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通房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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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通房重生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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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秋是震惊的不敢置信,干娘明明是有儿子的呀?那个干哥哥不是在京城里做小买卖吗?虽然素未谋面,但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啊!

韵秋搂着郭氏,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有些惊慌又有些笨拙地安慰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突然,韵秋脑海里突然闪现那回隔壁毛家老太太说过的那句话来,“郭家侄媳妇这回可算是真真的儿女双全了!”。

难道,那个干哥哥真的不是干娘亲生的不成?

郭氏渐渐低止住了哭声,把多年的旧事娓娓道来。

郭氏刚一开口,韵秋就吓了一大跳。咋地?干娘竟然不是嫁进郭家的媳妇儿,而是坐产招夫的郭家女!而招来的上门女婿就是干爹郭老头。

郭家祖上曾经可是县城的大户,只是待家业传到了郭氏祖父的头上,已经被败坏的连祖宅都保不住了,一家子只好搬到了现在的院子居住,做些小生计糊口。

只是郭氏不到十岁,其父就病逝,承受不住独子早亡又没能留下承嗣香火的祖父经受不住打击也很快撒手人寰。

于是,郭家只余老少三代总共三个女人,婆婆、媳妇和孙女。

郭家数代单传,没有族人可以依靠。嫁出去的姑娘犹如泼出去的水,尤其还是嫁出去多年的姑太太,娘家门里当家的哥嫂和侄子辈更是靠不住。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城门无人问。

虽说家里有房子可住,还有祖母的几件首饰可当,不至于立时就流落街头,可没有依仗又没有男人养家糊口,难免是要坐吃山空的。

万般无奈之下,郭家婆媳商量了法子,去街口摆个油饼摊子挣钱吃饭。女人家抛头露面的,也比活活穷死强。

于是郭氏打那时候起,就跟了郭老太太和郭母去街口摆摊子。

郭氏十九岁的时候,已经被拖成了街坊邻居眼里的老姑娘。街坊的大婶大娘们看到她,总会在背后叹气念叨,“哎呦,老大难啊!”

不是没有人家上门求娶,而是郭氏的祖母,那个年轻的时候做过富家少奶奶后来历经大起大落丧子又丧夫的倔强老太太,一直坚定地要招个品老实可靠的孙女婿入赘,将来生了男孩好传续郭家的香火。

眼看郭氏已经被耽误成了老姑娘,郭母苦苦地哭求,可郭老太太从未动摇过信念。

好在媒婆子跑断了腿,终于从老远的穷山沟里寻到了人品好又愿意入赘过来的人家。

最重要的是,那个老实巴交毫不起眼的崔家大儿子真的入了挑剔的郭家老太太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53陈年

说来;都是穷苦给闹的。

崔家的两儿子,小的二十岁;大的都二十三四了;愣是都还没找着媳妇儿。

穷山沟子里的闺女都是往山外面嫁人寻出路。

山里的男儿想娶媳妇,只能攒够了银子从上外面半娶半买的换个媳妇儿回来。不然,就打一辈子光棍儿吧!

听说有这样的好事儿,崔家老两口喜不自禁。

那郭家可是城里人,一个儿子去城里享福不说;郭家牙缝子里漏漏的;保准能够给剩下的那个儿子买个媳妇儿过日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个□!

崔家老两口欢天喜地一心一意地要攀上郭家;说自家的两个儿子任凭郭家可劲儿挑选。

崔家的两个儿子都是黑瘦黑瘦的,尤其是老大;一看就是平日里出力大的,一手的老茧子不说,才刚刚二十出头,眼角就要显出细纹来了。

众人都以为,郭家必然选了年岁与郭氏相当,又比他大哥面相灵光的崔家老二。

就是郭母,也是一脸满意地盯着崔家老二欢喜地瞧了又瞧的。

再者,入赘哪有选人家长子的?

通常都是排行在中间,上有兄下有弟,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要么就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家里的薄产都被早就成家的哥哥们瓜分完了。

可是最终,郭老太太和郭氏却同时选了老实木讷的崔家大儿子。因为崔家老二一看就是心眼子多的,干活也没有老大肯吃苦,可不是上门女婿的好人选。

郭家虽说不愁吃喝,可平日里过得也很是仔细。

家里攒下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三个女人起早摸黑挣来的辛苦钱。

按说,上门女婿将来是要继承了女方家业的,哪里还会反过来伸手向女方讨要“聘金”的?

可崔家一心一意地指着卖了大儿子好换些钱财给小儿子寻个媳妇儿呢!哭天抹泪的求郭家发发慈悲松松手啥的。

就因为这,一番讨价还价的,爱面子的郭家老太太硬是咬牙给了崔家五两银子另三百文大钱和一袋白面,不过却非要要求崔家大儿子改了姓氏不可。

按照常理来说,不管入赘的女婿姓什么,反正将来生出的孩子都是随了女方的姓氏。所以,没有哪家招赘还要让上门女婿改了自家姓氏的。

虽说别人家不会那样要求,但郭家老太太固执己见。

为了让崔家答应让大儿子随了郭姓,老太太更是狠下心多给了一两银子作为安抚钱。

讲到这里,郭氏有了些笑容,“这都过了几十年了;这里是郭家,你干爹又是郭姓。别说你想不到你干爹是上门女婿了?就是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除了年纪大的,那些小辈儿大多也是不曾听说过的。”

“那这件嫁衣,就是干娘和干爹成亲的时候做的?料子好,绣工活儿也好,可是费了不少事儿吧?”韵秋摸着光滑的锦缎笑着抬头问道。

“可不就是那时候做的!当时家里哪还有多少余钱,可我娘和祖母还是商量着说这姑娘家的嫁衣可不能寒酸了,一辈子也就只得金贵那么一回。最后家里还是破费了一把,买了这样贵的好料子。这上面的绣样子,还是祖母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呢。别看她年纪大了眼睛又不好使,可绣的时候可是一直乐的合不拢嘴呢。祖母那时候还难得玩笑了一回,说将来还要传给重孙女出嫁穿呢!”郭氏回想起多年前祖孙三口相依为命的温情时光,眼角眉梢都是怀念的味道。

可是下一瞬,郭氏苦涩的话语又把韵秋带到了一个悲伤的往事中,“只可惜,干娘我没能有福气穿上这件家里精心为我准备的嫁衣?”

“啊???后来怎么了?”韵秋惊叫出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今晚上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简直是一件接着一件滚滚而来。

原来,没等嫁衣绣好,郭家老太太就染了伤寒。而且这回是怎么吃药都治不好,整个人都凹了下去,消瘦的皮包骨头的,眼见得越来越不好了。

城里相熟的郎中说老太太一辈子太过操劳、大喜大悲的,一直在苦苦硬撑着,如今已然是油尽灯枯了。

那个时候,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呢。

可老太太最后的心愿就是可以亲眼看到孙女成亲,街坊邻居也说早些办了喜事儿说不得就把老太太给冲好了。

就这样,郭氏仓促地提前了婚期拜堂。

成亲的时候,穿的是邻居大娘们熬夜帮她赶制出来的红棉布嫁衣。

就这,也没有留下老太太来。成亲的第四天头上,老人家就闭上了眼睛。

郭氏双手把嫁衣捧起来,用脸颊轻轻摩挲着嫁衣上绣着的红石榴果,声音越来越低沉;“这件嫁衣,祖母只得绣了一半。我的绣活不好,后来还是我娘用了好长时间才慢慢绣完的。当时,我们都想着,将来除了要生个传续香火的儿子,也一定生个女儿来,好给她穿上这件嫁衣。在期待中,第二年春上,我就不负众望地怀上了身子……”

谁曾想到,突然传来崔老头病危的口信儿;请去的土郎中说熬不了几天了。郭家惊愕悲痛之余,要紧的自然是赶回去见上崔老头最后一面。

那个时候郭氏怀孕刚满三个月,深山远路的,郭母舍不得让她去,就怕有个万一啥的。可是,来叫人的崔家老二非闹着说,他爹都流泪了,说临老了就盼着见大儿子大儿媳一面,不然死了都合不上眼睛。

那个时候,崔家老二刚娶上媳妇儿不久。

按说,郭氏算不得是崔家的儿媳妇的。

可她的丈夫尽管是入赘的,又改了姓,理法上不用给崔家老两口养老送终,但终归仍然是崔家的儿子,骨肉血亲是怎么都无法逃避。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啊。

崔家要不是穷的厉害,也不会让儿子改姓做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的。临老临老的,崔老头也就这一个心愿了。郭氏要是硬别着不肯去,虽说外人也管不着,但总是有些不近人情。夹在郭家和崔家之间,最为难最受伤的就是丈夫了。

面对着丈夫投来的期翼的眼神,郭氏想着丈夫这两年来对自己母女的好,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不辞辛苦的付出,终是点头答应了。

她想着,肚里的孩子已经过了头三个月,按说已经坐稳了胎儿了呢。

就这样,郭氏心存侥幸,不管郭母的阻挠,一意孤行硬是要夫唱妇随。

紧赶慢赶的,终于匆匆见了崔老头最后一面。

山里的天气可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的。

送葬的时候还是烈日炎炎的,回来的时候就转瞬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山路弯曲坑洼,本就难走,下了雨之后更是滑的厉害。

虽然有丈夫极力在身前身后小心的护着,郭氏还是不小心一脚踩在了绿绿的石藓上……

郎中说郭氏伤了身子要好好调养;可盼了十年;吃过的药渣子都堆成了山,连外县的菩萨也拜了个遍,可郭氏始终再无所出。郭母也因为郭氏膝下无子的事儿愁白了头发。

十年间,崔家老二连生三子,金宝九岁,银宝六岁,最小的元宝也有两岁了。

早在元宝还在娘胎的时候,崔婆子就数次上门来说和,等生下来无论男女都给郭氏养着。要是个男孩正好承继香火,女孩正好可以招弟。

可果郭氏愿意抱养女娃,却不愿意抱养个小子。否则,那不就意味着,自己承认自己真的再也生不出儿子来了。放弃了最后的念想,就是断了郭家的香火,将来就是到了地底下她也没脸见祖父祖母。

元宝出生后,因为是个小子,郭氏硬顶着崔家的指手画脚,就是不答应抱过来养。她心里的弦绷得紧紧地,一扛就是两年过去了,元宝也两周岁了。

最后郭母受不住了,看着郭氏被心魔折腾的寝食难安,老人家心疼地苦劝道“闺女啊,人得认命啊!”。

此时,郭母的身体每况愈下,而郭氏也在十年的一次次绝望中慢慢心如死灰、念想破灭,自己是真的没有儿女命啊。

就这样,郭氏终于点头答应了抱养崔老二家的小儿子元宝。其实,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郭氏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活泛起来了,轻松了不少。就是丈夫和郭母也好像一下子轻快了不少。等接了元宝来家里,到处是孩子牙牙学语的笑闹声,该是多么热闹啊!

去抱养元宝的时候,郭氏两口子带了一大堆吃用的好东西,还割了十几斤的猪肉。因为想着崔家人平日里油水少,还拣了膘肥的买。

崔氏跟着丈夫满怀憧憬地再次踏进了深山里的崔家,那个曾经因为让永远她失去腹中胎儿而悲痛欲绝,数十年又接连不断在噩梦里纠缠的地方。在那里,她失去了唯一的孩儿。可她也即将在那里抱养一个新儿子。

放下心中纠结的执念,心也跟着宁静起来。

郭氏一见到那个两岁的小娃子,心就柔软的溺成了一汪春水。

听到那个孩子软软蠕蠕地叫自己“娘娘”,郭氏刹那间感动的泪流满面。她在心中默默发誓,以后,自己一定好好的疼他养他,视如己出。

因为路程太远,又有一大截子崎岖难走的山路,郭氏他们决定歇一晚,第二天再带孩子回城里。

作者有话要说:嗓子痒干咳,吃了快十天的西药都没用。

我妈今天带我去了中医院,把了把脉看了下舌苔,七天的中药两百四十七块钱。结果,在楼下碰到了邻居阿姨,说我和她症状差不多,看了看说药材也差不多,人家看的私人中医,七天的中药八十九块钱。娘啊,医院股份制之后真可怕!

还有,去年我脖子突然肿了,医生怀疑是甲亢,抽血做彩超,一系列检查下来花了五六百,医生的结论是颈部淋巴结肿了,不用管它,过一段自然就好了。问为啥会肿?答曰,多方面的原因。我听的是云里雾里。

我妈还是不放心,求人说情拿着检查单见了主任,主任看了看我开玩笑说,没事,也许颈部淋巴结肿了是因为你要长个子。

最终也不知道脖子为啥肿。

54旧事

元宝自出娘胎就没离开过崔二媳妇;可这回孩子能跟着他伯娘去城里享福,崔二媳妇贾氏自是求之不得喜在心田。

哼;不是亲生的总归不是亲生的;将来长大了,还愁他不认认亲娘亲老子不成?

说来还是自己肚子争气,一口气儿就给崔家生了三个带把子的。这一点,可是郭氏拍马也赶不及的。她是个城里人又咋地?不是照样上赶着要养了元宝不可,将来盼着元宝给她披麻戴孝甩火纸盆。

孩儿他爹可是说了;等将来元宝腾达了;就能提携着金宝和银宝也出息起来,自己一家子可就能过上城里人的日子了。

说归说;可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虽说是权宜之计,可就这么着让郭氏把元宝给抱走了;贾氏心里总归还是难受的。所以吃晚饭的时候,贾氏怀着不舍和补偿的心思,一个劲儿地喂了孩子不少肉吃,“乖乖,香不香?”

“嗯,香,肉肉香!”孩子软软的声音机灵地说着简单的句子。

一家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

崔婆子也端着一大碗的肉片往嘴里扒拉,还抽空插话道,“小三儿生来就命好,等进了城,可是天天都有肉吃!”

谁曾想到,乐极生悲!

元宝从半夜里就开始泻肚子。

一直泄个不停,山里的土郎中没法子。

好不容易从山外面请来了郎中,孩子已经拉虚脱了,脸白的都跟纸一个颜色了。

郎中摇摇头,只留下一句话,“哎,给这么小的娃娃喂那么多肥肉,恁大的油水,他的肠胃咋能熬得住?”

郎中前脚刚走,后脚孩子就死在了贾氏的怀里。

是郭氏带来的肥肉,害了儿子的名。

贾氏疯癫地扯着郭氏厮打咒骂,“你个丧门星,一来就克死了我儿子,活该你是个绝户头……”

所谓打人不打软,骂人不骂短。别说是亲人,就是两姓旁人,一般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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