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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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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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荣去做,结果一切都败在自家儿子手里头。儿子血气方刚,尚未娶妻,被这样的妖女迷惑倒也情有可原,最可恨的就是这个妖女!欺世盗名,无耻下作!吕醇看向牡丹的眼里充满了恨意。

曹万荣得意无比,吕醇苦心经营几十年,在行内的号召力非同一般,只要他不承认牡丹,封杀牡丹,还有哪个花农敢同牡丹做生意?游园赏花,可也得有个好名声才是,若是主人没品,去的人还会多么?不会!

这边牡丹恭恭敬敬地接了匾额,谢过了恩,景王笑道:“不知何娘子这四盆花所什为何?”言下之意竟然是要向牡丹购买这花。

牡丹暗想,转眼间翻天覆地,必然是有原因,按理这姚黄得了第一,本在她意料之中,但也说明得了某人的眼缘,她犹豫了一下,道:“民女其实一直有个心愿,愿这几盆花能到得御前,为御花园增添几分光彩。”

景王哈哈大笑,大声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那牛姓少年也表示愿意将那盆墨洒金进献入内,曹万荣不甘落后,也表示要献花,吕醇本已是兴趣缺缺,被他几人这样一逼着,少不得强打起精神也要献花。

景王褒扬了几人几句,随即命人入后禀告,不多时,就有赏赐出来,牡丹的是珍珠五斛,彩缎二十匹,金盘一对,银杯两对,还有彩绳系着的钱六百。道是珍珠,彩缎,金盘是皇帝赐的,银杯与钱却是皇后赐的,牛姓少年,曹万荣,吕醇的都是金盘一对,银杯两双。

众人本来早有猜测,此时方确定帝后都在后头,顿时山呼万岁,千岁,声震寰宇,恭送銮驾。

接下来众人都上前去恭贺牡丹,牡丹还未高兴完,那边景王又说是要宴请今日前三名的得主以及评审等人。牡丹晓得推辞不得,便说自己一介女流,多有不便,要请自己的兄长相陪。景王微微颔首,允了。

宴席上自不必细说,众人都以景王为中心,吹捧阿谀,景王却是谦虚谨慎得很,笑道:“其实我是浪得虚名,只是爱花,其实不懂赏花,今日若不是圣人在上头看着,要闹笑话了。”一句话坐实了今日真正的主评之人是皇帝。牡丹是阴谋论者,便暗忖景王不是不懂得欣赏,而是故意把这出头露脸的机会留给那一位。

又有人问那绿珠坠玉楼为何会落到那般地步,景王笑道:“这个名字不祥!”想这绿珠坠玉楼名字之由来,乃是西晋石崇与绿珠的典故,抄家灭门,死无葬身之地,文人倒是感其哀婉,贵人却是忌讳其不祥,自然不能入选。

众人替那牛姓少年唏嘘一回,景王领头敬牡丹的酒,众人跟着起哄,似是不把她灌醉不罢休。牡丹喝了一些,其余都由二郎一一替她喝了,二郎不支,牡丹扶了二郎告罪要走,曹万荣喝得半醉,嚷嚷着不许走,说是牡丹看不起其他人也就罢了,难得连景王也看不起么?

二郎听说,便推开牡丹,捧了酒坛子要一饮而尽。这一坛子酒喝下去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牡丹大急,景王却只是含笑不语,吕方不忍,却被吕醇紧紧拉着无法,刘畅淡淡看着,只管喝酒,其他人更是纷纷言语相激。

都想逼她看她的笑话是不是?好!牡丹梗着一口气,一手接过二郎手里的酒坛子,道:“要喝酒是不是?也不必一杯一杯的来,大家都上酒坛子,敢不敢喝?”

国色芳华 第208章 选择

眼看着牡丹操起一坛子酒来,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全都笑了。想她一个身子如此瘦弱,赴宴都要带着兄长一道的女流之辈还敢和人拼酒?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曹万荣笑道:“何娘子你莫要逞强,你一个女流之辈,喝醉了不是耍处。若是弄出点什么来,我们也不好交代。还是让令兄替你喝罢。”“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承担!不要你交代!”牡丹对着景王行了个礼,给他斟满一杯酒,笑道:“各位同行这么尊敬我,非得敬我酒。但小女子以为,今日之事其实多累了殿下。请殿下容许小女子印樟熳潘且坏溃吹钕麓司疲颐歉闪耍嬉猓 �

景王微微一笑,随意举了举手,表示她随意,然后施施然往椅子背上一靠,低不可闻地问刘畅:“你不为她求情?是恨她呢,还是晓得她本来就会喝酒?”

刘畅淡淡地道:“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喝死也和我没关系。”他是真的不担心。若非是当初他起过歪心,嫌牡丹缠他缠得太烦,他也不会知道,病歪歪的牡丹喝酒比他还厉害。当初,当初,他怎么又想到了当初?他半是痛苦半是厌弃地抚了抚额头。

景王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回头饶有兴致地看戏。

得到了景王的首肯,牡丹便挑衅地将一坛酒砸在曹万荣面前,直呼其名:“曹万荣!你敢不敢来!”

二郎还有些意识,要阻止牡丹,牡丹示意贵子拉他坐了,让他别管,然后指着曹万荣:“曹万荣!你不敢么?我一个女流之辈都敢,你一个大男人不敢?”枪打出头鸟,她惹不起一群人,她就专挑着曹万荣来。只要把曹万荣给灭了,看其他人还敢不敢和她叫板?反正适才这些人已经喝了不少,她却是没喝多少,再说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会想得到病歪歪的原装何牡丹天生好酒量?

被一个女人当众呛着喝酒,曹万荣丢不起这个脸,冷笑道:“笑话,我怎么不敢?”随即提起酒坛子来:“来!”

牡丹微笑轻蔑地扫了刚才起哄的那群人一眼,抬了抬下巴:“各位呢?不和我们一起,想单独敬殿下?还是不敢喝,喝不下?”

那牛姓少年闻言,不声不响地提起面前的酒坛子来,吕醇的心情严重不好,是最不愿意搞这些的,更不屑于被牡丹这样牵着鼻子走,当下将手里的酒杯重重一放,道:“我身体不适,就不和你们年轻人一起了。”

牡丹也不强迫他,笑道:“您是老前辈,身体不适,理该休息。”

吕醇又扫了吕方一眼,意思是不许他丢丑,吕方恍若未见,也笑着提起坛子来。其他人见状,只得也跟上,牡丹微微一笑,对着景王示意之后,对着坛子口就开喝,喝到三分之一,咕呼,吕方先倒了,开始傻笑,被吕醇给拖了下去;再喝,牛姓少年和另一个文士跟着倒了。曹万荣还在苦苦支撑,景王将牡丹斟给他的酒一饮而尽,淡淡地道:“行了!到此为止!”

纵然原本就天生好酒量,但谁会没事儿想喝酒?牡丹早就巴不得这一句,立即放了手里的酒,曹万荣却是就有些模糊了,嚷嚷道:“不行,何牡丹,你还没干!”牡丹见景王垂着眼不语,刘畅面无表情的看着曹万荣,晓得他们不会干涉自己,遂大着胆子道:“那你先干,干了我再干!”

曹万荣果然干了,干完的同时也倒了。

牡丹长出一口气,向景王行礼致歉,景王淡淡地道:“你不是说曹万荣喝完你也喝么?”

牡丹正色道:“他喝醉了没看见我喝,醒来一定不认帐,不如下次我再见他时又喝好了。”

“倒也是,这曹万荣输不起,忒有些让人讨厌了。”景王示意牡丹起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你这个女娘忒好强!女人太过柔弱或是太好强了都不好。”

牡丹拿不准他什么意思,便只是微笑道:“量力而行。”

景王点了点头:“听说你和蒋大郎好事将近了,不知好日子是在哪一日?”

牡丹笑道:“是六月二十六。”

景王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刘畅,笑道:“那是双喜临门了。蒋大郎大约就在下头候着罢?难得今日机缘巧合,让他上来,孤敬你二人一杯。”

牡丹一边道不敢,一边让贵子下去喊蒋长扬。闹这么久,其实不过就是要逼蒋长扬上来,先前不曾逼得蒋长扬出现,此刻这样明明白白地说了,蒋长扬还真不好推辞了。

贵子才出门,就在附近撞到了早就一直候着的蒋找扬,蒋长扬沉着脸大步入内,与景王行了礼入座后也不见脸色好转多少。景王并不以为意,笑道:“成风,昔日你也是孤的座上客,近来却不见你上门走动了。若非今日机缘巧合,还真是难得见你一面。”

蒋长扬道:“其实是一直太忙,有闲之时殿下已然休息,不敢扰了殿下的清净。”

这明摆着就是假话,景王淡淡一笑:“既然遇上了,那便喝一杯,如何?”随即命人把曹万荣等人收拾出去,重新摆席,一副要与蒋长扬、刘畅开怀畅饮的样子。

这一天迟早要面对。蒋长扬沉默片刻,和牡丹道:“马车在外头,让顺猴儿送你们回去。”牡丹便告了退,扶着二郎住下,才走到楼梯口,迎面就遇到阿慧。

阿慧笑道:“我家三娘子就在隔壁。二公子大醉,不如让他先在这店中歇息片刻,娘子与我家三娘子说说闲话儿,等着蒋将军一道走如何?”

虽然知道这次见面定然是景王的授意,但上次被刘畅设计陷害之事其实多得秦三娘援手,何况自秦三娘不辞而别后,二人还从未正式见过面,牡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拒绝这个提议。牡丹当下将二郎交与顺猴儿照料,自带了贵子与阿慧一道去见秦三娘。

阿慧一边引路,一边笑道:“我们就在隔壁,适才亲眼瞧见娘子与人斗酒。娘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好酒量。”

“哪里,其实我马上就不行了,多亏殿下及时制止才侥幸逃过。”牡丹注意到阿慧说是的瞧见,而非听见,不由有些狐疑,她们是怎么看见的?转眼到得门口,只见秦三娘由两位衣饰整洁的嬷嬷陪坐在雅间里,看见她进去便由那二人扶着起来迎接她。

牡丹忙抢前几步扶住秦三娘:“你身子不便,莫要这般客气。”

秦三娘笑道:“这是别后第一次见到恩人,这些礼节是一定要的。待到日后大家熟了,便不会与你如此生分了。她此时虽是大腹便便,丰腴笨拙了许多,可她极会保养,不但没有影响容颜,看着反而比原来多了几分妩媚温柔,衣饰精美,容颜俏丽,极有女人味。

日后……又是充满暗示意味的语言。牡丹猜得好聚好散累,笑赞秦三娘越来越美,又说自家五嫂刚生了个儿子,刚褪去胎毛,可爱得不得了。

秦三娘却抚着肚子低笑道:“我是想要个女儿,女儿多贴心啊,稳当。”那两位嬷嬷其中之一忙笑道:“只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夫人这肚子又尖又紧实,定然是个儿子。”

牡丹一时无言,她是坚决不信秦三娘想生女儿的,身处这样的环境,没儿子想方设法也要生出个儿子来傍身的。可是身处这样后于环境,只怕秦三娘也是不敢说真话的,明明想生儿子,偏要说想生女儿。

秦三娘见牡丹不说话,便笑道:“咱们不说这些何娘子不感兴趣的。”然后执了牡丹的手往墙边走,低声笑道:“让你瞧个热闹新鲜的。”说着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儿给掀开了,露出一个洞来,示意牡丹往那里看。

牡丹下意识地就想拒绝,秦三娘推了她一把,温和却不容拒绝地道:“我适才在这里看了你许义,独木难支,以后会越来堪虞累。”

独木难支,还有什么话比这样更直白?景王不好直接对蒋长扬说的话都由秦三娘对自己说出来了。牡丹作了一个深呼吸,依言贴近那个洞看过去。正好看到景王将刘畅和蒋长扬的手抓了放在一起。她猛地转过头来看着秦三娘,秦三娘凑过去看了一眼,半点不奇怪地道:“丹娘,这是大势所趋。”

大势所趋。多么有自信的话。好凭什么这么自信?牡丹皱起眉毛看着秦三娘。

“不管你信不信,你与我一般都是没有根基的,虽然很努力,可是更多身不由已。你若是不幸些,便是我,若幸运些,便是你。”秦三娘直视着牡丹柔声道:“愿不愿意接受这份好意,随你们的便。”

牡丹低声道:“我喜欢过安稳的日子。”

秦三娘理解地一笑:“我也喜欢。但总要有选择,安稳不是凭空来的。好啦,这是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还是说些知心话好啦,你大喜,我替你准备了一份厚礼。”

从酒楼出来后蒋长扬见牡丹有些闷闷的,便安慰牡丹道:“没事儿,都有我,从明日开始,你安心备嫁就是。”

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牡丹对着蒋长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国色芳华 第209章 铺房

自牡丹花会之后,芳园瞬间成了京中赏牡丹花的胜地之一,各处慕名而来,赏名品牡丹,看御赐国色天香匾额的人络绎不绝。在接待了几天散客之后,处在盛花期的芳园迎来好几拨包园子办赏花宴的客人,先有汾王妃,后有康城长公主,又有安康郡主,白夫人,还有好些跟着汾王妃、康城长公主来了以后觉得芳园好,便又包了园子请亲朋好友来游玩观花的女眷们。

从牡丹初开到牡丹花谢的二十多天里,芳园就没有哪一日是空闲的,日日都是人满为患。包园子的收入、卖花的钱,让雨荷等几个丫鬟每日数钱数到手抽筋,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只让牡丹很不过意的是,园子被包之日,总有那慕名远道而来的游客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想了好几个法子,奈何花期短暂,今年已是来不及,只能等待明年再实施。

四月初,王夫人与方伯辉成亲,牡丹精桃细选送了二十盆正处在盛花期的名贵品种去做贺礼。王夫人骄傲地将它们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是夜,灯火辉蝗下盛开的牡丹引得宾客留步,竞相称赞,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个简单却不失隆重,别有新意的婚礼一时传为美谈。令牡丹想不到的是,有好几户同期嫁女娶妇的人家见了之后也来竞相购买或是租赁,当年的花芽接头更是早早就被预订出去许多。

事业上取得的初步成功让牡丹兴奋不已,她兴致勃勃地计划着明年要做的事情,日子就在繁忙与充实中静悄悄地从指缝间滑过,一切都顺利美好,只是迟迟等不到何志忠等人的消息令人颇为惆怅。

蒋长扬派去广州接人的人迟迟不曾传回消息,而与何志忠父子同期出诲的人已经回来大半,道是在海峡就和何志忠父子分开,他们去了北边的罗越国,何志忠父子去了南边的佛逝国,各自买卖,并不知其下落。这个消息虽然让何家人颇为忧虑,但又想着何志忠是最后一次出海,定然会走得更远一些,多淘些宝贝,比旁人回来得晚也是有的。

只有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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