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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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谈爱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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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天以后,杨冰才从他室友那里得知,那天在医院里,杨骅和林萧彻底分了手。 
  杨冰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忙活林萧的事情让她有些精疲力尽,手里两个活都耽误了。尽管何平对她说不用着急,可是话这么说,客户提出很想在春节前看到设计草图。杨冰连著加了好几天班。 
  然后公司办了场春节娱乐晚会,请全部员工吃饭跳舞。那是个礼拜五。杨冰黑著两个熊猫眼六点了还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赶图纸。她答应七点开饭的时候,她一定到场。 
  七点她准时到了,可是同事们还是罚她喝酒。杨冰喝了以后就有些晕乎乎的,不过晕乎乎以后的感觉还特别好,有种轻飘飘,忘却一切的味道。那天杨冰说了许多话,也笑了好多,笑的有点东倒西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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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冰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忙活林萧堕胎的事情让她精疲力尽,手里两个活都耽误了。尽管何平对她说不用着急,可是话这么说,客户提出很想在春节前看到设计草图。杨冰连着加了好几天班。 
  然后公司办了场春节娱乐晚会,请全部员工吃饭跳舞。 
  那是个礼拜五。杨冰顶着两只熊猫眼儿、六点多了还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赶工作。她答应七点开饭的时候,她一定到场,但事实上很可能她到不了。 
  靠八点时她到了,结果被有两个男同事们罚喝酒,虽然只是象征性得起个哄,杨冰还是喝了一点。 
  杨冰没来得及吃几口饭,空腹喝酒容易上头,所以她有些晕乎乎的,不过晕乎乎以后的感觉还特别好,有种轻飘飘,忘却一切的味道。那天杨冰说了许多话,也笑了好多,笑得有点东倒西歪。 
  很有趣的是,人喝醉后的表现千奇百怪。有人开始大吐苦水,有人会不停的大笑。杨冰潜意识里很怕自己痛哭流涕,所以不自觉得会笑,赖好人家说个笑话,她就咯咯笑个不停。 
  吃完饭大家去一间娱乐场所唱歌跳舞。有人坐在包房里唱歌,有人在外面舞区跳舞。 
  杨冰很久都没有跳舞了,呆在卡拉OK房里她觉得闷,于是就出来和同事跳舞。那天她破天荒特别捧场,谁请她跳她都奉陪。 
  杨冰大学里常常跳舞,她和周晨在舞场上绝对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离开了象牙塔,她就没再和周晨跳过舞。 
  杨冰身材不错,那天晚上换了条大摆斜裁拼接的灰蓝色布裙,有那么点波西米亚风格,随着她的舞动,裙摆乍开乍合,尤其是她跳了一曲桑巴,那条裙子摇曳生姿,相当惹人嘱目。 
  那曲桑巴过后,竟有陌生人前来邀舞。杨冰不肯,有些累了之后就打算去弄杯冷饮喝。 
  舞厅的灯光相当暗。她刚朝酒吧方向走了几步,看见一个高大的男性身影朝自己走来。 
  杨冰稍稍让了让,却被透过音乐传来的那个声音震住。 
  那个声音说:“跟我跳一曲好吗。” 
  杨冰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拧的她无法呼吸,头上的血液仿佛被瞬间抽干了一样。她转过头,望向那个笼罩在幽暗中的人影。 
  那个人伸出手将她的腰揽住、拉起她的右手。杨冰仿佛被施了魔一样无法反抗,几个步伐,她已经被重新拖入舞池中。 
  “你怎么会在这儿?”杨冰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这样问。 
  周晨把她搂得挺近。她能闻见香烟的味道。 
  “出差。”周晨很简单地回答。 
  他的身体贴得很近,正如多年前他们一贯的样子。杨冰察觉到他的体温传到自己身上来,下意识得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样的邂逅,让她的脑子乱了套。 
  可是周晨的大手执着有力,她退后他便再跟上来。然后杨冰不再抗拒,任凭两人的身体隔着衣服接触、摩擦。 
  有多久杨冰没有再和任何人有这样的肢体接触?有多久杨冰没有再这样体会一个异性的体温暗暗地传递过来? 
  如果是别人,她会拒绝,比如弟弟的室友罗康熙。可是周晨…… 
  周晨穿着一件深咖啡色暗纹衬衫,在舞池里接近黑色。那是她买的。他的下巴上残存着一点点 BOSS 男士香水的味道。那也是她买的。他毕业后,为了工作剪掉了齐肩的中长发,换成了中规中矩的发型,那是她惋惜的不得了的。现在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发型。 
  杨冰简直不能料到,这样的重逢之时,她会心灵扭曲着、不可遏制地把下巴轻轻贴在周晨的肩头上,由他引领着跳过了一曲又一曲。 
  杨冰曾经多次设想过两人重逢,她设想过带气地冷冷地走开,设想过不再在乎地心如止水。 
  但在此重逢时刻,她居然全线崩溃。 
  他们默默地跳了几曲,然后几个旋转之后,周晨把杨冰带到舞场最边缘、停止下来,略略拉开两人的距离。他看了她一会儿,转身拉着她的手快步把她拖到舞厅外头,舞厅里面的声音立刻变得象是被被子蒙住似的沉闷。 
  周晨拖着她在这个建筑物的通道里左转了一下,右转了一下,很快杨冰发觉他们站在一个死角里,旁边就是个防火门,外头的冷风从防火门缝里泄进来,把这个角落吹得有点冷。 
  与此同时,一张带着酒味的热唇贴了上来。周晨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他捧着她的头,辗转得亲吻吮吸,吻到她不由自主的把手环上他的腰。 
  然后有人声响起,周晨停止了亲吻,两人一起扭头往那边看去。 
  两个女服务员抬着箱空瓶子有说有笑走了过去,走过这个角落的时候她们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杨冰发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比十九岁第一次被周晨亲吻的时候好不到哪儿去。 
  服务员走过去,消失在一扇木门后。 
  他们再次面对面相望。 
  “出来跟我走。”周晨的声音仍旧低沉而富有磁性。杨冰几乎就这么点头了。 
  “不行的。”她艰难地回答,“我和同事一起来的。我不能说走就走。” 
  “你跟他们说你住的远,现在玩累了,想早点回家休息。我在外头西边拐角公交车站等你。” 
  杨冰有些犹豫,周晨再次吻住她的唇,然后说:“你一定要来,好吗?我等你。”他一面说一面轻轻晃她,好像一个老师坚定地摇晃小学生的肩膀:下回不许迟到、知道吗。 
  周晨走了。 
  杨冰木然回到卡拉OK间里面,有些坐立不安,同事有人问:“你刚才去哪儿了,一转眼就看不见了。” 
  “我喝多了,上洗手间去了。” 
  杨冰坐了一会儿,心头一阵砰砰乱跳,想集中精神思考些什么,却果然是剪不断理还乱。她鼓起勇气说:“今天真是喝多了,你们接着玩儿吧,我先走了。” 
  有人说还早呢,不多玩会儿,反正是星期五。杨冰说不了,你们接着玩儿吧。 
  杨冰上了摩托。 
  外面很冷。不远处周晨穿一件皮衣在路灯下,皮衣的领子竖着,他把双手插在皮衣口袋里。杨冰在周晨面前停下来,周晨站直了身体,伸手握住摩托车把手。他默默地凝视着她,直到她从摩托上下来。 
  他迈腿上了摩托,扭头对还在迟疑的杨冰说:“上来。”   
  十六   
  周晨把她带到他住的饭店里。打开房门,一股暖气从里面迎面而来。 
  周晨把方方的钥匙插进墙壁,室内灯光骤起。他把灯光迅速调暗,返身抱住杨冰。 
  亲吻,抚摸,喘息,呻吟,不知道是谁先去接开了谁的扣子,又是谁最后脱了谁的衣服,他们倒在床上,甚至没有把被罩掀开。奇怪的是两人相处几年,到分手前的最后一两年里,彼此的抚摸就象左手摸右手一样无味,如今再见,触摸到熟悉的肌肤、品尝着熟悉的唇齿,情欲却如火石电迸。 
  房间里再次平静下来。杨冰躺在被子下面看着天花,周晨则吸着一支烟。 
  “你什么时候到的。”她问。 
  “快一个星期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杨冰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周晨看了她一眼。 
  明天。杨冰有如当头一棒。这梦醒得开真快。 
  杨冰转过头,看着床上、地上的衣服,坐起来去拿自己的内衣。周晨抓住她的手:“别就这么离开。”语气里有点恳求的意思。 
  于是杨冰躺了回来。这时她看见周晨的手,那上面有个银色的戒指。她离开S市的时候,他手上是没戒指的。她的面色不由再次呆愣了一下。 
  周晨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投射的地方。 
  “我结婚了。”他平静地说。 
  “恭喜你。”杨冰也平静地说。 
  周晨把香烟抽到完,把烟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掐灭。 
  “她是一个客户的秘书,比我小六岁,大学刚毕业不久。她跟我说她怀孕了,要死要活得。我不知怎么心一软,就答应跟她结婚。结果,”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是虚惊一场,她说可能是早期自然流产。” 
  杨冰捂着被子躺在那里,听着他的叙述,说不清内心是窒息到麻木、还是麻木到窒息。 
  周晨继续说:“结婚之前我找过你,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你,你的手机也停掉了。” 
  “我换了号码。” 
  的确,那时她和一个有妇之夫擦过一点火花,也许是她的心需要安抚吧。那个男人一头栽进了新生的爱情里,甚至打算和老婆离婚,信誓旦旦要和她共度余生,那时她才发现,其实她不想玩火,也不想和他白头谐老。为了摆脱他,为了彻底断掉这段孽情,她换了号码。 
  “你现在过的好吗?有没有新的男朋友?” 
  “你觉得呢?” 
  周晨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升职了。” 
  “噢?” 
  “现在是项目部经理。” 
  “那你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了。” 
  周晨听出她的讽刺,转身抱住她,仔细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 
  “你不知道看见你的时候我多么激动……”他说。 
  杨冰心里刺痛了一下,她一把把他推开。 
  “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话。很可笑不是吗。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相信。可是我发现绕了一大圈,还是初恋最美妙。英语里不是有七年之痒这一说吗,我们那时候在一起几年了?也有六七年了?那时候觉得日子过的太平淡了,心里总有种隐隐的渴望。可是现在却发现,那时的感情是最纯真的,不参杂一丝金钱功利的污染。现在反过来了,有时候会想起上大学的时候的事:第一次牵你的手,第一次亲你的嘴唇,还有第一我们做爱……” 
  周晨在被子下面轻轻用手指触碰她的身体:“记得第一次吻你是在河边散步的时候,我真的紧张的,怕你生气跑掉不理我。现在呢,那种恋爱的滋味都找不着了。有时候小艾想散步什么的,我都提不起劲。男人的天性都贪心不足,一山看着比一山高,爬上去以后又觉得另外还有更高的。没办法。” 
  杨冰坐起来,把被子拉高些。 
  “给我一只烟。”她说。 
  周晨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动,但最终一言不发地给了她一只烟,又拿打火机给她点上。 
  杨冰默默抽着烟,周晨的嘴唇落上她裸露的肩头。 
  “我还是爱你的……真的。我爱你……”他一边吻,一边说,让她想起当年他把室友‘驱逐出境’,把她带进他的宿舍的某天晚上一样。那天晚上她犹豫不决,于是他柔情似水地重复着那句古老的誓言,一面慢慢渡过她的防线。 
  过去的记忆,还有那些熟悉的字句,深深地刺痛了她。 
  “别跟我再谈什么‘爱情’!”她一字一句地说,感觉到眼睛里有泪意酸涌。 
  周晨顿了一下,他把手盖在她胸前,在她肩头轻轻咬了一下。 
  “那就单纯的跟我做爱。”他说。说完他的手臂有些霸气地圈过来,同时翻身再次伏上来。 
  杨冰抗拒了一下,却仍旧沉沦于这夜的情欲当中。 
  杨冰本想当晚就走。 
  可是激情过后的疲倦让她一觉睡到天亮。于是她准备清早就走。可是周晨困住她的身体,眼睛紧紧锁住她的:“不要走。”他说,“我去改票。”说着,周晨拨通了电话,在电话里说事的时候,一手拉着杨冰,视线紧缩在她的脸庞上。 
  于是整整一个周末,杨冰都和周晨在一起,而且绝大多数时间在床上。整整两天,杨冰沉溺于肉体的快感和肢体接近带来的依靠感之中,理智和道德上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她、她在饮鸩止渴,可她的大脑仿佛缺氧,思考混乱,所以她管不了太多了。说实话让她沉沦的并非情欲本身,而是肢体接近带来的那种陪伴感,在一个人孤独了很久之后,它好像一瓢水,浇灌在干涸裂隙的旱地上。 
  礼拜天晚上,周晨在饭店楼下看着杨冰跨上雅马哈。 
  “春节前我回去做汇报,春节以后我还会回来。你等我。”他说。 
  杨冰不置可否。她启动了引擎。 
  周晨抓住她的胳膊:“你等我。听见了吗?”   
  十七   
  马上要到春节了,杨冰觉得特别寂寞,不知道是因为周晨的离去,还是单纯的因为,春节到了。 
  杨骅还是不理她,至少爱理不理的。 
  杨冰特别后悔,当初怎么就会甩出那一巴掌?难道她也属于‘因为疲劳衰弱而更年期提前’的那一种? 
  杨冰打了好多电话给杨骅、听着弟弟无数次的沉默寡言之后,渐渐失去了给弟弟打电话的勇气,也许是有些害怕面对两人之间生出的隔阂。 
  然后有天杨骅打了个电话到她办公室:“妈说,春节的时候想要你回家吃饭。” 
  杨冰那一刻有点激动,她很想当下就跟弟弟说对不起。放下电话,杨冰考虑了一下,决定当天就去看看他。 
  到学校的时候,杨骅上机操作还没回来。杨冰不知道计算机实验室在哪里,正在犹豫间,有个女生经过她身边,停下来说:“你是杨骅的姐姐吧!” 
  杨冰看着这个脸上有酒窝,不是很美、但是可是很甜的女孩,觉得似曾相识。 
  “你不记得我了?上回林萧去医院……在医院里?” 
  杨冰这才回忆起来:“你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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