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驼的老人,头上的白发把他衬托得苍老无比,脸上的皱纹刻写着岁月的痕迹,他用一只脉络分明的手抓着拐杖蹒跚地移动着,另一支手拿着拴着软布的棍子,是他赶鹅用的鞭子,这时有只小鹅留恋于岸边的水草中,它被主人用鞭子温柔地拍打了几下,老人生怕打疼它似的,小白鹅拍打着身上未干的绒毛向鹅群跑去。白鹅们此起彼伏的声音充斥在空旷的郊野,这好像是一首只有它们才能听懂的歌。它们欢愉、悠闲、顽皮地向家的方向走去,它们把老人甩在后面,好像是故意和老人赛跑,当然老人是跑不过这些年轻的白鹅们的。最后,它们消失在溪边水草的尽头。由于白鹅们没有听懂我的话,我很伤心,但是没有泪水可以让我流个痛快,因为身上水分的四分之三都已经献给梧桐树,它的光合作用离不开我,唯一的四分之一只能勉强维持着我不会很快腐烂。
我和枫叶们继续漂流,在一段比较平缓而有深度的水域,有许多鱼儿在戏水,我失落的心情慢慢有变得好转,因为我可以请求鱼儿把我顶回岸边,于是我叫喊着“小鱼儿,请用你们那圆圆的小嘴把我顶起来送到岸边,好吗?”此时有四条鱼儿摇动着尾巴向我靠近,它们那扁扁的全身上下长着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彩色光芒,煞是好看。它们用两只大眼睛盯着我,可爱的外貌渗透我的想象,其中一条比较大的鱼儿首先用嘴吻了一下我,它估计是其它鱼儿的妈妈,当我被它亲吻后,全身酥痒,之后它朝三条鱼儿示意,好像是说“这东西没毒,也没有攻击性,你们可以用来锻炼你们的咬力了”。开始我还以为它们听懂了我的物语,等他们作出后面的行动,我就无语了,因为它们在尽情地玩弄我,一条鱼儿把我咬在嘴里拖向水中,而另一条鱼儿在水面撕扯着我的身体,把我搞得缺口百出,遍体鳞伤。仿佛是树上的苹果被虫子咬得千疮百孔,我却无能为力,我只是一片树叶,没有手没有脚,连嘴巴都不知长在什么部位,也许是我的意念在说话。当那些鱼儿玩够后我已经不再是一片梧桐叶了,和枫叶的样子差不多,像只有三个指头的手掌,我的外形一去不复返,但是我的细胞结构仍然是梧桐赐予的。
我漂了这么久,已经变得疲倦,和我一起出发的许多落叶们早已不见了踪迹,我看到几片叶子被水流拍打在岸上的石头上,每片叶子都有自己的梦,我认为它们快要自由地飞翔,但是我却看到它们被风干后又被吹落到溪水中,难道这就是它们的宿命吗,以流水为坟墓,我的梦被这一幕活生生地吞噬了一大半,我渴望被河岸接受,却又害怕被风吹落水中继续亡命天涯。正在我尚未想完心事时,一波水浪从我的下面跑过去,无意中,我被推打在一堆杂草丛中,叶身卡在荆棘里,我的心情极其复杂,因为草是鱼草,还散发出难闻的鱼腥味,让我苦不堪言,痛不欲生。但我又想到自己可能会被风荡起,心情开始舒畅起来,渐渐地适应了那种味道,这个世界不会主动来适应你,只有你去适应它的份。斗转星移,日月换天,晨去暮来,不知过了多少个今天,明天,后天。这天,天空变得昏暗无比,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向我迎面刮来。
我飞不起来了,不能再去追逐我的梦了,现在我已经成为枯黑的叶杆,还发出恶心的气味,只留下一堆骸骨,我想我快完了,我的外表面目全非。阴霾的天空飘下雪花,覆盖了我残存的躯体,难道就如此被掩埋掉吗,还好,雪花落入水中就不见了原形,附在我残躯上的雪花也慢慢被我感动得化泪而流去。气温越来越低,有一天早上,我睁开心眼看到白茫茫的大地,仿佛全世界都被这种色彩素描着,以前陵角鲜明的高山穿上了白衣,很饱满的样子,远方的村庄沉浸在安宁的晨色中。我听到孩子们惊叫的声音“哇!昨晚好大的一场雪,把大地铺得这么严实,好纯洁的世界!”。我想告诉他们,等雪融化之后,世界就会是另一张面孔。我想活动一下筋骨,当看到自己的残骸,我被自己吓到了。我被坚冰包裹着,与溪面浑然一体,完全沦为它的奴隶,无法动弹,我想自己这次彻底完了。我的呼吸变得微弱,眼睛慢慢模糊,耳朵渐渐听不到任何声响,全世界一片安详。
我还有一丝气息,是梦让我这么坚持着自己的生命。又不知道时光如面前冰层下的溪水流去了多少,冬去春来,春暖花待开,树待著新绿。残骸上的寒冰终于消失,我感觉到很温暖,初春的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是它让我苏醒过来,我用力睁开沉睡已久的眼睛,打量了面前的景姿物态。我被迷住了,树干上萌发出绿叶,溪水发出叮咚的声音,蓝天白云下两只燕子正在赶路,再看看自己被露水浸透在凉爽的空气里。由白色变成绿色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我没有仔细计算过,我只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深体会到失望和希望,苦闷和欣慰是什么东西,他们的差别也许只有一步之距,我就徘徊在此间。上游涨起来的春水把我又带上了新的旅程。
我是残枝败叶,但我依然做着那个梦,不管能不能圆梦,我都要用最后一口气把它做完,对于以前那个梦我已经醒了,再回到故地已不可能,现在的梦就是找到一片干燥的地方让和煦的阳光拥抱着我,以此度过余生,我不想飘飘荡荡了,这种没有目的地并被其它东西操纵的叶生实在没什么意义。
我被水浪拍打在岸边的田垄上,那里是潮湿的泥土。我欲哭无泪,不想和泥土混在一起,我竭力挣扎,越翻滚粘在身上的泥土就越多。最后我只得承认现实,逆来顺受。一股浓浓的芬芳漂浮在周围仿佛远处高枝上山雀动听的歌声,原来是泥土在阳光的照晒下发出的,还有一些烟云般的水汽浮动在空中。此时我改变了以前的偏见,我一直以为泥土很脏、很黏、很难闻,现在才了解到它很香纯、很柔软、很朴实。残骸裹满泥土,开始知道满足,也许这就是我的最后结局,既然不能叶落归根,那么叶落归地的愿望还是实现了,我将从此被埋在地下上万年,不管海枯石烂、沧海桑田、翻江倒海,我都不再关心。
落叶一片,生于自然,葬于大地,再合适不过来。正当我闭上眼睛打算不再留恋世间的一切时,突然从空中俯冲下两只燕子,对于它们给我的影像是似曾相识,其中一只把我衔在嘴里,我无力地叫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它没有理我,飞向晴空,我的安身之地离我而去,我用最猥琐的言语骂着燕子,骂着骂着声音消失在空气中,此时我很震惊,因为再次飞临空中,虽然是被衔着的,我转变态度开始对燕子感激不尽。新梦根本没有把腾云驾燕的奢想放在旅程表上,旧梦居然被我不小心圆了,彩云从头顶飘过,蓝天为我留下一片空间,让我留下记忆的痕迹。我俯视着大地,看到一座座村庄,流水环绕前后,炊烟袅袅升起,被轻风弄弯吹散,农民们在田间播撒着春天的种子,等待着春华秋实,群山绿意盎然。我寻找着那棵带给我生命的梧桐树,却没有发现。我的心在想当她看到自己长出的叶子能比其它叶子飞得更高,她该有多高兴。
燕子停落在一家房梁上,它把我放在一团用杂草和稀泥制作未成的窝里,我明白它们正在筑新巢安新家。我编织着它们的窝,它们成就了我的梦,我最后的结局是燕窝的一个组成部分。虽然我不能在土里彻底烂掉化为养料,然后从树的根须获得新生,但我现在的结果也差不多,此时的我横睡在栋梁之上。
夜幕降临,黑色染透天地,在幽暗中,我继续睁着黑色的眼睛看着今天慢慢过去。燕子回巢,紧靠在一起。我感受到他们那暖暖的的体温,也能听到他们那静静的呼吸,它们做着同样的梦,我在他们的梦中也出现了,我就是它们经常停留在枝头用来遮阳避雨的那片叶子。
好了就写到这里了,现在已经是子夜了,再不睡明天要打瞌睡了,所以就写到这里吧,以后我还会给你写信的,你也得多给我们写一些你的喜怒哀乐,我们一直在远方盼着你的来信,好了,我废话有点多了,什么注意身体注意饮食我就不用说了,但是你要记住活着是最美好的,我又来了,废话真多,这次真的不写了。
2008年4月9日晚
韩青松
青松写完后已经是午夜之时,窗外一片漆黑。他把信纸装在信封里,鼓鼓的,让人看了以为是人民币,第二天他把信带去邮局寄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动中有动心亦动
更新时间2011…7…27 13:56:49 字数:4996
运动是一切事物的固有规律,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运动的事物才能发展和退后,也许有的人以为站着不动也是在动,因为地球在动,你也跟着在动。可是从成功方面讲,你是一动也不动,也就是原地不动;。一个人不运动最后也许会长成胖子或者植物人,运动就代表活力,青春,健康,在这一理念下,青松所就读的学校举行了一场运动会,只要是算得上学校的都会倡导这一活动。死气沉沉,万马齐喑并不代表学校的写真集;活灵活现,学子奋发才是学校的写真集。
学校的运动会一般都是以田径为主流,跑步比较能体现运动的风貌,学校要求大家踊跃参加,尽力参加,拿不拿名次不要紧,要紧的是凑个人气,人气一上来,学校的名气就上来了。
晓风报了一千米跑步,青松报了跳高,高清报了掷实心球,他们三个不上不行,因为班上用脚趾头踩着都能数清楚的十几个男生,而且一半以上的都是高达一千多度的二郎神杨戬的哥四只眼们,心灵之窗都残缺不堪了,身体素质当然也不大行,可是那位长白头发,眼镜有一千度的同学也参加了,青松们很佩服他,不仅爱学习,而且也爱运动,他不仅报了,还报了五千米长跑,如果青松几个有眼镜的话估计眼镜已经跌破得找不到玻璃渣了,就剩个空洞洞的框框了。班上规定男生必须有六个参加,女生多多益善,因为女生多的是,为了班上的荣誉,青松几个豁出了,因为他们不想把班集体的名声败坏在一千多度的同学身上,素颜和胡蝶没报名,不过报了班上组织的拉拉队,在场外助威,练狮子吼功。
运动会的第一天上午是跳高,此时是青松出战,其他班有三十多个也参加了,青松打了个寒颤,因为他们都比他高,跳起来估计比他跳的更高。不过青松想到人高重力大,重力大了就会跳不高。
跳高的规则是,每个层次有三次机会,跳过了可以继续跳,跳不过的被淘汰,之后管你跳河还是跳崖都没希望。跳高的姿势五花八门,只要不是借助任何武器都行,什么仰跳,僵尸跳,袋鼠跳,兔子跳,像刘翔跨100米一样跳都可以。青松用的是仰跳,他觉得此种跳法很有艺术感,一仰就过去了,而且仰着有种自然的感觉,当慢慢落到毯子上的过程中,如果时间是一秒钟停留一分钟的话,飘在空中的那种神态可想而知啊,飘飘然如神仙下凡兮,虽然是横着的,但是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青松们排着队跳,第一个用的是僵尸跳,如果在晚上举行运动会,还真以为是僵尸在跳,第一个僵尸过关了。第二个是袋鼠跳,这个袋鼠有点胖,都不知道这班还有没有男生了,派这么个胖袋鼠来参加,这个同学由于胖的原因,第一次没跳过去,还把栏杆撞飞了,之后又跳了两次,胖袋鼠还是没有好好利用仅有的两次机会,最后被残酷地淘汰了,所以胖了就是麻烦。第三个是兔子跳,此人身轻如麻雀,好像有武侠小说中的轻功,一下子就飞过去了。第四起跑时跑了一百多米的助跳准备,等跑到目标点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一家伙把栏杆撞飞,接下来他变聪明了,第二次跑了五十米,但是又把栏杆吓跑了,也没跳过,第三次跑了十米终于跳过,这让他明白个道理,就是起点越早,你可能不会成功,起点越晚你有可能成功。第五个学着刘翔把跳高当跨栏,第一次没成功,把栏杆踢成双节棍,第二三次都以失败告终,因此他不再相信刘翔的技术,他也没脸见人了,因为他侮辱了刘翔的跨栏姿势。第六个是青松,他直接站在栏杆旁脚一蹬上身一横就飘过去了,像头大白鲨一样浮着空气就过去了,班上的人都叫好。
第一层贬掉了五个,高中生都专注于学习了没多少时间锻炼是理所当然的,连最短的一层就枪毙了五个,真想不到啊。到了第五层,也就是一米三四的样子,只剩下八个人了,青松也在其中,班上的拉拉队在叫青松“跳跳跳”,青松觉得她们在叫自己跳火炕,他也不管了,又来一招飘然之云,又成功了,拉拉队们欢叫着。高清在边上敲着矿泉水瓶大喊“青松,雄起,雄起,挺起,挺起”,旁边的女生转眼向他看去,他也觉得不好意思,最后只听到他喊“起!起!”
在一米四几的时候,留下了四个跳高高手。人生就像跳高比赛,你跳得不高,就会被人踩下去,青松意识到坚持一下就成功了,因为跳高名次只取三名,要把四个中的一个跳下去就能拿名次了,青松不负众望,又来一招飘然之风,又吹过去了,这下拉拉队更加热情澎湃了,因为班上有机会收获一张奖状。此时那个不幸的跳手出现了,是个穿黄色衣服的,他第一次跳时跃成狗吃屎,第二次跃成驴打滚,第三次跃成王八翻身,两手两脚朝天,这下终于被淘成汰汰了。
接下来是争一二三了,青松争了个第三名,第一名是个体育生,就是那个秦守志,青松没想到禽兽子就是厉害。
跳高结束后,高清对青松说道“青松,没发现你这么能跳”
青松悄悄地对他说道:“我是跳给素颜看的,让她知道我也是很强壮的”
高清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没想到你在爱情的推动下,跳的比跳跳虎都虎”
下午是田径项目,这下该晓风出战了,晓风向来对跑步都很热爱,也许是追女孩子养成的习惯,小时候,晓风听别人说追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