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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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诫-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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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雅心里骂着,没有那么贱的娘怎么有这么贱的闺女,然而她脸上却是笑意融融:“是是,咱们姐仨就你俊,没想到最俊的却被最丑的弄得甘拜下风。”

这话李香韵再笨也听了出来,最丑当然是黄织秋,沈稼轩睡在黄织秋床上的事她也知道了,当下被周静雅装了枪立即就放:“那也没用,长的那么丑早晚被老爷像丢破鞋似的扔了,男人,不就是三天恩爱么,三天一过眼睛就不在你身上了。”

这话周静雅倒是深有感触,不过她不想同着李香韵说沈稼轩的不是,她要针对的是黄织秋,是以道:“你说也就奇怪了,老爷为何老是不去你的房里却去了老三的房里。”

赵娘娘在一边敲边鼓:“大奶奶你可是一直在老爷面前说二奶奶的好话,就不知哪个在背后说二奶奶的坏话,不然这么俊的一个人,这要是搁在前清,都是母仪天下的主儿。”

李香韵欢喜的偷笑,忽然道:“大姐,你说老爷不待见我,真是有人背后使坏?”

周静雅才不想明明白白的树敌,打哈哈道:“我哪里晓得,我只明白一个道理,我这身子骨活不长,按理之后这沈家大奶奶就是你无疑,假如有人居心叵测,想越过锅台上炕呢?”

被她这一撺掇,李香韵也忘记来找她干啥了,一门心思的琢磨她的话,忽然即琢磨透彻了,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容貌竟然被沈稼轩漠视,他沈稼轩也不是出家的和尚,和周静雅连儿子都生出来了,为何不喜欢自己,一定是黄织秋在背后使坏,不然沈稼轩没道理放着自己不喜欢而去睡她黄织秋的床。

这样想着就告辞出来,气呼呼的去找黄织秋。

她走后周静雅和赵娘娘这个乐,赵娘娘道:“您这一箭双雕真是高明,咱们就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周静雅吞下一颗药丸子,苦涩的不禁皱起眉头来,转瞬就笑了:“好戏才刚刚开锣,她黄织秋要是真怀了老爷的孩子,对不起,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进来,她和李香韵之前当个摆设我也不在乎,现在不同了,她黄织秋这是——找死!”

找死两个字她咬牙切齿说的,恨不得自己的嘴巴变成刀子把黄织秋千刀万剐。

按下她这里不表,再说李香韵,扭搭扭搭就来到黄织秋的房里。

黄织秋正美滋滋的坐在那里喝红枣莲子羹,这个时候她需要大补。

李香韵在门口咚咚敲门:“老三,是我。”

黄织秋和李香韵虽然是面上和心里不和,平时来往还是比较多,主要周静雅静养身子不搭理她们,所以这个时候李香韵来找她也不足为奇,走过去给李香韵开门,自从她的使女被她和顾芝山杀了之后,沈稼轩怀疑到她,就再也没给她配备丫鬟,怕有人身受其害,白天有人伺候,但晚上没有陪过夜的。

门开后,李香韵也不好立即发作,只淡淡道:“我看你灯亮着就过来看看。”

黄织秋得偿所愿,最近心情非常好,拉着李香韵进来到:“今个府里这么热闹,我被感染的都睡不着了。”

李香韵呸了口:“不就是几个婊子吗,有什么嘚瑟的。”

她这句婊子本是习惯的粗口骂人,黄织秋却当她知道什么,讶然而问:“她们,是婊子啊?那个祝姑娘人家哥哥在身边呢。”

提及祝梦蝶,李香韵更恨:“那又怎样,她就是婊子就是婊子……”

她不停重复这句话,门口走过一个婆子,然后这话就传到了周静雅耳朵里,周静雅冷冷一笑,给了这个婆子一袋子钱,让她明天去趟县里的王八胡同。

再回头说李香韵和黄织秋,李香韵想着周静雅说的话,冷嘲热讽道:“三妹你真本事,把老爷哄上床了。”

黄织秋听她满嘴醋味,解释道:“我们都是老爷的女人,他上谁的床都是正当。”

李香韵手中绞着丝帕讥笑:“就怕有人不怀好心,想后来者居上。”

黄织秋似乎听出她的话意,反正自己现在有了倚靠不怕她了,是以不像以前每每争执都以自己这方面服软告终,所以敛尽笑容:“二姐的话听着硌耳朵。”

李香韵蓦然就发现了桌子上的红枣莲子羹,这东西一般孕妇爱吃,盯着她肚子看了看,故意把手放在桌子上,往旁边一划拉,碗即掉了下去,咔嚓碎了。

黄织秋被吓了一跳,本能的站起想躲避怕羹汁溅到自己的裙褂上,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洒了的羹汤上,脚下一滑,重重摔了下去。

李香韵得意的笑,还故意道:“你看你,这么大个人真笨。”

黄织秋突然捂着肚子喊道:“痛,好痛。”

李香韵看她痛得好像很严重,也有点怕了,问:“你怎么了?”

黄织秋瞬间脸色惨白,被李香韵扶着坐起,才发现裙摆处一片血迹,她高喊:“快叫郎中!”

李香韵一贯的,嘴巴厉害其实根本没有这个狠心,急忙喊人去请郎中。

索性郎中来的及时,黄织秋的胎儿保住了,但这件事却震动了沈家,她之前没有透露自己怀孕,是想等腹中胎儿月数大了长的结实了再报喜,如今事情泄露,她也就不再隐瞒,只说:“这是老爷的骨肉。”

首先乐坏了沈老太太,其次触怒了沈稼轩,拍案而起:“贱人!”这是他极少说出的脏话,自己那天根本没有同黄织秋行过房事,如今她却无端怀孕,也知道黄织秋背后做了什么。

其次愤怒的是周静雅:“该死!”她东翻西找,找出一包藏红花,这东西是治病的药,也是杀人的毒物。

正文 087章 色狼出没

感谢“newhz”的粉红票,给了疲惫的小采莫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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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织秋有喜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就像周静雅想的,既然李香韵和黄织秋不想离开沈家,沈稼轩也不在乎她们当个摆设被自己养活,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假如沈家能庇护更多的人,他乐于相助,只是现在不同了,黄织秋怀了别人的孩子,沈稼轩清楚她这样做的目的,她是不甘心仅仅做个三奶奶,她是想称霸沈家,是以不能再容忍,腾腾往她房里而去,准备揭穿她的诡计,谁知这个时候护院头头鬼三来禀报。

“爷,洛秀才找到了。”

沈稼轩面露惊喜,忙不迭的问:“在哪里?”

鬼三道:“上海。”

沈稼轩四下撒网找洛秀才,是因为知道洛醺担心父亲,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黄织秋的住处,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先让这个贱人得意几天,赶紧去见洛秀才是真,他掉头往回走,边走边叮嘱鬼三:“我要去上海几日,家里的事,你这样……”

主仆二人,一个不停的交代一个不停的点头,安排好之后,沈稼轩叫鬼三给自己备马,他要赶去县里乘坐火车。

简单的收拾好行装,因为是去见洛秀才,这是机密,也就不带一个仆从,本想向洛醺打个招呼,看看怀表怕赶不上火车,唯有急匆匆的离开府门而去。

偏巧这个时候洛醺和祝梦蝶同老鲁去地里掰苞米回来,这东西对城里人是稀罕之物,祝梦蝶父母都是小商贾家里没有田地耕种,女孩子都喜欢吃嫩玉米,洛醺就想煮一些招待祝梦蝶与何冰几个姑娘,马车到门口时就望见沈稼轩骑马疾驰而去的背影,洛醺和祝梦蝶下了马车,经过门房时随口问了句:“我叔去干什么,急三火四的。”

门房摇头表示不知。刚好鬼三送沈稼轩还没有离开。别人可以隐瞒对洛醺不必,他道:“老爷去上海了。”

去上海?那么远!洛醺丢掉手中的柳条筐拉起祝梦蝶就跑,祝梦蝶莫名其妙:“喂喂,怎么了?”

洛醺急切切的:“别问,跟我跑就是。”

然而沈稼轩是骑马,为了赶火车速度又特别快,洛醺和祝梦蝶追了半里路也没追上,她就拉着祝梦蝶上了道路旁边的一个土岗,看着沈稼轩隐隐约约的身影,不禁泪流满面。未知分别多久,只是因为分别。哪怕仅仅一天。

风速般疾驰的沈稼轩突然心里一紧,莫名的难受,勒住缰绳回望,就望见高岗上有两个小黑点般的身影,知道其中之一必是洛醺,他甚至似乎看见洛醺在哭,就拨转马头朝回跑了一段。洛醺的身影看得清晰了他才停了下来,马蹄得得在原地打转,他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动作,一高一低,彼此凝视许久,他又拨转马头朝县城疾驰而去。

洛醺终于破涕为笑,直到沈稼轩的身影消失无踪,她慢慢坐了下来还在凝望那个方向。

祝梦蝶此时似乎明白了什么,偏着脑袋看了看洛醺。斟酌的问:“你,拉着我跑是为了他?”

洛醺拉着她跑不仅仅是为了见沈稼轩,更是觉得自己疯狂来追让老鲁等人看见不好,她和沈稼轩在外面还是翁媳的关系,带着祝梦蝶同来可以避免一些闲言碎语,听祝梦蝶问,纠结在内心的情感剪不断理还乱,唯有低着头无声的哭泣。

同为女孩子,同样有喜欢的男人,祝梦蝶已经明白她的心事,不无担心道:“可是洛醺,他是你的……公爹啊!”

虽然祝梦蝶是自己的闺蜜,洛醺仍旧不敢把父亲的身份说出来,也就讲不清楚父亲当初把自己托付给沈稼轩的事,冲喜只是为了瞒天过海,实际上父亲是为了保护自己,无法接受她只道:“他不是。”

祝梦蝶也不想追问,仰面感叹:“可怜我哥哥,他对你一直痴情呢。”

感情的事洛醺解释不清楚,也喜欢祝子雄,却更想同有妇之夫的沈稼轩在一起,自己内心也是极度的纷杂烦乱,无奈的叹口气,拉着祝梦蝶回去沈家。

沈家正吵的天翻地覆,还是因为葛玉秀和沈稼辚的婚事,葛老太太从罗锅山到金水湾来来往往多少次,柳姑子的法也做了,女儿也卸掉了克夫的恶名,沈老太太还是不同意葛玉秀嫁给沈稼辚,理由是葛玉秀同孙猴子相好过,孙猴子是什么样的人金水湾哪个不晓,葛玉秀如今已经不是黄花闺女,沈家是不允许这样的女人进门的。

葛老太太一口咬定闺女是黄花闺女,指责姐姐六亲不认,大吵大闹非常嚣张跋扈,沈老太太眼看下人们越聚越多,葛玉秀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女,也不想把丑事弄得满城风雨,低低对妹妹道:“我有珍藏的守宫砂,要不要试试?”

守宫砂?葛老太太愣住,这东西她当然也懂,是不是处女在胳膊上一点便知。

偏巧这个时候大兰子不开眼的过来凑热闹,嘚吧嘚:“稼辚是不会娶你闺女的,他连我这个老相好都不要。”

她的意思是劝葛老太太,本着息事宁人的好心,不料却适得其反的撞到枪口上,葛老太太正无处发泄心中的怨气,指着她就骂:“你算什么东西,一把年纪当稼辚的老妈子还差不多,跟我闺女比,她是地主家的小姐,金枝玉叶。”

大兰子人笨嘴笨,却也知道回敬一句:“拉倒吧,听说你们家伙计拢共才三个,都不及沈家一个奶奶身边的下人多。”

葛玉秀听她笑话自己,冲过去骂道:“少鸡巴跟我拔犟眼子,我家再不济也还有几个伙计,你现在却是沈家的小打,瞧你那满脸褶子,当我二表哥的娘都嫌大。”

大兰子骂不过她,哭唧唧道:“我也是好心劝你们。”

葛玉秀呸了口:“狗戴帽子装人,你自己嫁不出去硬赖在我大姨家白吃白住,还想嫁司令当夫人,瞧你的脸。就像老母猪的囔囔踹似的。看一眼三天不想吃饭。”

大兰子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也火了,冲过去一头撞向葛玉秀,于是,两个人就厮打起来,葛玉秀身大力不亏,大兰子也是苦干活出身,她二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打的热火朝天满地乱滚,撕开了头发扯破了衣裳。大兰子露出肚皮葛玉秀露出半拉屁股,丑态百出。急的沈老太太直跺脚的喊不管用,下人们笑的笑议论的议论,沈老太太气得心口疼,这个时候沈稼辚走了过去,啪!一枪响后,两个人彼此松开了手。

“妈了巴子,想造反不成!”沈稼辚骂道。然后指着大兰子和葛玉秀对母亲道:“娘你看看,就这样的女人你还让我娶,你说我见的都是大人物,带出去就把站沈家的脸丢尽了。”

沈老太太统领沈家女眷从未出现这样的事,早已怒不可遏,指着大兰子和葛玉秀:“都滚,沈家没多余的粮食给你们吃。”

如今作为靠山的沈老太太也不待见自己,大兰子哇哇大哭着跑了,葛老太太也没趣的拉着闺女回了罗锅山。

一边看热闹的祝梦蝶替洛醺感叹:“这样的人家。你是怎么住的。”

洛醺想说,沈稼轩不是这样的人,话又咽回去,无所谓的耸耸肩,同祝梦蝶往自己住处去,半路遇到何冲,原来沈稼辚要动身回县里,何冲找祝梦蝶跟她告别,一半是为了演戏一半是发自真心,祝梦蝶看着洛醺娇羞的笑着。

洛醺一推她:“去吧,别扭扭捏捏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想当初和狗剩媳妇吵架那次……”

唬的祝梦蝶急忙瞪眼,搂住她压低声音呵斥:“你敢说出去!”

洛醺只是逗弄她罢了,呵呵笑着把她往何冲身边一推,自己回去房里,狭长的青砖路上边走边琢磨沈稼轩去上海干什么,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他急匆匆的不告而别。

突然横里出来顾芝山,把洛醺吓了一跳,他仍旧西装革履,头发用桂花油抹的锃明瓦亮且纹丝不动,洛醺忽然就想起了葛玉秀刚刚骂大兰子的话——狗戴帽子装人。这顾芝山衣冠楚楚却是禽兽不如,那次在柴房的事让洛醺心有余悸,沈稼轩不在府里,她怕顾芝山是闻风而动,是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打了个招呼想走。

顾芝山伸出手臂挡住她道:“少奶奶,沈家越来越乱,这些乡下人粗鲁肮脏,这里不适合你,我昨天去县里给我的一个朋友打电话,他在南洋发展不错,现在都成了大资本家,我想去那里,你跟我走。”

洛醺当然明白他的用心,怎奈身边没人保护是以不想惹他,只道:“我是沈家少奶奶,我当然得留在沈家。”

“你不是!”顾芝山突然一声吼,吓了洛醺一跳,他踏踏的往洛醺面前走,洛醺就噔噔的后退,顾芝山对她的蓄积已久的情感终于爆发:“你就像水中的白莲,沈家甚至整个金水湾都是泥淖,这里不是你生长的地方,你跟我走,马上走,你应该去大城市,你应该穿着白纱的连衣裙而不是这身土布衣裳,很多人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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