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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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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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斌颓然的蹲在地上,抬起双手放到自己的头顶上,大声的喊道:“都怪我,都是我没用,我没能好好的保护好她。”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这冬日冰冷的清晨。

过了许久,沈斌擦干眼泪起身往宅院门口走去。

秦钟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了沈斌,他拉着沈斌的胳膊说道:“你不能去。万事还没有计划好,你这样去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还极有可能对老爷不利。”

沈斌狠狠的甩开秦钟的手说道:“你别拦着我,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能够杀了她为敏娥报仇,即便是要一命抵一命我也在所不惜。”

秦钟急道:“我可以不拦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夫人虽然不在了,但是夫人生前最在乎的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以为老爷他会比你的恨意少吗?你以为老爷不想杀了苏敏瑶吗?若是像说的那样简单的话,老爷何苦要等到现在都不杀苏敏瑶,若非夫人留话给老爷,让老爷无论她姐姐做了什么事情都要保全她,你以为老爷会等到现在让你替他结束苏敏瑶的性命吗?”

沈斌听完秦钟的这番话,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是啊,苏敏娥曾经无数次的告诉他,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人除了章崧之外就只剩下她的姐姐苏敏瑶了。若是他把她最在乎的人杀了,那跟亲手杀了苏敏娥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若是不杀苏敏瑶,难解他心头只恨,苏敏娥对她姐姐这么好,她姐姐又为何这般狠心杀了她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沈斌问道:“那你们能告诉我苏敏瑶为什么要杀了敏娥吗?”

章崧和秦钟同时摇了摇头。

章崧见沈斌有些灰心,忙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自从苏敏瑶来了之后,敏娥便离开了章府,即便是过节的时候我去请她回来,她都极力的推脱不愿回来,我实在是想不出苏敏瑶出于什么理由非要结果了敏娥的性命。”

“你们怎么都起来的这么早啊。”

三人纷纷回头,见谭兰生正张着嘴打着哈欠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章崧心里一惊,虽说他和谭兰生是好友,可是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章崧打心眼里是不希望谭兰生参与进来的。

秦钟率先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说道:“这已经不早了,是你睡得太香了。”

谭兰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也是,不然的话我怎会睡这么久,对了,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叔说道:“想知道啊,那就赶紧进屋,这外面这么冷早就冻得我直打哆嗦了,难不成你想让我站在这外面跟你说这么一个长长的故事。”

谭兰生一时间实在是找不到能够形容秦叔此刻心里的词,只得笑着说道:“你还是这么的……这么的风趣幽默。”

待四人坐定,谭兰生又打了一个哈欠,他喃喃的说道:“都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觉得这么困倦,难道是还没睡够吗?”

既然敏娥的事情一时间无法处理,那么只得暂时放一放,沈斌也很是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钟见众人的胃口被调的足足的,这才说道:“想必大家并没忘我昨天为何会引大家去那家偏僻的茶馆喝茶吧。”

说到这里秦钟早已是得意非凡的咧开嘴大笑起来。

众人见秦钟大笑,更是大惑不解,昨日发生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还有心情笑,真不知道他是大智若愚还是没心没肺。

秦钟掩盖不住笑意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那茶馆里哪里上的是茶,分明就是酒,若不是因为景天一直舍不得把他酿的酒贡献出来,我又怎么会想出这么一招,不过那个茶馆的规矩倒是真的,真的是一张桌子只上一壶酒,一壶酒喝完不管你出多少银子都不会再给你上一壶。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间茶馆虽说开的偏僻,但是慕名前来的人却是极多的原因。”

这天下还真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若不是他们亲自经历过,只怕他们也不会相信秦钟的这番话,会一度以为他是在虚构,不过那壶酒被秦钟一人尽数喝了,他们几个都不曾尝过,不然的话就能鉴别出秦钟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若非是嗜酒如命,恐怕秦钟是不会对这么一个小店着急愿意前往的。

沈斌问道:“景天既然酿了那么多的酒,为什么会不舍得给你喝呢?”

秦钟苦笑道:“那是因为前些日子,我同景天正在切磋武艺的时候,由于没有及时躲避,景天便一掌推到了我肚子上,他一时慌乱忙收了手非要替我疗伤,然后也不知怎的从那以后景天便不许我在喝酒,可是每当酒瘾上来的时候,我哪里能控制的住,因此才把你们领到了那个我无意间发现的茶馆。”

章崧他们听完秦钟的叙述后,纷纷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章崧问道:“那后来到底是谁把那壶酒抢走的?当我们追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你和景天两个人,那么抢酒的那个人呢?”

秦钟此时还依旧沉浸在那壶酒上,他心不在焉的说道:“你说的那个抢酒的人啊,他是这家茶馆的老板娘,就你的那点小伎俩,人家老板娘见得多了,虽说当初小二被逼无奈给拿了酒,但还是被老板娘给夺了去。人家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我们坏了规矩而已。”

章崧如释重负的说道:“那么这么说当初我们听到的打斗声是景天和那老板娘了。”

秦钟说道:“正是,不过若非是习武之人,久闻那酒的话是会昏迷不醒的,所以你和谭兰生你们两个才会昏厥,若是那酒只是寻常酒的话,我秦钟是不屑跑那么远只为讨上一壶酒的。”

沈斌不由得暗叹道,若是再有机会去到那个茶馆的话,他一定要好好的尝尝那酒的味道。

沈斌暗自吞咽了下口水说道:“那昨晚屋里的九冰重天又是何人所为呢?”

秦钟淡然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此刻再想些什么,不过我奉劝各位一句,还是不要轻易的尝试那酒的好,那酒若是只喝上一口还好,若是喝多了不但会出现昏睡不醒,甚至还会危机生命,而那九冰重天正是破解这酒最好解药,之所以那人是谁,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

☆、236 几番劝说

秋锦瑟端坐在秋千上,脚尖点着地,一下一下的轻轻摇晃着。

往日里最喜欢的紫藤花被她毫不怜惜扯的碎成一片,原本白皙的手指被花汁染成了一片片斑驳的紫色。

花汁顺着手上的纹路一点点的蔓延到手心里,随处都是一片淡紫色的印痕。

碎成小片的紫色花瓣跌落在衣服上,像极了她现在不知所措的心情。

她烦躁的掂着脚尖踢着落在地上的紫藤萝的叶子,微嘟着嘴。

那些叶子翻滚着朝前面滚去,直到滚的远远的,她伸直腿再也够不着才肯作罢。

温暖的阳光把她的身影剪成一个好看的落影,她沉闷的将自己荡的老高老高。

群衫上的紫色花瓣簌簌而落,发丝顺着秋千来回的摆动碰到脸颊上引起一阵阵的瘙痒。

呼啸而过的风吹在身上,现在的时节虽说是春日,却依旧觉得吹在身上瑟瑟发抖。

今日的她是怎么了,竟会如此的烦躁不安,不过是因为一句不相干的话,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可她的心却因此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她暗自劝解自己道:“许是春天容易困倦,而那人无端前来叨扰的自己午休,因此才会这般烦躁罢了。”

荡的有些倦了,便稍稍停了下来。

脚步轻轻浅浅的从远处踏至跟前,来人说道:“锦妹妹,娘唤你进屋呢?”

听到呼唤声,秋锦瑟微微点头。淡淡的说一句“知道了。”

秋锦瑟的这句话听起来丝毫不带任何的感情。

息墨微蹙着眉想:“若是此事放在她的身上,只怕她也不会这般淡定吧。无论怎么躲总是躲不掉,因为心里还一直不曾忘怀,所以才会这般不知所措。”

待秋千完全停下。秋锦瑟抖了一下衣衫上残留着的花瓣,朝着息墨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起身朝着堂屋走去。

不过是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息墨凄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是心里放心不下,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毕竟……”

听到此处,秋锦瑟原本迟疑的脚步却变得坚韧无比,虽然双腿虚弱,但是每一步走的却是如此的沉重。

毕竟如何?难道是想说毕竟他曾经是我的良人是吗?可那也只是曾经,她和他如今可是没有一丝的关系,他现在如何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秋锦瑟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她早已不是章府的二少奶奶。曾经白纸黑字的休书又岂是能说消失就消失。既然她已经被休,章府的少爷是生是死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他曾说过要同她此生不复相见的,她又何必前去自找没趣呢?

扶着门框踏过门槛。秋锦瑟朝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嬷嬷说道:“娘,您唤我。”

嬷嬷抬头朝着她伸直右手臂轻声道:“瑟儿你过来,到娘身边来。”

秋锦瑟依言,很是温顺的立在嬷嬷的身侧,半蹲在地上,伏在嬷嬷的身前。任由嬷嬷温暖的手掌抚摸过她的每一根乌发。

她就这样静默的等了半晌,嬷嬷的声音方从她的头顶传了下来。

“瑟儿,若是今日左侍卫所说的句句属实,依我看你回去看看也好,佛家有言。成全别人也就是成全自己。”

嬷嬷说到这里抚摸在她头上的手停顿了下来,待秋锦瑟抬头嬷嬷正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她。

她的心被嬷嬷那温暖的目光触碰,像是撩起的一池春水,泛起点点的涟漪,这一路走来不管如何坎坷,她都一一挺了过来,现在她好不容易跟嬷嬷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恬静,她又怎么舍得为一个原本就厌烦自己的人离开这里。

更何况若是她离开,这里便只剩下嬷嬷一人在这,她又怎么能放心呢,若是让嬷嬷随她一起去,嬷嬷又是万万不肯的,既如此她又何必再次为了一个对她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人再次踏入虎穴。

秋锦瑟望着嬷嬷目光坚定,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笃定的说道:“不管他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瑟儿都不愿离开娘亲,瑟儿也希望娘亲不要赶瑟儿走。”

说完她把头深深的埋在嬷嬷的怀里。

嬷嬷扬起头试图将藏匿在眼眶里的眼泪逼退回去,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瑟儿,不是做娘要赶你,其实娘也舍不得你走,娘只是想说既然你对他始终都放心不下,还是回去看看的好,更何况今日他既然遣了左侍卫前来告诉你消息,便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回去,你又何必拒绝呢,你们之间不过是有误会没说清楚罢了,他并不是真心嫌弃你,这些日子以来你对他的心思,当娘的也是看的一清二楚,你明日还是同左侍卫一起回去吧,不管怎么说此次回去也算是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秋锦瑟听闻抬起头看到嬷嬷眼里有着一丝丝不舍和留恋,虽然她极力的劝说自己离开,只怕心里还是不舍的吧,毕竟她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那么的快乐。

只是她心里又何尝想过要离开,若不是左云飞今日说的那些话,嬷嬷又怎么会这般执意要赶自己走。

想到此处,她不免对左云飞心生怨念。

嬷嬷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这把老骨头,我心里已经很是感激了,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快乐,瑟儿你是个好孩子,既然他心里还有你,你就回去吧,他现在需要你,若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大可放心,我身子骨还算硬朗,不会有事的,你且放宽心就是了。”

秋锦瑟闻言陡然起身,然后重重的跪在嬷嬷的跟前。

声泪俱下的说道:“自从那日他休书于我,瑟儿便决定此生再也不会踏入章府一步,更何况他同我之间是此生不复相见,我又何必卑贱般去找他呢?”

嬷嬷见秋锦瑟跪在地上,心底一颤,忙把扶她起身说道:“你不说娘也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季轩他身陷囹圄,现在唯一的念想便是想见你,你又何必如此决绝,不近人情呢?”

秋锦瑟没想到嬷嬷会这么说,一滴清泪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紧紧的咬着下嘴唇。

她不近人情?当初是他一心要把她赶走,丝毫不听她的解释,她现在这样做本就是无可厚非,自私的那个人是他章季轩。

他说想她她便去,他说不愿意见她,她就应该离开,他把她当成什么了,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

他身陷囹圄是真是假谁又能说的清楚,他一向不参与政事又怎会被关进宗人府。只怕这件事只是他一时意起随口说说的,她又怎么能信他。

即便是真有此事,她更不应该前去,她若是前去又算什么呢?他有自己的结发妻子关心,而她不过是被休掉的一个妾室而已。不管论什么也轮不到她去。

他若是真的在乎她,在意她的感受便不会让左云飞来这里告诉她这些事情。

她红着眼眶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他若是真的有诚心的话,早就前来了,又何必非要找人来稍这个口信呢,他既然没有诚意,我又何必去惹嫌,更何况我们来这里定居,熟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又如何会知道呢?我看这些许是左云飞随口杜撰的,不过是见不着我的好罢了。”

说到最后有些赌气的意味。

嬷嬷还想辩解,却又听到秋锦瑟继续说道:“娘您就不要再劝我了,无论如何我是都不会回去的。”

正待嬷嬷还想再说什么,秋锦瑟已经转身朝门外走去。

秋锦瑟愤愤的想:他这么做不过是想再次羞辱她罢了,她今生被他羞辱的难道还不够吗?他又何必变着法子把她哄骗回去。

眼泪不由自主的簌簌而落,一直紧咬着的嘴唇冒出腥甜的血腥味。

不知道要跑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她可以缩起来的龟壳。

她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没有目的的往深山老林里跑去,试图躲开那些让她厌烦的事情。

息墨望着秋锦瑟逐渐消失的背影,踏进门去,担忧的对嬷嬷说道:“娘,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我刚才看到锦妹妹她又一个人跑进林子里去了,可别有什么危险,要不我去寻她?”

嬷嬷抬眼看了看息墨说道:“不用了,她心里烦,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

息墨急促的说道:“可是……”

嬷嬷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可是……这林子又不大,更何况你们姐妹又常去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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