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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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诫-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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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稼辚颇有些依依不舍,指着洛醺叫嚷:“姑娘们走了你来陪老子。”

洛醺撇嘴道:“老子没工夫搭理你。”

沈稼辚隔着桌子一把搂过她的脖子:“信不信我把你……”

洛醺知道他省略的话是什么。噗!把口中没有咽下的饭菜齐齐喷了出来,一点没糟蹋的全部落在沈稼辚脸上,他哎呀啊呀的惨叫:“埋汰死老子了。”

春枝在一边看他们两个闹,目瞪口呆,这是啥嫂子和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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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个北平。鬼三找沈稼轩当真费了一番功夫,幸好于人群中发现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洛醺青梅竹马的朋友,祝梦蝶的哥哥祝子雄,和祝子雄相见。鬼三得知洛秀才在逃离时中枪受伤,就在一家客栈里。

祝子雄本不是同洛秀才一起来的北平,此次的任务是负责接应,不料找到洛秀才却是目睹他被打伤,他出来是买止血药的,遇见鬼三两个人同时回了客栈。

洛秀才伤在胸口,更因为不敢贸然送去医院而生命垂危,沈稼轩一直在坚持:“先生我们去医院,凭我在大总统面前的关系,我保证你无事。”

洛秀才喘气都费劲:“不行,这样一来你就暴露,虽然现在他们怀疑你,却没有证据,我死了不要紧,你还在,你在醺儿就快乐,你在革命就有希望。”

沈稼轩岂能不知这些道理,着急道:“可是我不能眼看着你死,您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您是洛醺的父亲,是我的岳父,是我未来儿子女儿的姥爷,您是我的亲人,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先生,我这辈子都难以摆脱这样的阴影。”

洛秀才拉着他的手暖暖一笑:“稼轩,直到此时我才感觉我们是亲人,以前我更多的把你当个朋友,善待醺儿,她喜欢胡闹是真,但她善良,对你也是一心一意,我虽然更想你陪着我的女儿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可是稼轩,你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只顾着儿女情长,以你的智慧和功夫,倘若能接过我未完成是事业,我,死而瞑目了。”

洛秀才一直想让沈稼轩投身到他建设的大业中,都因为有女儿洛醺牵扯,他怕沈稼轩出事,女儿就无幸福可言,然而感觉自己快死了,他对自己未尽的事业充满遗憾,是以才这样说。

他一副临终留言的架势,沈稼轩心里突然慌了,不舍他是其一,更多的是怕洛醺难过,见鬼三进来,对洛秀才道:“让鬼三送你去医院。”

洛秀才仍然不同意:“鬼三是你沈家的下人,但他也是人,我怎么能用他去冒险。”

鬼三道:“洛先生,我不怕,我不能让您出事,不然我家奶奶哭都会哭死。”

洛秀才裂开泛白的嘴唇,淡淡一笑:“不要小瞧我的醺儿,她身体里有着巨大的力量,因为她是我的女儿,痛苦她会,但痛苦绝对压不垮她,并且我断言,她将来会成为一个女英雄。”

说到这里,他眉头一皱,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

沈稼轩想,即使现在送他去医院大概都来不及了,须臾的思索,然后看鬼三道:“你点穴的手法厉害,你能不能让先生暂时忘记疼痛,因为我想,把他胸口的子弹挖出来,那是致命的东西。”

鬼三道:“爷,这个我能,可是您懂医术吗?”

沈稼轩叹口气:“没办法了,看过些许医书,但是没做过手术,我不试试,先生也会……”那个死字他没有说出口。

这话却被洛秀才听到,费力的拉住他的手:“稼轩,你在我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英雄,我信你。”

这话不是他吹捧沈稼轩,论才智论功夫,沈稼轩实乃人中龙凤,论人品论修为,沈稼轩更为人中楚翘,他对沈稼轩的钦佩超越了长辈对晚辈,而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欣赏。

沈稼轩被他鼓舞,更增加了信心,看洛秀才目光迷离,仿若眼神涣散,知道自己再迟疑他就丢了性命,看看鬼三,下了决心:“动手。”

他要祝子雄帮忙,此家客栈有电灯,要祝子雄管店家要来油灯点着,给匕首消毒,又准备了一盆清水用来给洛秀才清洗伤口,又脱下自己雪白的中衣让祝子雄撕扯绷带状,留着包扎用,再问祝子雄可否买了止血药。

祝子雄点头,鬼三却道:“爷,我能封闭洛先生的穴道防止他大量出血。”

沈稼轩面露喜色:“太好了,我们准备开始,先生的伤刻不容缓。”

他动手前,洛秀才把他叫过去床边,吐息微弱,颤颤道:“稼轩,假如我死了,你也不要自责,共产党人都是唯物主义者,但我觉得这或许也是命,我只要你做一件事,给我磕个头,叫一声爹。”

从洛醺嫁给沈稼轩,这种称呼从来没有过,都因为两个人之前是朋友的关系,他有了这样的要求是怕自己死了,还没有正式认下沈稼轩这半个儿子。

沈稼轩红了眼眶,噗通跪倒,郑重的磕了个响头,唤了声:“爹,女婿给您请安了。”

洛秀才涌出一滴泪来,随即安详的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笑。

沈稼轩立即站起,让鬼三封住洛秀才的穴道,不疼的,不出血的,他把匕首在火上烧着消毒,让祝子雄脱了洛秀才的衣服,等把刀对着洛秀才的伤口,他的手有些抖。

鬼三急忙道:“爷,我信您。”

祝子雄也道:“沈大哥,我也信你,我相信洛醺也信你。”

沈稼轩长出一口气,平复下心情,一刀扎了下去……

子弹顺利挖了出来,因为鬼三的神功,洛秀才没有大量出血,其实这些功夫沈稼轩未必不懂,只是因为洛秀才是他的亲人,关爱才会乱,他当时有种发蒙的感觉。

看包扎好的洛秀才呼吸均匀了,昏昏沉沉的不知是否睡着,但知道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沈稼轩才问鬼三洛醺的事。

听说洛醺被弟弟救出,他又长出了口气,转身想走,被祝子雄喊住:“沈大哥,你不能找洛醺,你出去太招摇了。”

沈稼轩唯有退回,沉思了好久好久,才吩咐鬼三:“告诉稼辚,要他带着洛醺立刻离开北平回金水湾,等我把先生安全送出北平,我也回家。”

鬼三答应后出了客栈,重新回到八大胡同,转达了沈稼轩的意思,却没有提及洛秀才受伤的事,当然是怕洛醺着急,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洛醺假如争着闹着要去探望父亲,鬼三没办法拦阻她,索性不说。

沈稼辚也是这样想的,必须尽快离开北平,可是如何去车站乘坐火车,这又是个难题,许达寿不会善罢甘休。

鬼三提议:“二爷,咱可以不坐火车坐驴车。”

沈稼辚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鬼三道:“那些人一定把目标锁住火车站,我曾经在北平混过,当年被咱家爷救出就是乘驴车离开的北平,道路我熟,门路我也懂。”

沈稼辚高兴道:“好,花钱去雇个驴车,今晚就离开北平。”

正文 246章 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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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离开北平,沈稼辚忽然想起铁匠,定下要带着他走不能言而无信,只是铁匠家已暴露,不敢回去寻找,如此又担心起来,怕铁匠被殃及池鱼,那些人该不会把他抓了去?

和鬼三叨咕出来,鬼三道:“二爷,我回去看看。”

沈稼辚知道鬼三的能力,神出鬼没的,还是叮嘱:“你第一保证自己不被抓到,第二还得保证不能把敌人引过来,若是能把铁匠找到那就更好。”

鬼三一一答应下来,离开八大胡同返回铁匠家。

洛醺三个人等在妓院里,然而妓院不比客栈,不是你给了钱就可以安逸的住着,来这里的人都是寻欢作乐的,无一例外都会有姑娘相陪,洛醺三个也不叫姑娘,难免惹人生疑,之前那两个姑娘见天黑,如约来到,却被洛醺用几个小钱打发走,她主要是怕春枝生气。

那两个姑娘当然有意见,不免去老鸨子面前嘚吧几句:“这么几个大洋,打发要饭的呢,说好的陪夜黄汤了,三个大男人还挤在一间房里,怪事年年有,今个到咱家。”

这种大妓院不是王八胡同的那些三等窑子,老板都有相当的财力和背景,东家也不是老鸨子,老鸨子就像经理人,只是负责管理罢了,听那两个姑娘说了之后,带着打手兴师动众的来兴师问罪。

沈稼辚正仰八叉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春枝在一边给他捶腿。他忽而捏捏春枝的脸蛋,忽而搓一下她的胸脯,闲着没事逗媳妇玩。不巧被突然撞进来的老鸨子发现,以为春枝是男人。看她和沈稼辚打情骂俏的样子,才明白这三人为何不要姑娘陪,原来这位大爷有龙阳癖。

“大爷既然不喜欢姑娘,来我这里作何?”老鸨子往地中间一站,虎背熊腰,更兼身边虎背熊腰的打手分立两旁,个个凶神恶煞。这阵势当真吓人。

沈稼辚不以为然,打了个哈欠,侧目瞄了眼老鸨子,老熟人似的道:“串门子可以么?”

老鸨子哼哼冷笑:“我是开门做生意的。没七大姑八大姨的穷亲戚。”

沈稼辚也知道老鸨子来找自己所为钱财,于是看看洛醺:“丫头,给钱。”

洛醺耸耸肩摊摊手撇撇嘴,然后又拍拍自己的钱袋,意思是囊中羞涩。本来今个是为了见父亲才带着春枝上街,给她买了衣服首饰,钱已经所剩无几,到了这里又点酒菜又打赏那两个姑娘,如今还哪里有钱。

沈稼辚又看看春枝:“给钱。”

春枝嘟囔:“我花钱都是洛醺给的呢。”

沈稼辚又在自己身上掏了半天。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包裹都在铁匠家,钱也不在身上,于是坐起来,嬉皮笑脸的跟老鸨子套近乎:“大姐,赊一次,下次来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老鸨子难以置信的,且是哭笑不得的:“怎么着,您以为我这是什么地方,没听说嫖姑娘还有赊账的。”

沈稼辚满腹的委屈:“关键是老子没嫖。”

老鸨子叉着腰:“姑娘多着,哪个不让你嫖了,不然就请离开,我这买卖火呢,腾出房间好给别人用。”

沈稼辚当然不能走,首先得等鬼三,其次大晚上的出去指不定就碰到徐达寿等人,索性再退一步:“我们去大厅里坐坐行吗?”

老鸨子咄咄逼人:“你就去茅房蹲着,也是我的地盘,不行。”

被她这样羞辱,沈稼辚的脾气腾的上来,跳下床奔去老鸨子,打手们一起迎上,洛醺急忙去拉架,被打手推搡的时候无意间脖子上佩戴的玉牌晃了出来,这是她十八岁生日沈稼轩送的礼物,她一直视若珍宝的戴在身上。

老鸨子眼睛不大,专盯钱财宝贝,看见洛醺的玉牌一把扯了下去:“你们可以不走了,用这块玉做房钱。”

洛醺急忙去抢:“这个不能给你。”

老鸨子知道这块玉名贵,转身就走,边道:“不给就去蹲马路牙子,你们是什么来路我不管,但我想你们很是不想出去。”

被人家看穿,洛醺遥遥伸着手,为了大家的安全,她看着老鸨子耀武扬威的离开,没敢去追要玉牌,眼泪却噼里啪啦的掉。

春枝看见她哭,知道那玉牌对她很重要,询问,洛醺抽泣道:“那是我叔送我的生日礼物。”

沈稼辚不以为然的:“改天我给你买块更大的。”

洛醺摇头:“不是玉的本身值钱,是那上面的字值钱。”

沈稼辚不晓得玉牌上面刻着什么,更不懂风花雪月,他喜欢女人好像目的单单是上床,满不在乎道:“到时我也给你刻几个字,恭喜发财或是永保平安。”

洛醺突然瞪着他,吼道:“你懂个屁!”

沈稼辚被她骂愣,知道她心情不好,故意逗她开心:“好好,我懂个屁,你放一个我听听。”

洛醺更怒,咬牙切齿:“无耻!”转身蹲在角落里继续哭。

最后鬼三回来了,还带回来铁匠,并说铁匠已经买了一挂驴车,现在就可以离开。

大家都非常高兴,匆匆忙忙出了房间又出了妓院,只等上了驴车,铁匠亲自赶车,鬼三指挥路线,这就要离开北平,洛醺摸摸空荡荡的脖子,想管铁匠借钱去赎回玉牌,又不好意思,唯有继续掉泪。

沈稼辚瞥见她这一状况,高喊:“铁匠,你赶车慢慢的走,我去撒泡尿,一会追上你们。”

大家信以为真,洛醺还嘟囔:“懒驴上磨屎尿多。”

铁匠慢悠悠的赶着车,洛醺把脑袋伏在膝头上还是忍不住哭。

鬼三终于也发现她哪里不对,过来问,洛醺什么都不说,春枝道:“她身上的玉牌被老鸨子抢去了,她说是她叔送的生日礼物。”

鬼三嗖的跳下车:“我去要回来。”

洛醺想喊住他,却发现咚咚跑回来沈稼辚,他敞开的锦缎褂子里面是雪白的衬衣,衬衣前面被血染红一片,把手往洛醺面前一伸,晃晃悠悠的挂着的正是那块玉牌。

“天啊,你该不会是杀人了?”洛醺惊喜的夺过玉牌道。

沈稼辚上了车:“打了一顿而已,臭老娘们不给。”

玉牌失而复得洛醺当然高兴,主动对沈稼辚示好,羞怯怯的说了声:“谢谢。”

沈稼辚大手一挥:“我怕你一路哭回金水湾,为了耳根子清静才给你抢回来。”

他总是这样,分明是好心,却故意说的非常自私,洛醺了解他的为人,也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喜滋滋的把玉牌重新戴好,摩挲着就像沈稼轩在自己身边。

一路畅通无阻,鬼三这条路线当真神秘,眼看出了北平,洛醺歪靠在鬼三身上迷迷瞪瞪就要睡着,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还以为到了乡下,睁眼去看,模糊的夜色里飞驰而来好多马匹,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猜想大概是妓院的老鸨子被沈稼辚痛打之后去报案,如此就被之前抓自己的那些人得知。

沈稼辚和鬼三纷纷掏出枪和钢鞭,铁匠不停的催赶毛驴,只是驴车跑的太慢,一会功夫就被人家追上,为首的正是徐达寿,他手指洛醺吩咐手下:“抓活的。”

和沈稼辚已经是互不搭言,开门见山就要抓人。

沈稼辚也不跟他客气,举枪就搂,倒霉,竟然没了子弹,唯有把枪丢了,告诉鬼三:“保护洛醺。”他自己跳下车去对敌。

怎奈对方人数太多,鬼三顾着保护洛醺还有个春枝,他和铁匠两个使劲浑身解数,打了一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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