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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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来也-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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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拦着我,我不进去,我只是想靠在门边,只要夏隐想见我,就能见到我。”

闻此,小绯和全顺都松了手,也都没再说什么。

此刻不光是凤鸾殿,就连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为什么要喝下那杯毒酒,你是可以拒绝的。为什么还要喝。”君晏坐在夏隐的床头,柔声问道。因为他知道,如今夏隐是在弥留之际,虽然有些问题就算问出口,也已经没了意义,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夏隐,如此脱俗清高的女子,为什么欣然加入自己的阴谋,并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因为,我没的选择。”夏隐说着猛烈的咳嗽的一声,鲜血又从嘴角涌出,印着夏隐雪白的皮肤,美艳而决绝。

君晏见此,赶紧拿起一旁的帕子,为夏隐擦拭脸颊上的血迹,柔声劝道:“不要回答,不要说了。你只要安静的躺着,一切都会好的。”

夏隐闻此,抬手抓住了君晏的手,艰难的应道:“不,我要说,我知道若是现在不说,就再没机会说了,安静的听我说,听我说,好吗?”

君晏见夏隐如此挣扎,也只能点了点头,答应让夏隐说下去。

夏隐见此,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轻声说:“陛下,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你。但我是被您父皇灭掉的萨辰国的公主,就算萨辰国已经不存在,我依然是那里的公主。”夏隐说着,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虑当中。

“我的父皇死在了你父亲的刀下。所以不管我有多爱你,多想与你相守,都是禁忌,是天理不容的。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不能够来到这个世上的。所以,若是说陛下你是利用了我,我也是算计了陛下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打算为你生下这个孩子。”

“不要说了,夏隐,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再说了。”君晏说着忍不住回握住夏隐的手,眼中的悔恨和懊恼,无以复加。

“做皇后的这段日子是我入宫七年来最开心的日子。对我来说足够了。能为你而死,我死而无憾。如今,我只怕一件事,只怕——”夏隐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告诉朕,你怕什么,告诉朕,朕不会让你再怕的。”君晏说着眼中含泪,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我只怕,怕陛下会忘了我,再也不记得有一个叫夏隐的女子,死心塌地的爱着你啊。”夏隐说着,急火攻心,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不,朕答应你,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你。你是我们瀚玥王朝最勇敢的皇后,只要有这王朝的一天,我就不允许任何人忘了你。”君晏说着捧起夏隐的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吻了下去。

夏隐见此,眼泪就掉的更凶了,好容易才缓过神来,轻声念道:“陛下,我快不行了,我想见见玉妃,想见玉妃。”

君晏闻此,虽然满心的疑虑,但还是回身准备让全顺将芳尘带进来,谁知芳尘早就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君晏望着芳尘冰冷而决绝的眼神,只觉的自己要永远失去芳尘的这颗心了。

正文 二〇九章你自由了

二〇九章你自由了

君晏见芳尘冷着一张脸,根本就没有看他,只轻叹了一口气,回身深深的看了夏隐一眼,而后什么也没说,便慢慢的走出了里屋。

见君晏走后,芳尘这才松懈下来,上前扑倒在夏隐的床边。

看着夏隐身上脸上的鲜血,芳尘赶紧掏出怀里的帕子,想要为夏隐拭血。

“芳尘,不要,没用了——”

芳尘闻此,更急了,赶忙握起夏隐的手说:“不要说话,你只安静的躺着,会好的——”

“芳尘,可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夏隐说着,用仅剩的一点力气,轻轻的回握了芳尘的手,身子也微微的向前倾。

“我答应你,绝对不可以让小绯知道他的身世,一定要一生一世陪着他,不要丢下他。”

听了芳尘的回答,夏隐欣慰的点了点头,又躺了回去。

芳尘见此,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只轻轻的晃着夏隐的手问:“夏隐,告诉我,你哪里痛,我去叫太医,给你煎药好不好?”

夏隐闻此,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芳尘,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啊,只要你肯让太医瞧病,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芳尘说着有些急了,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

“答应我,不要,不要怪陛下。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丈夫,却是一个好皇上。这,这一切,都是,都是我自愿的。”

芳尘闻此,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原谅君晏?你要我怎么原谅他?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不顾枕边人的性命,设毒计陷害。难道一个帝王威慑天下,把持江山,只是靠牺牲几个无辜女子的性命来维系的吗?

夏隐,你为何这么痴傻,若是一个男人真的爱你,怎么舍得让你为他而死呢?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可以原谅君晏作为一个帝王,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的福祉,耍心计。却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他作为一个丈夫,为了自己的利益,弃妻子的性命与不顾。

芳尘心里念着,轻轻的点了下头,“好的,我原谅他,原谅他就是了。”

夏隐闻此,一脸的释怀,心中也再无遗憾,只满眼泪光的望着芳尘说:“芳尘,这一生我欠你太多,若是有来世,结草衔环,必定报你的大恩。”

“竟说傻话,谁要你的来生,只要你这辈子好好的活着就好了,来世咱们是什么都还不知道,你可不能说白话。”芳尘说着,已经泣不成声,这种感觉十分复杂,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夏隐要走了,她要走了。

“夏隐,你不要这样,你和我说说话吧,你别哭,求你,夏隐。”

“芳尘,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来,靠过来一点。”

芳尘闻此,机械性的向夏隐那边靠近,夏隐只撑着最后一口气,抬手在芳尘眉心轻轻点了一下,瞬间一道紫光从芳尘额头喷出,夏隐见此,欣慰的一笑,“芳尘,契约取消,你自由了。”夏隐说完,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了无牵挂的闭上的眼睛。

望着躺在床上,安静异常的夏隐,芳尘轻声念道:“夏隐,我从来都未告诉你,你有多美。”

当芳尘走出里屋的时候,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君晏和小绯见此,赶忙迎了上来。

芳尘抬头望着小绯,轻声说:“夏隐走了,进去看看她吧。”

小绯闻此,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什么也没说,便快步进了里屋。

此刻,芳尘身心俱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这种痛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芳尘抬眼望着窗外乌云遮月的天气,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竟没有看君晏一眼。

而君晏则静静的望着芳尘的背影,也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她。

芳尘不可能原谅我吧。

刚走到门口,芳尘就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朗声说道:“皇后娘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她在这世上已然没了亲人,我愿意做她的妹妹,为她披麻戴孝,守灵送终。”芳尘说完,大步向前走,没有掌灯,也没有擎烛,因为经历的死亡太多,这世上再也没有让她惧怕的事情了。

外界的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内心的黑暗和阴霾。

夏隐的葬礼与她的册封大典一样隆重而华丽。按照祖制,瀚玥王朝凡五品以上的命妇都要进宫悼念皇后,为皇后守灵七天。所以不光是凤鸾殿的内殿,就连凤鸾殿的殿外都跪满了身着丧服的贵妇。

芳尘与小绯作为皇后娘家的人,身穿丧服,跪在灵柩旁,日夜诵经祈祷。

夏隐走的第二天,君晏就下旨将裴家满门抄斩。都说这树倒猢狲散,但朝堂上依旧有反对的声音,只觉的事有可疑,要君晏收回成名,再将此事彻查。但这好不容易的得来的机会,君晏怎么会放过,只将帮裴家说话的人都削去了官职,贬为庶人,流放边疆了。

此后再也没人敢反对此事了。

裴将军自觉家族气数已尽,虽然心里有千般怨恨,却也不再挣扎,欣然赴死。

君晏念在裴家先祖是开过功臣,裴将军也为瀚玥王朝打下了不少的胜仗,战功赫赫。于是并没有当众处斩,裴家一干人等,都赐了个体面的死法。

而当日递毒酒给夏隐的女子,的确不是华贵妃本人,只是一个易容术高明的江湖术士,而那人演完了这出大戏,也自然是不能活的,当晚便被秘秘密处决了。

至于真正的华贵妃,因为是小皇子生母的原因,判决也悬而未决。但众人都猜测,裴家都已经被满门抄斩了,华贵妃也一定不可能独善其身。所以赐死是必然的,只可怜小皇子还小,没了娘便是没了前程。

芳尘跪在夏隐的灵柩前,花了好多的时间,才将头绪慢慢理清,眼前不断浮现出君晏温和的脸。实在不愿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君晏策划的。

如今已是守灵的第七天了,芳尘身心疲惫的跪在一边的软垫上,只一心想要离开这里,送夏隐的棺椁一起去皇陵。

皇陵那里虽然荒凉,却有庄皇后,碧柳和谭杰。回忆着往日清苦却十分轻松的生活,芳尘心中无限的向往。

小绯见芳尘一个下午总是在愣神,不由的问道:“姐姐是不是哪里难受,若是不舒服,就到后面躺会,身子要紧啊。”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不打紧的,只是想着过去的日子,心里头有点儿难过呢。眼下夏隐的头七也快过了,只等选个吉日便会起灵送去皇陵安葬了。到时候咱们也一并过去吧。”

听芳尘这么说,小绯只点了点头,只觉的这个念头也只是一个念头,因为无论如何,陛下都是不会放姐姐离开的。

“奴才给玉主子问安了。”正当芳尘与小绯相顾无言的时候,只见全顺也是一身的丧服,来到芳尘跟前行了礼。

芳尘见此,才跪直了身子,望着全顺轻声说:“有日子没见着全顺你了,今日来是不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啊。”

全顺闻此,也只跪着没有起身,有些紧张的从怀里头掏出了一条染血的丝帕递给芳尘,回道:“回玉主子的话,奴才刚从华荣殿回来,华贵妃托奴才将这丝帕交给主子,说主子看了就明白了。”

听全顺这么说,芳尘赶紧接过那条丝帕,展开来看,只见小小的丝帕上用鲜血写了明晃晃的十六个大字:贤妹仁德,临终托孤,结草衔环,以报天恩。

芳尘见此,挣扎着就要起身,只因跪得太久,腿麻没有站稳,险些摔倒了。

“全顺,你实话告诉我,你方才去华荣殿是干什么了?”

全顺见玉主子是急了,也不敢打马虎眼,只回道:“回玉主子,奴才是奉陛下之命将珺辰小皇子带离华荣殿的。”

“疯子,真是个疯子。”芳尘闻此,忍不住脱口而出,“祈君晏他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将一个孩子生生从母亲身边带走,是多么的残忍,他以为这样做后,华贵妃还能活吗?”芳尘说着蓦地冷哼一声,“是,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要华贵妃死不是吗?”芳尘说着转身望着全顺吩咐道:“全顺,眼下我的腿不方便走,若是你还念及咱们往日的情谊,就立刻给我找一张撵来,我要去见华贵妃。”

全顺闻此,没有一丝的犹豫,赶紧行了礼就往殿外跑去。

小绯见此,略显疑虑的问:“姐姐认为这一切还有用吗,陛下是不会放过华贵妃的。”

“我知道没有用。”芳尘闻此,轻声的回道:“但我的心告诉我,哪怕有一点点的机会,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不光是为了华贵妃还为了珺辰。”

“姐姐——”小绯说着,望着芳尘憔悴却依旧倔强的侧脸,轻轻的环上了芳尘的手臂。

没过一会儿全顺就将撵备好,便进殿来请芳尘。

芳尘见此,只对小绯交代几句,就急匆匆的跟着全顺出了凤鸾殿。

如今,整个皇宫都是空荡荡的,似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凤鸾殿替皇后守灵。只在快要到华荣殿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太监远远望见了芳尘的撵,便快步迎了上来,只向芳尘行了一礼后就将随在撵旁的全顺叫走了。

芳尘见此,只觉的古怪,回身望着全顺与那小太监窃窃私语的样子,就知道是出了事,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撵在华荣殿前稳稳的停下,芳尘径自下了撵,看着略显衰败的华荣殿,强忍着双腿的酸痛,独自进了华荣殿的大门。

正文 二一〇章生命,何其脆弱

二一〇章生命,何其脆弱

芳尘进了华荣殿的院子,只觉的这殿阁虽然依旧华丽异常,却十分萧条,似没有人居住一般。正直春夏之季,却衰败的像是深秋一般。

芳尘见自己站在这院里半晌,也没人出来通传,便径自向大殿走去,只等走到门前才发现,这殿上已经贴上了封条。

见此,芳尘有些疑惑,难道华贵妃已经被迁出了华荣殿。

芳尘正寻思着,只听后院传来嘤嘤的哭声,在这空旷的大院里,显得十分凄楚和诡异。

闻此,芳尘的双腿又是一阵的酸痛,却也强忍着这疼痛,扶着墙面,慢慢的向后院走去。

一到后院,芳尘就见后院的小楼底下,一个小宫婢正伏在地上痛哭,听见芳尘的脚步声,先是一惊,蓦地止住了哭泣,而后转身望着芳尘,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向芳尘这边奔来。

还未到芳尘身边,那宫婢就整个人跪倒伏在了地上,哽咽着说:“奴婢给玉妃娘娘请安,娘娘您可来了。”

芳尘见此,认出了这宫婢是华贵妃身边的桂枝,于是上前想要将桂枝拉起,谁知桂枝只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芳尘无奈只好问道:“你们主子呢?我见这殿阁封了,是移居到哪里了?”

桂枝闻此,顿时泣不成声,指着小楼底下不远处的一滩血迹回道:“小皇子刚被全总管带走,主子就从小楼上跳了下来,尸身刚被尚宫局的人收走,也不知送去了哪里。”

“什么?”芳尘闻此,脸色顿时变的煞白,立刻俯身蹲在桂枝的跟前,抓着桂枝的肩膀问道:“你再说一遍,华贵妃怎么了?”

桂枝见此,又整个人伏在地上大哭着回道:“回玉妃娘娘的话,主子方才跳楼自尽了。”

闻此,芳尘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地,看着桂枝大哭,自己也跟着大哭。染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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