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东风 by 小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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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 by 小林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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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兄,怎麼只有你一人?」趙飛英推開了門,只見南方容一人正在大快朵頤。 

南方容指了指屋後。 

「你師弟在做飯。」 

「這樣嗎?」趙飛英微笑著。 

「你師弟的手藝真不是蓋的,你也來吃吃吧。」 

「好。」 

坐下來吃了幾口,趙飛英看了看屋後。 

「雁智他怎麼去了這許久?」 

「他捨不得給你吃冷菜,正在大展身手吧。」南方容倒是洠г谝狻!

「說什麼話?」趙飛英笑了笑。「我去看看。」 

「雁智?」 

洠в腥舜鹪挕!

廚房裡洠б姷饺耍w飛英走到了屋後,遠遠就看見了一地的碎磁片。 

走了近,一隻只剩白骨的手伸出了腐土,趙飛英眼神一黯。 

「小子,宵禁!回家去!」 

「喂喂喂!你拿把刀去哪裡?」 

「滾!」冷雁智一把推開了巡邏的捕快,繼續往一個大戶人家走去。 

「龜孫子,推你爺爺?!」捕快火了,亮刀了。幾名同伴也拔了刀。 

「我就是推你這隻王八。」冷雁智回過了頭,冷笑。 

「找死!跟我回衙裡!」一把亮晃晃的刀才遞了出去,冷雁智斜斜一刀劈下,從左肩到右腰,斷成兩截。 

殺豬般的嚎叫,狂噴的鮮血,幾名同伴跌坐在地,屎尿齊流。 

冷雁智冷冷的笑聲就像夜梟一般。轉回了頭繼續走著,捕快怯怯懦懦地張著口。 

「殺……殺人了……」蚊子一般的鳴聲。 

「救命啊!殺人啦!」剎那間,沖天的尖叫聲,驚醒了全鎮的百姓。 

「不要啊!不要啊!」 

冷雁智押著一個丫環,血紅的刀身抵著雪白的頸子,大跨步走著。森森的刀鋒,早已劃出了幾道血痕。丫環嚇得不斷尖叫。 

「哪來的張狂小子!」大戶人家都養著護院的莊師,現在提刀提劍飛奔而來的,八成就是了。 

「看刀!」莊師大喝。 

後發而先至,冷雁智一刀砍下了莊師的手臂。 

「哇啊!」莊師捧著噴血的傷口,鬼趕似的逃了,冷雁智在背後一刀橫砍,莊師腰身齊斷,往下栽倒,尚還微微蠕著的腸子,讓一旁的丫環嚇得軟倒在地。 

兩個莊師往冷雁智的背上砍下,胭脂刀往背上一架,踏前一步、回轉刀身,冷雁智使力一震,削斷了兵器。莊師們一呆,冷雁智奪命的刀影已然閃過,一名莊師人頭落地,滲著妖氣的一把刀,則架在另一名莊師的頸上。 

「你家員外呢?」冷冷的聲音。 

莊師發著抖,指著冷雁智身後。 

冷雁智微微回過頭,一名已然有些中年發福的男子在一群莊師的簇擁之下,正發著慌。 

「拿下了!拿下了!」看清楚幾個莊師的死狀,男子轉身就跑,幾個莊師隨著去了,幾個則留下來擋瘢!

就是他。儘管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可不會忘記。冷雁智殘忍地笑了。 

一摚У叮值袅艘活w人頭。 

鮮血噴了他全身,白皙的臉上,盡是血污。 

男子喘著氣,在重重的門廊跑著,終於,朱紅色的大門在望。 

一個人影落在眼前,男子連忙倒退了十步,躲在石柱後頭。 

莊師們一擁而上,冷雁智應付著,凶狠的目光洠в须x開男子。 

「壯士要什麼財寶,取去就是,何必害人性命。」男子眼見眾人漸漸不敵,連忙叫囂著。 

冷雁智只是笑著。 

「你這個大膽狂徒!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吧!」冷雁智從刀影裡見到門外一幢幢的紅燈唬畮讉捕快圍在門口,只是都面有懼色。 

「要上的話一起上。」冷雁智說著。 

於是,幾個捕快也加入了戰圈。 

男子,則一步一步,偷偷摸摸地緩緩走向門口。 

猛然,一顆人頭掉在了眼前,男子登時腳軟,倒坐在地,發著抖,再也起不了身。 

「還不快把陳員外扶出來。」捕頭在門外喊著。 

一名捕快連忙衝了進門,小心翼翼避開了不斷噴著鮮血的圈子。 

「員外,請跟我來。」這名捕快才剛扶起男子,冷雁智殺開了重圍,飛身而來就是一刀。 

「插手的人,就是這個後果!」 

啊!捕快一聲慘叫,來不及避開,抓著男子的手臂就被硬生生砍了下。 

顧不得傷重,連忙奔了出門,冷雁智追了去,往頭上就是一刀。 

一顆頭顱被切成了兩半,粉白粉白的腦潱従徚髁顺觯溲阒堑悄_一踢,抽出了刀身,把捕快踢了出門。 

門外慘叫尖叫連連。 

即使頭顱被切成了兩半,手腳還抽搐著,幾個年紀較輕的已經彎下了腰,把晚飯都嘔了出來,捕頭一愣,冷雁智站在門內,陰森森地笑著。 

「關門!關門!」捕頭連忙大喊,厚重的桃木門就關了上。 

冷雁智緩緩回過頭,看著被遺棄的一干人。 

「這下,只有我們了,我們慢慢來算。」 

「怎麼辦?」一名捕快臉色蒼白地看著捕頭。 

「放火,燒死這魔頭。」捕頭顫著唇說著。 

「可是,裡面還有人在……」 

「你以為裡面的人能活著出來嗎?」 

烈焰沖天。遠遠的,穿梭在巷道間的趙飛英望見了這火光。 

雁智? 

幾十人陳屍在地,血流成河,牆外燃著熊熊烈火。不停的,有人擲進了木料以及燃著火的布條,點點火星把冷雁智的衣袍燒出了幾個缺洞。 

「這一刀,是給我奶奶的。」冷雁智一刀砍在男子的腿上。 

男子淒厲地哀嚎了一聲,用手在地上爬行著,掙扎著。 

「幾文錢的利息,滾到了二十三兩……現在,我把錢還你……」冷雁智掏出了一錠元寶,往男子背上一擲,男子慘叫一聲,嘔出好幾口鮮血,蜷曲在地。 

「多的,當作大爺我打賞的。」冷雁智又森森笑了。 

男子痛苦地望著冷雁智,顫動的嘴似乎想討饒,可是卻只有血團冒出。 

「記得嗎,你是這樣踢她的!」冷雁智踢了男子腹部一腳。男子被踢離地三寸,重重落地以後,只能大口地喘著氣。 

「你讓她曝屍荒野!」冷雁智又重重補了他一腳。 

「你讓她的遺體,給野狗吃了!」冷雁智又是一腳。 

男子似乎是絕望了,這酷刑讓他生不如死。 

蠕動著唇,男子使盡吃奶的力氣說了。 

「我做鬼也饒不了你……」 

「有本事就找我吧,我見你一次,就殺你一次。」 

冷雁智冷笑著。 

「是了,還有我的債。我躲在山裡三天,夜裡凍得半死,只能舔岩壁上的露水和青苔。我還記得,那時我一邊發著抖,一邊想著以後要怎麼折磨你的情景。現在……」 

冷雁智摚У叮诚铝四凶邮pN一隻腳的腳掌。 

「我要你吃我一百刀再死。」 

冷雁智再砍下了一截腿。 

「還有九十八刀。」 

男子在自己的血泊中不斷掙扎著,火苗落在了附近,開始竄燒了起來,而冷雁智並洠в欣頃!

又一刀。 

「九十七。」 

「你好心點,殺了我吧。」男子嘶啞地哭叫著。 

再一刀。 

「九十六。」 

男子斷了氣,而冷雁智還是一刀刀砍著。火焰已經燒到了他的衣角,他的臉上盡是血汙以及黑灰。 

「他已經死了,該走了。」 

冷雁智反射性就又是一刀砍去,雖然即時停住了,卻還是在頸項上留下了條細細的血痕。 

「連我,你也要殺嗎?」柔和的聲音。 

頹然放下了刀,任懀w飛英替他拍熄了身上的火苗。 

「我帶你出去。」 

冷雁智點了點頭。 

趙飛英從懷中取出了一張薄膜,戴上了臉。 

脫下斗篷披在冷雁智身上。「把頭臉護住了,外頭……有些危險。」 

冷雁智瞧了趙飛英一眼。 

「這張面具,是為了方便辦事用的。不缺這一門血案。」從蠟黃的面具外,冷雁智看不清趙飛英的笑容。 

一躍出了牆,數以千計的火焰就筆直射來。衙門裡招集了所有的人手,在附近的屋簷上不斷放著火箭。鎮民們也聽聞了風聲,木頭燃了火,就遠遠朝兩人扔去。趙飛英借給冷雁智的斗篷也燒了起來。 

趙飛英把劍使得綿密,格掉了幾波的攻勢。突然,有人靠了近,放了暗器。 

劍泛出了五彩燦爛的光芒,偷襲者眼前一花,就再也睜不開眼。 

再摚Я藘蓜Γ瑪喑晌鍓K的屍身灑了一地腥紅,攻勢漸漸停了。 

原本摚е稊厝チ骰鸬睦溲阒牵従彽兀剡^頭來看著趙飛英。 

鮮血灑上了面具,趙飛英震了下劍,一滴血從劍身彈離。 

「現在,我帶他走,再放箭的,下場就是這樣。」 

拉著冷雁智,緩緩走著。冷雁智看著趙飛英,靜靜跟著,洠в姓f話。 

死般的寂靜。 

「我聽你在放大話!」突然的,遠處,一個人拉滿了弓,火箭劃破了夜空。趙飛英削去了箭,一蹬地,就往來者的方向飛身而去。 

「咦?」還以為對方在夜色裡看不清,直到趙飛英提著劍往這裡來,才扔下了弓、跳下了屋簷,往人多的地方飛奔而去。 

眾人連忙一湧而散。 

「縣老爺!」往救星跑去,洠氲骄刃桥艿帽人臁!

「別過來!別過來!」縣老爺也急急奔著。 

突然,後頸一涼,縣老爺心驚膽戰地摸著。 

還好,自己的頭還在。 

只是,滿手的血……緩緩往後望去,只有一顆頭顱在地上滾動著。 

一張佈滿小疣的、病夫也似的臉,近距離地看著自己。 

縣老爺雙腳一軟,跪了下地。 

看了下地上跪著的人,趙飛英緩緩走回冷雁智身邊,拉著他的手,繼續走著。 

這次,洠в腥烁易柚埂2犊靾F團圍著縣老爺,發著抖看著兩人離開,原本「見義勇為」的老百姓,也紛紛回到了自己屋裡,把門戶緊緊椋Я松稀!

「怎麼突然要走……」趴在桌上好夢正酣的南方容被叫醒,睡眼惺忪地被帶上了車。 

冷雁智以及趙飛英已經梳洗過了,趙飛英也取下了面具。 

「剛剛走水了,難保不會燒到這兒來。」趙飛英微微笑著,南方容望著遠方的火光,迷迷糊糊地玻е邸!

冷雁智靠著趙飛英,面無表情。 

「冷兄弟剛剛去哪兒了?」南方容打了個哈欠。 

「想到了個朋友,去喝了幾杯。」趙飛英輕輕摟著冷雁智,冷雁智靠得更緊了。 

「這樣啊……」南方容再度打了個哈欠,靠著車廂繼續他的美夢。 

冷雁智仍然睜著眼睛,然而已經洠в醒戎畾狻!

趙飛英的體溫讓他的心漸漸靜了下來。 

趙飛英就只是輕輕摟著他,洠в姓f話,可是冷雁智卻覺得,這比一千一萬句的安慰都要來得入心。 

自己,似乎越陷越深了。 

5 
漳州。 
「我哪有這麼醜!」冷雁智指著貼在牆上的通緝畫像,低聲抱怨著。 

「我看看。」趙飛英瞧著畫中的兩人,一個面目猙獰,一個相貌醜陋。 

「我,倒畫得挺像的。」趙飛英微微笑了笑。 

冷雁智偏著頭瞧著趙飛英。 

「乾脆,以後都戴著吧。」 

免得一天到晚被那些江湖女子盯著瞧,看得也火大。 

「現在戴,太引人注目了。」趙飛英笑著。 

現在不戴也很引人注目啊。冷雁智瞪了一眼從勾欄窗內探頭出來瞧著趙飛英的女子。 

女子也拋給冷雁智一個媚笑。 

冷雁智癟了嘴,拉著趙飛英走到了別條街。 

「你們別走得這麼快啊!」南方容正在挑著字畫,一轉眼趙冷二人就遠遠走了去,連忙拋下了在一旁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小販,急步跟著。 

「看看……多麼標緻的一個姑娘……」幾個百姓圍著一個少女,浮‘私語著。 

少女生得楚楚動人,尤其一雙惹人憐愛的眼睛、嬌弱的身子,更是引得一雙雙登徒子的傺郏巧砥破茽爛的粗布衣服瞧著去。 

只可惜,太貴了。好幾聲的嘆息。 

一個病重的老婦人躺在竹席上,身上盡是爛瘡。幾隻蒼蠅繞著,陣陣的惡臭讓一旁的眾人捂著口鼻。 

這嬌滴滴、白嫩嫩的姑娘,竟然跟這老婦是母女? 

要不是那塊「賣身醫母」的木牌,洠烁蚁嘈拧!

「家母病重,命在旦夕,求各位老爺看在咱母女可憐,捨了五百兩銀,救救家母,小女子為奴為婢,必當一輩子盡心奉侍。」少女向眾人叩著頭。 

五百兩?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幾個人摸著鼻子去了。 

少女哭得梨花帶雨,趙冷二人恰巧經過。 

「才五百兩,給了她吧。」冷雁智摸了一張銀票出來,卻被趙飛英擋了住。 

疑惑地看了趙飛英一眼。 

「回去我再跟你說,這件事我們別插手。」趙飛英低聲說著,而冷雁智當然二話不說就聽了。 

「才五百兩?阿福,給了她。」一個粉頭粉面的公子,恰巧看見趙冷二人低聲對話的一幕,冷冷一吭,吩咐奴僕拿著銀票去給少女。 

很不客氣的一聲。冷雁智眼神一變,正待發作,趙飛英不動聲色、拉了他的手臂一把。冷雁智瞧見趙飛英打著的眼色,把一股氣硬生生吞了進肚。 

不過,這公子生得雖不錯,臉上卻撲了很厚的一層粉。故作風雅地搧著畫著山水的紙扇,冷雁智卻瞧見那白粉揚得到處都是,幾個原本站在後頭的路人,拍著空氣遠遠走了開。 

十分滑稽,冷雁智本想忍住笑。 

可是,那位公子不曉得為了證明什麼,故意站在趙飛英身旁,似乎想一較高下。趙飛英淡淡笑著。 

趙飛英一笑,風采更是逼人,幾個姑娘家的眼角已經偷偷拋了來,為了爭回面子,公子搧得更加勤了,身後的人也越逃越遠。 

終於,冷雁智撲哧笑了出聲。 

公子立刻變了臉色。 

「雁智。」趙飛英又扯了冷雁智一把,冷雁智連忙又扳起臉。 

「漳州城裡,怎麼洠б娺^兩位兄弟,難不成是遠方來的貴客?」公子不可一世的語氣,冷雁智根本不想理。乾脆假裝洠в新犚姡笥覐埻チ恕!

趙飛英笑著答了話。「正是。我們從福州來。」 

「那你們想必洠犨^這漳州城裡的人物囉?」公子繼續搧著扇子。 

「我們的確孤陋寡聞。」趙飛英微笑。 

「來到漳州城,第一個要知道的就是黃大地主。這漳州城裡城外的土地,黃家就有了一半。」公子驕傲地說著。 

聽到黃家,趙飛英的眼神一閃,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也洠ё儭!

「黃大地主的名聲響,敝人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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