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曲 by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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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曲 by江雪-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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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他满足地舒了口气,想回到之前的黑暗中——那黑暗是如此温柔如此宽容,无论他怎样都静静地默许所以他不停地睡啊睡啊从未有过的舒适但—— 
谁?谁在打我?并不是多么痛但持续不断。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勉强地睁开眼,熟悉到……熟悉到无法形容的脸使他一阵厌恶,下意识地侧过头。 
下颔又被捏住了,被强迫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却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要确定他是否真的醒了或者,醒来的真的是他。 
你想干什么?他被看得发毛,慌乱中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忘记用敬语。 
男人没有回答,慢慢俯下身开始用唇抚摩他的眼他的脸他的唇他的颈,他吃惊地挣扎男人却压住了他: 
别动……让我抱抱你…… 
他挣了几下也就停了,说实在的,现在的他也没有体力跟男人对抗,只是男人的举动……天知道……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那该死的医生……不是说很快就会醒么。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有时侯我看着你的脸听着你的呼吸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会这么睡下去了…… 
从男人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进耳中,那些话也听得模模糊糊,他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这里……是水泽的房间? 
为什么水泽会让自己在他的房间? 
现在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么?男人喃喃地说着,把唇贴到他颈侧的血管上,青年光滑柔软的肌肤白皙得接近透明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隐隐跃动如鱼,他轻轻咬噬着,感觉着身下的躯体由于本能而微弱地颤抖。 
那该多好……浅井失神地自语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动作:一辈子就这么睡下去…… 
男人在笑,由于笑声掩在他耳边而有些恍惚仿佛是自暗无天日的地底发出:你也会想死么? 
对啊,怎么忘记了,我是怕死的。浅井冷冷地弯起薄唇成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清冷流丽的眸狭长起来露出寒冽的光,但是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之后的日子,水泽坚持要他留在身边寸步不离,还专门找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服侍他。 
那孩子叫秀弘,小小年纪已透出秀雅,黑白分明的眸中泛着水光流转,长得与浅井竟有几分相似,想来也是颇费了番周折才找到的罢。浅井却很少和他讲话,总是懒懒得不大理人,就算是水泽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应上几声,至于听没听进去,天知道。 
水泽居然忍了,虽然有时眼中的怒火已按捺不住但仍是强压下来。浅井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在容忍似的开始无理取闹。 
秀弘端来了今天的昼食,明明是浅井自己指定的饭菜,他却看都不看一眼,水泽尽量温柔地说道:你的病还没好,要吃点东西。 
他便拖长声音尖刻地说:这也是人吃的东西么? 
水泽便叫秀弘撤了饭菜再让厨房重做,还问他:想吃什么? 
毒药。浅井笑说。 
他近来笑得越发多了,只是那笑意总在唇边飘飘荡荡到不得眼里。 
哄得多了水泽也恼火。何曾有人这般拗着不肯顺他的意?一呼百应的大名也会有人不服从么?一次想折他的傲气,在他说出毒药二字后当真唤秀弘端了来。 
浅井瞥了碗一眼再瞥了他一眼,那眼光不像看人倒像是冬日水面上的薄冰一片片的边缘都是锋利割得入心入骨的痛。于是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自袖中伸出,宽大的衣袖越发衬得那手瘦得可怜腕骨指骨一根根的几乎能数个清楚。秀弘紧攥着碗边也不知该不该递过去。水泽没有说话,倒是浅井低喝道:放手! 
居然气势逼人,初夏时节屋中骤然冷如严冬。秀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碗已被浅井夺了去,一仰头便咽了下去! 
喝完把空碗随手一丢,浅井冷然望向水泽: 
现在我想死了,你要不要杀? 
水泽无奈。 
PS:未完,未完……所以如果觉得还可以的话请大家要尽量回帖哦,酱江江才有动力写下去的说…… 
江江又来贴文了,大家表看霸王文哦*^_^* 
还有,今天江江会贴两章上来,这样江江目前贴《花都曲》的两个地方的进度就持平了,大家不用再去另一处找新的了,OK?江江也是为了大家两头跑粉辛苦的说…… 
一定回帖哦,谢谢啦 
7 
冲田世子又要来了。府中一片忙乱——和上次的宴请玩乐自然不能相同——众人都费煞了心思连水泽也诸事缠身不得闲暇,只有浅井百无聊赖地朝朝看日出夜夜望月落。秀弘是专门伺候他的自然也闲得紧,浅井又是向来没什么要求也不指使人做事。秀弘偶尔和浅井讲几句话,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浅井只淡淡地嗯上一声,径自坐在灭了灯火的部屋里怔怔出神。可秀弘毕竟年幼,浅井一咳得厉害他就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直觉地想去寻水泽却被浅井留住了不但是水泽,连医生都不要。病没好自然会咳嗽。浅井总是淡淡地这样解释。可他又实在不敢听那撕心裂肺似的咳嗽总觉得眼前苍白的青年是不是马上就会喘不过气来。虽然没说可浅井看得分明。于是只要他在跟前,浅井总是竭力忍住不咳,有时甚至忍到脸色通红嘴唇却发青。 
无论忙到多晚,水泽一定会回来——浅井一直被他强求同住一屋——秀弘便知机地退下,留浅井独自面对水泽。而水泽每次进来时都会看到浅井以与前一天完全相同的姿势坐在最暗的角落中面无表情地阖着眼但他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为每次他一拉开障子原本均匀的呼吸声都会略略紊乱一下才恢复平稳他的呼吸声似乎与常人不大一样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居然细心到这样的小事也会注意……像个傻瓜一样注视着他的自己,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可却挪不开目光。 
明知道自己不会杀他而故意挑衅的他像只弓着背竖起毛的小猫——赌气的样子倒有些可爱呢,可也只有他有本事能把自己气得暴跳如雷……很久没像上次发那么大火,把他整到那个地步……当影守说他一直没有醒时心忽悠一下悬在半空不上不下他也竟就那么一直睡啊睡啊除了丝毫不理会自己在旁边等得要发疯。从来没有那么耐心地等一个人睁开眼睛几乎以为他不会醒了可在又看到那双流丽冷澈的眸子时竟有些……有些感谢上苍的冲动。 
受尽神明宠爱的自己,还是第一次——而且居然是为了一个玩具——产生类似感激的心情? 
不可理喻啊…… 
不过他也真是太放肆了些吧,虽说之前是强要了他后来又折腾得狠可现在难道对他还不够好么?这府里哪个人能有此殊荣他却还不知感恩地忤逆着。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主上不能太过罢。 
如果能像夫人那样该多好……不不不,如果和女人一样温顺就没意思了,那还是浅井雅臣么?拔去了毒牙的蛇不过是条带子。 
最后什么结论也没得出来的水泽去了几乎遗忘的夫人那里清清心神。 
今上向来是要分封各地的大名携家眷长住京都的。路途最远的来往两地需要四个月。既然有这样的距离阻碍于是大家就没什么别的心思只能一心一意地享清福把做一方霸主加强领地兵力之类放在脑后不提。而水泽宗武是极罕见的能完全控制住自己领地的大名。除了精明强干之外最大的助力便来自他的夫人。谁不知道水泽夫人出身高贵,父亲生前曾是内大臣,若不是他水泽也不能有今日的势力。否则就算今上宽仁大度而身为皇后之父的冲田大纳言也不能容得下他手握重权。虽然在两年前内大臣去世后朝中力量已大不如前,但水泽依然是大名中可称之为最强大的。冲田大纳言也不敢轻易动他。 
大名夫人是出了名的温柔贤静,虽然水泽隔不了几天就要弄个美女进来而且在有了孩子之后差不多再没去过她那里她却是一贯的服从且能把这些千灵百巧争宠恃貌的人儿管理得风平浪静——至少在表面上。 
抱着不满周岁的孩子逗一逗——例行公事罢了。哪有大名亲自哄孩子的?笑话。这些是女人的事。夫人盈盈地笑着,孩子长得很像她,胖乎乎的很可爱瞪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咿咿唔唔些他听不懂的话。 
敷衍着问了问夫人身体可好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想出去走走,得到万事皆安的回答也就准备走了。忽然夫人淡淡地开了口: 
听说您最近收了一名男子在屋里? 
明显地皱眉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不悦——夫人向来从不过问这些事怎地今天聒噪起来?简直和那些烦人的女人一样哪还有大名夫人的风范? 
随随便便地嗯了一声。 
再宠爱也不过是个下人,请您莫要太纵容他了。 
不是质问只不过劝诫罢了和自己想得有些出入倒不好意思起来——最近对于有关浅井的话题敏感地过头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中听的话。 
也对,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可是个特别的下人呢。想宠着他拥着他看他傲慢地笑着眯起那双漆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想看他在激烈的情事中被剥下冷漠的面具想看他极度疲倦之后的沉沉睡颜想看他突然剧烈地咳着痛苦地缩起身子因为那样就可以毫无阻力地抱住他而不被反抗即使争吵拒绝也格外有趣除非真的惹火了自己。即使再怎么折磨倔强的他也只求饶过一回而已,知道除了自己没人能欺负得了他但就是想护着他不让别人伤害他……只有自己可以因为他是属于自己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 
还真有些奇怪,一个浅井雅臣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使大家都有些不对劲了,围绕他发生的事越来越多越来越占据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思想里的每一处角落连本应只想着自己安全的影守都有些怪异了,那天居然敢顶撞自己?!记忆里还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罢……最近的下人都学得越来越胆大呢。是自己太纵容了?可想来想去只是对浅井有些宠溺罢了如何会连影守都不服从起来? 
难道他也对浅井…… 
他敢!如果让我知道他竟然对浅井起了异心非把他千刀万斩!没有人可以碰浅井,除了我!除了我! 
忽然打了个寒颤: 
怎么自己会对一个男宠如此认真? 
盛夏的天气暖得让人昏昏欲睡水泽却在部屋里惶惶地出了身冷汗。 
危险啊,这种心情…… 
冲田世子终于来了,手上换了柄友禅花鸟的折扇看上去格外风雅,依然是清眉秀目神采飞扬,依然的笑如春风言语可人: 
好久不见了呢,水泽桑。 
水泽心里微微一跳,早就觉得这次冲田来得蹊跷,离上次拜访不过一个多月自己也才去回拜过没多久,怎么又来?必然有事。 
心里刹那间转了千百个念头脸上却笑得有礼:真的,好久不见了。冲田世子可好? 
我?好得很啊。冲田轻挥折扇:不过近来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水泽桑可要保重哦。 
谢世子关心了。 
无关紧要的闲话两人说得一来一往暗藏玄机。 
世子常伴今上身边,可否为我代奏祝吾皇身体康泰,莫要为天下太过操劳?水泽肃然说道。他深知冲田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素来只有别人求他从不见冲田世子纡尊降贵去求别人的,他也只能借个话题引出冲田的本意。 
当然可以啦……冲田用明亮如水的眸子心不在焉地望着庭中碧草茵茵曲水蜿蜒:水泽桑对圣上的一片忠心真是让在下感动,回去以后一定会向圣上原原本本地禀明。不过…… 
不过什么?水泽接得恰到好处。 
听说今上近来心情不佳呢。 
终于转入正题了!水泽暗忖着,口中答道:不知是哪些大逆不道之徒惹圣上不快?如有效力之处不妨直说,在下自然会竭尽全力为圣上解忧。这也是在下的最大光荣。 
冲田忽然抬眼望住他,满目的惊诧:水泽桑还不知道么? 
什么? 
前些日久慈大名晋见圣上时弹劾水泽桑排除异己扩张势力,有谋反意图。 
话说得淡淡,在水泽听来却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怎会? 
冲田颇有同感地说:是啊,我初听也吓了一跳呢。可久慈大名说得言之凿凿,还举了好些例子,说森永大名属下的高崎吉川大名属下的清原等等都是水泽桑你派人暗杀的呢。 
绝无此事!水泽急急地说:久慈大名与我素来不和冲田世子是知道的。 
所以我才在圣上面前替水泽桑极力辩解,圣上对久慈大名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冲田忽然停住了:哎呀,我今天是来与水泽桑谈风弄月的,怎么说起公事来了?该死该死,水泽桑,实在抱歉。 
无妨,多亏冲田世子了。 
水泽心下微愠:简直和他父亲一样,小小年纪就如此狡猾! 
对了,怎么没见上次那位剑术高手? 
他怎么对浅井这么用心?水泽微愣了一下:冲田世子是说浅井雅臣?他……他生病了。 
是么?冲田的声音里多了些许憾意:还想再看他比剑呢。 
世子喜欢的话我可以找别人来。 
不用了。冲田摇头,动作十分稚气可爱——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出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好麻烦水泽桑? 
没关系的,我…… 
真的不用。冲田忽然打断他的话——世人皆说冲田世子最是举止优雅温柔,如何会有这样失礼的举动?水泽一时疑惑。 
可以唤浅井君来么?冲田似乎也觉出自己的失礼,笑着打圆场:上次一见印象颇好,很想再见见。 
水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浅井雅臣,见过冲田大人。依然是优雅地俯下身姿势完美得无懈可击。言语谦恭而声音冷淡得毫无敬意。 
浅井君,好久不见了。冲田笑着:听说你病了? 
谢冲田大人关心。浅井再次俯身致意:在下的病已不碍事了。 
那就好。冲田又转向水泽,笑得格外天真无邪:我今天拜访,是有个不情之请。 
世子请讲。 
其实呢……冲田有意无意地拖长了声音:我对剑法也颇感兴趣,不知水泽桑可愿割爱将浅井君让与我一段时间好教我也见识见识真正的高手? 
浅井的身子不惊点尘地微微一震,这才抬起头来望向座上纤细的身影,少女般细致秀雅的五官,明亮纯净的笑容,身着华丽锦袍,一件薄质常礼服随意罩上,看上去异常高贵清丽的年轻人。 
而且我那里有妙手神医,可以为浅井君调理身体。冲田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座中的僵硬气氛,又补充说。 
水泽的脸色不变嘴角却抽搐了一下露出凶狠的纹路……也许只是因为有人企图染指他的玩具而不快而已?可冲田世子的要求是无法拒绝的。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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