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 by风云 (轻度虐心+平凡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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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 by风云 (轻度虐心+平凡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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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其妙的不是被劫盗干净,就是破产倒闭。短短数月,南方最大的织造商,百年老号〃喜福祥〃就这样面临土崩解之灾,张家老小甚至有贱卖为奴、牢狱拘禁之虞。直到现在,沧海也才明白什么叫〃功高盖主〃、〃权倾朝野〃,〃只手遮天〃;至少张家遭此劫难,也未见其后台贵人国舅有何法子能够施以援手,力挽狂澜。 

      回到沁芳园已是晌午,沧海习惯性地走进书房,想提醒巫行云用餐。 
      沧海在书院供职后,已把家当都搬到了院内西厢房,以便帮巫行云整理卷宗。其实巫行云倒是有一半多的时间呆在书院里,偶尔伏案工作到夜晚,困了累了也是在院内后房歇息。因此,沧海等于身兼〃书僮〃〃近侍〃两职,连巫行云生活起居都要照顾上。不过,也仅限于书院而已,至于另一半时间,巫行云吃何处睡哪里,已不是沧海所能理解的范围。毕竟这么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整天困坐〃围城〃,独守〃空房〃,也太说不过去了。但是最近因忙于肃清张家,巫行云常留驻书院,这个时候都是在院内用膳小憩。然而,今天意外地,竟不见了巫行云踪影。 

      在书房站了一会儿,沧海决定还是不要追究巫行云的下落了。但见桌案文稿凌乱,便上前拾掇。翻捡了一下,沧海不禁停了手,拿起一封绸缎信套(俱是富人有钱无处花的杰作),竟然是京师来的快件,上书:行云我儿亲启原来是巫行云在都城的双亲所寄,只是?怎么只有信套,却无内函?沧海摇摇头,看来少堡主不拘小节的毛病又犯了。收拾好了台面,正想离开,眼角瞥见一团废纸丢弃在椅侧。沧海弯腰捡起,怎么看似信笺?心内疑惑着,下意识地放在桌面摊平 

      〃行云我儿见字如晤。〃 
      !!竟是那封不见的家书内函?沧海愕然,想想应该放回信套中,但明显是人家不要扔掉的,而这里除了巫行云,还有谁敢这样做??脑中疑云密布,呆立许久,终于抵不住好奇心,拿起细看。 

      行云我儿见字如晤: 
      近日一切安好?你父与我俱甚想念,你独自一人在堡中,要顾惜身体,万事不可太过。(哎,老堡主、老夫人你们是担心对了,这家伙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无事不过的了。…阿海语) 

      你父依然期盼你上京师,一则可家人团聚,二则男儿志在四方,断不应蜗居偏安一隅。如能上京,你父立即为你在军机处谋职,趁此乱世,成就伟业,固男儿本色也。 
      另,近来朝中盛传:南海喜福祥与我家交恶。不知何故?你把持堡中事务,行侠仗义也好,聚敛生财也好,断不应赶尽杀绝,使人覆巢危卵,家破人亡。前日魏国舅亲自登门拜访,尽陈其事,言辞恳切。只望我儿心怀仁念,得饶人处且饶人,为巫家行善积福;且南海张家乃皇上宠妃玉贵人之妹胥,皇亲国戚不可轻侮也。如若不然,多树强敌,你父在朝中势将进退两难,前途叵测,日后亦必为巫家忧患矣'自由自在'。 

      又,我与你父从前负你太多,五年来,先后远避京师,音讯疏离,不敢直面于你。然骨肉亲情,父子天性,如何能有隔夜之仇。近年我常有心悸头痛之症,你父亦发已苍、视将茫矣。只盼我儿能体谅我俩苦心,尽释前嫌,家人得以重享天伦之乐也。 

      所有俱在我儿一念之间,望我儿三思而后行。 
      母 字 
      一口气看完,沧海已经略微明白,巫行云为何会弃家书于地了,看样子少堡主与老堡主、老夫人之间有些罅隙。沧海再瞧瞧手中书信,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窥探了人家隐私。急忙折好信笺,考虑了一下,还是压在了信套之后。 


      已是半夜,想着亲人,想着复仇,想着今天刚离开的师傅,又想着巫行云双亲反对张家之事,沧海辗转难眠,只好披衣出门。站在书院小花园里,鼻端传来阵阵幽香,看着明月当空,流光匝地,更是思潮起伏'自由自在'。 

      禁不住转身回房,拿出短笛,看看黑洞洞的书房,巫行云今晚应该不在此留宿了吧。于是找个石凳坐下,慢慢调试着音律,让心事随那笛声而去 
      如此良夜何啊!古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无美酒,但有陋笛,或可解我心中愁绪。 
      笛音低徊,沧海全然未觉自己脸上已潸然成河,直到被〃砰〃的破门声惊醒。缓缓站起,沧海愕然望着那摇摇晃晃,步履蹒跚的男人。 
      男人靠在院门处歇了会儿,然后踉踉跄跄地跨进园内。直到对方跌撞着〃冲〃到身前,看见那映着月光通红的眼眸,还有浑身刺鼻的酒气,沧海才知道男人喝醉了。呆呆地望着高自己一头的男人,从未发生过的状况,让沧海一时忘了举动。这时,又见男人晃了晃,〃少堡主!。。。〃沧海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困难地扶抱住巫行云,沧海考虑着要如何把这〃庞然巨物〃搬进内屋,但还未付诸行动,就感到下腭一紧。被钳住的下巴,被迫仰高的头颈,还有醺人欲醉的酒香,肢体相触,鼻息相闻,让沧海的脑袋有瞬间的昏眩。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如火燃烧的目光里包含的意味,只仿佛听见男人咕哝了一句:〃你为什么哭?我又没保护到你。。。〃然后,沧海就看到自己在男人眼眸中突然放大的面孔,伴随着唇齿间传来的一阵剧痛和血腥味。。。。。。 

      第六章 宿醉 
      笛音低徊,沧海全然未觉自己脸上已潸然成河,直到被〃砰〃的破门声惊醒。缓缓站起,沧海愕然望着那摇摇晃晃,步履蹒跚的男人。 
      男人靠在院门处歇了会儿,然后踉踉跄跄地跨进园内。直到对方跌撞着〃冲〃到身前,看见那映着月光通红的眼眸,还有浑身刺鼻的酒气,沧海才知道男人喝醉了。从未发生过的状况,让沧海一时忘了举动。这时,又见男人晃了晃,如泰山压顶般靠前:〃吹。。。呃。。。我。。。要听。。。。。。〃〃少堡主!。。。〃沧海忙伸手挽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困难地扶抱住巫行云,沧海考虑着要如何把这〃庞然巨物〃搬进内屋,但还未付诸行动,就感到下腭一紧。被钳住的下巴,被迫仰高的头颈,还有醺人欲醉的酒香,肢体相触,鼻息相闻,让沧海的脑袋有瞬间的昏眩。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如火燃烧的目光里包含的意味,只仿佛听见男人咕哝了一句:〃你。。。为什么。。。哭?。。。呃。。。我。。。又没保。。。护到你。。。〃然后,沧海就看到自己在男人眼眸中突然放大的面孔,伴随着唇齿间传来的一阵剧痛和血腥味。。。。。。 


      剧痛和血腥味终于唤醒麻木的神经,反射性地推开身上的重负,挣脱钳制,踉跄地急退数步。感觉到嘴角的钝痛,下意识地抬手擦拭,借着月光低头一看,但见手背上抹着一缕血迹。 

      混蛋!巫行云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掉了!再看巫行云,对方竟还凶狠地盯住自己,那粗暴怪异的眼神,似乎要把人拆吞入腹一般。晃荡了两下,男人似乎又要和身〃扑〃过来了。沧海大惊,连连后退,但男人终于力尽,只跨出两步就颓然坐倒在草地上。 

      站在远处,看见巫行云低头垂手箕坐着,好像在哼哼唧唧说着醉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侧身躺倒。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沧海却不敢移动分毫。又等了许久,巫行云仍无反应,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低身探视,只见男人一动不动,鼻息微鼾,居然像是睡着了!这家伙!… 
      …++ 
      确保〃恶狼〃(乱吃伦家豆腐的〃色狼〃才对:()已毫无反应,沧海艰难地扶起烂醉如泥的人。 
      把巫行云放倒在他日常小憩的躺椅中,实在无力再把他〃拖〃回内屋(其实是心力交悴:P)。沧海摸索着点起灯火,就近地照看了一下〃酒鬼〃的脸。只见日常俊朗的面容红得如滴血般,但鼻息沉稳,似乎确凿睡熟了。饶是如此,沧海还是禁不住惊诧莫名。听师傅说过,凡是内功高强之人,都可以真力化酒力,即使千杯亦难醉。至于巫行云则更应是高手中的高手,断无轻易被灌倒之理,除非他自己想买醉。看样子,巫少堡主是真的有伤心之事,以借酒浇愁了。难道是今天那封家书引起的?回想信中内容,沧海不禁摇摇头:自己还巴不得有个爹或娘来絮叨呢,这家伙却。。。。。。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十足一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二世祖! 

      愤愤地想着,恨恨转身,进后房拿出被褥搭在巫行云身上,掖了掖被角,正想起身离去,右手却突然被抓住!沧海大惊失色,甩手急退数步,拿个把式挡在身前。瞪眼盯紧躺椅上的人影,却见那人并未起身,也未清醒,反而转了转头颈,轻轻地呻吟起来。 

      ?!沧海心中疑惑,戒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慢慢上前。但见巫行云亦不再动作,只是因饮酒过量而赤红的口唇微微翕合着,似乎在嘀咕着什么?再大胆靠近仔细听了听:〃。。。水,。。。水。。。〃 

      乍听之下,沧海不禁哑然失笑,笑自己的反应过度。喝醉酒的人往往口干舌燥,渴求饮水,这一点在自己照顾铁拳师傅时,就已经深有体会了,其实。。。父亲也常常如此。。。。。。 

      拿起水杯靠近巫行云唇边,谁知才灌了少许,却被〃醉生梦死〃之人大手一挥:〃不要!。。。水。。。不。。。要。。。〃忙站起身,看着被大半杯水弄湿前襟的家伙,沧海哭笑不得:〃你到底是要水还是不要水啊?祖宗老爷!。。。〃 


      阳光明媚的上午,天清气朗,春风撩人。沧海抱着满满一怀卷宗,有些疑虑,又有些心虚地走进书房。 
      昨天为了照顾醉酒的巫行云,沧海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既白才勉强盍了盍眼。当沧海猛然惊醒,荒荒张张地要张罗巫行云的早餐时,这位少堡主居然又不见了踪影。不过,沧海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昨晚的事情太过诡异,不管那家伙还记得多少,两人马上见面必定会更难堪。巫行云如果像往常一样在外住几日,不管哪儿都行,总之不在书院就好,相信这事很快就可以丢淡了。就在沧海满以为可以暂过难关时,失踪的少堡主竟然又回来了! 

      巫行云精神甚是爽利,完全看不出宿醉的样子,一进院就进书房,瞧也不瞧沧海一眼,倒是跟随在后的宝儿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 
      〃亚海!你教我。。。〃 
      〃宝儿!〃沧海赶忙打断这个话匣子,扯到院门外,现在可是有重大事情要问呢:〃你从哪里来?〃 
      〃少爷卧房啊。〃 
      〃?那。。。一早上,少堡主在哪儿?〃 
      〃卧房啊。怎么了?亚海?〃 
      〃啊,没什么。只是一早起来,不见了少堡主踪影。〃 
      〃原来这样啊。嗯。。。还以为你睡昏头了呢。〃 
      〃臭小子!。。。〃 
      〃嘻嘻。。。别,别,别挠我痒痒了,我讨饶了,成不成?〃 
      〃哼!。。。〃 
      〃呵呵。。。咳咳。。。咳嗯。。。不过呀,亚海,我跟你说。〃 
      〃嗯?〃 
      〃今天少爷很奇怪哟。〃 
      〃什么?〃 
      〃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其他人说啊。〃 
      〃什么呀?〃看着宝儿神神秘秘的表情,沧海不禁紧张起来。 
      〃今早,我到主卧房整理少爷的衣橱,就见少爷往浴室去了。可是,后来呆了好久。〃 
      〃?。。。。。。〃 
      〃你不知道,少爷极少泡长澡的。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跟女人泡啦!笨蛋亚海!〃 
      〃你!你小子!。。。给我站住!〃 
      〃哈哈。。。。。。亚海脸红了!奇怪!又不是我泡,你骂我干麻?又不是你泡,你脸红个啥呢?〃 
      〃找打!。。。〃 
      〃嘻嘻,饶了我吧,好哥哥。。。〃 
      跟宝儿纠缠了一会儿,什么都没问到。不过,丑媳妇终须见公婆。听见巫行云在书房内喊话,沧海只好把自己房里的卷宗整理完毕送进去。 
      一开始,并不觉有异,进去时,只见巫行云埋首文档,头抬也不抬。但一转身,沧海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来回送了几趟后(沧海是在自己的厢房理事),终于从眼角余光里看到,巫行云有两三次竟直盯着自己的后背发愣。这样一来,沧海愈发紧张,一放下卷宗,就急忙往回走,直如老鼠遇到了猫。 

      整理完所有文稿,最后一次送进去时,沧海几乎有种就要脱离阿鼻地狱的感觉。然而,这一次却意外地看见巫行云斜身而坐,微侧着脸似乎在看后墙上的兰石字画。沧海上前,放下文稿。 

      〃少堡主,都弄完了。〃 
      〃。。。。。。嗯。。。〃 
      〃。。。。。。〃微一躬身,倒退两步,正想离开。 
      〃你且站住。。。〃背后传来巫行云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果然酗酒有害吧,哼哼)。 
      即将离去的背影僵住,呆了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 
      〃少堡主,有何吩咐?〃 
      〃。。。。。。〃然而许久,对方却没再出声,宽敞的书房似乎突然变得狭小无比,连空气也灼热窒闷起来。正当沧海额角微微渗汗时,巫行云终于开口了。 
      〃昨天,我案上的书信是你整理的吧。〃 
      果然!该算的帐必定是要算的。 
      〃呃。。。是。〃 
      〃以后,没交待你的不必多管,少做画蛇添足的事情。〃 
      〃。。。知道了,少堡主,我。。。再也不会了。〃 
      〃还有。。。昨晚,可是你扶我回书房?〃 
      〃。。。是。〃 
      〃。。。。。。我有无对你。。。做过什么?〃 
      〃。。。。。。〃做了什么?沧海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算真的做了什么,又能拿巫家少堡主怎么样?(怎么〃做〃来〃做〃去的,汗~~) 
      〃昨晚,我喝多了点。〃他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书房内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自由自在'。 
      〃好了,你下去吧。〃特赦般的声音有如天簌,终于解除了头上的紧箍咒。 
      〃是,少堡主!〃说完,不禁心花怒放,沧海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 
      〃。。。你吹的笛很好,有空,我想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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