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正妻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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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正妻不好当-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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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上今儿得了几只野鸡崽子,在沙锅里炖了汤,主子可要尝一尝?”

胤禛懒洋洋不动弹,直拿眼看着她,借着帐子外头的灯光看她布满红晕的脸,周婷嗔他一眼,清了清嗓子:“盛了来,再下点银丝面,若有存着的蟹油就拿那个炒年糕条来吃。”又看看胤禛,见他的眼睛直往胸前打转,瞥他一眼:“再来个鸳鸯煎牛筋,配齐了上来。”这是主菜,厨房里头还有备好的小菜,一桌子七八个菜,也够他们吃的了。

刚要叫她们去备,珍珠咬了咬嘴唇:“东院的年侧福晋急病,苏公公已经着人请太医去了。”这事儿当然不能瞒下来,到时候出点事她也担不起。

周婷一听挑了挑眉毛,瞧了眼胤禛,有些吃不准年氏这是躲羞还是真病,沉吟一声说道:“等会子把太医的脉案拿了来细瞧,既她病了就叫她好生养着,叫身边的丫头看紧一些,别叫她往窗口廊下站着,若是又着了风,便是她们没侍候好。”

珍珠退出去的时候,正听见胤禛跟周婷调笑:“你怎知道她爱往窗口廊下头站?”

周婷又从鼻子里头哼出一声来,这有什么好猜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不说现代那些电视剧,就是她来这儿的这些年里头,也能总结出经验来了,八阿哥家的新月为什么对月跳舞唱歌,钮祜禄氏又为了什么落雪珠子还去打秋千,真以为是拍电视剧呢,旁边十好几个场务看着给她们鼓风撒花瓣呢。

周婷“哧”了一声,拿眼斜一斜胤禛又转过头去:“这些作派也只能骗骗爷们家,哪家女人心里没个谱?不过不去不点破罢了。”

胤禛的手指头上缠着周婷的发丝,凑过去笑问:“那你今儿怎么又点破了?”非要问一句出来,他都认下了,她怎么能不认呢?周婷趴在枕头上不理他,凭他怎么问就是不答。

等膳桌端了进来,周婷一筷子夹了年糕嘴里头送,咬得满嘴蟹黄,珍珠备了菊花茶给她漱口好解腻去腥,周婷含了一口吐进痰盒里头,又饮了半杯,这才拿着帕儿一抹嘴,吩咐道:“去东院瞧瞧,告诉年侧福晋,不必理东西了,她病了,不易挪动。”

边说还边往胤禛那儿瞧了一眼,珍珠应声退了下去,胤禛还真不知道这个,按说年氏没得话不该理起东西来,但想着她既是个不规矩的,存了拿捏住他的心思,早早打包东西准备跟着去圆明园倒像是她干出来的事儿。

说到底还是他上回子堵气没给个准话的缘故,摸一摸鼻梁,刚想伸手过去跟她挨擦一回,就见她扭了身子往床上去。

床幔被褥全是新换的,若不是天晚了,屋里的毯子也要重新铺过的,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周婷把那不好意思压了下去,在她的地盘,难道这些下人还敢说嘴不成?

胤禛跟上去拿胳膊摇她,被她反手拍出去,他耐着性子来了两回,周婷就不再拒他,任他搂在怀里,把脸儿埋进他胸膛:“我闷着这些也不知为了什么,额娘点过来的桂嬷嬷第二天就来回了我,说年氏手里是捏着喜果进的喜房。”说着就啐了一口:“她还没长成呢,就懂得这些弯绕,哪个爷们不被诓了去?”说着拿手捏住胤禛腰上的肉,指尖轻轻一转:“你不就看得呆了?”

这些话,放在过去,她是不会当面说出来的,只能迂回的,从别人嘴里透给他听。胤禛拍着背的手微微一顿,眉头拧了起来,却不是为了年氏不规矩,她都敢当面勾引了,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只闷闷的道:“我哪里是瞧她瞧呆了,就这么没经过见过?这事儿,你怎的不同我说?”

周婷又是一声冷哼:“我难道不曾说过?你可信过?”干这事儿的是过去的那拉氏,李氏宋氏那些小动作,她一样看在眼里,说给胤禛听时,他却不信。也是时机不对,那拉氏虽是正妻却是后来,怎比得李氏宋氏跟站他的时候长,乍听之下他自然更偏向妾室。

“咱们别翻前头那些旧帐。”胤禛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儿:“往后只咱们一处,这回子去圆明园,我还寻了人来画耕织图,到时候把一家子都画上去,我做渔公,你做渔婆可好?”

“只有耕织图?就没行乐图?”周婷先答了他最后一句,又翻身压到他身上:“旧帐要翻,新帐也要算。”

胤禛两只手快速的扶上她的腰,拿手指头刮她的鼻尖:“你想怎么算都成,我早说了,那里头的都是你的。”

连着下了这么多天的雨,放晴之后人都显得精神起来,大妞二妞尤其高兴,小孩子最敏感,夫妻两不对劲,她们当然察觉得出,大妞站到周婷身边扯着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会儿,露出一个笑来。

二妞早已经缠在胤禛身上:“阿玛昨儿没来看我。”又是嘟嘴又是皱眉,小脑袋一晃一晃的摇着,勾着胤禛的脖子不住撒娇。

弘昭被周婷搂在怀里,他比两个姐姐沉默的多,闷头玩着新得的九连环,听见二妞撒娇要了一串东西,突然开了口:“额娘,我想养蚂蚁。”他说话比大妞二妞流利多了,也是两个姐姐常跟他玩的缘故,有大孩子带着,小娃娃懂得更多些。

两岁的孩子刚能稳着走几步路,只要天好,周婷每日都要带她们出去的,弘昭在树荫底下发现了个蚂蚁窝,他小人儿不懂事,拿着枝条去拨,见蚂蚁都是往一个洞里头钻起了兴趣,听见两个姐姐要小猫崽子,就想起这出来。

胤禛正不知道怎么回他,周婷就一口答应下来:“好,咱们弘昭养蚂蚁。”胤禛见周婷都答应下来了,只好点头,心里盘算着叫苏培盛去外头打听打听,瞧瞧有没有会养活这东西的人。

另一个小肉团子正在努力抬头,笑出一下巴的口水,大妞拿手指头去捏他的脸,他的脾气却大,一碰就张大了嘴叫唤,二妞捂着耳朵:“快,快拿了酸梅汤给他。”

她以为弟弟都像弘昭,一口酸汤就给骗住了。惹得周婷胤禛直笑,就连弘昭自己也笑起来,一家子正乐着,外头珍珠报信:“主子,八福晋身边的金桂来报,说是八福晋怀上身子了,想请您过去一趟呢。”

周婷讶然,看了胤禛一眼,见他眉目不动只微微点头,就把弘昭往炕上一放,抬手理理衣裳,搭了软轿往八阿哥府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从此不用藏掖着来暗的~~~

吁出一口气

好了,接下来要攻剧情啊攻剧情

以及,八福晋怀着的是个女儿~~~~

☆、141

宜薇半靠在大迎枕上;头上带着灰鼠毛的卧兔儿,身上搭着羔绒的薄毯,脸颊瘦得凹了进去;平时拿粉盖着瞧不出来,这时候一打眼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若不是周婷早先得了信;还以为她这是病了。

宜薇见了她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儿来,脸上似喜似悲,拿眼儿怔怔瞧了周婷一会儿,泪珠子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一颗一颗打在羔绒上,周婷赶紧上去握了她的手;问侍候在一旁的银桂:“太医是怎么说的?”

银桂本该欢喜无限的,两个丫头听这个眉毛都笑弯了,却没能从宜薇脸上看出喜色来,悄悄给周婷打了个眼色,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太医说了,咱们主子这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子。”

周婷先是一怔,复又明白过来,小日子不来换到平常妇人头一个想的便是怀上了,到了宜薇这里她却以为自己是女科不调,自八阿哥被康熙斥过年过三十而未有子之后,宜薇这颗心真的冷了下来。

弘旺都已经过了周岁,在上头人眼里这竟不算有子么?宜薇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还要提起精神去宽慰胤禩,他心里头比她更苦,两个夫妻夜里睡在一张床上,苦脸对着苦脸,好久都不曾行过夫妻事。

难得的那一回还是中秋节,他们一家子虽也去了饮宴,哪里还能比得上从前,冷清清连个推杯换盏的都没有,她在女眷里头还略强些,总归有自家妯娌给她递话头过去,胤禩在外头的情形可想而知。

那天夜里他喝得大醉,两人团在一处的时候,身上发力,心里却都苦极。那之后宜薇再没有提过叫胤禩往来后宅里多转转好生几个孩子这样的话,得一个都这样艰难了,后头的就算生出来,她也脱不过一个“妒”字。

就连胤禩许是跟她一样灰了心,汗阿玛把他身上职务撸个干净,眼瞅着排在前头的全都封了王,更有似四阿哥这样一下成了亲王的,他却还是个贝勒,连出去走动都不愿,只呆在书房里头,宜薇不叫他用膳他再想不起来自己用饭,两人一样憔悴。

原还能跟周婷诉诉苦,那事儿一出倒好似胤禩有意在兄弟之间出头,宜薇又得了这么个定语,妯娌之间绝少走动,连原来处得好的情份也都淡了下来。再想诉苦,哪里还张得开这个口。一样是阿哥,原胤禩比胤禛更得人心,这会子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难走动。

她这几天提不起食欲,桌上的菜怎么摆上来又怎么撤着走,原以为是脾胃不合,懒怠叫太医过来,哪一回她不是抱着希望招了太医来,又满肚子失望的把人送回去,那一封封的红封给不知道多少,煎药用的药炉子都能堆满后厨房了,却愣是一点起色也没有。

宜薇认定了自己不会怀孕,就由着丫头拿了枣泥山楂丸子给她开胃,吃了两日还不见好,这才叫了太医来,太医一摸脉还不敢下定论,换一只手又摸过两回,这才又惊又疑的告诉宜薇说她这是有了身子。

一时之间宜薇又悲又喜,太医还没走呢,她就倒在床上站不起来了,金桂这才把周婷给请来,她是贴身丫头,知道宜薇这会子见胤禩更平复不了,只好找了周婷来,巴望着周婷能劝劝她。

周婷拉一拉宜薇的手:“你这是做什么,好容易得了一个,不好好珍重,怎的折腾起自己来了?”她心里有些明白宜薇的心事,却不能提起来,两家丈夫是对手,有些话是再不能提的,只好拿这些场面话劝一劝她。

宜薇看她一眼,止住了泪:“若是早来,许我这会子就不是这般情状,若是晚来,我们爷也能死了那条心,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她那一眼里的意味倒叫周婷说不出官方话来。

她叹息一声,握着宜薇的手紧了紧,她敢在自己面前讲这样的话,那是已经摊明了,太子虽然复立,却再不如过去那样得康熙的心,再加上他的爪牙全被剔了个干净,现在倒成了光标司令,手头无人可用,就是那些暗地里支持他的,也不敢明着与他来往。

上头那个已经被咬出了一身血,最有竞争力的又被关了起来,若说兄弟里头有谁从没起过这个心思的,恐怕就只有七阿哥了,他天生当不了皇帝,是以也不去想这些争斗,其余那些人,谁心里没想过呢?哪怕夜里作梦也总能梦见一两回。

周婷心里泛苦,宜薇对她交了心,她却不能开口认下:“该来的就是缘份,世世处处哪一桩不讲求一个缘字,它就该是这会子来,你不去佛前还了愿,想这些作甚?”

宜薇眼带讥讽的睨了她一眼:“谁还不知道谁,你们爷可不是越走越高了?”

周婷抑着怒气,嘴上说得一派风光霁月:“我们爷凭本心做事,你若是为了这个,实在犯不着,不若你自己想想,哪一家的爷们似我们爷这样重情重意?”她越说越真,最后那两分心虚也藏到了心底。

也不怪康熙看重胤禛,太子倒台的时候,一圈弟弟不是落井下石就是明哲保身,只胤禛站出来为他作保,又是送衣被又是送吃食,康熙在气头上也不是没有迁怒过胤禛,提了他过去狠骂过两回,俱被胤禛直谏回去,周婷提着心怕胤禛触怒了康熙自家得不着好,却不想太子还有放出来的一天,他这举动是骚到了康熙的痒处,太子也要念着胤禛的好。

从来富贵险中求,胤禛这一步棋比这些兄弟不知高明多少,周婷心里叹服,想起来又有些咬牙切齿,他把那些个人的心理都摸得这么透,怎么轮到自己就这样乱,想到他去了东院又冒雨回来,心里泛甜,口气也软了下来:“你这会子心绪不稳,怎的怪起孩子来,好容易怀上了,你就这样作践它不成?”

宜薇垂下眼帘,嘴边泛出个苦笑来:“我盼了这样久,不知许了多少愿,这来的时候竟不欢喜。”她这段时间虽灰心性格却不会变,想一想又回转来,吩咐金桂往厨房去:“叫灶上炖些补身的汤来,就是饿着了我,也不能饿着它。”

周婷是生育过三回的人,把事宜一项一面的说给她听,金桂银桂纸上谈兵好多回,好容易真经这一回倒慌了手脚,把周婷说的记了又记,车辘轳话说了两筐才放周婷回家去。

两个妞妞正拿了胤禛的私章玩,原先那个被弘昭抓周的时候抓了去,就一直由周婷收着,胤禛重又刻了一枚,正被二妞拿在手里,抓着云母纸印了一个又一个“禛”字。

大妞握着紫毫笔,她跟二妞已经写了一段时候字了,却是她写的比二妞强出许多,沾着墨汁儿一笔一画的写着自己的名字,福敏两个字笔画都多,一个福字就叫她顶住了一整张纸,弘昭见两个姐姐玩这个,也拿笔在纸上乱抹,这里一笔那里一笔,看不出抹得是什么。

小肉团子爬了会就累了,正撅着屁股睡在胤禛书房里的罗汉床上,周婷一进来就忍了笑,好好一个书房倒像幼儿园了。

胤禛袖手站在大妞后头,很有兴头的指点她如何下笔如何转折,她那点没章法的字让他看得不住点头,见周婷来了一招手说:“我瞧着,咱们闺女这一笔字就是五妹妹也比不上她的。”

周婷拿帕儿掩了嘴,温宪公主是被康熙亲赞过才华的,是皇家格格里头少见的才女,弱龄受教,性悦诗书这样的话从康熙这个严厉的父亲嘴里说出来已经是莫大的褒扬了。周婷伸出手指刮刮面皮:“三伏天儿都过了,爷到卖起瓜来。”

胤禛只笑一笑,漫不经心的问道:“那边怎的了?可总算怀上了?”

周婷嗔他一眼,心里为宜薇一叹,想着她有了这个心思,说不定别的兄弟也有了,她也不对胤禛遮掩:“爷且慢着些来,升得这样快,叫人眼热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胤禛怎会不懂,他上头还有个太子顶着,等太子再倒一回,那就是他的天下。听见周婷这样说皱一皱眉头:“怎的,那边给你难看了?”

“她怀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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