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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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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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僵滞中恍然回神,那眼眸里倏的绽出一道精光,张了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得冷绯玉利落的在他颈后闷敲一记,昏厥了过去。

如此也好。

汐瑶没法在这么多人面前安慰他,这场戏,还没唱完。

整理了思绪,忽略去祁明夏了然之后的淡定姿态,直寻了煜王看去,眼中尖锐不比他逊色,开口讽诮道,“煜王说的是什么话?难道希望汐瑶有事么?”

素来她就不是好欺的,这在全京城都不是秘密,今儿个她连无辜都不装!

存心使坏的是你祁煜风将要迎过门做王妃的女子,她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讨公道!

……

实则今日最不想出事的便是祁煜风!

他将娶璃雅郡主,在张清颖行入道礼时生出事端,少不了他被牵连,更要与之担待着。

慕汐瑶如今是宫中的女官,此番更是奉皇后之名前来此书,她人有事,皇后定要问责,他怎会蠢到去动她?!

在见到厢房中那不堪一幕时,他却是最先起了怀疑,还以为人要算计的是他呢!可那心思来回翻腾,这卑劣手段老三不可能使。

况且慕汐瑶与他还有价值,毁了可惜。

十二那几个就更不屑说了,平时都在玩在一路的,放在怀里宝贝还来不及。

慕容嫣、袁洛星也不在,就算在,那两个岂不会审时度势?

故而来回思索,就连祁煜风都想不通,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

那慕汐瑶本就刁钻不好惹,得理更不饶人!

得她出言相讥,他哪里还沉得住气?当即唤来候在道观外的护卫,将此处上上下下封闭起来,势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

半个时辰后。

雷霄殿前四方宽阔的正院中,一把沉木椅正正摆在大殿门前,祁煜风坐于其上,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厉色,闲闲的饮着茶,无视了眼前那一片正被杖责,鬼哭狼嚎的道士。

于婉儿被五花大绑跪在他椅子旁边,嘴也被堵了,连容她喊个冤求个情的机会都没有。

方才她先被浇了一桶凉水,再挨了一顿鞭子,才从疼痛中惊愕醒然。

此时人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衣遮住关键部位,长发凌乱,鞭伤累累,脸上只得个死灰,就算不得人告诉她,她也该知道发生了何事。

除了平宁和祁璟轩被安排在后院休息,其他人均站在一旁,亲眼目睹煜王狠辣本色。

用刑的都是他自家养的侍卫,那手起杖落,都打在实处,三五下就把平时清心寡欲的道士们打得血肉横飞。

不到半柱香时间,竟有两个已经咽了气。

渺机道长实在看不下去,刚开口叫了声‘王爷’,就得那眸中一道寒光射来。

勾了唇,祁煜风笑得阴冷,“虽是观中道士错食丹药,失了心性,才做出那等不耻之事,可此事疑点重重,加之那位已死的道长亦是德高望重,在道家声名远播,想来渺机道长也不紫霄观因此蒙上污名,本王向来公正,一定会还诸位一个公道,继续打,打到他们招为止。”

他话说得轻巧至极,却令人胆寒不止。

一时间哀嚎和求饶声交叠,紫霄观内阴云密布。

汐瑶淡淡望着,心道这哪里叫‘公道’?

把所有道士集结在此,问都不问就是一通棍棒,莫要说什么屈打成招了,招了是死,不招早晚也要被打死,她都替他们冤屈得慌!

祁煜风此举也不难猜,不过是想在动真格之前先立个威,顺道唬唬那作怪之人。

张家那几个,张清颖已经吓得面色惨白。

她定然也会想啊,若自己只为一个寻常的小道姑,免不了皮肉之苦,兴许一个不小心就死在这里。

看着看着,竟掉了眼泪,但或许是太害怕了,那泪才落下,她连忙抬手迅速擦去,生怕引起谁的注意。

入道第一日,她未来的姐夫就与她这么大一份见面礼,当真印象深刻。

那不爱吭气的张清琰脸色也不好看。

他乃张家嫡孙,尽得张悦廉真传,不显山不露水,城府深得很。

汐瑶一直怀疑,当夜遇袭乃是他一手安排。

不过今日应该与他无关,原因只有一个,他没那么蠢!

也不知当他知道了此事来龙去脉,可否会恼得捶胸顿足,露出丑相,让汐瑶开怀一下。

最后,暗中偷乐的人儿才不慢不紧的看向璃雅郡主。

张清雅已被眼前惨不忍睹的场面震得六神无主,她听过煜王狠辣的威名,却从没见过。

算计慕汐瑶乃她一手暗中安排,并无几人知,她只想为自己出一口气,免得让人笑话,道她这煜王妃的位置都没坐上去,夫君的心已经被勾走了。

望着那些无辜道士一个个咽气,心头颤抖不停。

更之余于婉儿还不时向自己递来求救的眼色,她怎能不怕?怎能不慌?

她已经岌岌可危,自身难保了!!

酷刑直至一个不堪痛楚的小道士咬舌自尽,才是终止。

祁煜风连看都不看,挥了挥手,命人将几具尸首拖下去,不过是几条人命而已,就是他今日一把火烧紫霄观,渺机道长也只有在旁发抖的份。

放下茶盏,他才启唇淡声,“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大可与本王说来。”

垂眸,他扫向眼前一片,那趴在地上的灰袍道士们,身上尽是刺目的血迹,却都埋着脸喘气,无人敢言。

“不说?”祁煜风扬眉,竟笑了起来,“还是你们觉得并无可疑,本王冤了你们不成?”

得他再道,有几个挨不住的抬头来望,似有话要说。

可还未等他们真正开口,祁煜风又兴趣缺缺的把头摇摇,叹声,懒洋洋的吐出一个字,“打。”

这简直绝了人的求生之念,连哀嚎声都比方才少了许多。

那棍棒此起彼伏,空气里弥漫着死气沉沉的味儿,汐瑶先还对张清雅幸灾乐祸,这会儿也觉得残忍了些。

这些道人什么都不知道,打死了都是冤魂。

看看其他人,惊的惊,怕的怕,更有祁明夏、祁云澈还有冷绯玉端着身架看戏,指望他们?

罢了吧……

“王爷就不怕担了屈打成招的罪名么?”汐瑶冷眼斜过去,自来她就与他不对路子。

祁煜风似乎等这一刻很久了,所以非但不怒,反而期待的向她望去一眼,道,“全天下的人都知本王将娶璃雅郡主,今日乃张氏女行入道之礼,在这节骨眼上,慕掌簿被人陷害,险些毁了清白……”

他移眸瞥了跪地多时的于婉儿一眼,“加之此女曾在本王母妃那里当差,若不查个清楚,本王的母妃兴许都要遭人非议,在母后那里不好交代,更愧对两代武安侯对我大祁的忠烈,莫要说屈打成招,只要能查出真相,本王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事已至此,莫说祁煜风了,恐怕在场的人多半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刻意做到这步,还不是为了自己?

如何张清雅都是脱不了身了,祁煜风不得不将立场摆明。

由此汐瑶也清楚,彼时任她开口,他定会全然应允。但,机会是张清雅双手亲自呈上的,她一定不负所望,好好利用!

“话是没错,可王爷就只会这一招么?”

面上先是露出怀疑,转而汐瑶再笑道,“其实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王爷是不可能与此事有关的,正因于掌言曾在皇贵妃娘娘的宫里当值,说句不敬的话,就算汐瑶真得罪了王爷,王爷怎可能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不瞻前,更不顾后,来陷害汐瑶呢?”

祁煜风理亏,即便被奚落个遍,他也只能咬牙忍下!

“不知慕掌簿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汐瑶乐得都快忍不住仰天大笑了!

走到于婉儿面前,垂眸扫去,见她那狼狈模样,面无血色,心如死灰,当真罪有应得!

“想知道实情,问她便可,不过——”

蹲下身来,迎着那恨透的目光,汐瑶与她平视,娇容上尽显风凉。

“我可以给你说话的机会,只要你开口,无论怎么说,说什么,我都信你,可你得清楚,你落得这般下场,并非我亲手所为,恶有恶报,善有善终,就算你想求个全尸,说了谎话,死后照样要下拔舌地狱,受尽苦痛的。”

罢了,汐瑶就将她口中的布塞扯出,而于婉儿看她的眼色也缓和了下来。

她能怨谁呢?

当日在宫中得了璃雅郡主些许好处,她利欲熏心,之后更不遗余力的想讨好未来的煜王妃,想为自己寻个依靠,便连此等丧尽天良的事都敢做!

先她得汐瑶那眼色,明明是一句话的事,只消她将规矩抬出来,平宁公主定会放行,那么此时她人都已经平安回宫!

想她与这女子无冤无仇,多少都有忐忑愧疚的,没想到就在自己坐立不安时,房中突然闯进人来,没容她望清,就被打晕过去。

再醒来,身边竟躺着一个死了的老道士,那身下异样之感极为清晰,是发生了何事,她岂会不清楚?

再叫她活是不可能了,还有什么颜面?

女官的仕途更不要消想,全是她自作自受!

诸位王爷连问都不问,更不先怀疑为何她人会在慕汐瑶的房中,显然有心偏袒。

是她算计不成,反遭殃!

慕汐瑶的话说得没错,横竖都是一死,不若将那真正的恶人道出,为自己积些阴德也好!

想罢,她定了定眸,看向张清雅——

“是璃雅郡主指使奴婢做的!奴婢房中的首饰盒里还有郡主赠的东珠耳环,奴婢愧对皇贵妃娘娘,愧对王爷,冤有头债有主,敢请王爷不要迁罪奴婢的家人!!”

就在众人将目光聚在张清雅身上时,于婉儿说罢之后,齿间狠狠一咬,尽断了舌头,自尽了……

张清颖被吓得惊叫出声,她的姐姐却连喊都喊不出来。

怔怔看向祁煜风,张清雅脑子一阵发懵,但见他眼色杀机毕露,岂料怒极,他竟是对她点了点头,冷眸中倏的绽出冰凉笑意,“本王想不明白,为何郡主要加害慕掌簿,陷本王于不义呢?”

“不……不是的!我怎会陷王爷于不义?”

怔忡之后,张清雅蓦地跪在祁煜风脚边,抓着他袍角哭道,“是雅儿一时糊涂,听信传言,以为王爷想娶之人乃慕府嫡小姐,才……求王爷原谅雅儿!雅儿是真心爱王爷的!”

“清雅!你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张清琰总算忍不住,在惊愕中开口对她斥责。

一子错,满盘皆输。

张家筹谋多年,将清雅嫁与煜王都是计划之中,哪里想到她会因妒生变?!

“一时糊涂?”

汐瑶端立,只望着祁煜风面露嘲讽,“单是传言就能叫郡主对汐瑶算计谋害,汐瑶福薄,死了也就罢了,此一举受害最深实为煜王,这便是郡主的真心么?”

这人还没娶进门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娶了之后呢?祁煜风还敢娶吗?

他不娶,谁最急呢?

说完,汐瑶余光暗自望向祁明夏,见他神色动摇,心头大快!

就怕不够乱。

冰凉的温度,却是珍惜

说来也巧了,早先来紫霄观的路上,汐瑶还在反复琢磨。爱璼殩璨

祁云澈话说得没错,两王相争自来激烈,谁也不让谁,就算得祁璟轩突然加入,搅了一局,他二人也早就将彼此视为劲敌,不但不允对方占尽优势,更想亲手将其扳倒。

利用他们去对付张家固然好,可是呢,汐瑶也不得不多长心眼。

祁煜风素来阴狠,看着就是不像会说血肉亲情的,再者,最是无情帝王家,若给他一个稳赢的机会,没准他反得比祁成昊还要彻底。

他娶璃雅郡主,看似皇上拢络地方重臣的手段,更是压制,还是看得起这个儿子,要他有本事震得住祁国权势最大的边境封臣,所以才把此女指给了他玎。

这些,祁煜风心知肚明。

娶了张清雅,就等于得到张家的支持,更多了一个被立做储君的理由。

可他并不知张家的野心,才乐得接受一切猊。

但他要是知道呢?更甚在他娶了张清雅之后才知道?

祁明夏走了一步绝妙的险棋!

他和祁煜风自小斗到大,太了解彼此,所以他能预料,若然祁煜风娶了张清雅才对张家谋反有所察觉,依着煜王的手段,张家兵强马壮,加之袁家在京中的势力,他定会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反了!

祁明夏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到那时将此事坐实,再领兵平乱,功劳是他的,江山也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由此,他才没有立刻找汐瑶问个究竟,甚至装作漠然不知。

她的忧虑,保全武安侯府上下的心,祁明夏也知!

更早就猜到她也在等那场大婚罢了,好傻乎乎的跑去告诉祁煜风一切,妄想利用两王争斗,钻这个空子。

所谓‘权谋’,比的不过是谁看得更远,算得更深罢了。

汐瑶洞悉至此,暗自庆幸之余,更叹祁明夏那最是沉得住气的深谙。

虽她得祁云澈亲口允诺,可那个人的心思更难猜!

她一而再的被张家的人谋算,再不反击,保不准哪天小命就没了。

这天璃雅郡主亲手把机会捧到眼前,汐瑶何其受用?

她那一番话语,字句都是挑拨离间,不但惊了祁明夏,更慌了张家兄妹!

张清琰当即向她投来不善眸色,“家妹虽错失在先,可一切有王爷做主,慕掌簿何以出言相激,挑拨家妹与王爷的感情?身为内庭女官,不是应该恪尽职守,安于本分么?”

才是眨眼功夫就被扣了个不安本分的罪名,再被他放大下去,她人身在宫外,却要‘扰乱内庭’了!

他想绕,她也乐得陪他绕个圈子。

“汐瑶与张公子并无深交,且入宫足月有余,在宫中,我自认尽职尽责——”话中停了一瞬,汐瑶呵声笑了起来,不急为自己辩驳,反道,“就算偶尔偷个懒,莫不是公子本事通天,还能瞧见了去?”

她说得轻描淡写,若说的别的在京朝臣,望族门阀子弟都好,可偏偏是他张家!

他要是真的能看见,这说明什么?!

“慕掌簿,祸从口出,话更不能乱说!”张清琰已然剑眉深蹙,隐有怒气,脸色都肃凝了许多。

“我张家对皇上对大祁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异心,今慕掌簿因舍妹受了委屈,本公子绝不偏袒,但若你要污蔑我张家,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算了的。”

话音方毕,冷绯玉挑起眉来,不咸不淡的掖去一句,“她可有说了什么污蔑张家的话?本世子怎未听出来?”

张清琰僵了一僵,见他面色沉得吓人,是有些不曾预料,但转念想来,入京数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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