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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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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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长青来时,阿容刚给淮国大王子施完针,施罢了针却还是不见好,她正在那儿预备切脉,就听得谢长青说:“阿容。”

“公子。”

听得她叫公子,谢长青眉微微一抬,然后就说道:“他内息受伤,需要多加调养,他所习的功法比较特殊,这会儿正在沉睡之中调养经脉,你不必这于担心。也是我没有跟你说明白,这期间着药女看着他就是了,一是不要出异常,二是要是醒来了,就拿大舒经活络丹给他服一颗。”

“嗯.好。”

“阿容,我这趟回京城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连云山上应当无事,只是你近来的外山任务我已经着差事房撤了。外山近来多不太平,你还是在连云山里为好,如果没什么事,近段时间就别出山,事多且乱,你多加小心些。”谢长青见她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避着闪着,心下也添了几分舒畅,这样很好,谢长青心里这么念着。

听谢长青这么说,阿容当然连连点头:“公子,你也要小心,即然事乱,您又非去不可,一定要保重,连云山少不得你。”

虽然听着是连云山少不得你,但谢长青听来却似是“我也少不得你”,谢长青遂一笑道:“阿容,没有山盟海誓、轰轰烈烈,你遗憾吗?”

“公子子呢,公子遗憾吗?”

这时谢长青猛地拉了阿容的手握在掌心里,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愿意信我吗?”

“公子信我吗?”

“阿容,我信你。”一直都信。

“好。”

好,我愿意再信一回,这世上还有不离不弃!

第113章药女的登天之路与好出身当谢长青离开长安药山的时候,已是夕阳渐落之时,漫天暖暖的金色铺陈开来,整个连云山都是一片温暖的色调。

在台阶上,阿容看着谢长青拾阶而下,谢长青亦不期然地回头看着她,两人的视线交缠处,夕阳的色调更暖了几分。阿容挥了挥手,笑了笑,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再回院里时,那位淮国的大王子还没有醒转来,阿容一琢磨,别的药女来总不如自个儿放心,那还是自己守着吧。当然入夜了也不止她一个人来守夜,前半夜的时候,阿容还和来守夜的药女一块儿聊着。

但是后半夜那药女捱不住眯了眼,阿容就只能是一个人发呆了。

一个人发呆容易犯困,阿容开始心想着,咱眯一会儿,就一会儿就成,但到最后还是睡着了。

次日里床榻上的大王子先醒了过来,张嘴就想喊人,却忽然就看到了床榻边小几上趴着的阿容。零乱的面容,自然说不上美丑,但是大王子却看了良久。在晨光中趴着的阿容,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圣洁的白色光辉,便像是淮国传说中居住在雪山顶上的神女一般。

这还得说大王子为人,多情且至感性,做为一个未来的继承人,他身上有着淮国国王极其厌恶的一面。那就是多情,多情到让人觉得滥情的地步。

所以就这一刻,大王子愣了神,但是他并没有愣神太久,毕竟阿容目前在他心里还有那些个旧事在。虽然他那王妃的死,是他那父王一手主导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有阿容的原因在。他当然不会再报复一个小姑娘,但也没法多想其他。

恰在大王子想着些事情的时候,阿容眨了眨眼醒了过来,睡眼朦胧之中看到了大王子已经醒了过来,于是连忙起身:“你好些了吗,对了,赶紧把大舒经活络丹服下。”

说完也不等大王子有什么反应,一颗药丸就拍进了大王子的嘴里,大王子长出一了口气看着阿容,然后缓慢的起身运功行药。

等他运功行药结束后,备好的早饭就来了,阿容自顾自地端着自己这份在那儿吃着。

大王子过来时,她正吃了个半饱:“正好,赶紧来吃早饭,你还得把药粥服下了,然后再去沐浴。”

大王子看着阿容良久,坐下后吃完了药粥,然后问道:“我的那些下属怎么样了,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这个得问山房那边,要不待会儿我找人帮你问问。”阿容现在是愈发觉得自己神经强悍了,和差点伤了自己的人同桌吃喝,还特淡定。虽然确定这人一开始就没想要自己的命,可那刀光剑影总是实打实的。

“不必了,谢当家呢?”大王子见问不到点上,索性就不问了。

“公子回京城了,要是有什么事,您还是得去山房那边问。”阿容其实也想送走这位,她心里实在不踏实,每每一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就觉得特恐怖。

好在这位在连云山也没待多少时间,谢长青回京后的第五天,淮国就派了仪仗来接应。

看着仪仗阿容就松了口气:“总算要把这位送走了!”

但是没想到,大王子走之前竟然特地来谢过了她,末了还留下了姓名:“我叫张暮城,以后盛药侍要是来淮国,欢迎来叙旧。”

这话说得阿容成里连连说不必了,咱们真没啥旧好叙的,但她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有机会,自然会去的。”

送走了张暮城后,阿容隔了几日又把那位杨公子给送走了,那位杨公子剩下的就是时日将养,在药山里将养总要花费一些银钱,那位杨公子领了药后,说是回家调养。

正在阿容以为日子开始平静如水的时候,她再去师房授课时,却发现师房竟然已经停课了。问了师房看院门的药童.那药童答说:“回盛药侍,近日里事忙,师房暂时停止授课。”

“忙?忙什么?”阿容掐着时间一算,现在不过是六月底,应该是最闲的时候,药材还没成熟,也不用种,整日介巴不得睡死了才好。

那药童微微一低头答道:“盛药侍,因为今年行水患,粮食怕是要颗粒无收了,眼下正在四处调粮过来。连云山的粮撑个年余倒是不成问题,只是处处灾荒,连云山也得尽些力。这几天连云山从药女到药侍、药令,有水生药田空闲的,都开始准备着育苗种稻了。”

“种稻?”阿容心下琢磨,记得曾经写过一份《水稻要略》给谢长青,难道这时候起作用了?

“是啊,连云山空着的水生药田有几万亩,出一季听说至少有六百万斤,够水患区撑过今年了。现在靠余粮撑看渡日,总要想办法渡过这关卡才是。”药童颇有几分悲天悯人地说道。

闻言阿容也想,长安山里头也有几亩空闲着的水生药田,要么也种上。打定了主意就想着回山去,顺便去物房领了些东西,再回山的路上却碰上了郭药师。

只是今天郭药师却不像平时那么神色宽和.反而带了些冷厉之色,见了阿容也没往日的笑脸儿,而是一副沉得有些发黑的神色:“郭药师大人.您怎么了,要去哪里吗?”

只见郭药师看了她两眼说道:“阿容,人不能只想着从前,也得多想想往后,枉死的人不是报仇雪恨之后就可以活回来的。”

……这哪儿跟哪儿呀,阿容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她哪来的仇和恨,也没枉死的亲友。这话可把阿容给碜着了,好半晌愣是没有反应过来:“郭药师大人,您到底在说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阿容,你去跟小鱼好好说说,仇恨二字最容易迷了眼蒙了心,你好好劝劝她,不要为了往高处走,就迷失了本心。她是有天份的,不要把这天份用到了歪处,天份不是用来这么挥霍的,更不是复仇的工具和手段。”郭药师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不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留在原地的阿容想了好一会儿,她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好歹从郭药师嘴里把结果听到了。小鱼会有什么样的仇恨,小鱼不是船上人家的女儿,后来父母出海打渔失了性命,小鱼这才成了“戴黄芦草”的孤女。

这一下竟然又是仇呀恨的,阿容实在有些支应不过来了。

想了想,阿容没先去找小鱼,而是先去找了江药令,这时候江药令应该清楚事实。毕竟小鱼是在江药令身边一步步成为药令的,这其中如果有什么因由,没有人会比江药令更清楚。

打定了主意后,阿容就去了江药令的药山,药令的药山相对要小一些,所以阿容很快找到了主院,也找到了江药令。江药令见了她来,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张嘴就说:“盛药侍,你先坐下,有什么事儿咱们坐下来再细说。”

“江药令大人,小鱼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郭药师大人黑着脸就走了?”阿容直来直去,这时候也没心思绕弯子。

“盛药侍知道连云山的一个说法吗,凡是药女入山,有能力有靠山的几步登天,没能力没靠山的也能谋个好出身,连云山的药女,历来多嫁各府的庶子。知道为什么柳药令可以升成药令吗,因为她救了一个足可以令她升成药侍的人,而那个人还许了她一段好姻缘。”至于那人是谁,江药令就噤声了,有些人总是不好多提的。

闻言,阿容也大抵明白那个人是不能问的,于是想了想问道:“那郭药师为什么气成这样儿?”

“那家跟梅药令曾有旧节,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柳药令之所以应下这事儿,多半是为了积年旧事。盛药侍,柳药令与你是旧日姐妹,不如你多劝劝她,省得她走了这条路。用自己去做赌注,注定当不了最后的赢家。”江药令话说到这儿就算是说完了,毕竟那边牵涉到的不是他能说得动的人家,这京里那几家随便哪家儿都不是他一名药令能说的,当然只好多沉默着些。

劝,一个让她劝,两个还让她劝,她却又莫明地想起了从前阿叶的事儿。一个是为了一口气,一个是为了报冤仇,这俩人哪里有半分区别,到最后都是拿自己的幸福当赌注。

见到小鱼的时候,小鱼正在侧院里诊治着一个病患,见她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笑了一笑示意她先坐着。阿容坐下后看着小鱼,很难想象小鱼会是一个背负着仇恨的姑娘。

“阿容,你怎么这时候来了,都不让人叫我一声,等烦了吧?”

在阿容眼里,小鱼还是从前的小鱼,只是眼神里却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郭药师说得没错一一仇恨这两个字,最迷眼蒙心!

“小鱼,我们说好要一起做药师的,你不能半道上跑了,扔下我一个人多无趣啊!”阿容没有劝得太明显,小鱼是个聪明,绝对能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这时候却只见小鱼一笑,说:“阿容,我和你一道走了很久了,接下来的路我想自己走!而且,你也不会无聊啊,听说小稻和小麦要来了,对了,你还有爷,他们会陪着你的!”

听着这话,阿容就明白看来小鱼去意已定了,叹了口气,阿容没有再多说话,而是决定先去打听打听,到底是哪家人!

第114章扬子洲的任务与凤西容家次日差事房里来了差事书,阿容接了差事书后很奇怪,谢长青明明说这段时间不出外山任务,还说是和差事房里通好了气儿的.结果她不还是接到了。

也来不及多想,阿容就骑马到了差事房里.那管事接待她后.特恭敬地说:“盛药侍,今年又到去选药女进山的时候了。本是不排事儿给您的,可这不是正巧赶上了安排在扬子洲附近。爷就吩咐了差事房,到时间儿了就问问您去还是不去。”

原来差事书接了还能商量吗?阿容一撇嘴心说,特权阶层.果然就是这样的。

想了想在扬子洲,阿容又觉得应该过去一趟.她虽然不纠结于身世.可总觉得心里头没底儿。而且近来在山里.自觉已经到了固步自封的地步,只有走出去多看病患.要不然她最终也无非一药奴而已.永远没有办法触及更高的层面。

丹药一道,天赋为重,但阿容自个儿明白.她这完全就不是天赋.一是记性好,二是多着几干年的知识叠加.她并没有优势.在这上头她反而不如小鱼。

“什么时候走呢,具体是在哪处?”

“时间定的是六月二十七走.八月底开始试训.年前回来。至于具体哪处眼下也不清楚,药师们定了那处.具体在哪儿还得到地方了再抽签来定。”差事房里的管事心说.药师们就到时候抽签说不定就直接定了扬了洲,谁让现在人人都认为那地儿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呢。

一个柳小鱼,一个盛雨容.这两个人不论她们以后的身份.只单论自身的天赋,就已经足够药师们动心了。所以药师们强烈要求.去扬子洲,而且扬子洲是药材集散之处.再往外出海上.也有许多稀罕药材。

“那也好,到时候我安排好,另外柳药令的事,还请差事房里多留意着些,要是有什么变故,还请知会一声。另外请帮我带封书信给公子,待会儿我写好了给管事大人送过来。”写信给谢长青也是小鱼的事,即问了几句,又请谢长青到时候多担待着些。

只是信写到最后,又添了几句阿容自己也想不到的内容,“……你把我从连云山支开,我也就从善如流地去扬子洲.串然不知道连云山最近会有什么动向,但你一定要多注意安全。这世上,利益固可追.然性命不可追。”

“……夜来若多有睡不稳.也别常用夜生香.恐防积药多伤.多舒心少劳神,尤其是朝中风浪,若能观潮岸上.又何必去做那弄潮儿。”

末了,阿容最后写了一句:“我字不好,你将就,看不明白的地方就猜好了,反正你脑子灵光……”

写最后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实在有些波动,所以写来写去字越写越难看,她也不愿意再抄一遍.怕自己写出更多更多罗嗦的来。

当京城里的谢长青次日看到书信时.起初是皱眉.接着就一点点舒展开来,看到最后一句时,仿佛像是看到了阿容在他眼前懊恼着一样,脸上不自觉地就露出笑来。

一旁的徐少南看了就环视了正在议事厅里的众位一眼.心说,“咱真是大功大德啊,瞧,只这一封信来,就从爷的怒气下救了许多生灵。”

“各自去办差事吧,另着人去给姚府下帖子.请姚二爷过府一叙。”

姚二爷么,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姚承邺。却说姚承邺接了帖子过府来,一见谢长青就没啥好气。姚承邺心里是这么想的.你趁着你占着点优势,把爷的姑娘抢了.爷不爽。

当然了,也就这点不痛快.姚承邺能和谢长青一路到如今。当然不是那一点半点的交情,虽然没好气.也不至于记恨。在男女之事上.本来就得要一个心甘一个情愿.要不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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