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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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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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差官们发愣的时候,顾次庄同学又怒吼出声:“什么叫采花大盗,这里难道还能藏着彩花大盗不成,你们这群混帐东西,竟然竟然……污了姑娘家的清白,你们……通通都给我把刚才的事儿忘了,要不然本郡王要你们的小命。”

顾次庄这下不演了,拿眼扫了差官们一圈儿,差官们立刻会意:“小的们不敢,小的们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顾次庄嘿嘿一笑挥手让他们退了,又走到门边问:“江姑娘,你可换好衣服了?”

江杏雨被刚才那场面一折腾,早已经手忙脚乱地换好了衣裳,眼下已经是泪流满、悲恸万分地哭成个泪人儿了。带着满面满脸的泪打开一条门缝儿,江杏雨无比柔弱痛苦地说:“奴婢无颜再见任何人,郡王,奴婢只求能与您说一声来生再会了!”

说罢,转身抄起桌上的一把小军刀,正要用力拉刀出鞘的时候,顾次庄“及时”地冲了进来:“江姑娘,万万不可寻死觅活,我保证不会有支字片语被传出去。”

江杏雨当然不会听,这会儿刀鞘好拉了,一下子寒光闪闪地就到了脖子上,看着顾次庄悲愤地说:“郡王,奴婢无颜再活下去,唯一死以示清白。天下无不透风之墙,现在除了患,可还有人愿意相信奴婢的清白?”

“江姑娘,不要……”顾次庄眼看着那刀已经划出血丝儿来了,还是有些后怕,万一有人死在了他的值守上,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只好伸出手去抢刀。

不抢还好,这一抢一拉之间,两人的身子齐齐栽在了小榻上,江杏雨原本就系得不紧的衣裳,此时正是透露出一片风光大好。江杏雨柔弱地颤了颤身子,在顾次庄身下扭了扭……她可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当然知道这样会挑起男人的情欲……

第二卷 自由之声 第九十八章 都不稀得吃你

话说咱们敏郡王,那可是自小在指粉堆里滚过来的,身上沾过的胭脂比江杏雨擦过的还多,虽然已经金盆洗手多年,可也绝对不是江杏雨这样的能挑拨得起来的。

只见顾次庄眼里带着些笑意,表情却似乎是被迷住了一般,手指勾一勾,似乎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猛然翻身起来,再出口说话时声音有些急促:“江姑娘,我不能这样玷污你,我自是无家室,可你却是谢公子身边的人。”

顾次庄心说,倒要看看你拿什么理由,光明正大的扑过来。

江杏雨可没想到顾次庄能这么清醒,还以为会如疯狂似地扑上来,再张嘴儿说话就什么都定了。因而当听到顾次庄这么说话时,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次庄:“奴婢……奴婢如此低微,却怕是玷污了郡王。”

说罢,江杏雨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连忙惊呼一声遮住,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衣裳不整”。顾次庄好笑地背过身去,不多言语。

江杏雨看着顾次庄的背影,紧紧咬着下唇,顾次庄让她很失策,一计不生再生一计,穿鞋起身要往前走的时候,脚底下一软尖叫一声:“啊……”

顾次庄下意识的回转身去扶,却没想到又是一个温香软玉扑满怀,顾次庄忽然鄙视起来,这女人就没点别的办法,真以为天下男人全属“狼”的,见了女人就得扑上去?笑话……

江杏雨还就这么想了,至少当初谢公子就是这么没有经起考验,轻易被俘获了。江杏雨刚想说些什么,顾次庄就抽手要走,她连忙从身后拉住了顾次庄的衣袖,抽抽嗒嗒地说:“郡王,奴婢求您不要走,奴婢……奴婢,自从第一眼见到郡王,就把您放在了心尖儿上,您如同是天上的娇阳、又似是尘世明珠,您是这样的高贵美好、是这样的出尘绝伦……奴婢不二话没说任何,只求您多看奴婢一眼,一眼就好!”

顾次庄听得浑身一抖,差点就没挂住,故作遗憾地叹息着说:“江姑娘,我们相遇得迟了,只能说一句,恨不相逢未许时。”

“是,奴婢明白,奴婢只愿来生,能和郡王先遇上,哪怕是做您身边的小猫小狗,奴婢也心甘情愿。郡王,请允许奴婢来生和您相见吧,这样……奴婢就死而无憾了!”江杏雨可是铁了心来的,当然不会轻易放手。

顾次庄一听这话不对味儿,什么叫死而无憾,这女人脑子咋长的:“江姑娘,好好活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勿轻贱!你在屋子里好好整理一番,待会儿自有人来问询你的冤屈。”

江杏雨在顾次庄的视线里缓缓地松开了手,眼中含泪地看着顾次庄离去,门轻轻一关上,江杏雨就开始“嘤嘤”哭泣。可不是那种放声的哭,而是那种明明很伤心,却捂着嘴低声哭的范儿,江姑娘还没傻到家。'。电子书:。电子书'

顾次庄故意在门口停了停,说了一句:“江姑娘,保重。”

江杏雨一听觉得自己还有戏,起身一咬牙,冲着小室里的柱子狠狠撞过去,“嘭”的一声闷响,把外头的顾次庄吓了个激灵。顾次庄也不能自个儿就这么冲进去,招了旁边的人来开门,一开门下真是把顾次庄吓着了,这辈子啥女人都见过了,独独没见过这样“红杏爬墙”,还有脸以死相荐的。

“郡王爷,您说这……这该怎么办?”官差们傻眼了,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几乎认定了是顾次庄怎么怎么这姑娘了,这姑娘才寻死觅活的。

顾次庄掐着下巴上的胡碴嗯嗯两声,指着江杏雨说:“出个人上去敲惊天鼓,就说是替这位姑娘……不对,是谢江氏,替谢江氏去达天听,她可是有天大的屈呢。

瞧瞧都撞柱子了,本王也不能枉顾了她如此大屈,本王不让敲惊天鼓就死给本王看,真是个执着而又坚贞的妇人啊!”

差官们又相互看了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怎么又成了谢江氏,有大胆的上前问了一句:“郡王爷,这究竟是哪家的?”

“哪家,还有哪家,当朝第一公子,谢君瑞的女人。赶紧去敲,别在这儿瞎问。”不许人家瞎问,还把话说透了,顾次庄的心思可不单纯。

惊天敲响,帝王殿上……

按例也是由顾次庄带人到殿上去,可这回江杏雨昏了过去,顾次庄可不敢碰,只得先让人去宫里叫了两个嬷嬷来,这才把人搭着扶到了殿上。

到了殿上皇帝一看,这么个花花绿绿的人,衣裳不整,头发凌乱,额头上还带着,皇帝原本就不灿烂的心情更加阴沉了:“这怎么回事?”

“回皇上,事儿是这样的。这位谢江氏是谢君瑞的妾室,今日来是替谢君瑞叫屈来的,微臣想着,谢君瑞负了咱们雁儿,哪来的屈,于是想让谢江氏走。可谢江氏苦苦相求,非得要敲惊天鼓,微臣当然不能松口,可没想到这谢江氏转身就撞在了柱子上,撞得头破血流,叫人看了就难受啊!”顾次庄只是断章取义而已,可真是半句谎话没说。

皇帝一听脸更阴了,一个妾室竟然敢敲惊天鼓,还叫屈。屈个屁,谢家人就没一个有屈的,都通通该打杀了才好:“次庄,你就是这么办差的,一个连名姓都留不下的妇人,你竟然带到大殿上来了。谢君瑞屈,那雁儿不是屈死了,这些人脑子都长到石头上去了,看来是回不了头了。来人啊……”

“奴才在……”

“淮安候府不是一直在暗里接济着谢君瑞吗,本来朕还念津洲候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朕看地他们太传递了。淮安候是因子获罪,割爵为民,永不封赦,凡朕后人者,谁若要替淮安候一家平反,便非顾氏子孙。

凡在朝廷为官者,若私下和淮安候一家有任何瓜葛,皆获罪削官职去爵。”皇帝语气平缓地说着,脸上的怒火在说完话后也压了下去,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这个道理皇帝也明白。

皇帝现在就想着,津洲候啊,朕现在就把那一家子都折了,你府上好歹会有个把人去接济,到时候有倒在先,不说贬为民,至少减官职降封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江杏雨被内监扔回了谢公子那儿,消息也像风里的柳棉一样,被咬得四下里飘散开。津洲候接到消息时,立刻严令全府上下不得跟谢君瑞一家再有任何来往,如果有不待皇帝来过问,当即棍棒打杀。

淮安候府被官差封了,谢老候爷和谢夫人也被赶了出来,整个府里的下人也被遣散了。谢老候爷和谢夫人在初秋的灼眼阳光之下,浑身发冷,颤抖着身子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寒的。

而顾雁歌那儿,顾次庄可是亲自去传的消息,一是传消息,二是表功:“雁儿雁儿,我这哥哥对你好吧,瞧瞧,事事替你想到好,怎么样!”

顾雁歌看着顾次庄得意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哥哥,您就认了吧,您啊就是自个闲得,没戏都要折腾着别人上台子演戏去。你现在归了心了,不能在市面上掺各了,可这心里头手里头都发痒,非得惹出风波来。”

顾次庄直眼,对顾雁歌的话即想反驳,又没话反驳,因为他还真是这么想的,这敏郡王的赐封一下来,他还真是被压着了:“雁儿,你就不能夸我两句。”

“嗯,哥哥英明神武,断事如神,替我大大地出了口气,雁儿心里感激不尽,我对哥哥的敬仰啊,如同滔滔之水绵绵不绝,又如千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顾雁哥撇撇嘴儿同,笑眯眯地夸奖,不过就是套个词儿,她还是会的。

顾次庄心里这叫一个舒心啊,人嘛,被骂惯了偶尔一听夸奖,还真是浑身舒泰,跟大夏天吃西瓜,大冬天泡温泉一个感觉:“还是雁儿好,这话我爱听。对了,后天就订亲了吧,哥哥一定让你好好长长脸,在婆家面前可不能弱了声势。”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丫头的敲门声:“主子,郡王爷,靖国公来了。”

顾次庄坏眉坏眼的嘿嘿一笑说:“这可真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天天见面你们俩也不嫌腻味!”

顾雁歌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和郑家姑娘不照样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有脸说我呢!”

号称在烟花堆长大的某人,一听这话还真是脸红了,顾雁歌瞧得直乐。萧永夜一进来,看这一个笑得灿烂,一个脸红得跟园子里的石榴花似的,不由得嘴边出带了笑:“敏郡王,雁儿!”

“别叫我敏郡王,郡王同二等公爵,您老还是叫我名字吧。嗯,那个……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俩拆衷肠了,我走了!”不好意思的某人,很爽快地就溜了。

留下院子里的萧永夜和顾雁歌相视而笑,笑了许久,萧永夜温声说:“雁儿,我送婚仪来了!”

“婚仪……”不是该别人来送吗?怎么萧永夜亲自来了。

“这几天忙,今儿得了闲,我领着人一块来的,想见你了。”

这么一说,顾雁歌就脸红了,只是一个想见你,就让她脸红心跳了……这怎么说话的!

第二卷 自由之声 第九十九章 乱到家了

结婚永远是一个异常繁琐的事情,从今至古皆如此。看着满屋子站着的人,顾雁歌非常想仰天长叹一声,为什么她要受两回罪。

扶疏走上前来,拿着珠玉匣子来问用哪样儿:“主子,您看……主子,您别偷着乐了,还是先瞧瞧这些物件合不合心意吧!”

顾雁歌连忙回头,摸了下自己的脸,再看向镜子里,确实是乐开了花儿。好吧,她是很欢喜地去受这罪的,有道是天造孽犹可为,自己愿意造孽天也帮不了你不是:“不错,都珠光宝气,闪闪动人的。”

扶疏忍不住扶额叹气,那表情透着说不出的无奈:“主子,是让您看匣子里的贴子,靖国公府上送来的聘礼。”

顾雁歌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伸手拿出帖子来,上头写的东西可真是五花八门,从珠玉金银到……马桶。看到这个顾雁歌差点没噎着,指着这个问道:“扶疏,怎么连净桶都有?”

“回主子,这是老规矩了,桶上雕着连心纹儿,大桶套小桶,取的是同心相连的意象。”扶疏看着顾雁歌瞪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搁下匣子站到顾雁歌身侧,只见顾雁歌不看前头的值钱物件,光看后头的小家什。

顾雁歌正看得津津有味呢,越往后看越觉得这礼单简直是千奇百怪:“好吧,桶是同心,那为什么要送刀……一刀两断?”

扶疏忍不住喷了口气儿,差点儿笑出声来,可左右看看,宫里派来的嬷嬷在呢,嘴角抽了抽连忙回道:“主子,您说什么呢,千万别说这不吉利的话。靖国公是武将出身,恪亲王也是行武之人,怎么会少了刀呢。咱们景朝来就有金刀拜将,挂刀封王一说,您回头再看看礼单,是金刀一副。”

好嘛,这让顾雁歌觉得自己好白痴,决定还是不问了:“嗯,晓得了,收起来吧,我看过了。”

扶疏再次沉默了,指着帖子说:“主子,您是不满意么?”

顾雁歌愕然,她哪儿不注意了,整整几十页的聘礼,她要再不满意成什么了,再说了她又不在乎这个:“满意呀!”

“主子,您注意就该盖了印儿呈长辈,恪亲王不在,您该用印后呈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娘娘过目。”扶疏拍了拍胸口,看着顾雁歌又收回去,这才安了心。

顾雁歌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拿印章盖的时候,扫了一眼满屋子的嬷嬷,都在那儿脸抽着,咳嗽一声赶紧盖了印:“我这也是一时忙糊涂了,去叫承忆来吧。”

这时候模糊记起来了,这聘礼不但要给长辈过目,还得由兄弟去送。走俏 知道这成个亲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叹口气赶紧整了整心思,看着顾承忆从门外进来:“承忆,过来坐吧,你怎么满头的汗?”

“姐姐,我在外头等着呢,这也是规矩呀。”顾承忆倒是比这姐姐更清楚,这些事本来就是兄弟去做的,府里现在上下都他一个男丁,就算小还很多事指着他去做呢/

“大太阳的站外面,你也不爱惜自己,以后我还得找人盯着你不成,要不然你一个人不定得过成什么样儿。”顾雁歌一时唠叨劲儿发了,莫名感慨,想起自己的小小女儿来。现在也就是顾承忆的年龄,却肯定还是个小小的不知事的娃儿,地事经不得想,一想起就有些怕。

她是真怕有人也占了她的身子,然后不勇夺好好待她女儿。

顾承忆对于他这位姐姐的关照还是很受用的,一面坐下一面喝着丫头们送递上来的茶水:“姐姐,我一个人也好好的,你安心。这么从我照管着我一个,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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