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 +番外 by 七里 (虐心+经典+郁闷的结局+番外是he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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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 +番外 by 七里 (虐心+经典+郁闷的结局+番外是he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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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钧染嚎哭起来,到底没说全个〃他〃字。 
旁人也不用他再说,那大汉当先追了出去,手下分出一半追上,另一半仍是围住众人。关少钦站在前头,青锋长剑飞花见血,不过片刻功夫又杀了数人。刘骁志与护卫合力刺死一名盗匪,凑到关少钦身边,道:〃关少侠,剩下的我们自己能料理了,少侠请快些赶去救吴兄!〃 
〃一时半刻死不了。〃关少钦冷冷应到。 
从尸身上抽回剑来,抖落了血迹,关少钦回鞘上马,微眯着眼打量前方戈壁的烟尘。 

第 3 章 
吴拓慌不择路,驰出数里才发现深入到戈壁中。 
大宛马脚程虽快,在茫茫戈壁中全无遮挡,远远便能看见人影,身后追来的盗匪总也甩不脱。吴拓催马往小关山斜驰,追来的人众纷纷调转马头斜刺里追及。终究吴拓马快一步,进了山间密林。 
红胡子大汉在密林外驻马不前,只命手下进去。数骑驰前,转瞬没入林中。四野惟闻枝叶婆娑之声。 
候了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大汉忽的朝右方林外长声大笑,弯臂引弓,一支劲箭疾射过去。吴拓正牵马从林中小心步出,四只马蹄都裹了撕开的衣裳布条。他听见大笑暗叫不好,方抬头,箭矢已经近在眼前了。 

吴拓躲闪不及,骇得心胆欲裂。闭着眼往后躺倒,隐约觉得身边多了个人。睁开一线看过去,黑衣身影正挡在身侧,手中长剑连鞘磕在箭簇上,手腕翻转,将劲箭挑飞出去。 
关少钦立定在吴拓身前,长剑出鞘,迎上随后而至的连珠三剑,或挑或砸,一一打飞。那大汉发箭之时带着浑厚内劲,关少钦接得实不轻松。 
吴拓滚倒在地上,未及起身就哭喊了出来:〃少钦,你总算来救我了!〃 
关少钦长剑斜指地面,正架在吴拓脖子前头,吴拓立时收声。 
〃三危山的巴洪疆巴爷也是西北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率众追杀一个不会武的闲人,传开了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关少侠太看得起在下了。老子不过就是这大漠戈壁里的盗匪头子,经营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向来没什么挑拣。你护卫的这个闲人,如今可是长着最值钱的一颗脑袋。单是暗花就有两笔天价银子,鞑子王还悬赏了一个千夫长的官位。老子虽不想做官,银子还是要的。〃 

关少钦回头打量吴拓的大好头颅,看得吴拓脖子发冷,伸手捂住。 
〃少钦?关师弟?你可是答应你师兄护卫我的!〃 
〃哼,〃关少钦回头,〃不论他值不值钱,不能交给你!〃 
巴洪疆大笑下马,提着厚背大刀走到三丈外立定。他身旁手下加上从林中出来的十余人环围过来,防着二人逃走。 
〃我跟你比试一场!就拿这吴拓的人头当个彩头吧!〃 
〃好!〃 
吴拓黑着脸,想骂人都没法开口。关少钦挥手赶他,他捂着脖子牵马退到林边树下去了。 

巴洪疆横刀当胸,运劲直劈,刀未发,风雷之势已起。〃此刀名为‘积摧',锋刃虽钝,挡者莫不披靡。关少侠当心了。〃 
关少钦剑尖指下,行了后辈起手之礼,随即抖出一个眩目的剑花。〃剑名‘落雪',乃家师所赠。天山寒铁铸炼,颇具锋刃,巴爷也请当心了。〃 
关少钦先出手。轻功展开,倏忽到了巴洪疆身前,一剑递出,招未使老,人已经到了他身后,团团剑花幻起,将巴洪疆全然裹在一片剑影中。巴洪疆不闪不避,大刀横砸竖劈,斗了近百招。关少钦将他身上的衣服条条划开,剑锋却始终未能及体。到了一百招上,终于被他大刀磕上剑身,拼了一记。关少钦长剑一弯,借力退开。巴洪疆拖刀跟上,扬起一片沙土。两人的身影没在沙尘中,只听得巴洪疆大吼一声,挥刀劈下。兵刃相接,前后响了数十声又似连成一声。声音起而落,再无动静。 
众人摒息观看。沙尘渐落,两人对面而立。 
巴洪疆往脸上一摸,拿下一片齐根削落的红胡子来。他对着手中的胡子大笑数声,道:〃老子输了。你把他领回去吧!〃 
他既认了输,便不再逗留,上马率众而去。 

吴拓这才长喘了一口气,把手从脖子上放下来。他半坐在地上,看着关少钦犹自伫立的背影。黑袍临风,更见清逸之气。他手中仍握着剑,一道鲜红的血从袖内蜿蜒而下,沿着手腕,滑过剑刃,缓缓滴落在地上。 

当天的游猎之行不用说作罢了。刘骁志带着城中赶来的官兵汇合二人回城,吴拓想去搀扶关少钦,他略一皱眉,吴拓就讪讪的抽回手。 
打马要走,想起来一回事,命人将那哭得止不住的李钧染提下马。 
众人牵马离去,只剩下他独自在戈壁中,一边哭一边认着方向慢慢往回挪。 

吴拓衣裳底下穿着护身软甲,射入肩头的两箭只略微擦伤。关少钦伤的却重。 
他以险招冒进,取巴洪疆咽喉,却将整个臂膀都置于他刀风中。好在关少钦不欲伤他性命,一来一往,他也没废了这条手臂。 
掀开衣服,半个肩头都是青淤暗紫,割伤处不断渗出血来。 
吴拓在旁边不断〃啧啧〃作声,一脸心疼。关少钦请正在上药的大夫歇手,先把吴拓踢出去,关了门窗,这才继续疗伤。 

吴拓从关少钦房里出来,在走廊上打转。成福跟在他身后禀报:〃少爷,李家老爷带着公子求见,正跪在院子里。〃 
〃这王八羔子腿脚倒快,谁接他回来的?〃 
〃李公子是给人抬进来的。扶着跪了半天,一直没醒。〃 
〃上这唱苦肉计来了,只管给他唱去。〃 
吴拓抬脚踹开书房门,往躺椅上一倒,压住背上的伤口,吸着冷气翻了个身。 
〃还站着干吗?〃 
〃少爷,太守府方才命人递了拜贴,太守老爷不一时要过来探看。〃 
〃麻烦!〃 
吴拓抱头躺平,又压着伤口。 

浥城太守刘拯是个妙人。 
长身白面,三缕清须,虽年近四旬,风神气度倒比其子刘骁志更见光华。为人却谦和谨慎,不只在这边关诸城清誉广布,在西北官场上也是左右逢源。 
浥城是西北地界头等的大城。北有关山、秦州重镇挡住战火绵延,往西是交通西域的要道,往东接着八百里秦川。货物流通、生意往来,战时四方逃来的商贾巧匠成就了浥城的繁盛。 
刘拯任职数年,在官场朋党中不曾投了任意一派,只凭着浥城的豪富和往来经营维持至今。旁人都道他不简单。如何不简单却说不出了。 

吴拓才在厅里探出个头,刘拯就快步上前扶住了手。 
〃小儿鲁莽不晓事,累吴世侄遇险了!〃刘拯殷切赔礼,搀着吴拓坐下,不住询问伤势。 
刘骁志站在他身后,惨白着脸,额头还有些细汗。他苦笑着暗自跟吴拓比了两个手势,却是吃了一顿家法过来,站着都勉强。 
〃无碍无碍,是我自己的主意,刘世叔无需怪责骁志贤弟。〃 
〃世侄待人亲厚。只是这逆子整日闯祸,该当狠狠教训。〃 
吴拓无法,陪着他应付说话。刘骁志也只好硬撑着站下来。到了天色渐晚,吴拓作出一副神困力乏的样子,刘拯这才起身告辞。 
临走问道:〃听闻遇险之际,李管带的公子出言不利,我将他父子逐出浥城,为世侄出口恶气可好?〃 
吴拓一笑,他在刘拯面前撑了半日的端正脸面,这一笑泄了底:〃世叔不忍心他父子跪着,就先领回去。只是我却舍不得李贤弟走了,就让他留在浥城陪着我玩吧。〃 
刘拯面上微微变色。刘骁志呲牙笑,又跟吴拓比了个领会的手势。 

刘拯带了许多稀贵的药材补品过来,吴拓随意翻拣了几盒,都让人送到关少钦房里。 
成福捧着礼盒出去。 
吴拓独自坐在厅里伸了个懒腰,摸摸下巴,想起点什么。 
〃早上过来那孩子呢?〃 
〃安置在少爷房间左近的厢房。府里也没事给他做,他跟着徐三爷学过看账,就派到帐房帮忙去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 
〃关少爷说不要。〃 
〃正经蠢材!〃吴拓白他一眼,〃先说说,他算帐算的怎么样?〃 
〃算是会算的,就是时时发愣,半天动一笔。这孩子怕是有点呆气。〃 
〃能呆过你去?〃 
成福仍是皱着眉点头称是。 
吴拓站起来往书房走,眉眼带笑。〃叫他过来给我看看。〃 

第 4 章 
〃叫什么名字?〃 
〃徐冰。〃 
〃倒像个女孩家的名字。〃吴拓懒懒的斜趴在书桌上,胳膊垫着下巴,打量书房中站着回话的徐冰。他打进来起就一直低头盯着自己并齐的鞋尖,语句对答倒也顺畅。少年青嫩的嗓子带着微微的沙哑,一字一句都有些回味。 
〃原本是兵士的兵,小时有一年时常高烧不褪,娘亲给改了冰雪的冰字。取个意头。〃 
〃后来呢,病好了?〃 
〃好了。〃 
〃过来我瞧瞧。〃 
徐冰呆了一阵,慢慢走过去。绕到书桌后面,吴拓牵住他手,拉到身边。 
〃别动,听话。〃 
吴拓一手环在他后腰下,一手捏住下巴就要亲上去。 

徐冰早上才吃过亏,不等他嘴凑上来,滑溜的一拧身,从他手上脱开去。吴拓全没料到他有这般灵活劲,手还举在半空,怀里已经没人了。 
徐冰退到门口,背抵着门,不作声的盯着他。 
吴拓哼一声,站起来抓他。一步步走到跟前,徐冰转身拽开门闩就要往外跑,吴拓一把揪住衣领子提起来。这回使上了劲力,直勒的徐冰呼吸不畅,两条腿在空中乱腾,不停的往后想踹他身上。吴拓把他转过来,贴身抱住,一边亲实了一边往躺椅走。 
徐冰仍是不停挣动,后背腿弯被揽紧,剩下两只胳膊在他身上下死劲锤。他拳头原没什么力气,只是刚巧打中了吴拓背上的伤处。吴拓痛得放开他嘴,他倒发了狠,十根手指掐进伤处的皮肉。 
吴拓痛叫一声,一把摔开他。 

叫声方起,书房四壁门窗齐齐给撞开,滚进四个护院打扮的汉子。四人循看一圈,跪下施礼。 
〃谁让你们进来的?〃吴拓又痛又惊,怒气上脸。 
从门里进来的汉子回话道:〃禀少爷,关少侠命咱们贴身护卫。关少侠说了,敌人既能在城外设伏,难保没有高手混进城里。咱们需得加意小心。〃 
〃小心便要时刻躲在房外?他自己怎么不来贴身护卫我?〃 
〃关少侠身上有伤。〃 
〃知道了知道了,都出去!〃 
〃少爷,可用请个大夫过来?〃 
〃不用,多大点事!〃吴拓摸摸自己肩头,渗了点血,也没什么大碍。那护院欲言又止,不住朝吴拓身后看过去。 
吴拓跟着回头看,徐冰被他摔出去,歪歪的倒在桌角下。闭着眼,后脑撞正在桌子腿上,说话功夫已经洇开一滩殷红的血。 
〃大夫〃吴拓大吼起来。 

一大清早,吴拓就黑着脸坐在厅里。 
肩上有伤睡不安稳,早早起来,在院子里遇见正晨练的关少钦。他在晨雾草木间调息打坐,后来起身用左手使剑习了一回,剑影翩动,身法流离,丝毫不见涩滞。 
吴拓正看得满目华光,那剑明晃晃的就到了跟前,指在鼻尖上。 
〃关师弟早啊。〃吴拓腆着脸笑,〃我不是有意看你练武的。再说了,我要是想学,你师兄还能不让?〃 
关少钦瞥了他一眼,尽是不屑。收剑就走了。 
吴拓不知又如何惹了他,哼唧一阵,收拾些物什出门去太守府。刚出角门,就发现掉桶里了。人桶。 
将军府的四名护院团团围住了吴拓,四人外面又团团围了一圈太守府的高手,最外面是几个巡视开道的捕快、衙役,远近街道、屋顶上也有人着紧的四下探看。算起来总有二十来人。 
吴拓迈出一步,这二十几个人也跟着迈出去。功夫有高低,落步的声音和扬起的尘土也现了高下。吴拓在参差扬起的尘土里咳了几声,张口丢下一句西北地界的粗话,掉头又回去府里。 
吴拓黑着脸坐在厅里,不住的骂人。 
成福进来给他上了早点,又奉上清茶。吴拓喝口茶缓过气来,问:〃徐冰呢?〃 
〃夜里大夫看过,磕的不重,就是刚好伤了一处血脉。失血多了,人总是不醒。大夫说没烧起来就没什么凶险,慢慢将养。〃 
〃不醒算怎么回事?吃药了没有?〃 
〃开了调理醒神的方子,灌下去没见效用。天明时候关少侠经过,搭手帮他顺气,也说无碍。〃 
〃少钦?〃 
吴拓正打算往厢房去的步子又退回来,倒在椅上,叹道:〃老是不醒算怎么回事啊?〃 

吴拓在府里发闷,正拿着弓箭到院子里射雀鸟。刘骁志过来了。 
跟着两个侍从,先拿着锦缎团花的垫子一个椅背一个椅面的垫好,刘骁志才慢慢挨上去坐住了。 
〃打的真不轻啊?〃吴拓笑着去挠他背脊伤处。 
刘骁志讨饶。这顿家法是打给吴拓看的,没伤筋骨,皮肉损的厉害。只是七分痛扮作十分伤也是难免。 
〃吴兄,你看我拖着伤过来的份,别闹我了。现下不是有个好去处?〃 
〃我还能出去?府里的护卫、你爹遣来的护卫、衙门里的护卫,围得我不知是出门还是出巡!刚好你来了,先把你爹的人手叫回去!〃 
〃这我可说不上话,〃刘骁志苦笑,〃将军公子大军前锋在浥城地界遇刺是多大的事,我爹担不起,难免小心点。也是为了吴兄着想。〃 
吴拓恼了,使劲戳他脊背。 
〃别别别,我好好说话还不成?咱们这回去玩,领上这么多人不是更有意思?〃刘骁志冲他眨眼。 
吴拓会神笑起来。 

浥城城防管带李重的府邸在城西市场后的坊间,临着一条大街。 
这天街上轰轰烈烈的来了一队人。几个开道的到了李府跟前就纷纷施展轻功上树翻墙,四下隐匿。跟着几名捕快敲开了大门,太守府的高手并排进去,几名侍从抬着将军公子吴拓和太守公子刘骁志走在中间,将军府的护卫压后。另有人抬了两张红木雕花绣被铺衬的软塌进来,在李府的大厅里摆好。 
吴拓和刘骁志下了软轿,一人拣一张软塌躺上去。 
李府的下人早早飞奔出去请李重过来,他汗湿着脸站在两人跟前。不住请安问好。 
〃李贤弟呢?听闻他受了惊吓,咱们专程来看看他。也算同病相惜。〃吴拓打着官腔,刘骁志点头称是。 
那李重只是推脱李钧染病着下不来床,改日登门赔罪。 
吴拓也不跟他多说,喝了口茶全吐出来。李重吓得脸青,吴拓并不发火,只是支使李重去更换茶叶,换了茶过来又要换杯子,不一时又指名要点心果品。他点的尽是京城里名目,李重府里如何备的有?忙遣人出去酒楼寻觅。 
那边刘骁志又说伤处疼,发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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