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 +番外 by 七里 (虐心+经典+郁闷的结局+番外是he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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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 +番外 by 七里 (虐心+经典+郁闷的结局+番外是he滴-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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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世昌在门口喝道。吴拓以刀背击在那人颈侧,三人均给他打趴在地下。他慢慢回身,捏紧了刀柄。 
〃你要跟我动手么?〃胡世昌缓步走到跟前,抬眼看他。 
〃不敢。〃 
〃你长大了,惹祸的本事也跟着长。〃胡世昌摇头道:〃五年前吴桓出事之后,原以为你就此安生。年初京城惹下乱子,也只道你报仇心切。一路西来,怕你在秦州生事,违了将军的令留你在浥城。竟是大错特错了。〃 
〃我惹的祸,师兄不需迁怒旁人!〃 
〃我管不了你,你的罪责等着将军亲自发落。〃 
胡世昌迈一步,伸指封他穴道。吴拓退步错身,黑刀斜斜切过。他盛怒之下出招狠了,原本抵挡的招数,不意在胡世昌臂上划开一道。当下一愕。胡世昌冷哼一声,斜劈他手腕,夺下刀来,一掌击在心口。吴拓跌出去,撞到墙下。 
吴拓呕了口血,挣扎起身。抬头正对上徐冰一双眼,他酒意早去,幽黑的眸子静静望着吴拓。脸上全无血色,额角一层细密的汗水。 
吴拓抹了口角的血,惨然一笑。徐冰慢慢合眼晕去。 

〃将他绑了!〃胡世昌命身后亲兵上前绑缚。自行俯身,抬手要在徐冰后颈补上一掌。吴拓强提气从近前三人之间蹿出去,气血走岔,摔在徐冰身前。 
〃胡师兄不要兵符么?〃 
胡世昌收掌。〃你又打什么主意?〃 
〃胡师兄在兵凶战危之际赶赴浥城,不光是为了捉我回去,更奉了令要拿那半枚兵符吧。东西虽在我手上,胡师兄这一掌下去我便死也不能交出来!〃 
〃你要任意妄为到什么时候?你是吴统勋的儿子,不是八王爷的孙子!〃 
吴统勋是原太子一党,当今天子是八王爷暗地扶持。兵符分作两块,原是互相牵制的意思。倘若都到了吴统勋手中,他兵权之重,再无人可制。若是回去八王爷手里,秦州战事已起,是腹背受制的局面。 
〃请师兄放人。〃 
胡世昌盯着他沉思半晌,招手命人丢下一副手铐脚镣。 
〃你自行绑了,跟我回秦州去。那孩子醒了就让成福送回去。〃 

胡世昌连夜就要带人出城。没出府门,成福进来回报,浥城太守刘拯听闻秦州大将帐前副官夜间进城,亲自过府探问。 
胡世昌只得命人先将吴拓收押下来,自去见刘拯。 

成福将徐冰抱上床,好歹喂了半碗参汤。一点点撕开衣裳,伤处血肉粘连,徐冰微微哆嗦一下,痛醒过来。 
成福帮他擦拭背上血迹,小心敷上伤药。药膏一沾,手底下的身子就有些打颤。 
〃就好了,就好了。〃 
成福不停念叨,敷完了自己也是一头的汗。 
天明才包扎妥当。亲兵过来催促,成福帮他套上衣裳,背着他出了将军府。转出大街,往浥城西南角上徐家大宅走去。 
成福怕颠簸到他,一路上放慢步子稳稳的走。 
到了徐家对街的里巷,转出去就看见后院角门。徐冰拍拍成福,挣下地来。 
〃我自己回去。〃 
他扶着墙站着,牵动伤处,痛得微喘了一气。 
〃你伤得厉害,背你到家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 
成福拗不过他,只得看他慢慢扶着墙往前走,到路口立定,长吸一口气,步子端正的往角门去。 
成福一直看他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回去。 

徐冰站在角门前,抹尽头上的汗,匀了呼吸。半天才起手打门。 
手刚拿住门环,给人拦腰抱了起来。徐冰背上一贴,痛得厉害,抬手往后撞去。一只手握住了手肘,跟着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打胸口,有内伤。〃 
徐冰抬头,吴拓呲牙一笑。抱着他回去里巷放下来,检视了伤处,重又背起来。 
〃咱们逃吧!〃 

第 33 章 
吴拓背着徐冰翻墙溜屋,没往别处逃,又回去将军府的墙头。伏在后院墙上树荫遮蔽处探头看了一回,落下地来。 
角门前正有个人急得团团乱转,吴拓往他肩头一拍。 
〃小爷,你可回来了!〃刘骁志惊得转过头来,看见是他,一脸哭笑不得。〃赶紧走吧!府里眼看拖不住了,我还得进去陪着。你往城南走,南门之内有人候着。〃 
〃这一趟多劳刘兄仗义,吴拓记下了。〃吴拓笑道,却不忙走。 
〃便没有咱们多事,吴兄自然也能料理了。不过现下同为八王爷门下,相互扶持总是应当的。〃 
早间刘拯同胡世昌叙话,搬出军需供给的要务,百般拖延。刘骁志偷去放吴拓,正撞到他打翻了亲兵走出来。带着他出了将军府要送他出城,出门的功夫又没了他人影。 
原以为他信不过自行逃了,却是背了徐家那孩子回来。 

〃陈桐只嘱咐刘大人助我,没一并嘱咐捉我么?〃 
刘拯亲身赶来,自是陈桐传讯叮嘱。若论起捉了吴拓剥皮抽筋的心思,他比胡世昌只多不少。一番相助,不过是利害权衡。 
〃吴兄疑心陈大人,又何必回转来?〃 
〃嘿。〃吴拓笑得有十分的诚恳,〃我不信陈桐,也需信刘兄。咱们相交一场,我回去京城也必定日日念着刘兄的好处。〃 
吴拓自己怎样都能走,背上的这个人却需借着太守府的安排好好送出去。都是八王爷跟前的人,陈桐知根知底才敢动他。刘拯父子为官小心的惯了,却定然不愿惹他。 
〃吴兄的为人小弟向来有些佩服的。能有吴兄‘相交一场'这四字,小弟已觉不枉,官场经营也不需提了。浥城这些年太富足,月盈而亏,不过是时日短长。吴兄来日若兴起,不妨回来盘桓,探探故友就是。〃 
刘骁志这一番说话却是少有的字字不虚。 
〃也好。〃吴拓正容道。又找补了一句:〃总要带他回来探探爹娘的。〃 
两人一同笑起来。 

刘骁志这一回的差事办的果然实诚。 
南门内候着的是徐家的马车商队,前后七驾双马货车,一式一样。徐延吉同徐延德亲自上来接的人,藏到第五驾车中。进到车里才觉出仓促间也是精心准备下的,车门处一摞羊绒毯子自底至顶挡住了,里间路上用物一应俱全,换洗的衣裳都赶着置办了几套现成的。难得的是有大有小,还预下了徐冰的衣物。 
吴拓从窗户探头出去,不断赞徐延吉会办事。 
城下正在交办出城的文堞。车队停在城门里候着。徐延德看吴拓抓着徐延吉说得热闹,走到另一面窗下叫徐冰。 
〃你爹娘那里我去说。跟少爷去京城见些世面也好,咱们徐家的生意在京城也有,过一段时日大伯去看你。〃 
〃嗯。〃徐冰背上伤重,一路行来早已脱力,强撑着精神应答。 
〃有个事跟你说说,你娘又有了。你进了府,去看你也没赶上说。算起来已经有五个多月了,到年底能给你添个弟弟妹妹的。〃 
〃嗯。〃徐冰微抬头看他,竟有些笑的意思。吴拓从后面伸过一只手来,扳过他脸亲了一口。道:〃好啊,到时咱们回转来看小徐冰。〃 
徐延德沉着脸,徐延吉赶忙凑上来搭话。 

城门放行的口令高声喊起来。马鞭甩开,第一驾马车的车轮缓缓转动,车队依次前行。 
徐延吉兄弟二人离了马车站开,一直看着最后一驾车没在城门楼下的暗影里。 
〃车厢壁间,车座下头填进去的银两宝货总计也有三千两了。〃 
〃是大哥交代下来的。〃 
浥城生变之后,全城的商贾面子上不见动静,私下的生意都在筹谋出路。徐家能有机遇攀附将军府,不论成与不成,都需落足重本。 
〃银钱且不说,你要我搬上去那许多药材作甚么?也不是多矜贵的东西。〃 
〃小冰现下伤着,容易病,多备些药材总是好的。〃 
〃老三,你待下人几时这般用心了。我瞧他呆气的很,就算是放到吴公子身边,也指望不上。〃 
〃这孩子的心性太冷,不亲近人。原也不指望他知恩知义为徐家谋什么。〃徐延德摇摇头。〃那吴公子看他太紧,别惹下事才好。〃 
〃世情恶,人情薄。寡恩少义的人咱们也没少见,只尽人事罢了。此处不通走别处,这一大家子总需谋一条生路。〃 
徐延德抬头望。商队的马车一个接一个的驶下吊桥,离了浥城的四围高墙。 

第五驾马车还在桥面上。 
一根长矛破空袭至,铮然有声的钉在车厢之顶。跟着六名亲兵疾步从城下出来,自两侧成六合阵势围住马车,六根长矛精亮的刃尖分指住窗口、车门、车夫。 
车队阻在吊桥一端。胡世昌缓步踱出,走到车厢后跃身收了长矛,身法再转,落到车厢顶上,矛尖往下一顿,整驾车都似震裂一般咯咯作响。 
〃吴拓,滚出来!〃 
吴拓看车厢顶壁上碎木震落,苦笑了一回。低头对上徐冰的眼神,不及说话,揽住他下死力亲了一口。掀开前座的帘子弯身出去。 
人未出,笑声先起。〃胡师兄近来可是手头不宽裕,竟做起这拦路截道的买卖?我虽走得匆忙,买路财还是有的。〃 
探头到一半,一枚沉甸甸的雪花银子当真朝胡世昌砸去,去势奇诡。 
胡世昌冷哼一声,长矛横出,硬生生将银子串在刃尖上。吴拓的后招却接连飞来,三块碎银分作上中下三路袭向胡世昌,到了身前相互一磕,齐齐改了向,砸向后面一驾车的马匹。吴拓脚下也没闲着,倒踹在驾车的马股上,借力上了车顶。黑刀出手,蹲身横斩胡世昌下三路。 
前后马匹都惊嘶人立起来,车夫拉不住。前头的车驾经这一番耽搁都已下了桥,马匹四蹄落地疯往前冲去。 
胡世昌在颠簸车顶站得渊停岳峙,不论他如何作怪,长矛连挑,绝了黑刀招招去路。兵刃相接之时,真力激荡已知他力竭。大喝一声挑开黑刀,平平到了他身前,一掌推出。 
吴拓向后便倒,喷着血落下车顶去。 
两人一番交手迅捷无伦,对到这一招上马车仍未下桥。吴拓向旁跌落,眼看就要落到浥城的护城河里。 
胡世昌并不欲取他性命,伸手去拿他胸口衣襟。吴拓昏沉之中,也勉力抓住他手腕。跟着一指前伸,正点在他胸口檀中穴上。 
吴拓呲牙一笑。胡世昌恨得眉目起火,吴拓抓住他手往后用劲摔出,远远扔到护城河里去。六名亲兵被惊马所阻,慌乱中看见头领落水,赶忙下去相救。 
吴拓挂在车厢壁外大笑。马车堪堪下了吊桥,颠簸得厉害,他伤重之下身上乏力,眼看就要松脱了手。 
徐冰从窗间伸出手来,两手拽住他腰带,用力往回拉。 
吴拓看着他,和暖一笑。握住他手,不敢用劲,仍是挣出力气来扳着车窗攀回去。 
两人都是半条命的光景,分卧在车厢两边喘息半晌。 
吴拓积了力气爬过来抱住他,掀开车窗帘子。浥城在马车后的滚滚尘土中。一带苍山,四方城池,城里数万灯火人家,一一远去。 

此行东去,一路上颇不寂寞。 
徐冰出城第二天起始生病,仍是久治不愈的病势。好在吴拓仓惶逃难之际倒记着带莫剑清头先开下的方子。问过他,依方抓药,将养了月余才全好了。 
胡世昌无功而返。吴拓一颗人头的两笔悬赏银子仍在,且行情看涨。一路上千奇百怪的追杀人马全没停歇了。 
马车且走且停,间或寻个僻静地方小住一阵。 

兜兜转转,不知时日过。一路行来倒把北地的风光尽历了。 

第 34 章 
年关刚过,再两日便是上元佳庆。 
虽在战时,朝廷宣示恩泽,仍是放灯五日。天子脚下煌煌城池,人心最疑世事,飞薄如纸;也最远世事,冥顽如盲。朝令下来,街坊间混混然一片欢腾,集市同店铺迎着满天的飞雪红火起来。 
城门楼子前也往来了不少行道运货的车驾。 
宵禁已放,白日里城防检视的更是外松内紧,不容有失。徐家早上进城的马车怎么瞧都有些古怪。车是三个月前从浥城发出的,过了年关才走到。车夫陪笑说是在山中遇上盗匪跟商队走散了。 
验过车中货物,守城的官兵拿着递到手里的通关文堞仔细掂量,抬头看那车夫。 
很年轻的一个人,风雪中浸红的面孔笑得十分和气。没什么不妥,只除了他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像车夫。 

那官兵沉吟了好一阵。 
吴拓的笑脸快撑不住,直想跳起来拿了将军府公子的架子横冲进去。身后帘子微微一动,一个人探头出来,从他肩头往外看。 
〃出来干什么?风冷的很,进去呆着。〃 
不必回头也知道他又在摇头。〃想看看。〃 
〃看什么?〃 
〃京城。〃 
吴拓一笑。颇有耐心的继续等着那官兵思虑下去。 
那官兵手一挥,正打算先拿了再问。城门前头一道关防急急跑来一名官兵,凑到他耳边说话,说不到三句,那官兵变了脸色。恭恭敬敬的把文堞递回来,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请!〃 
吴拓眯着眼看向前方,城门边,有朱色衣袂一闪而没。 

〃娘的,到底没进门就给逮住了。〃 
〃你有心不给认出来就不会还驾着那辆破车进城了。〃说话的是一个女子。鹅蛋脸,五官生的圆润,笑起来粉团团的逗人,板着脸的时候也像是呕气撒娇。 
现下她正板着脸,晶亮的眸子从手底下瞪到跟前的人,又瞪回手底下。白生生的一双手,十指春葱抚摸过羊绒毯子滑溜的长毛。 
〃千里迢迢给我运回来也算你有心,不过,鹏举少爷,这地道的波斯羊绒毯都是糊着血迹戳开无数刀口的?〃 
〃姐姐,你再别这么叫我了!〃 
〃那你叫我什么?〃 
〃二娘!〃 
〃乖儿子。〃宁筠笑弯了一对眼。 
八王爷的小女儿宁筠,原是先帝在位的时候赐婚吴统勋,意在拉拢两边派系。 
那年吴统勋得胜还朝,元配夫人没等到丈夫先等到一纸皇命。吴夫人也是将门之女,性情刚烈,受不得这等闲气,当天就悬梁了。最先看到她尸身的便是吴拓。那时他八岁,站在屋中,睁大眼睛盯着他娘挂在房梁上转悠。足有半个时辰才有老仆瞧见,慌忙抱他出去。 
吴统勋愧对爱妻,发丧之后便赶返边关,再不回转。 
宁筠仍是嫁过吴府,大婚至今十余载,见也没有见过吴统勋一面。吴统勋从不回府,因此也无从知道,这位新夫人跟他的捣蛋儿子倒相处得甚是融洽。 

〃听说你从浥城拐了个人走,我还道你带着人天涯海角的私奔去了,怎么又巴巴的转回京城来等着我爹收拾你?〃 
〃我也不愿回来啊!〃吴拓倒头躺在软塌上,仰天长叹。〃这一路上打打杀杀的没消停过,想想还是京城能躲个安生。〃 
〃进了京城,迟相爷不动你,我爹也不能轻饶了你。〃 
〃烦请二娘将这份大礼呈给八王爷,顺便代儿子美言几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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