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2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飞墨好似听懂她的话,说它胖便算了,还要剐它的皮?

它被湛露连拉带拽的赶到一边,委实不甘愿得很,却又晓得她是不怕自己的,只好佯作攻击的形态,露出獠牙嗷两声。

汐瑶斜目警告的望了它一眼,它和凌歌才消停。

来了王城后,豹儿们竟还晓得出去溜达,入夜前再回来。

起初汐瑶担心它们吓着城里的百姓,不放心的跟出去看了一回,亲眼望见四、五岁的孩童趴在它们身上玩闹,旁边的妇孺们做着手里的活,哪里管得了这样多!

众人似乎对未来汗妃这两只黑豹子是又新奇,又喜欢得紧。

祁云澈同她说,蒙国人生性胆大,最好驯凶猛的野兽为宠,越是这般,越能得到其他人的敬重。

想到此,她颇为得意,梳好头后,她再对两只老实坐在一边装乖的豹儿道,“好吧,看在你们那么乖的份儿上,一会儿带你们一道出去。”

凌歌飞墨登时龇牙咧嘴的嗷叫,两只大猫在地上打滚耍赖,好生有趣。

汐瑶没辙的摇头,站起来在镜前照了照。

里面的女子做一身蒙国贵女的打扮。

紫红的裙袄称得她肤白胜雪,圆帽两侧,珍珠和玛瑙珠帘长长垂下,修饰了她越发丰盈的鹅蛋脸。

那帽子上绣着蝴蝶和石榴的图案,据说,石榴寓意多子,蝴蝶象征着多产。

她伸开两手,扭腰照侧身,与祁国完全不同的袖子,全然贴合着手臂。

袖口似马蹄,放下来可将手完全包在其中,这样天冷时策马就不怕被冻坏了手指。

这样的别出心裁,倒比那些累赘要清爽利落许多。

穿戴罢了,汐瑶连早饭都不想食,高兴的一转身,就连凌歌飞墨都跟着肃然起敬。

遗憾‘走吧’这两个洒脱的字还没出口,雪桂板着张冰山脸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汤药。

未来的汗妃娘娘登时愁眉苦脸。

菱花湛露撇过头去,掩笑。

她以为她今天躲过了,所以才这样高兴?

看着雪桂杀气腾腾的朝自己走过来,汐瑶双手贴合向她求道,“难得今儿个他要和族长商讨国事,这药就少喝一天吧……”

都不知道是谁捣鼓来的求子良方,每天换不同的飞禽炖着药材,闻着味儿都想作呕,孩子还没怀上,她腰上的肉都钻出许多来。

打早她醒来见祁云澈不在身边,心里乐和得都快笑出声了。

不想,还是没逃过。

站定在汐瑶面前,雪桂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姑娘也不看看这都是哪月了,真是皇帝不急,先急死了太监!你就是不想想自个儿,也得想想陛下、老太爷,梦姨娘还有张嬷嬷,还有……”

没容她数完,托盘里的汤药被端起,汐瑶捏着鼻子一口闷光,放下只剩下药渣的空碗,冲豹儿们挥手,报复的说,“走,不带雪桂去了。”

雪桂哭笑不得,才不管那样多,姑娘喝了药就好!

她假意黑面冷哼,“外面雪大,梦姨娘她们都不愿出去,奴婢和心蓝还得照顾粉乔,倒是嫣絨就在殿外。”

汐瑶顿了步子,回首问她,“你真的不和我一道去?”

雪桂正色,“陛下走前吩咐过,望姑娘信守诺言,午时前回宫。”

汐瑶没劲的叹气,转身边走边伤心的叹道,“你是我的人啊……”

……

在呼奇图小住近两个月,祁云澈白日里有无数政事要处理。

几乎每天,各个部族的族长,还有边境小国,还有居于蒙国的其他少数民族的领头人,总会带着无数琐事来找汗皇。

自然他们除了事务之外,还会带来不同的礼物。

富裕的大多呈上奇珍异宝,普通的就牵着牛羊。

商议的事情中,大至部族牲畜过冬,小至谁和谁闹了不快的鸡毛蒜皮。

先几日汐瑶跟着祁云澈早起去见识了一回,清早各自入座在最大的神殿中,一边喝酒,一边商讨每样事的对策,实在……无趣得很。

不过和祁国的早朝比起来,倒显得轻松许多。

图亚这个汗皇,做得相当亲和。

过了这阵新鲜的劲头,汐瑶变得与豹儿们一样游手好闲,只她还不如它们自由……

今日逮着祁若翾以女皇身份亲自来访蒙国,汐瑶身为未来的汗妃去迎接她再合适不过。

出了大王宫的南门,马车早已备好。

见到轸宿坐在车夫的位置,两手牵着缰绳,满面讨好的冲自己笑,其他朱雀死士骑着马,俨然成了自己的护卫,汐瑶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一个雪桂,换一个朱雀部,很合算……

就是不知将她许给哪个合适。

雪还在零星的飘着,汐瑶做着思索钻进马车,却见到二哥哥早已在里面坐得安稳,手里提着一壶小酒,独乐乐。

她人是微愣,“二哥哥也要去?”

还着一身祁国男子装扮的沈瑾瑜淡淡睨他,“为兄去不得?”

汐瑶讪笑,“去得去得。”

只要他觉得无碍,怎样都使得。

四匹马儿拉动起坚固的马车,向南城门行去。

在蒙国,仿佛所有都与汐瑶一种厚重之感。

就拿这辆马车来说,里面为实木所造,但支架和外面统统都有铁皮包裹,宛如勇士身上的盔甲,无坚不摧。

车内比祁国用的马车宽敞许多。

中间有个四方的凹槽,用以放上炭火,取暖或是温酒,哪怕不嫌呛人,烤肉都是可行的。

此时沈瑾瑜正靠在左侧的车角,他穿着蓝色锦袍,墨发上束着紫金冠,一只臂膀下垫着两只柔软的枕头,修长干净的长指捏着白玉杯,无事般一杯接着一杯。

看起来,面色已显出红晕,越发的公子无双。

才到辰时中,他这么个喝法,诚心想将自己灌醉不成?

汐瑶缩在一旁望了他半响,心下拿不准可要开口劝劝。

至于自己这大小道理都通透在心的二哥哥,真要她劝,她当真不知从何讲起。

却与此时,他先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道,“真当为兄是在烦恼女皇的事?”

“难道不是?”汐瑶不敢乱猜。

长长叹息看声,沈瑾瑜放下酒与杯子,“是,也不是。”

她眨眼,不太明白这话,难得听二哥哥模棱两可,“那你且说‘是’的与我听听。”

掀起眼皮,他冲她展颜一笑,“世间所有烦恼,皆因有得选,若没得选,便就淡然了。”

汐瑶似懂非懂,想了半天,恍惚是领悟了些。

也就是说他可以选要不要同祁若翾在一起。

之所以两难,是因为祁若翾已贵为祁国女皇,此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她的二哥哥顶天立地,是沈家如今唯一的依附。

他手执富可敌国的家财,怎可能甘愿屈膝,效仿颜朝?

可他说因为有得选而烦恼,足以证明是真正动了心的。

“你怎么看?”见她不语,沈瑾瑜忽然望住她问道。

汐瑶眸光微颤,还真被难住了。

“我怎么看不重要,在乎你啊。”

罢了,她蹙起眉梢,转而笑道,“不过我觉得二哥哥并非是会甘愿与他人分享的人,更何况还是和天下去分。”

沈瑾瑜点头,“说得不错。”

略作沉思,他忽然又道,“倘若想要独得她,只怕该先建起军队,争这天下了。”

状似轻描淡写的一言,骇得汐瑶变了脸色,“二哥哥,你在同我说笑吧?”

他弯了眉眼,“为兄是在与你说笑。”

换别人,汐瑶会觉得那个人定是在痴人说梦,可若是她的二哥哥就没个准了。

祁国广禹州的天灾刚过,国库里的银子大多入了沈瑾瑜的私囊,要是他那会儿心狠些,朝中大臣大半归他摆布,祁若翾能不能顺利登基都是个问题。

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上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那种心情,一般人根本不能体会。

他又是如此争强好胜,再言汐瑶更知,祁若翾对他也并不得……

“听闻祁国的女皇有了身孕。”

倏的,汐瑶还在纷扰的思绪中,闻得沈瑾瑜不着边际的一语,她一时不曾反映,只抬首和他相望,接着是陡然僵住!

张了张口,话没问出,见他面色清淡,一双锐眸中千愁万绪的烦恼。

“二哥哥,是不是……”

“不是我的。”沈瑾瑜浅笑,笑中苦涩。

摇着头,他又伸手去拿酒来饮,道,“若是我的,大抵我是会心甘情愿护她一生。”

可惜不是。

他更没有做选择的必要了。

“那你出城是去……”

“回塔丹呆几日,不见为妙,你说呢?”

汐瑶语塞。

都说二哥哥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如今这般,自是不见最好了。

“与你相比起来,为兄这些都是芝麻小事了。”沈瑾瑜说着淡话,垂下的眼眸只盯着手里的酒,问得更轻松,“近来可有动静?”

本就在语塞中的汐瑶听后,眉头间的折子便多了两条,她也苦笑,“还没有。”

“竟然还没有……”玩味着她的话,丰神俊朗的沈二公子不禁替她忧虑起来,“这事可要抓紧了。”

一行车马出了南城门,缓缓往祁国车马的来路相迎去。

车中兄妹两人,各怀着心思,一时无言。

已快到十一月的大婚,汐瑶本该高兴的,然只消想到身体里的毒,心里就一阵忧愁。

明明大夫说过她的身子不错,受孕并非难事,可日子一天天的数着就过去了,就是不得反映!

夜里,祁云澈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暗自跟着着急上火。

她以为老天会对她有所眷顾,天下都太平了,不会对她多做刁难,哪想……

“你就当作好事多磨吧。”走了许久,沈瑾瑜对她安慰道,“不知如何说,为兄觉得你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汐瑶笑了笑,“我也觉得该是这般。”

只不过……

她也不知如何说。

梦里再没有与云昭皇帝相遇过,她总觉得前尘未了,今生,老天会许她圆满吗?

不觉,她又沉到前世的回忆里去,许久才反映过来,沈瑾瑜正用他那双尖锐深沉的眼眸望着她。

“二哥哥怎如此看我?”

“为兄在想,你是何时变的。”

汐瑶暗惊。

沈瑾瑜道,“数月前国师借我商队入北境,为颜莫歌换血续命,那日他同我说,你命数里有一劫,便是在这年就会发生,你知为兄向来不信这些说法,没有将这些说与你听,不过……”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未见起色的肚子,“如今有些信了。”

汐瑶遂低头望去,她的肚子就是那一劫么?

祁国向来有一说,得道高僧能望国家兴衰,能看人的前世今生。

又在此时,她猛然想起头年在东都,忘忧行宫下的竹舍外。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国师,她自称‘奴婢’对其施礼,却被免礼,还十分肯定的说,她不会是奴婢,至少今生亦不会是。

今生……亦不会是……

汐瑶大诧,差点忘了自己身在马车中,人就想要站起来。

“那国师,他会一道来吗?”她急急问。

沈瑾瑜不知她想到什么,反映这么大,只微微瞠了眼皮,道,“这为兄就不晓得了,对了,如今的国师乃你从前的夫婿十二王爷祁璟轩,下回再见,当叫他无戒国师了,这次他并未来蒙国,想来是有避嫌的意思罢,你想见他的话,对祁若翾说上一声,她定会如你心愿,只他能不能如从前那一位那般会看人命数……”

经他一说,汐瑶霎时了然,“要找到无名大师谈何容易。”

这位国师乃祁国史上唯一一位连法号都没有的神僧,历经三朝,据闻太宗皇帝当年就是得他指点,才坐稳天下。

这样的人,他想见你容易,你想找他却难。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汐瑶还是懂的。

“罢了,随缘吧。”她左思右想,淡语道。

老天想她活命,送她回十年前都可行!

老天真不想她活了,就算此时她想要的应有尽有,独独那孩儿不与她,她又能如何?

沈瑾瑜赞她道,“有志气,不愧是我沈家的表小姐,就是不知你一命呜呼去了,英明神武的汗皇当如何是好?”

汐瑶气结,“机关算尽的二哥哥还不是有退而避之的时候?我要一命呜呼也是快得很的,就不知道你这一躲,能躲多久?”

“你真的觉得为兄在躲?”一挑眼色,沈瑾瑜扬起抹邪气非常的笑,“比起‘女皇的男宠’而言,为兄更喜欢他们叫我‘睡过女皇的男人’。”

“……不愧是我二哥哥!”

“承让。”

兄妹两耍着嘴皮子便过了半刻钟,依稀,远远听到对面有一阵马蹄声行进,来人了!

祁皇VS大汗

随着马蹄声靠近,马车也停了下来。爱睍莼璩

车中的二人停下打趣,彼此面色都略有不解,总觉得刚离王都没多久,会不会来得太快了?

汐瑶推开车窗往后看了一看,被缩小了的王都赫然置于眼中。

他们出城最多向外行了二十里不到。

沈瑾瑜刚仰起头,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车外鬼宿道,“小姐,二公子,前面来了一队人,着祁国神策营打扮,领头的仿佛是方世林。榛”

方世林?

汐瑶和沈瑾瑜都记得他。

此人乃定南王的义子,和冷绯玉私交更是不浅裔。

闻得来人是他,汐瑶不由高兴起来,迫切的问,“只有他?可见其他人?”

这次大祁女皇亲自来访蒙国,阵势十分庞大,伴驾的多是汐瑶相熟的人。

陈月泽就不用说了,冷绯玉更是得了钦点,封为骠骑大将军,与女皇随行护其周全。

鬼宿知她问的意思,远眺看向行近的人,她道,“属下未见冷世子与四方侯等人,像是方世林先行一步,随行十余人,看似来报信的。”

汐瑶大喜,“那就是快到了!”

她人忙不迭将前面的车门打开向外看去,果真见一行人策马靠近来。

驱车的轸宿早就跳下,抱手站在一旁,见汐瑶钻了出来,满面欢喜,他不由向她使眼色,示意:沈二公子还在呐!

汐瑶这才想起情场失意的二哥哥,回头见沈瑾瑜还是那副闲散的坐姿,酒不停,对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就当为兄不在好了。”

这话听似体贴,可是……

她们的马车后面还跟了一队车马,沈家的标识一眼望见,真要和祁若翾来个面对面……汐瑶怎觉得是二哥哥受伤多一些?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从天空飘洒而下的白雪,辽阔无拘的草原上,两方人马在地势略高处相遇。

方世林老远就见车中的人是汐瑶,勒停马儿后,下来便对她行了个单膝的跪礼,抱拳道,“末将奉皇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