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两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缱绻两心-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不知何时走进办公室的司辰宇一巴掌拍在楚戊肩上。

“皇帝?”楚戊恍然回神。“有什么事吗?”一边说着,他一边合上公事包,这玩意儿若被司辰宇看见,铁又要被耻笑到地老天荒了。

“听说你最近过得很精采。”司辰宇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先是车子被装炸弹、随后又铲除了中南美一个恐怖组织,叫做……‘红狐’是吧?”

“就是‘红狐’的入在我车上装炸弹。”换句话说,楚戊只是以牙还牙。“苏联解体后,许多失去工作的军人不得不贩卖手中的武器以为生存,其中‘红狐’更是他们的大主顾。我得到消息,‘红狐’买了两颗原子弹。”

“原子弹!”司辰宇皱着眉,神色顿时一凛。“他们想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啊?”

“名义上是说要建立新世界,其实是想掌控全部毒品。”

“所以你就乘机将他们全数铲除?”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本来是没必要做得这么绝;但“红狐”在他车上装炸弹时,朱萸正与他同行;每一想到当时若稍有疏忽,极可能连累她一起丧命,他全身的血液就在瞬间冻结成冰,摒除人性的温暖后,他只能以残忍的杀戮来杜绝一切可能的祸患。

司辰宇颔首。“这一点我同意,只是……”以往斩草除根的动作都是由别人代做,因为楚戊的心太软,容易留下后患;他考虑着要如何开口才能在不伤害楚戊自尊心的前提下,将这件任务转由他人收尾。

看出了他的为难,楚戊自顾说道:“这回我没留下任何祸患。”

“啊?”司辰宇愣了下。

“我做的很干净。”楚戊补充道。“皇帝请放心,我很了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呵呵呵……”司辰宇不自在地干笑。“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楚戊点点头不说话。

司辰宇与他对看了半晌,尴尬逐渐浮上心头。“那……没事我先走了。”他推开椅子,准备离去。

“皇帝慢走。”楚戊想起身送他,却发现竟然站不起来。该死,他的屁股黏在椅子上了!这个朱萸……唉!她满脑子的鬼主意到底几时才会用尽啊?

“不必送了。”司辰宇没发觉楚戊的异样,迳自往前跨出一步、又停了下来。“楚戊,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只是……”楚戊僵坐在办公椅上,努力维持面容的不动声色。

“我明白,皇帝,你是担心我。”任谁都晓得对付恐怖份子若做得不干净,必会后患无穷,而受害者铁定是主使人楚戊,司辰宇只是想帮忙分担一些责任,他了解。

听出他话里的体谅,司辰宇不觉松下一口气,回身笑道:“你能理解就好,不过……”话到一半,他眼角瞥见公文纸上一长串的名字。“朱萸?谁啊?你的新女朋友吗?”

“女朋友”三个字令楚戊胀红了一张峻脸。他和朱萸算是男女朋友吗?不是!那他们是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却同居于一个屋檐下,岂不奇怪?

但他们相处却十分自然;他俩住在一起、一同吃饭,吃完饭就窝在客厅里看看报纸、电视,顺便瞎聊几句。

她活泼好动、又爱恶作剧,他则是木讷迟钝到近乎无趣,可因为有她的存在,他最近的日子过得精采万分;而他也不讨厌这种改变,反而兴致勃勃地期待着她每日不间断的惊喜。

诚实一点儿吧,楚戊!私心底,他甚至高兴她将他黑白的日子妆点成彩色的。

喜欢正在他心底一点一滴地累积,至于何时会变成爱?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他想保有这分精采直到永远。

司辰宇了悟地一弹指。“这朱萸该不会就是你捡回家中饲养的那只小猫吧?”

楚戊愣了下,想想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爽快地一颔首。“是的,朱萸前几天在总部停车场出入口被我们的人给撞了,恰巧让我遇上,便送她就医;谁知她一清醒,却失去了记忆,我只好暂时将她安置家中,待她恢复记忆后再做打算。”

司辰宇听得直皱眉。“这么巧?”

“我也觉得是太巧了点。”楚戊失笑,太多巧合凑在一起,教人不怀疑也难。

“要派人调查吗?”司辰宇说着。“前阵子麻烦你太多,也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绝无第二句话。”

“暂时不要。”有关朱萸的问题,就算是那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大的事,楚戊也不愿假他人之手处理,宁可自己来。

司辰宇直勾勾地望着他好半晌。“你该不会栽下去了吧?”

楚戊怔忡片刻。“皇帝,你说到哪儿去了?”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是很希望你能找到一位真心喜爱的女子安定下来,不过……”司辰宇语重心长地劝道。“来历不明的女子对于我们这种身分的人毕竟太危险了,你要考虑清楚。”说完,他迳自走了。

办公室内独留楚戊一脸苦笑。

他有什么资格考虑?欣赏是他单方面的感情,而她向来防他像防贼;每每捕捉到她望他的眼神,总会惊讶于里头深藏的怨恨;她讨厌他,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唉!突然觉得有些泄气,她是茫茫人海中,难得一见毫不畏惧他的女人啊!

想起她那双笔直瞪视他的眼睛,他的心就一阵阵抽痛;她为什么讨厌他?他到底哪里做错了,竟引得她视他如仇?

他想问她,然而又不知从何开口,再加上自己也不忍心逼她,他只得一次又一次地搁下疑惑。“或许哪天她会心甘情愿自己告诉我。”他自我安慰地想着。有关爱情,他毕竟是个生手,也只能暂时这么办了,不过……在与她化仇为情之前,他得先想办法离开这张办公椅。唔!用力、一定要拔起来,否则就完蛋了。

唔,可恶!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无奈顽强的椅子就是死不肯离开他的屁股。

真是该死到了极点!她到底是涂了多少强力胶啊?拔得他疼死了,还拔不起来,这小妮子存心断送他的后代子孙嘛!

怎么办?既然拔不起来不如就……脱下与椅子难分难舍的裤子算了,索性他的休息室内有备用衣物,不怕光屁股。

想到就做,他努力地想要脱下长裤,却发现强力胶已渗透内裤、黏上了他的肌肤,难怪刚才一用力就痛得要死。

噢,好痛!八成褪下一层皮了。想一想,他还真是没神经,强力胶都黏上臀部、渗进内裤、沾上皮肤了,他居然毫无所觉,活该现在要被拔毛脱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离开了椅子,他转个身正想快速冲回休息室。

“楚戊!”办公室的大门霍地被敞了开来,风浩天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滚出去!”几乎与楚戊的暴吼声同时,风浩天惊人的大笑像记响雷,劈得整栋楼摇晃不已。

“哈哈哈——”

“风浩天——”

这一日,整座“黑暗帝国”总部就闻楚戊与风浩天问的大对决如火如荼地展开,怒吼与大笑争锋,战得是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开学半个月,朱萸即以她无人可比的独特魅力风靡整座校园。

她不是最美丽的校花,事实上,那张只称得上清秀的容颜压根儿与美丽沾不上边。

但她活泼好动、爱憎分明的开朗性格,却令男人欣赏、女人喜爱;说她是今期最风光的新生绝不为过。

不过再乐观的人也有笼罩着阴霾的一面,比如今天,朱萸一整日都无精打彩的,恍惚不知身处何地的茫然让她在课堂上出尽了洋相——因为发呆,被老教授叫上讲台训话,然而却在返回座位途中绊了一大跤,将火冒三丈的老教授给压在身下、嘴对嘴地撞出了满口血。

这还不打紧,那群冷血无情的同学居然乘机落井下石,胡乱起哄说她强吻教授,恼得教授又派下三份报告给她当惩罚。冤哪!跌个小跤有这么严重吗?何况她送出去的是自己宝贵的初吻耶!竟换来三份报告,呜……她真是好可怜。

“小萸,你怎么了?”一个同学好奇地走到她身边。“你今天好奇怪喔!是不舒服吗?”

“唉!”朱萸回给对方一记长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连助教催促着更换教室的声音都置之不理。

“别装死了啦!”另一名同学死拽活拉地拖着她往外走。“下一堂是杨教授的课,你敢缺席,包管他把你当得满头包!”

“唉!”朱萸再叹,毫不反抗地被人拖着走。“啊!”而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给人推着去撞墙。

“小萸!”罪魁祸首忧心忡忡地望着朱萸前额一个好大的包。他绝对不是故意的,谁晓得朱萸是这么个懒骨头,竟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教他拖得好不辛苦;结果一个使力失当下,就……不小心将她甩飞出去撞墙了。

朱萸眼眶含泪。“好痛哦!你干么推我撞墙?”

“我不是故意的啦!”男孩手足无措地辩白。

“我为什么在这里?”摸着额上的肿包,朱萸好奇看着周遭行色匆匆的同学。“大家要去哪里?”

“你到底有没有把心带来学校?”男孩瞪她。“刚才助教宣布,杨教授要更换上课教室,你没听到吗?”

朱萸摇头。“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十五分钟前。”男孩咬牙。“拜托,你的心飞哪儿去了?快去把它找回来好吗?”

她的心飞哪儿去了?朱萸的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握住里头一包小小的泻药,她的心早在昨儿傍晚便遗失在楚戊身上了。

因为一直找不到有关楚戊杀害朱仪的证据,使她心底的烦躁直累积到最高点。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可搜过他的办公室、住家、轿车,竟然全都一无所获,她已不知该再往何处寻找证据了。

结果,为了平衡她脱序的怒火,她将它们全数化成一股针般的恶意报复在他身上。日前,她又想到另一个整他的方法——下泻药,泻死那个将她害到这个地步的大坏蛋!

因此昨日一下课,她便迫不及待冲到药房买了包泻药,然而当她正寻思如何设计楚戊时,她也同时在附近的公园看到了楚戊。只见楚戊高大的背影蹲踞在沙坑附近,一双蒲扇般的大掌正捏着只刚出生的小猫,活似要将小猫掐死似的。

竟敢虐待小动物!她一时火上心头,想也不想冲到他面前,正欲质问他有没有良心,竟连那种刚出生的小猫都不放过!

岂料走近一看,却发现他根本是在喂小猫喝奶,只因为他长得太壮硕了,手掌也比一般人大上一倍,因此立在远处观看的她才会忽略那只埋没在他掌中的小小奶瓶,直误会他是在虐待小动物。

可他偏偏是一片好心在喂养这些流浪猫犬。

天哪!她不敢相信,一时愣上了九重天。

这画面太惊骇了!谁能想像得到如楚戊那般冷酷如冰、严峻似雪的大男人,竟会一手抱着小猫、一手拿着奶瓶、满脸温柔地喂猫咪喝奶?

他不是某大慈善家,他是楚戊耶!一个拥有杀人嫌疑、家里还藏着私枪的大坏蛋,却用那种慈悲的表情、轻柔的动作喂养流浪猫犬。

机伶伶打个寒颤,朱萸只觉这比亲眼目睹贞子从井中爬出更加诡异万倍。

揉眼再揉眼,她深信是自己看花了眼,但眼前的事情又该怎么说?他甚至喂完一只又一只,直喂饱了所有的猫咪才停下手。

而后,楚戊才发现了她的存在。他缓缓抬起头,两片削薄苛刻的唇几不可见地弯了弯。“什么时候来的?”

朱萸全身打起摆子。老天,她是不是碰见脏东西、撞邪了?楚戊居然在笑耶!笑得好恐怖,比“惊声尖叫”里那个杀人魔笑得更加可怕。

“饿了吧?再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吃饭。”楚戊说,声音低低的,没啥儿温度。

但她却在此时愕然发现他眼底闪烁的温暖。

忍不住再度揉眼,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大坏蛋楚戊怎么可能懂得温柔?

可不管她再揉几次眼、再仔细看多少次,她发现他眼底的柔情依旧,只是它们藏得好深、好深,若不细察,绝对会忽略过去。

刹那间,她迷惑了;这个严峻寡言、行迹神秘的男子究竟是好?是坏?

她看着他的脸,浓黑的眉宇间写着霸气,锐利的眸光似刀,鼻梁挺直,双唇削薄显得无情,还有那如花冈岩般刚硬不屈的下巴,全数组合成一张威胁力十足的酷脸。那绝对称不上和蔼,说恐怖还差不多。

但她却常在日常生活中不经意地领受到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与信赖;这令她不解,一个大坏蛋会筹设“游民之家”、甚至喂养流浪猫犬吗?可一个善良公民更不可能在家中私藏黑枪啊!

她的思绪被他搅得一团乱,分不清是与非、对与错;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楚戊很高兴看见她。

他以极快的速度喂完流浪猫犬,而后收拾妥全部器具站起身。

“好啦!可以回家了。”说着,他主动牵起她的手,两人肩并肩一起走回家去。

夕阳将他俩的背影拉得好长、好长,映在地上的影子模样就好像……一对感情亲密的情侣。

“嗯,什么情侣嘛!有够恶心的。”她吐了吐舌,难受地白了脸。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记不清楚,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印象,记得他们似乎又谈了许多话,而她几次笑瘫在他怀里,他的胸膛既宽广又结实,像座山般包围着她,给她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手中尚残存着他大掌的温度,暖暖的、直渗人心头,化成一股春水,将她对他的怀疑冲洗的一干二净。

怎么会这样?

她不懂,楚戊还是楚戊,大块头一个,成天绷着一张脸,好像人人欠他几百万似的;但她对他的印象却变了,恨意渐渐模糊,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摸着胸膛里怦咚、怦咚急跳的心脏,这是什么感觉?

悸动!

她竟对楚戊起了悸动之情?!该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竟离谱到完全脱了序!

天使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望着那个男人?

他感到惊骇,还有愤怒。

被选中为天使守护者明明是他,只有他才有权利拥有天使,外人不得觊觎。

谁敢跟他抢天使,他绝饶不了他。

快想个办法,他非得尽快想个办法将天使重新夺回手中不可。

否则天使若被玷污,他一生一世都无法原谅自己。

第六章

她是个大白痴!

朱萸浑身发抖看着楚戊一脸狰狞、破口大骂,将许秘书吼到泪盈于睫。

许秘书跟着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