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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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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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朝刚想出言打击,就听祁云澈道,“母皇始终是女人,再得百姓爱戴,也不可能真的身披盔甲,领兵出征。”

他眼眸忽的亮起,“你真要和祁国开战?!”

他们还站在大祁的国土上,祁云澈还未得到蒙国一兵一卒,没有任何权利,这话他真敢说!

可是——

真真是奇怪,听了他说后,颜朝竟是相信他能够做到的。

祁云澈神态无澜,启声缓缓说道,“父皇突然驾崩,不算纳兰家会有何动作,冷家为了与袁家对抗,必定会极力主张祁明夏登基,省去那些无谓的过程,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颜朝被他吊得兴趣昂然,“谁?”

“祁永晨。”

听了这回答,颜朝先是怀疑的瞪大了眼,接着霎时想通,“哈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就是他错不了了!”

祁煜风和祁明夏都非等闲,两虎相争多年,若能将对方置于死地,那早就死了一个。

如今祁国内忧外患,当务之急是立新君,否则大行皇帝连发丧都不能!

失态紧迫如此,又没有圣旨,连争的时间都未与他们,那就只有退而求其次。

祁永晨乃大皇子,生母虽为废皇后,但那也是赫赫纳兰家!

他登基之后就是个傀儡,祁氏天下的争斗在短暂的平复后会变得更加激烈。

他们内斗得越凶狠,对蒙国发兵越有利!

此时不开战,更待何时?!

故,连多的话都不说了,颜朝这便盘算起来,“不算莫歌,女皇还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呵……在这点上不比祁尹政差,他两个倒是打了平手。”

笑罢,他继续道,“当中只有大殿下胡赫鲁能有资格和你争,你应当还记得他,他的阿爹是第二王夫。”

祁云澈闻言眯起眸笑了笑,“岱钦。蒙国第一勇士,在八部里声望极高。”

在他小时候的模糊记忆里,还留得个魁梧壮硕如山的印象。

颜朝和他可谓一文一武,这些年多得他两人替赛依兰牵制格尔敦。

否则……母皇的女皇之位哪里可能坐得那么稳。

“胡赫鲁仗着自己大皇子的身份,胡作非为的事情多得很,是个成不了气候的。”颜朝从未看他顺眼过。

“平时他与格尔敦走得很近,倘若你要争王储,他一定会与你抢。格尔敦不争的话,定会拥戴他,但是胡赫鲁那老子的头脑简单得很,是个老粗,只要你驯服了他,一切好谈。”

这般说起来,颜朝都想快些回蒙国,找岱钦喝一回酒了。

话到此,旁边的年轻人又没了回声,他大感没趣,说到兴头上心潮还澎湃着,真是……

“不如现在就启程吧。”冷不防,祁云澈忽然道。

精准的称如了颜朝的心思!

他忍不住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本王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祁云澈颔首微笑,“那今后还多有劳王夫大人关照。”

自然,待他称霸蒙国,他会更好的关照他。

王夫大人太上道,笑眯眯的转身吩咐众人收拾,把宝音找回来,准备启程了。

一想到回去又要把蒙国搅得天翻地覆,他就热血沸腾,激动得不能自己。

走时,祁云澈再度回望了身后那片旷阔的河山一眼。

寂夜深沉,将所有的一切隐藏在黑夜之中,他将视线远远投放,心中浮出一道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来……

“汐瑶,你等我。”

……

深夜,蒙国王城,大皇宫内。

颜莫歌坐在一并不显眼的高台上饮酒。

一改从前世家公子的翩翩装扮,他身着元清色的缎袍,上面尽是繁琐的花纹,金丝银线,珍珠宝石,统统都用上了,花哨得很!

墨发上也编了许多细细的鞭子,统统束在脑后,突出他俊秀无双的五官,既有祁国江南男子独特的阴郁美感,又有蒙国男人不羁的气息。

他来小住这几日,已经迷倒了不少女子。

谁也没想到当年差点在狼峰上丧命的扎那如今还活着,并且长得这样好。

扎那,他的蒙国名字,大象的意思。

想来真是可笑得很!

母皇怀他时遭人落毒,大夫说他会胎死腹中,结果他出生了。

名医道他活不过十岁,可是呢……被国师死马当活马医,他命长到现在,怀了一身绝世武功,若不经由着毒发,随便对付十几个蒙国最强悍的勇士,都不在话下。

“大象……”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他冷飕飕的忽然嘲讽道。

守在一旁的裳昕和裳音听了,不觉对视了眼,小公子怎的忽然说起这个?

他晓得她们不解,酒意使然,他道,“这是本公子在蒙国时候的名字,扎那,用祁语来叫,就是‘大象’的意思。”

说罢,裳昕忍不住笑出了声,“公子,你怎叫这个名字,实在太难听了!”与他的气质也不符吖!

“你不懂——”颜莫歌话语里的调调都在调侃自己。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命太弱,瞧着像是随时会归西一样,阿爹呢,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希望我和大象一样强壮,借此讨个好彩头,兴许会活得久一些。”

扎那扎那……

他仿佛又听到谁在他耳边叫着这个名字,不停的取笑他了。

裳昕的笑僵在脸上,还被裳音瞪了一眼。

她默默往后缩了缩,不吭气了。

她们都知道,自小公子来了王城心情就一直不好。

即便女皇很疼爱他,可昨儿个她们也都看见了,那位胡赫鲁大皇子说话十分的难听,字句正对小公子,不过还好,在此方面,小公子从没落过下风……

“小公子,夜里风大,不如早些安置吧。”裳音小心的询问道。

刚说完,就听下方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想进去看看,但我听说……”

“千万别去!没有陛下的吩咐擅自进寝殿,是会被赐死罪的!”

这是赛依兰的习惯,她成为女皇以来,还因为此杀死了不少自以为得宠的男宠。

“可是……”那新来的宫婢担心道,“陛下晚膳都没用,这会儿还没有吩咐,不知是不是哪里……”

“想要保住小命,你就别管这么多了!”

随着对话声消失,下面的宫婢走远。

颜莫歌忽然站起身来,裳音她二人还以为他打算回了,不想他回身道,“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

他也有些奇怪,母皇说过晚上带他出宫去看个什么火神的祭祀表演,本他是没那么大的兴趣的,哪想傍晚被拦在母皇的宫门外,连人都没见到,把他好一个气!

蒙人的宫规关不着他,再说那是他阿娘的宫殿,他想去就去了,阿娘要斩他,那斩便是,反正他是她生的。

眼看他身轻如燕,踩着各座起伏的宫殿,几个纵步就去到老远,裳音裳昕根本放心不下,只好跟了上去。

片刻,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汗皇所居的宫殿。

里面果真半点声响都没有,静得窒息。

高悬而漆黑的房梁里像是藏着吃人的妖兽,周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在盘旋。

眼前,无尽的黑暗不知通往哪里。

颜莫歌一步步走近,暗色里锐眸四下搜寻,不觉变得警惕了许多。

待他来到床榻前,看见层层纱帐里的轮廓,他松了口气,冷哼道,“母皇休息得可早,连说要带儿子出去看祭祀都忘了么?”

静……

这殿中之后他可以与周围冷气媲美的声音在回响。

蹙了眉,颜莫歌似察觉了什么,不由又提高声音怀疑的唤,“母皇?”

猛然间掀起帘帐,他手直扣住赛依兰外侧的肩膀,人是陡然僵滞!!

这身躯早就凉透了!!!

活着看你几时死!

天光微曦,橙色的霞光从天边尽头泛起,先是将巍峨的皇宫镀上一层金光,再穿过宫闱的缝隙生机勃勃的绽放而出。爱耨朾碣

燕华城的大街上,只依稀见得几个行人路过,小贩拉着馄饨摊子从街头走到街尾,一碗都不得卖出去。

像往日这般时候,这条街早就人声鼎沸,可是现在,两旁的商铺统统挂着歇业的牌子。

戒严已足足半个月。

每天都有不同的消息从宫中传来,一会儿说煜王和明王逼丨迫淑妃娘娘殉葬,一会儿又道,冷家坚持要出了家的璟王爷登基为帝,冷世义大将军已带着兵马从西北边境赶来轹。

还有说云王是皇上与蒙国女皇的儿子,因为在祭祖大典上败露了身份,故已经逃出北境去了。

那么哪位皇子会登基?

国不可一日无君,终归是人心惶惶醣。

更叫人奈何不得的是城门紧闭,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

辰时中。

赤昭殿内,汐瑶和祁璟轩早就起了,草草用了午膳,这会儿正相对而坐,对弈棋局。

被软禁的日子,两人都是这样过的。

祁煜风没有再来过,想来眼下时局紧迫,半分疏漏就是满盘输,只要不让祁明夏和汐瑶有接触,他很是放心。

而每天花萼都会将发生事告知他们,无非还是三大家族的利益争斗。

袁家自是力挺煜王,可又畏惧着冷家的兵马,纳兰家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将祁永晨推出。

一晃眼竟是过了十五天,连祁璟轩都没想到会拖这么久。

起初他最担心的是母妃被强丨迫殉葬,之后得汐瑶安慰,叫他理个先来后到。

说句大不敬的,国君未定,先皇他老人家只能秘不发丧,在棺材里等着!

如此,他又开始忧虑自个儿会不会莫名其妙当上皇帝。

那他可就是大祁有史以来第一位出了家的皇帝了,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他盘腿坐在棋盘前想得出神,汐瑶见状,干脆挥手命人把棋局撤了,再下下去,她准被杀个片甲不留。

“嗳,还没下完呢。”祁璟轩追着被拿走的棋盘,这才醒然。

汐瑶上下将他扫扫,笑道,“成天下棋,我一直输,你一直赢,不得意思。不然我们来打个赌。”

“打什么赌?”他不解。

他穿着从淑妃宫里拿来的他从前的常服,原本光秃秃的脑袋在这十几天里冒出些许青黑,加之他一脸苦哀哀的表情,模样形容实在滑稽。

汐瑶忍不住又将他笑了一通,才道,“就赌新皇是哪个,你敢不敢?”

“随便是哪个,只要不是我就好。”把手里的棋子往边上一扔,祁璟轩连被笑话都懒得反驳了。

她怎的到这时候还有心思弄这些。

“放心,绝不会是你,你想都别想了。”汐瑶脸上的调侃的笑专为神秘,“也不会是祁煜风。”

“这我倒是知。”被软禁后,祁璟轩发现除了不能出去,每天得人好吃好喝伺候着,性命暂且无忧,便畅所欲言起来。

“你的意思我明白,依着这情况看,大皇兄是最有可能的,若是他登基了,纳兰岚就能坐上太后之位,到时还是三方牵制,谁也不吃亏。”

汐瑶点头,“对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虽她人被关在这里,但祁明夏若真有那心思,定自有办法来找他,可是他没有。

重点在于这里。

到此时汐瑶才觉得祁国的三贤王果真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人。

他知道就算此时有先皇的密旨在手,也不一定能登基,就算登基,祁煜风岂能容他将天下坐稳?

既已让他晓得汐瑶手里有他想要的,只要她不死,他就有机会。

所以,祁明夏会将冷家和纳兰家联合起来,拉拢朝中保持中立的大臣,支持嫡皇长子继承皇位!

祁煜风此时看似占了上风,可是在祭祖大典上表现不佳,太狠,太不留余地。

那些守旧怕死的大臣,应当更愿意侍奉像大皇子那样温和的帝君。

而汐瑶自己呢,想她死的人和想她活命的各占一半,她暂且不用为此操心。

半个月过去了,没有听到有关祁云澈的任何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此时,他应该安然无恙的出了北境,到蒙国国都了吧。

不觉摸摸她平扁的肚皮,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踏实。

得知并未有孕时,虽心中空落落的,但反而更松了口气。

身体里的毒还未解,不知哪天就一命呜呼,没有也好,索性宽了心,静待大祁新君的佳音便是。

思绪正落在此处,忽闻祁璟轩满是困惑担心的说,“父皇驾崩太过突然,你有没有想过,二皇兄会先下手为强,将阻挠他的人统统斩杀干净?”

汐瑶惊愕,“这……很像他的作风!”

宫中虽有羽林军把守,可神策营有半数是尊祁煜风之命行事,真的打起来,胜负难定。

他们被关在宫里,消息闭塞,莫说冷大将军领兵从西北境赶来,就是到了城门外,里面不开门,难不成真的要攻打自家皇城的大门?

而冷家养在京中的兵马区区五百,是定南王府的私属护军,根本不顶事啊!

“这就是近来我最担心的。”祁璟轩原不想说来吓唬汐瑶,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放了大心的那些他知道,可比她还要更多出远虑!

“二皇兄此生只为皇位,你仔细想想,倘若七哥登基的话,可是会留他?”

汐瑶闻言就哑巴了,她还同祁云澈说过,千万不要放过祁煜风……

祁璟轩再道,“不止七哥,无论谁登基,都会先对付二皇兄,若像你说的那么简单,那大皇兄早就登基,为父皇主持发丧了。”

“那是要怎么办?”听了他的一番说话,汐瑶送到嘴边的糕点都不得心情食了。

遂,她又放回盘子里,叹道,“十二啊十二,就算你长得无邪无害,也到底还是祁家的人啊……”

论心思和权谋,她甘拜下风。

祁璟轩不得心思和她耍嘴皮子,凝眉又摇头,徐徐道,“眼下就是干耗着,除了让大皇兄登基,纳兰家和冷家绝不会让步了,希望二皇兄能想开些……莫要在父皇尸骨未寒前,就先急着斩杀我们这些至亲兄弟。”

混不觉,他已把汐瑶说出一身冷汗。

“我总觉得他好似在等什么。”

“等什么?”

汐瑶刚问罢,花萼就从外面跑了来,连礼都顾不得施,喘着气就道,“十二爷,慕小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她说完这句又警觉的往身后看看,再靠近了他两个些,放轻声音说,“奴婢刚收到消息,七爷已到蒙国王都,且就是那么巧!他们的女皇突然死得不明不白,如今整个蒙国都在传,两位王夫要拥戴七爷当汗皇!”

听完那最后一句,汐瑶露出喜色,祁璟轩已然站起问,“你说的当真?!”

“当真的!”花萼以为他怀疑自己,又道,“奴婢知道公主与十二爷不亲厚,只此事许多人都晓得了,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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