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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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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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容这会儿还能怎么样,点头呗,以后……以后咋办啊!现在她就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了,但是阿容更塌的还在后面……第100章一炉丹药的变化与又被逮着了回了无涯山后,黄药师让阿容自个儿先歇整着,他倒不愁着从阿容嘴里把话给榨出来,反正是自家徒弟,天长日久的总会有机会。倒是眼下的别吓着她,让她也做好准备。从前黄药师就觉得自家徒弟不一般,眼巴前就开始有种认知,那就是他这徒弟会带来的惊喜只怕越来越多。

而阿容这会儿回了自个儿屋里,正在那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一天折腾下来,就连睡觉都不怎么踏实。第二天早起了,还得去丹房里看长安丹,侧院里那姚太夫人还等着她去施药,天塌下来了也得先把病患顾好。

到了炼药炉里一看,药童正在那儿里倍奇怪地看着丹炉,见阿容来了连忙退到一边说道:“盛药侍,你赶紧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药炉里的丹药会变成这样?”

“怎么了?”阿容心里一惊,别是没炼成,没炼成也没什么,关键还是昨儿程序都走得对,得想清楚哪里出了问题。

待阿容走到药炉前后,药童才指了炉里又说道“盛药侍你看,长安丹成丹是有朱光呈玄色,可炉里的丹药是青色的,而且从药气里闻着也不像是你拿来的丹方上形容的气味。”

照着药童说的一看,确实是呈青色的丹药,药气也和长安丹的中正和平有异,反倒是带着一股子湿润暖融之意,似能感觉到药炉里散发出来的草木芳香:“怎么会这样,没有药香气,反而是草木之气。麻烦你替我拿了丹药去试药房,我去问问师父怎么回事。”

青绿的丹药,草木之气,阿容捧着丹药一路走一路就琢磨着这这几个字,脑乎里像是有些什么,可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好不容易到了黄药师那儿,却闻得药童说到主山有事去了,午后才能回来。

但是阿容一得了问题,就忍不住想要尽快得到答案,那真是一时一刻也等不得。她仔细一想,这些上古丹方都是从上古药书里来的,在总房的藏书室里应该会有药方的原方:“是了,我还有去总房看藏书的牌子。”

一念叨完阿容就赶紧回房拿了牌子,然后又骑上快马去总房,总房的管事老远见了她,还以为她是来看灵乌的:“盛药侍,又来看灵乌来了,眼看着快能取第二茬儿了,你说这也奇怪,成熟得比地里种快些。培育的其他珍贵药材也都能存活,只是有些好有些不好。”

丹总房还在水培的事上烦扰,阿容把马缰交给上前来的小厮后说:“有些是适合水培的,有些不适合,一样样试,不适合的万万不要水培.只会降低效用。”

“对了,就是这么个说道。”

这时候阿容把藏书室的通行牌拾了管事,说道:“管事大人,我现在想去藏书室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管事接了通行牌,然后说:“方便方便,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说到藏书室,盛药侍,你这块通行牌我就收回了。黄药师大人已经报了给你张正经的借阅牌,已经给你备好了,正好逢着你来,一并给了你。盛药侍先去藏书室里看书,我待会儿把借阅牌给你送过来。”

一听现在都有借阅牌了,阿容高兴得很,又一想既然是借阅牌,那就应该可以借书出去,于是就多问了一句:“管事大人,我这回就可以借书出去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一回只能借一本,贪多嚼不烂,这是藏书室的规矩。”

一本就够了,阿容向来也是个看一本书都要老久的,所以这个限额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只不过今天带着目的来翻书的,到了藏书室后阿容先问了藏书室的当值,找到了长安丹药方所在的药书后,才拿了在藏书室一边的桌椅上看了起来。

记载长安丹药方的药书名为《浩生书》,长安丹是《浩生书》的第十八张方子,记载上这么写道:“长安丹为至中至和之药,养久病可至和,养五行可至融,宜老宜久病,而不宜于少壮幼童。”

“长安丹若丹成见光有赤色,无光则玄,发之香气犹似益生丹,却较之更和顺安平。”这些都是阿容早就知道的,但她还是看得仔细,生怕遗漏,接下来阿容就看到了她想看的内容。

原来长安丹有四季之分,春季炼药因为水火炉都有不同,天地之间的气机也有所不同,所以春天炼制的长安丹,也可以称作长生丹,益寿延年润枯生元气,药性至正至纯,却又不失其温润本质。

如果说长安丹可以起到病去如抽丝的效果,长生丹就可以把这丝抽得稍大把一点,稍快一点。只有少少的药性上的区别.但药的本质并没有改变,所以姚太夫人还是可以用的。

从这本药书上得到的东西,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让阿容猛然间看到了很多从前想都不敢想象的东西。——丹药竟然也可以蕴天地生气于内,也可以因四季而有差异。

“春生秋杀,册至秋深时,切不可炼制生发养润之丹药,轻则损药凝,重则丹败炉毁。”把这句念了一遍,阿容就没有再看下去,这本书上看得来的一切,真的让她有些难以理解。

卫朝没有神没有仙,也不是什么神话传说中的世界,有生老病死,没有成仙成神的通天大路。这个是不用怀疑的,至少上古的药书里也没有这样的记载,而最多是以丹养生,多延些寿命而已。

在看《浩生书》期间,总房的管事把借阅牌给送了来,有了借阅牌,阿容决定把这本书拿回去细细看。

无涯山这时候正热闹着,当她回去的时候,黄药师正在看着她摆在桌上的丹药,还有另外几名工药师也在,大家伙看着丹药噎噎称奇:“有生气,要是久病,这药材是最好的,寻邪还正,这是上古药道啊!”

噗……阿容听了这话就在门口喷了,喷完后就犹豫,她要不还是别进去了吧。虽说她现在接受了自己这“宝”被摆在人前围观的事实,可让她主动出去被围观,她还是不乐意。

不过这也不是她不乐意就成的,正在她要往回撒的时候,外头走来了郭药师,一见阿容这溜门想走的模样就捎带手地把她给逮住了:“阿容姑娘,你这是想去哪儿啊,正在找你呢。”

回转身皱脸看着郭药师,阿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问候道:“郭药师大人好。”

“阿容姑娘,有些事越躲越麻烦,你还不如痛快点儿,至少正大光明不是。”郭药师也不知道这姑娘哪来的小心谨慎,这天大的事也能藏心里头老久,这小姑娘哪来的心思,真是让人费解。

“我也知道,可是我这不是上不了大场面嘛,只好躲了。”阿容这下不用装痴憨了,这脸苦得就跟吃了黄莲的傻孩子一样,可怜巴巴又傻憨得很。

见她这副模样,郭药师就琢磨,要不要也去哪儿弄个好扮痴傻的徒弟来,这折腾起来多有意思,天天就光看她这苦脸也够本了:“还没让你去总房群座论药呐,要到那时候你怎么办,走吧,进去吧。”

说完郭药师就拽了阿容一把,领着阿容进了里屋,众药师们一看正主来了,都冲阿容招手,其中一名药师说道:“盛药侍,赶紧来,你这是炼的什么丹药,黄药师说是长安丹的方子,怎么一到你手里炼出来的药就不一样了。”

一听是这个,阿容就庆幸自己把书带了来,于是当即就把书摊开,指着书上的内容说:“药师大人们请看,这下头可不是有行小字儿嘛,写的就是,四时有异,春炼最宜秋则忌。春有生气,加上长安丹也是滋养生机的丹药,所以成丹就是长生丹,而不叫长安丹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不对,长安丹不是《温丹》里的方子吗,什么时候到《浩生书》里面去了。咦,难道同一个药方,不同的人用还会有这么大差异。”这是某位药师大人恍然大悟的声音,阿容听了不由自主地点头。

每一个有经验的老中医,用方都应该会略有差异,成方不是拿来就用的,而是要依据病患的恬况进行加减。这时候阿容才想通了一件事,不管是长安丹还是长生丹,都不能完全适合姚太夫人,如果想要适合姚太夫人,就必需对方子进行加减。

这么一想阿容在心里不由得“啐”了自己一口,这是早就知道的道理,怎么一时忙乱起来反而给忘了。你说她这脑子最近都想了些什么.怎么反而是越越歪了。

不行啊不行,得正回来!

“随方加减,随症加减,随病患加减,阿容,这以前不就是你说的吗,原来你从前就看过这些书了!”郭药师如是说道。

而阿容这时候只能看着郭药师默默泪流,郭药师啊.您完全可以再捧咱一点,这时候已经够招眼了,你这不是让咱更招眼吗?

第101章药师论坛的雏形与明心思出名要趁早,当阿容想起这句话时,特想跑回现代去问问为嘛,但是她回不去,就只好把这话放心里了。眼看着药师们虎视耽耽地看着她,她低着头叹了口气,然后很淡定地请侍候着的药女帮她沏杯润喉扬声的药茶,估摸着今天这一圈儿讲下了,肯定得口干喉咙冒烟。

“提问吧,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来,我能回答的就尽量回答,不能回答的也正好和药师大人们讨教讨教,听听药师大人们的见解。”恍然间,阿容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现代的学堂里,她面对的不再是一群巳经功成名就的药师,而是一群尚带着青春气息的学生。

众药师们一看这架势,忽然有一瞬间地反应不过来,想各位药师在自家药山时就经常摆类似的架势,那倒不是说一副为人师的姿态。只是那副“有什么一一说来,咱有答案给答案,没答案就讨论出答案来”的态度,让药师大人们有点不太习惯。

但那不习惯并没有持续多久,反而只是很短的一会儿,就有药师率先站起来开了口:“为什么要组方加减,这有事实依据吗,有前证吗?”

其实当一听到问题后,阿容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她表现出来的那种热衷劲儿让药师们看了就不由得侧目,然后在心底默默地开始羡慕黄药师,这么一个好徒弟,那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这件事要说来也简单,至于事实依据,春试那时的祛湿丹就是最好的依据,而前证药书上也已经有了。主要还是说说为什么要组方加减吧,这个还是拿春试时的那例病症来说吧,当时用的主方还是祛湿丹。但是那名病患多年积疾在身,用过的祛湿丹已经很多了,相对来说祛湿丹对他的药效就会弱很多……”阿容说到兴奋处时,压根没想到自己又抛出了一个新的理论,这比她之前抛出来的都要具有启发性和独创性。

这时候有一位药师打断了阿容的话,说道:“为什么祛湿丹对这位老病患的效果会弱很多,药是同样的药,既然这样为什会弱?”

看了那位药师一眼阿容的脑乎里很自然的想起了一个词,那就是——耐药牲,但是她险险地收住了嘴。这三个字不能直接说出来,说出来也未必懂,得换个说法,找个比喻的方式,想了想阿容回答道:“这就好比是一个人,天天啃甘来果,啃得多了,甘来果的药效已经在身体里积了很多,再用甘来果炼成丹药给他服用,药师大人觉得还会对这人有什么效用吗?”

“这是不是像喝酒,喝得多了,酒量就大了。药也是一样,经常服用一味药,服得多了就要加大药量,或者易方炼丹?”某位药师很受启发,一看就是个爱酒如命的,要阿容来想,肯定想不得这么深刻,这位是一出嘴就深刻到了姥姥家。

听了这么对味的一句话,阿容猛地一拍桌子,那感觉就跟荒无人烟的地方遇上个人,这人还带着水一样的激动:“对了,就是这么个说道,所以才有了这句随症、随方、随患。”

“随方?随症和随患我都能理解,但为什么随方也有加减?”

“其实这随方更准确定的来说,是随时易方,在用药过后随时可以查看到病患的不同变化,根据这些变化也需要改变方子。所以在药书上才有了三天一周期的说法,每一个周期内的方子也许都可以进行微小的调整。这么说吧……”阿容讲到药方就忍不住收不住嘴,越讲话越多,话一多了起来问题也就按踵而来。

问和答本来就是一个活性的循环,根据答又可以衍生出更多的问题来,这样一来这场原本的问答会,到最后变成了讨论会,经常是一个问题都可以讨论上许久,每位药师一句话,这个问题就会变成更多的问题。

所以当有人进来掌灯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天已经黑透了,仅剩下天边的一点余晖还在脉脉悠悠地停在几朵云彩上。雨后的天分外蓝,雨后的斜阳也分外昏黄动人,药师们互相看了一眼久久无言。

其实阿容只不过充当了一个启发的角色,引导出问题,并回答一部分问越然后更多的是药师间的交流和讨论。人与人之间总是交流得越多,相互之间得到的和学到的就更加多,疑惑少了领悟多了。药师们都觉得这样的讨论真是不错,不但解了惑,还彼此交流到了不少东西,这样的讨论会对于他们而言是陌生的,但效果也是非常直观的。

“这么晚了,干脆今晚就不是了,我也懒得回药山去。黄药师,那我就自去找间屋子歇了,你可别嫌弃我。”钟药师平时经常到无涯山来,要不然阿容也不会坚定地认为这俩仁兄之间有JQ。

有了钟药师开口打头,其他的几名药师也纷纷点头相和,郭药师本来就是外山的,在连云山时不是住总房就是在无涯山,所以大家留得很自然。

既然留下就干脆不急了,大家一块吃个饭再说,在等饭期间,有位药师说道:“看来以后咱们要一块多坐坐,还真是通了不少事,往先一个人想,找书看手札,即费时间又老钻进去出不来。”

这位药师一说完,另一位药师就附和道:“是啊,受益良多,感触颇深啊!”

“对,盛药侍让咱们又多了一种方式释疑解惑,这样很好。我看不如以后定今时间,大家约个地好好谈谈。

这话也得到了几名药师一致的赞同,这时钟药师说道“人不可太多,多了只怕咱们一个事儿都能说出几个月去,你看今天咱们才说了什么,就只随方、随症、随患就说了这么久没说完,这要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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