摇头,虽然几乎看不出来,但秀弘立刻明白了。 
真的不用么?和也低低地对秀弘说:公子病得这么重…… 
秀弘用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就算告诉了夫人,她大约也只会说没关系。 
那一瞬间,和也忽然觉得,秀弘与公子,相象得出奇。 
到底怎么回事?隔着极精细的竹制卷帘仍能听出冲田世子的声音中掩不住的愠意:不是说他绝对可以坚持到明年春天么? 
原来在下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医生悄悄地伸手去抹额上的冷汗:但浅井君忽然高烧不退,在下已经用尽了办法,性命应无大碍但只怕……必须要卧床两个月以上。 
两个月?冲田烦躁地合起折扇一敲掌心:不行!我只给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后,他必须能够起身! 
可是……医生忍不住分辩:浅井君的身体实在太虚弱,如果静养得法,两个月后应能按世子计划行事,但如今—— 
冲田的声音忽然冰冷了下来:你是在违抗我的命令? 
医生吓得一哆嗦:在下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半个月,是否能作得到?冲田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能!医生下意识地回答,然后又有些后悔:可是若用药力强行刺激,半个月后行动是没有问题,但药力一过就…… 
是么?听医生这样讲冲田的口气缓和了些:那么药力至少可以持续一个月罢? 
可以。 
下去罢。 
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绝对不能让意外情况扰乱。父亲在圣上那里已经有了进展,兵力调动也在顺利进行,如果半个月之后浅井无法理事就算架也要架着去! 
只要一个月就足够了……水泽一死,浅井雅臣本来也就不该活的。 
冲田蹙着秀美的眉寻忖。 
最近的药比以前猛烈了许多,喝下去像烧热了的刀……可是精神却好多了,身上也轻快些,坐起来已不需别人帮助。只是咳血的症状更重了……私下里向医生询问,他只说是药物的作用,把淤血吐出来就好了。并不通医理于是姑且相信着罢,毕竟身体似乎是在好起来……只是要瞒着秀弘还有和也有些难呢。日日伴在身边,虽然竭力不想让他们发现咳血加重的事,但实在忍得好辛苦……有几次被他们瞧见也只好搬出医生的话解释,看他们半信半疑的样子便说:不信就问医生好了。我骗你们做什么?这才让他们放下心来。 
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啊……对自己这样说着:那个男人还活着呢。 
影守好久没来了呢。秀弘端昼食进来时浅井忽然想到,便问道:影守一直没来,出什么事了么? 
秀弘放下托盘,轻声说:公子,他来过。 
来过?浅井有些惊讶,怎么不知道? 
那时公子正病着,我对他说和也和我都要服侍公子,让他过些日子再来。秀弘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惋惜的神色,仿佛来也好不来也好都无所谓。 
这样啊……浅井沉默了一阵,柔声说道:最近辛苦你还有和也了。 
哪有。秀弘的脸泛起淡淡的绯色:只要能陪着公子我就很开心了。 
该去见冲田世子了……这个念头在心里反复环绕,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要做的事情必须尽快。可冲田世子竟像是完全不着急……也不一定罢,或许他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呢,就像要自己成婚的时候……不由得苦笑起来。 
今夜有星无月。墨蓝的天空中满满地布着银色的星芒闪闪烁烁,再怎么明亮也比不上月夜……这句话刚从心里划过就被狠狠否决了。再明亮的月夜又怎样?纯白的月光下还不是凝固成紫黑色的血?即使是那个花见的夜晚也一样。翠玉似的池边有绯红丰盈如少女的八重樱重重叠叠地排满枝头,压得细长的枝梢深深俯下去几乎触到水面,不曾枯萎便已飘落的花瓣如舞倦的蝶悄无声息地落在碧波之上,多美啊……可谁又知道在这美得不似人间的地方弥漫着怎样淫糜的气息?几近疯狂的蹂躏与折磨,已不把人当作人而如驯服野兽一般残忍地对待,连寒彻心肺的池水都洗不净的一身污秽…… 
目光无意中触及残缺的右手,线条优美的唇角轻轻一颤,泛起苦涩的涟漪。依然是在唇边飘飘荡荡到不得眼中的笑意。 
我绝不会放你走,除非我死! 
那么,你一定要逼我死么? 
无力的手按上胸膛——被布帛层层裹住的地方还余留着自己刺下的伤痕,已经不会痛了。忽然想起那时,他也受伤了罢?为什么呢?对一个玩具,有必要认真到这个地步么? 
于是长长的睫毛微颤着在眸中投下深黯的阴影——那双自离开师傅便不曾映出任何时候倒影的眸。 
有太多问题得不到答案了,又何止这一个?可是此时,此刻,真的想有人告诉自己,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进来罢。忽然轻如落尘地叹道:我知道是你。 
良久,障子门才缓缓拉开,星光朦胧中依稀可见男子英俊威严的脸庞竟有些憔悴了。 
浅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好的空气,冰冷,清新,吸进去便如泉水一般抚慰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闭上了眼: 
想做什么,随你便罢。 
过了很久,依然没有动静,只有男子急促的呼吸回响在耳边,远远地,感觉不到那股炽热。 
浅井雅臣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却忽然淡淡地问:你究竟来干什么? 
脚步声轻轻响起来了,终于还是要做那件事么?浅井冷冷地笑着。 
脚步声在面前停下了。浅井忍不住紧紧地咬住下唇,等待冰冷的空气之后是熟悉的重量强势地压上来。 
睁开眼好么?几乎可以称之为哀求的声音使浅井一时迷乱,自己不是听错了罢? 
睁开眼,让我看看你……男人重复着:让我看看可以么?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男子的脸离得很近,近到他忍不住向后退缩,下一瞬间却已被拥进熟悉的胸膛: 
好久没抱着你了,可我忘不了你的味道……你还是恨我对么?还是一心想着离开我对么? 
不对。浅井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冷笑着。 
我一心想着的,不是离开你,而是—— 
杀死你。 
男子听不到他心里的回答,只是越发用力地搂住他,用力到他身上所有的骨骼都在轻微作响: 
我一直在想你,想抱你。可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那天你用刀对准自己的胸膛。你从来不会这样的,以前你一直不想死的,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浅井终于冷淡地开了口: 
因为比起留在你身边做男宠,死要好过得多。 
江江要暂停贴文两三天哦,表误会,江江是想好好写结局的说……而且手头攒的活还有粉多米干领导又快回来了……5555……T…T……下一章就是结局了!江江发誓! 
18 
不是的!男子骤然激动起来:你不是男宠! 
那又是什么?浅井想说话但因为男人抱得太紧开始喘不过气,很不舒服地蹙着眉咳起来。水泽慌乱地放开他惶惶地问:没事罢? 
不想示弱至少在他面前不想虽然怎样屈辱的样子都被他看过,可咳得愈来愈厉害怎么也控制不住,能感觉到肺部每一下扩张收缩因为每一下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却徒劳地没有哪怕一丝空气进入,忘记了平时都将右手尽量掩在衣袖中而下意识地按住胸口想制止疯狂跳动的心脏,脆弱的骨骼和肌肤几乎无法包容住快要被挣脱出来,眼前朦胧一片知道自己已咳出了泪。真是没用,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流泪…… 
可是眼泪还是顽强地一直涌出来。 
不是哭,虽然在流泪却不是哭。浅井的脸上甚至除了几乎窒息的痛苦以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泪水不停地不停地流着,眼中却一片茫然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在流泪。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浅井雅臣,水泽忽然有些害怕了。这真是那个高傲冷漠的浅井么?即使快被自己折磨死的时候也不曾流泪啊。伸出手抚住那张渴望已久的脸庞想拭净那似乎不会干涸的眼泪,却一时间呆呆地捧着白皙的容颜出神——睫毛被泪水浸湿而显得越发修长柔润,眸中那一抹水光流丽得甚至有些艳冶……脑中忽然闪过那一夜他罕有的顺从与迎合,于是心一下子乱了起来尽是绮念:太久没抱过他了—— 
于是就向着那淡淡的水色的唇吻了下去。 
并不是不知道水泽要做什么的……可实在是无暇应付,咳嗽虽然止住了但身体发软头也昏昏的,捧着自己脸庞的手温度高得烫人,掌心有什么粗砺地磨擦着脸颊。是上次留下的伤疤罢……浅井勉强地想着,对于自己唇上温热的物体已经无力反应,任凭他细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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