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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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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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姑,今天是花时哩,您不出门去者毒吗,去年雪下得好,今年的花都开得格外好。”说话的是年玉,大概是从街上来见了 花市正好,才提了这茬儿。

和年玉一块儿在院里陪同她的姑娘叫施晓,这时也凑在她面前道:“容大姑,我们就去看看吧,你 看你都好几个月不出门了,前两天爷还吩咐我们要找时间说动你出门走走呐。”

每年的三月三就是卫朝的花时节,阿容这时拿毛笔去着下巴才恍然发现院子里春光融融,暖风徐徐:“好吧,先等会儿。”

让年会和施晓等会儿是因为她不想被任何从前认得的人碰上,所以贴了面还不算,还让年玉给挽了个巳婚妇人才梳的发式。

“容大姑,您还没成亲呢,这不合适。”年玉拿着梳子有些犹豫不决。

“没事,梳吧,只要不被人认出来,别说把头发梳起来,让我装成老婆婆都行。”

拗不过阿容,年虽给她梳了个半挽起半垂发的样式,梳完头后阿容打开柜子一眼就看到了白甲子,手指一顿就掠开了去,最终挑 了一件杏色衣裳。穿戴了再往镜子前一站,阿容是自个儿都不认识自个儿了,这才满意安心地出门去。

花时节路上行人多,姑娘家这时候也好出门来,香花共着佳人儿,正是趁意寻良配的好时候,而花时节也正有这样的传统。这样 的时节走出门,阿容猛然发现她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们的抗虐能力真不成……捶桌啊,其实我一直对写虐文心向往之,可我偏偏从写文到现在都没写成虐文,虐自家女儿我也伤 心啊!好不容易小虐一回,把你们全虐倒了,我有罪我改,我虐完包治愈”…)

第221章 微醺的声音与一方手帕

眼前要么是成双成对的人儿,要么是芳心待付,良媒未托的人儿,阿容这一副不怎么雀跃的模样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花时节,赏花是假,看人是真。”阿容叹了口气,由着俩姑娘在街上转悠,她则找了家茶馆坐了下来,怕俩姑娘不放心还找了 个包间儿才把年玉和施晓赶去玩。

坐下后阿容就在那儿发呆,就在她发着呆的时候,路上的人群忽然向两边疏散.不远处就响起了净鼓声——是皇帝要来了。在御 街上,除了皇帝也没别人能用净鼓了。

“听说吗,皇上要兴学修馆了,对了修什么馆来着……”

“弘文馆,不仅要兴学修馆,皇上还要让寒门子弟也读得起书呢。”众人议论纷纷,足可见兴学修馆这个旨意在百姓们眼里引起 了多大反响。

听得大家伙儿议论,阿容浑当没听见似的,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喝茶、发呆、神游天外。不过她没神游多久,御驾过去了后年玉 和施晓就强拉硬拽的把她拽到街上了,还非得拉着她问今天买什么花回去。

被问得多了,阿容就随手一指说:“就买这个吧……”'。电子书:。电子书'

“碧玉莲,我就知道姑娘肯定喜欢这清雅的,施晓嚷着要买的宝石兰姑娘是肯定不喜欢的。”年玉见自己猜对了,正拍着掌叫好 。

而阿容跟没听见似的,她发现走着走着,自己已经走到了连云山在京城的总药馆门前,依旧是来来往往的各色甲子,并没有什么 不同。只是她望着药馆时,却悄然如梦已隔世……更加,比如隔世的还在后头,就在她看着药馆大门的这 会儿,出出进进穿着甲子的药令、药侍们纷纷低头行礼并退让开几步一一谢长青随之出现在她视线里。

皂色长袍迎着风被微微吹起,一如初见在清辉楼下时那样的高洁,似在云端,似在九天之上。其实阿容不是没想过再见到谢长青 时的场景,只是她绝没想到会这么快!

甚至,她还自作多情地想过,谢长青会瘦会憔悴,但是再见时才知道,他依旧清风朗月风采出尘,是她太过阴暗了……“也好, 你自去清风朗月,我把自己发配边陲继续阴暗去。”脸上笑着,心里却见了苦涩,但前世今生历了多少事,也许还学不会怎么处理, 但渐渐的也明白了要有什么样的心态。

暴风雨过后,人世间依然宁静有序,生活总是教会人太多东西,而这些却总是要在人头破血流后才学得会。

想罢了,阿容转身就走,而谢长青却在阿容转身时看了眼她所站立的地方,并停下了脚步,旁边人遂问道:“爷,怎么了?”

“没什么……”是没什么,只是他似乎感觉到了阿容来过,收回视线谢长青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手指不自觉地颤了颤。

雪白的阳光让他不自觉地想起那场雪,想起他在雪里丢失的那个姑娘,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回!

“爷,皇上召您午后进宫。”

“嗯!”其实阿容没有发现谢长青的不同,他依旧光风雾月,只是上的笑不见了,那待任何人都亲 近态度不见了。

清风素骨依旧在,唯添了份冷淡疏离!

回了瑞园,姚承邺已经等在那儿了,身边堆着一大堆册子,明显已经等了阿容很久了:“姑奶奶,你可让我好一通等,赶紧来把 籍册文书都看一遍,还有绵江一带各山回的书信。过几天就该启程了,你这不紧不慢的性子就不能稍微着点紧。”

“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籍册文书和书信你不才刚带来嘛。对了二哥,我给你点小玩艺儿。”阿容领受了姚承邺这么多关照帮助 ,就总想着不能白白领了,总要回报一点儿。

说着阿容就让施晓去取,其实她做的那几样小东西很简单一一香皂、唇膏、香水儿。姑娘家好折腾,当年她学中医倒是没学得惊 天动地,倒是利用实验室之便没少鼓捣这些。

这三样儿比从前实验室里出来的当然要更粗糙,但是绝对是纯天然元污染的绿色洗护用品,要搁她自己她是绝对不会弄出这些来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遵守这个世界已有的,而不是弄出太多东西来改变。

三样儿东西住姚承邺面前一放,姚承邺先拿起的是琉璃小瓶儿,里头装的是香水儿,一瓶花香做前调、木香做中后调的香水。

一开瓶姚承邺就闻出味儿来了:“香油?”

“香水,二哥抹一点在手腕上细细闻闻,这味道比香油不知道好了多少。香油闻到后头是一股子油味儿,夏天更要不得,这要清爽得多。”阿容说着伸出手来,示意姚承邺要抹在手腕的哪个部位。

拱着阿容指的地方,姚承邺抹了上去,初闻没闻出来,闻得久了就觉得奇香冲入肺腑,顿时间感觉神清气爽,全身上下每一处都 无比舒坦:“是药水?”

“二哥说得真贴切,加了鉴月草、霜苔和金檀木,最后闻到的应该是金檀木的气味儿,中正曲长入经脉和五脏。二哥要说这是药 水也可以,不过你要说它是药水就不值钱了。”左右是个药师,阿容玩的东西还是离不开药。

接下来姚承邺又看过了另外两样,看完后姚承邺说:“才多大点事儿,你个傻丫头,行了,这三样我就领受了,省得你天天惦记 。”

“二哥,这瓶香水就叫相忘吧!”

扔下这话后阿容就埋首在籍册里头也不给,姚承邺看着阿容良久,忽然憋出点儿坏笑来:“我觉得不如叫阿容……”

姚承邺以为阿容会拒绝,可是没想到阿容抬起头来露出和他一样的笑脸儿来:“好!”

很长一会儿姚承邺都没反应这来,末了一声叹息:“傻姑娘,你还是舍不下他,心底不希望他忘了你吧。放心,哥以后按月给他 送,时时提醒他。”

如果姚承邺把心里想的说出来,阿容会觉得他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想法儿,但是说到底她自己也很难说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儿 !

花时节过后,三月十六阿容离京,正大光明地从城门出,她还抽空去看了眼自己在布告栏里的画像 ,工笔小像,很传神很到位。

对画像下了定论后,阿容特淡定地转身对年玉和、施晓说:“走吧,希望你们俩别后悔跟着我天远地远的去个不毛之地。”

“不后悔,跟着大姑好玩,特刺激!”瞧这姑娘,用词儿是越来越新鲜了。

“我想跟大姑学用药,我娘就是病倒的,只要大姑肯教,别说不毛之地,刀山火海我也去。”能不去嘛,年玉心想就算不想去, 姚承邺发了话她们也得去,那就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乐子呗。

正在三个姑娘上马车预备随车队走时,城门里又驶出来一去车队,看马车土的徽记是连云山的车队。阿容看了眼,只觉得眼皮一 跳,好在车队很快又走了。

此去绵江要月余的路程,走水路可以缩短行程,只是水路上谢家的眼线太多,姚承邺还是安排了走陆路。

一路上竟半点波浪也没有的到了绵江,金晖这时战事早已经平定,离国元气有损,大概这几年是不会再犯边了。

“大姑,你看船来了。”站在绵江边上吹了许久的风,终于看到有船过来了,施晓高兴得冲阿容喊出声儿来。

上了船后,阿容才刚一坐下就有名身着药师白袍的人走了过来,看着有点儿眼熟,阿容也没细想,毕竟这天下的药师她基本都见 过:“不知道这位药师大人贵姓?”

“秦安。”这位秦药师的声音可不怎么好听,而且说完名字后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靠着栏杆想了想,阿容说:“先给我说说绵江这一带的山脉怎么样了,试种的药材都长得怎么样?”

那秦安的声音真是跟编钟似的,只不过是破了的编钟,而且材质不怎么好,阿容听完一轮话下来揉了揉耳朵,心想:“以后着来 有得受了,还是谢长青的声音……”

这话还没想完,阿容就脸色一顿,然后撇开去望着江水,一滴泪就这么顺着流到了鼻尖儿上。阿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有眼泪了, 她伸手沾了鼻尖上的泪珠子,看着指尖那点湿意怔怔出神!

正在阿容出神的时候,一方白帕子递到眼前来了,带着些淡淡的香气,阿容仔细一闻可不就是“阿容”的香水味儿么……“都传 到这儿来了……我是指香水。”阿容指了指秦安的袖摆,正宗的她教的喷香水方法,袖摆上一定要喷,她坚定地认为大方袖一挥香气 四散开很美。

只见秦安点了点头,两个字从嘴里吐了出来:“阿容!”

这两个宇从秦安嘴里出来时,阿容竟然不觉得难听,反而有种微醇的感觉漫过胸口,很短暂也很明显……她以为是香水的气味所 导致的错觉:“以后别喷这么浓烈了,太浓了跟毒药似的。”

“嗯。”秦安点了点头,手不自觉地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第222章 秦药师的震惊与阿容的伤

船缓缓地行驶在绵江宽广的水域上,正是夏初来时,两岸全是连天青碧的芦苇,不时地飞出一群水鸟来,或白或灰或一身彩。这 份鲜活劲儿让阿容不由得感叹,真是个避世隐居好地方。

“大姑,大姑……看,这大晴天的竟然有彩虹。”施晓指着不远处让阿容看。

抬眼一看,可不正是彩虹嘛,大约是江上湿气重,加上还有些未散开的雾气,太阳一照就出现了彩虹:“东晴西雨,南平北乱, 那儿是南边吧!”

“是啊,看来咱们的皇上真是个好皇上呢!”年玉一边递茶给阿容,转身又把递了杯给秦安。

正是这句话让阿容沉默下来,连带着秦安也无言无语,年玉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立马退到一边去不再开口。

好在也近了村湾的码头,等前头的人打点妥当了,年玉和施晓才扶着阿容下船,秦安就走在三个姑娘后头,没走几步秦安就皱眉 道:“你腿脚怎么了?”

听秦安疑惑地问话,阿容就回头笑了笑说:“右脚冻伤了经脉,要慢慢恢复,走平地不显,要是上上下下就见得出来。”

“大姑,你说慢慢恢复都说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是不见恢复过来。”施晓对这话都听起茧来了,姚承邺对这个十分关心,阿容 每回都这么回话,能不起茧子嘛。

“所以才说要慢慢恢复,怎么也得年余,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我也没把握。所以啊别学我,再怎么样也别折腾自己的身子骨,到头 来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阿容边说话边小心翼翼地下船来,心里是真后悔了,当时在风雪里站个什么劲儿,病了不说还把自己弄成 了伤残人士。

她不止一回想,当时应该直接往水里一跳,她就不相信那谁能不捞她去,也不至于是现在这腿脚。

在阿容身后,秦安听着阿容的这一段话,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睛死死地着着阿容的下梯子时不太平的脚……“秦药 师大人,您怎么还不下来?”扶着阿容到了平地,施晓一看那声音难听,长得还不好看的秦药师愣神站在那儿吹谅风。

这让施晓不由得腹诽,要是换个长得好看的吹凉风,那得叫天人之姿,可是眼前这位长得不好,再加上那表情……就跟被拳头搅 了心似的,看着都让人觉得难受。

于是施晓就把心里想的跟年玉说了,年玉瞥了一眼说:

“嗯,说得没错,跟你拿针扎自己手时一个表情!”

“我那是绣花的时候失手了好不好,什么叫拿针扎自己的手啊!”施晓气鼓鼓地说道。

“嘿,也对,绣一朵米粒大的儿,手上的针眼儿比布上的还多!”年虽一说完,一边听着的阿容都忍不住笑了。

笑完阿容又说:“你们俩也真是,别在背后说人是非,长得好不好看在脸面上,人好不好看在心里。”

“是是是,大姑说得是,所以我喜欢大姑,脸面和心里都好看!”施晓说着就扔出句漂亮话儿来了。

说得阿容直瞪她,这时秦安也下船来了,大家伙儿就在前头各自上了马,从码头到村湾约有两三里的路程。到村湾时已经是午饭 时分,好在已经事先有知会过,午饭也备下了。这时村湾里已经有了药馆,只是却不是连云山的药馆,而是阿容极眼熟的“春怀堂” 。

“这是……怎么回事?”阿容有点儿不明就里,姚承邺也没跟她说过这出呀。

年玉上前一上不说:“是爷给大姑预备下的,爷说您看了准得高兴。”

高兴,阿容心说高兴什么,她还真不是单为行医施药来的:

“看来二哥想岔了事儿,不过也好既然起了,随行来的又有好几名会用药的,以后也可以在这里开堂挂馆方便四邻。”

安排去用饭时,阿容和秦安坐在一桌儿,年玉和施晓在边上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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