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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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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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试苏药么?”有位药师跃跃欲试了,看着小琉璃小瓶一脸的狂热。

不是第一个人要试药了,可是谢长青试过没有任何感觉,所以阿容摇头说:“试了也没有用,大家也不用把它想得太奇怪,这就 和炼丹差不多,只是过程相对要复杂一点儿。”

然后黄药师开口了,一语就切中了要害:“阿容,你这从哪儿来的方法,就不怕自己把自己治出问题来!”

“上古药书!”

这时深受阿容所害的郭药师站出来了,他是恨不能喷阿容一脸啊,郭药师说道:“别拿这做幌子,从前那些丹药你说上古药书我 们还信,这东西在场的没一个会信,老实交待。”

久不抓耳挠腮的阿容又开始不自在了,右手在耳朵后边挠完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根子,最终决定把青霉 素发明人的故事套到自己身上,然后开始了她的忽悠之旅……只不过她的故事要比青霉素的发明人更曲折更狗血一些!

好在最终药师们大致上通过了她的忽悠,觉得这才像是事实真相:“那这方子怎么入丹方成典?”

这问题可难住了在场所有的药师,有药师提道:“要不就写取自金薯之霜?”

金薯就是甜瓜,阿容是用甜瓜培养出来的青霉,所以这位药师才这么说。

“就金薯霜吧,鉴于此药来得特殊,炼制过程就不必写了,性味归经还是需要的。”药王最后一句话定音,这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

金薯霜,于是阿容恶心着自个儿了,她想起了西瓜霜喉片,虽然明白不是一个原理,但她就是恶心……等会儿,恶心?她掐了把 自己的脉,幸好不是,这时候她的身子骨还不适合怀孕,万一怀上了那才各种痛苦哩!

药送到京城里去时,宫里的御药房不让用,最后周毅山一看琉璃瓶上的三个字儿就自发自动地配药、挂瓶,然后撩起袖子自己扎 在了静脉上。

他扎完那些御药房的人还没吵完,周毅山这时学了阿容惯带的白眼,向天一望叫肖校尉把他们“请”了出去。

好在当年为了追阿容,没少在她爷爷那儿待,最后没讨着爷爷的好,反而把打针配药学会了,因为阿容那会儿身体不怎么好。

“小楼,你竟然连青霉素都弄得出来,看来我不做点儿什么,对不起这满脑子飞天遁地的东西。” 一个学了好几科的人.周毅山相对阿容来说,有更多的优势。

只要他愿意,只要给他足够的生命,他说不定能带卫朝人上月亮上转转,但是时间最多够他改变一点很小的东西。上天是公平的 ,不管你是帝王还是升斗小民,生命匆匆没几人能过百年!

“小楼,你可真狠心,真不回来看我一眼.万一青要素治不好,你可连我最后一面前见不着了。”周毅山也知道自己伤着了她, 最终叹了口气,看着药一点点从胶管里滴落下来,最终凉凉地进了血管里。

胶管半透明,像是某种树的计液,做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从琉璃瓶到胶管再到青霉素,每一样看着造价都高得吓死人。

“小楼,这个我倒能帮着你。”

其实就中药里也爷很多是可以提取出来做为注射用剂的,静脉注射总比口服易见效一些。在这上面说来,周毅山还真算是帮了一 个大但是他之天下,他不忙谁忙!

这时阿容却在扬子洲和谢长青闹上了,因为谢长青让她养着,她起初还听着话,可到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就央着谢长青带她回绵 江一带的山脉去,她的《本草集》还没弄完整,本草研习院的院刊都发到第五期了,可半点她的事儿没有。

“长青,你看我都快霉得跟金薯霜一样了,要么让我坐诊,要么让我回绵江去看药材,都不累人的嘛!”阿容进来越觉得自己骨 头轻了,因为她一闲下来就很暴躁。

“你啊,别闹了,回头我跟药师说说,让他把学生还给你。”这俩师徒一个样儿,黄药师带那群孩 子上瘾了,主要是那群孩子阿容起先教法不同,所以这群孩子的思维特别有启发性,不仅是黄药师,别的药师瞅着空也愿意领着玩儿 。

阿容也明白这个,所以以口气说:“也要师父愿意还给我,你没看我一说他就端师父的架子,又叨叨我的身体不好,我还是别上 赶着被他训了。”

想了想,谢长青也认同,就说道:“要么我领着你卫朝各处转转,青山秀水的地方也不少,你去散散心也好。”

“好啊好啊好啊!咱们隐姓埋名去各国玩好不好,卫朝我是看足了,这些年施医布药,我可没少到各地去。咱们去领略一下异国 风情吧,听说边夷几个小国风情好得很,吃的也很有特色。”主要是阿容听说,那边以医师为主、药师为辅,所以她想去考察考察。

而且那边用药也有些不一样,阿容寻思着把谢长青拐过去,然后再深入的探访一番。

可是谢长青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吗,答应是答应了,可是到带她去的时候,却就不朝那些地方去,惹得阿容都不爱搭理他了。

“声声,小心……”谢长青捞了正在神游天外的阿容一把。

这时他们身在晋国的南部重镇寒单,寒单城以出产羊毛制品出名,有不少卫朝的客商来往,在诸国中晋国一向与卫朝交好,所以 相较来算是比较稳定的地方。

只是今天街面上却有些奇怪,来来往往的人都匆匆忙忙的,到最后发现行人都往一边跑:“长青,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奇怪?”

拽了一个人问了,才得出了一个让阿容哭笑不得的答案:“了不得了,西码头飘来一艘鬼船,上面的人全死了……”

鬼船,阿容还真不信这个,你说她什么没见过,未必还能怕这东施药之人眼里,没有鬼神之说,只有生死之别。她还没动,谢长 青已经问明了方向,准备去看了,只是一看向她又摇头说:“阿容,我去看一眼,你回客栈待着。”

于是阿容跟着一块儿摇头:“不行,我可以不上船去,但是你得让我跟你一块儿去,我就在外边看着就行。”

这一招是向谢长青学的,说是一套,做起来另一套!不过她不是谢长青的对手,到码头那边时,她还是被按在了码头一侧不让上 去。

等得心焦了谢长青才从上头下来,一边揭了手套一边说道:“是溃气症,已经很严重了!”

“溃气症?”阿容联想了一下卫朝的药书,把症状吻合了一下现代的病症,想通了后才小声地喃喃了一句:“他们现在得补充各 类维生素和蛋白质……”

蛋白质好办,维生素呢……等会儿,耍相信中医药也是很强悍的,不要弄出青霉素来了就丢了根本。

“安生益气丹,济安汤!”阿容脑子里立马就蹦出这俩药方来了。

她能想得到,谢长青当然也想得到:“先找药馆,晋国有连云山的药令过来开设药馆,挨晋国的习俗,药馆、学馆应该都在城东。”

找到了药馆后跟开馆的药令一说,马上药材就配备好了,炼药的事也不用阿容来,有谢长青和那位药令就行了,这劳心费神的事 儿谢长青也不能让她干。

炼药的师安排好了,阿容一看没她什么事儿,就鼓捣着烧猪蹄膀黄豆汤,然后又让人买了大批蔬菜水果来,给混合成了蔬果汁。

末了弄出来她自己尝了一小口,味道跟药差不多……等炼好丹药出来,一看一边是汤,一边是黄绿色的计液,谢长青问道:“声 声,你弄这些做什么?”

“别问我,上古药书上就这么写的,这回绝对不是我编的。”这回她可没说错,药书上是说溃气症服药后,当多进食豆类与肉类 ,许多食用蔬果,而病可痊愈。

谢长青拿她没办法,一看那些东西,他就指着黄豆汤说:“先给我来一碗吧!”

丹药和汤、果蔬汁自然有人去喂服,阿容也操不着这心,因为有让她操心的事儿,谢长青他……开始追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稀 奇古怪的东西了!

一直以来谢长青都不问,他们就像有默契一样,她做什么他就看着表示理解支持。只是他最近愈发觉得,这姑娘得管管了,再不 管以后不知道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东西来。

人,不能太过打眼儿了!打了别人的眼,别人就能打你的脸!

第244章 阿容的故事与开路

这夜里起了雨,细碎地敲打在瓦片与枝叶上,院里便响起了如落了枣花落地一般的“簌簌”之声。一帘通透的青雨珠把雨和风隔 在了外面,阿容就坐在帘前,微微仰头,却不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而是在想——她究竟要怎么跟谢长青说。

有些话藏了由来以久,就是做梦时也不敢轻易出口,然而眼前呢。看着谢长青分外认真的面容,阿容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当他毫无隐瞒时,她却藏着很多的秘密无法吐露出一个字来:“长青,我总尝试想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可是每当话到嘴边的时 候,又容易觉得无从说起。我们之间自然不能再有任何隐瞒,更不能再拿那些搪塞旁人的话儿来跟你说……”

其实这时候如果谢长青坚持听下去,说不定阿容就把实话倒出来了,但是谢长青的“圣人癖”就如同阿容所理解的一样无可救药 。对外人是这样,对阿容就更是这样了。

他拿了披风围在她身上,只一句话就抵消了阿容的诸多纠结:“声声,我们有一辈子,或许你可以留着慢慢说。”

眉眼微松开,阿容仰面看着谢长青道:“今天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吧.今天讲《庄周梦蝶》。”

其实都是真实的,只是遥想起来,忧然觉得从都便如同梦境一般,而眼前的也才初觉真实、踏实。

次日醒了雨霁云开,满园的落花遂铺成了锦,谢长青惯来的习惯就是早晚练剑,只是现在添了阿容在旁边跟者武侠片儿似地看着 。

“长青,你会吹笛吗?”用药用针好轻功,如果再会吹笛,那就正好是桃花岛主的原型儿了!阿容最 爱武侠,除却西门吹雪就爱黄老邪。稍稍收了剑势,谢长青回身问道:“会,想听还是想学?”

还没等阿容回答,外头就有药馆的药童前来递话儿:“两位药师大人安好,师父派弟子来请二位药师大人到前厅叙话儿,二位药 师大人若是正得便,就请随弟子这边走。”

两人当即就随那药童去前厅,那位陈姓的药令正在那儿急得满头大汗,见二人一出来连忙迎上来说:“两位药师大人来得正好, 刚刚收治了一例病患,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也闹不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听着怎么像精神分裂症呢,阿容心想这时代不知道有 没有精神科。

看了眼谢长青,便见他也回望着自己,两人遂一笑,谢长青道:“陈药令带我们去看看吧,能尽一份力也好。”

等到收治病患的院儿里时,人正好好端坐在那儿,闲模闲样儿的,从背影看来,倒像是一仪态端庄的模样儿。

“阿叶?”阿容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经年不见,再相见却没想到是在这样儿的情境之下。

这时的阿叶大概是陈药令嘴里说的清醒的时候,听到阿容的声音就起身来了:“阿容……对,你现在已经是谢夫人了,民妇见过 平郡王,还请恕民妇失礼之罪。”

待阿容倒还是往日的模样儿,阿叶这些年来跟着胡升平各地为官,这时候就显出历练来了。

“不必多礼,即有疾在身,且坐下便是了。”谢长青待外人,多是一副的神仙儿模样,这时候再拿 出来阿容总觉得没以前那远远看着的仙劲儿了。

顾不得纠结自家的男人成什么样儿了,阿容这时更想问阿叶为什么成了这样儿:“阿叶,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接着阿容就见识了一遍什么叫未语泪先流.阿叶都还没吐出一个囫轮字儿来,眼泪就流了下来。见状阿容赶紧朝谢长青和陈药令 摆手,他们自然明了地回避了。

“好了,先别急着抹泪,把事儿说语楚了,总能想着办法,你这老是抹泪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啊!”阿容说着话就递了帕子给阿 叶。接过帕子,阿叶就擦泪,却把脸上的泪越擦越多.这可让阿容看着都愁,好歹劝住了阿叶才说道:“……阿容,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这辈子除了相公儿子就是儿子相公,哪还有别的。猛地一出这事,我……我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说着说着,阿叶的眼神就开始模糊起来,没多会儿就开始喃喃地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一会儿说叫“荣儿、荣儿”,一会儿嘴 里又是“升平、升平”的。有时候又显得特别恐惧,有时候又一脸的平和。

“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这胡升平官做得好好的,怎么还能出这事儿。。。说到这儿阿容停下了声儿,因为她开始觉得这件事 或许和她有关系。

这胡升平原本是容家那位当家的派系,这遭罪也不为别的,谢长青和周毅山连手打压,把容景福的党羽都扫清了。末了,胡长平 这好好的京官儿也就做不下去了,被外放到晋国来当使臣。

大国使节本来好当,可奈何晋国离卫朝太远,路上就出了事儿。施了定心针儿,安抚着阿叶去歇下,阿容又折出园子去找谢长青 。把事情跟谢长青说过后,谢长青也是皱着张脸。

“当时牵扯到胡升平,我还特地让他们好好安排,原想着在晋国为使三年再回京里,到时侯再委以重任也算是有个由头。按说使 节是仪仗和护卫充足,路上也有接应,不至于出这样的事,这样吧“…我这就让人去打听打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谢长青说 完就去安排,他也没想到原本想给个好,却反成了祸端!

一堆人反而出了事,阿容疑惑道:“我们一路走来,不是挺太平的嘛,我们才俩人呢,他们一大队人怎么反而出事儿了。”

到底是多年四处行医施药,谢长青对这些事倒清楚得很:“在这边儿道上有个说法,劫众不劫寡,人少要么是没贵重物件,要么 是手底下硬。而且我们是穿着药师袍过来的,自然相安无事。”

“做药师真幸辐,罪不及身,行路得安,四处吃得开!”阿容威慨了,心想着得亏自己会这个,要不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晚上打听事的人就回来了,跟阿容和谢长青把事儿一说,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晋国地界上是太平的,原来是在贺灵一带出的 事,那里归离国管辖。

而胡升平正逢着打仗前后,这不就被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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