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自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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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自潇洒-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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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我想去望湘楼,听说那里有几样新菜式!”
  “听娘子的!”
  两人一如神仙眷侣,携手下船,渐行渐远。
  如此甚好!
  阮梦欢欣慰一笑,没有人受到伤害,哪怕如今的一切只是个梦,也很好。
  “阮姑娘来了!”
  青衣小婢前方领路,带着阮梦欢进入了雅间。方一入门,阮梦欢就见那燕奉书将青衣小婢抱入了怀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燕公子,我来了!”阮梦欢看不见那小婢的神色,不过这种事,对女人而言总归是吃亏的。“倘若公子不方便,我们改日再约!”
  “啊!”燕奉书叫了一声,不顾一切跳到了阮梦欢的身边,“我还以为是你的!她怎么进来的?”
  小婢满脸窘迫,逃似的跑了出去。
  阮梦欢坐定,“快说吧!我时间不多!”
  “梦梦!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燕奉书柔情款款,握住了阮梦欢放在桌面的双手。他陷入了痛苦的懊悔之中,“当初我若能决绝一点,也就不必费这儿大的力气才能见你一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和我所知的那些过去,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存在过?”

  ☆、第184章 庄生梦蝶

  两人对坐着,一个万分焦急,另一个不慌不忙。
  阮梦欢的耐性被燕奉书双手传递过来的热度点燃,她挣脱开手,十分不顾形象的一拍桌子,很快又颓废的倚着桌子,“快点告诉我,就当我在求你,好吗?”
  “幻梦与否,重要吗?”燕奉书眼底是伤痛是懊悔,勉力一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准备如何面对我?”
  重要吗?不重要吗?阮梦欢没有深思熟虑过,她仅仅是想知道而已。
  “你若不愿意说,就算了!”阮梦欢双手一摊,不再同他讲一个字。
  阮梦欢的眼里写满了不悦,眸光流转,忽的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碧绿的衣衫衬得肌肤越发清润,那里完好如初,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所以,一切只是一个梦?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茫然与震惊充斥着阮梦欢所有的思绪,她的左手缓缓的到了右肩衣下,那里光滑细腻,没有任何的阻碍。
  都只是一场梦吗?
  浮萍随水漂流,错把他乡作故乡。
  一滴泪从眼尾滚落,涩涩的,阮梦欢无意品尝其滋味,却无法拒绝唇舌间的苦涩……
  对燕奉书而言,能找到阮梦欢实属不易,如今看着她哭泣的模样,明知自己是罪魁祸首,终究不知该从何去安慰她。
  分明知有一桌之隔,可那么一瞬间,燕奉书却觉得他们两个之间隔着生与死的距离。莫名的冲动让他无法在这么干坐着,他起身走向她,几步上前,把她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让她再也无法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阮梦欢哭了,却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当她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时,再也顾不得,只是反手将那人抱住。
  小小的房间里,终于只剩阮梦欢的啜泣声。理智渐渐回拢,阮梦欢脸上写满了尴尬,匆促的松开了他。想着他也会松手,哪想到他竟然倾身过来,压着她倒在了桌上。
  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熟悉的面容触手可及……
  燕奉书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阮梦欢刚刚哭过的脸颊,若雨后的梨花一般,他爱不释手的同时,又心疼她方才哭泣的模样。
  “梦梦!”燕奉书低声呢喃着,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放在了桌上。他迫不及待的吻住她的唇,撷取属于她的温暖与芬芳……
  “我很想你。”在这个吻到来之前,阮梦欢肯定自己听到了这几个字。
  靠近他时,她已无法思考,如此熟悉的吻,如此熟悉的身体,如此熟悉的亲密,她只能随着他的旋律舞蹈。
  阮梦欢的两颊通红,浑身发热,气喘吁吁的别过脸,是最后一丝理智拉回了她。
  真是荒唐,荒唐极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居然……
  阮梦欢羞愤交加,在燕奉书的胸口捶打了几下,却惹来他在她的耳畔一串低笑。
  天色向晚,阮梦欢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望湘楼的。依稀自己身上还有燕奉书的气息,她脸上一热,干脆打开了窗户,让凉风吹进来透气。
  燕奉书终究没有告诉她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凉风让阮梦欢意识到了这一点。分别时,他问,你听说过庄生吗?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惷心托杜鹃。
  风吹了进来,阮梦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庄周梦蝶,梦醒之后,无法区分是蝴蝶幻化做了庄生,还是庄生幻化做了蝴蝶。
  她掀开手腕上的衣袖,一个猜测在心底滋生。
  并非如今的阮梦欢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与燕奉书的种种;而是曾与燕奉书有过种种的阮梦欢做了一个梦,如今,他们都在梦中!
  所以她手腕上没有伤疤,所以有人死而复生,所以她记忆虽混乱却存在着……
  那,如今的燕奉书是她梦里的人?还是闯入她梦境的人?
  风很冷,阮梦欢关了窗户,灯火轻微摇曳,望着镜子里的人,她鬼使神差的掐了一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这个梦,会不会太真实了些?
  *
  兰娘说:“这样不好吗?起码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阮梦欢固执的说:“可这是梦境!是自欺欺人!人死不能复生,一个人沉溺于梦境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永远不会醒过来!”
  兰娘不悦道:“我养你多年,没想到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才见了一面的男人!哼!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还没嫁女儿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我没说不在乎你,也没说这样不好。只是……”阮梦欢有口难言,无法辩解。
  兰娘腾地站起,衣袖一甩,“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你我的母女情分也到此为止!记住,只要你踏出萍音阁一步,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望着兰娘离去的背影,阮梦欢心中很难受,在燕奉书与兰娘之间,她无法取舍。
  人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女人跟男人到底是不同。
  再见到燕奉书时,实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去庙里进香,他在庙外摆了张桌子卖字画。
  再相逢,点头微笑,擦肩而过。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吗?
  进香完毕,阮梦欢躲在门口,偷偷望着外头燕奉书的一举一动。
  冬日的阳光并不怎么暖和,可是照耀在他的身上时,顷刻间有了无穷的力量,像磁石一样让人挪不开视线。笔走龙蛇,他已经写完了一幅字。每当有主顾时,他会在另一张纸上按要求写字或作画,每当没有主顾时,他会在另外一张纸上描画。
  燕奉书不但字画好,容貌更是出众,很快的,他的四周围满了妙龄女子。纷纷以求画为由,与他搭讪说话。以至于,老半天没能继续方才的画作。
  “玉人世无双,情燕奉书来。”一个并不怎么悦耳的女声,把画上的字句念了出来,惹得周围的少女们议论纷纷。
  一股酸酸的意味在阮梦欢的心间蒸腾而上,她不再闪躲,径直走到了燕奉书的字画边,扔了一锭银子,执拗跋扈,“我要一幅字!就写‘劳燕分飞’!”
  妙龄少女会骂人吗?当然会。只不过碍于英俊公子在眼前,不好造次。是以对阮梦欢的举动,最多也就是“无礼”。
  燕奉书眨了眨眼,笑着对她说:“既是你想要,我敢不从命!”说着,迅速研磨,打算真写这几个字。
  他忙着研磨,阮梦欢却没能忘记他刚才眨眼的模样,结合他话里的意思,阮梦欢只觉得脸上一下滚烫起来,二话不说,扒开人群就往外跑。
  这人,可真能胡说八道。
  “等等,你的字画!”
  对于身后的话,阮梦欢充耳不闻,一个劲儿的往萍音阁跑。
  阮梦欢是偷溜出去的,她蹑手蹑脚的开门,见四下无人,顿时松了口气。
  “你去哪儿了?”兰娘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出现。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阮梦欢很挫败,不过幸好她早想好了由头,“你前几日不是生病了吗?我在庙里跟菩萨许了愿,如今你病好了,我自然该去还愿!”
  “如此说来,竟是我的不对了?”兰娘脸色阴沉,“说,是不是去见燕奉书了?”
  “你为何这样奇怪?”阮梦欢觉得好笑极了,“是你不惜用诡计偷偷让他来见我,如今我们谈得来,你又不让我去见他,你究竟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供你揉捏的玩具吗?”
  “你……真是放肆!”兰娘呵斥一声,突然一下子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阮梦欢不可能不在乎,连忙跑过去,“你怎么了?”
  兰娘推了一把,“我现在死去,刚好成全了你们!你应该很开心才是!”
  阮梦欢很无语,梦里的人就能如此不可理喻吗?
  扶着兰娘回了寝室躺下,兰娘咳嗽的厉害,阮梦欢要去抓药,却被兰娘一下子抓住了衣袖,“你要走,等我说完再走!”
  “我不走,我就是出去替你找个大夫回来!”阮梦欢解释。
  “听我说完!”兰娘始终不肯,由于抓住她时,用的力气稍大,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次居然咳血了。
  阮梦欢无法动弹了,双腿绵软,已经不是第一次亲眼看着兰娘离开自己,她的心被翻搅着,痛苦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着。
  “这个大约是你亲生父母的东西……”兰娘将一块红玉狐狸放进了阮梦欢的手里,挣扎着说:“近年来,我也托人调查过,这种玉石出自燕国皇室,你若要寻找你的生身父母,就去燕国……”
  兰娘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完了想说的话。
  这一次,兰娘指清了前路,可是阮梦欢却痛哭起来。
  一切都来的那么快,甚至来不及好好考虑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来不及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阮梦欢看见燕奉书赶来了,他满眼心疼的看着悲痛中的她,他又一次把她拉入怀里,紧紧的不让任何人夺走她。
  像是一个溺水的人,阮梦欢无法摆脱不停下陷的身体。可是头顶的阳光,那么温暖,她怎能就此放弃?
  “燕奉书,燕奉书……”
  阮梦欢喊着他的名字,那么近的距离,他的微笑她触手可及,可她的手却挥了空……

  ☆、第185章 明日启程

  鹅毛般的大雪随着寒风肆意舞蹈着,然而终究还是没能摆脱落地的宿命。夜,除了风雪压断枝桠的声音,万物都静悄悄的。
  阮梦欢不停的往前走,即便她不知道为何要往前,只因为冥冥中前方有什么牵动着她全部的心神。
  忽然,脚底打滑,阮梦欢没有站稳,身子开始急速的*。她惊恐的大叫,万分危急,她喊的,声声都是:“燕奉书!”
  “你终于醒了!”
  头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阮梦欢的惊恐稍稍退去,掀开沉重的眼皮,却见*前站着的正是燕奉书,她心中欢喜不已。费力扯出了一个笑脸,“还好!”
  还好,你在……
  然而那人见她醒了,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就走。
  阮梦欢想要追上去,可四肢百骸全无半点力气,就连坐起来,都很困难。她到底怎么了?
  “可算醒了!”寄柔喜不自胜,见榻上的阮梦欢挣扎着要坐起,连忙过去扶她。
  浑身软绵绵的,阮梦欢只好用目光打量着四下,依然是之前的宫室,屋内陈设没有丝毫变动,她激动的心没入平静。而手腕上火辣辣的烧灼感,似是在提醒着她,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境。如今的一切,才是真的。
  幻境中,她渴望燕奉书来寻她,于是,燕奉书来了。
  现实里,她渴望燕奉书来寻她,然而,燕奉书来了,却又走了。
  仅有的一丁点力气,也随着这个认识随风四散。阮梦欢割腕没能死去,于是再次生不如死。眼角干涩涩的,连泪水都成了奢侈品。
  “梦梦!梦梦!你终于醒了!”燕奉书破门而入,愣愣的看着*上的人,心中忐忑不敢再靠近一步。
  阮梦欢有些厌倦,她以为此刻又是幻境,这无休无止循环的梦幻现实,她已然失去了辨别的能力。目光痴痴的望着门口的人,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阮梦欢眨眼的功夫,门口忽然多了一个燕奉书。她眨眨眼睛,没错,还是两个人。
  “梦梦!再也不许离开我!”
  其中一个燕奉书把她拥入怀中,声泪俱下的在她耳边诉说着誓言。
  “陛下!”寄柔向门口的“燕奉书”施礼,随后推出门外。
  阮梦欢刹那间清醒不少,门口那人是燕熙帝!她甚至不得不怀疑从她之前生病开始,在她身边的就是这个男人,而非真实的燕奉书!
  “盯着他做什么?比我好看?”燕奉书双手捧着阮梦欢因病而发白的面颊,颇有些孩子气的说:“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可要吃醋了!”
  燕熙帝闻言一笑,出了房门。
  由于燕奉书的双手桎梏着,阮梦欢只能与燕奉书对视,她心有愧疚:“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差点连你都认不出来了!”
  “不,这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才让那人趁机钻了空子!”燕奉书恨恨道:“原本是想让他帮忙为你寻药治病,哪里想到他会存那样的心思!看来这个鬼地方,咱们一刻也不能待了!”
  阮梦欢忽然想起方才幻境中的事情,一些疑惑顿时袭上了心头,“你,是不是闯入了我的梦里?怎么做到的?”
  “就知道瞒不住你!”燕奉书抱着阮梦欢往*内移了移,随后自己也爬尚了*,与她并排坐着,解释道:“你生病之后,我才知道是中了奇毒,这毒名叫归乡,只有饮用出生地的水九十九日才能清除!加上桃智的那番言语,我便托了他来帮忙解毒,后来……也是我考虑不周,才会让那个男人有机可趁。”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阮梦欢眼角湿润,她彻彻底底的信了燕奉书,往后就算所谓的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会选择相信他!
  她一个眼神的示意,他了然,将她搂入怀里。
  两人细语不断,伴随着轻笑声,真真的只羡鸳鸯不羡仙。
  “此番中毒,是不是说我其实是燕国人,而非夏国人?”奇毒归乡,梦中兰娘的话语,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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