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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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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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里这朵花没有什么反应,他就放心大胆的把她整个托起来,轻轻放在自己腿上,让她靠着。

一等包厢的床铺虽然包了软皮,但是包的不厚,屁股坐久了,也硬邦邦的,哪有他这个肉垫舒服。

师傅不傻的。

9月底10月初的天,白天还是热,但到了晚上就有点凉。

车子开的不快,夜里的凉风顺着车窗钻进来,把蕾丝窗帘布翻起又翻起。怀里的苏平安安静的很,她只对手里那根烟枪有兴趣。

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黑幕,从天而降,把整个世界都包住。

他和师傅就躲在这样一条烧煤喷火的巨龙肚皮里,摇摇晃晃的不断前进。

火车哐叽哐叽,一路冒烟。师傅呼噜呼噜,也一路冒烟。

真当有趣极了。

吸了三个烟泡,苏平安这才放下烟枪,血液里流淌着温暖的鸦片,使得她整个人都熏熏然起来。

苏致远起身,把她重新安置回床铺上,自己则轻手轻脚的整理好桌上的那套家伙。用剩下的热水绞了一块毛巾,凑过去对苏平安低语。

“师傅,我给你擦擦手脚,睡吧。”

苏平安一动不动,连话都懒得讲。在鸦片的作用下,她现在灵魂还飘在半空中。

既然她不说,那他就当她是默认了。苏致远卷起袖子拉起她的双手双脚,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又给她盖上一条薄毯。

把苏平安扔在包厢里,他拎着空荡荡的热水壶和一块全是鸦片香的湿毛巾出去。

他先是把热水壶放在茶房那边,绞了一把毛巾擦了擦头脸。然后慢悠悠晃到餐车那边,给自己叫了几个炒菜一瓶酒两碗米饭。

虽然过了饭点,但餐车里的人也不少,大多都是买了二等座的文明绅士和时髦小姐,因为不想再闷热人多的车厢里跟别人挤在一起。所以宁愿花一点钱在餐车里定一杯咖啡一碟奶油蛋糕,坐上几个小时聊聊天,空气也清新,环境也优雅。而所费金钱,却也大大少于一等座和包厢。

身处于这样一个优雅文明的环境里,苏致远总是感觉即自卑又自傲。五年前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五年后能坐在这样的地方,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甚至,说到身家,他比这里很多的文明先生时髦小姐们还要多。可五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叫花子呢。在省城得罪了另一帮叫花子,被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来到青阳县,倒在了师傅门前。

何其幸运,他就这么被师傅看中了。明明他当时一头癞疮满身恶臭,眼泡都被打肿了。那么难看,那么可憎,可她怎么就看中了呢?

把小叫花子领进门,给他治癞疮,给他洗澡。头发也剃光,用驱虫药水洗,从里到外洗,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给他饭吃,教他本事,让他识字。一步一步,把他抬举成了七爷。

小叫花子也能当爷呢。

想到此处,他总是满心感激苏平安。他真愿意为她去死,虽然日子过的那么好,他有点舍不得。

只是感激之外,他还有另一种感情。

师傅太好了,他真希望师傅只是他一个人的。

第29章  去省城4

面带微笑,他一声不吭的把桌子上的饭菜连同一瓶酒都吃光了,满足的打一个饱嗝。看着旁边那些绅士们一口一口抿着咖啡,小姐拈着莲花指用个小叉子一点一点的挖着蛋糕,他心里明白,自己外表再怎么变,里面终究还是那个小叫花子,变不成这些胃口跟鸡肚肠似的绅士小姐们一样。

不过,他还是可以装一装样子的。

叫伙计过来结账,顺便把桌子收拾掉。他也装模作样的点了一杯咖啡,并买了一包茄克利大炮台。

选准了一桌西装皮鞋文明绅士,他端着咖啡过去跟人拼桌。几个先生看他穿着模样都很体面,便欣然让他入座。及至把刚买的茄克利大炮台拿出来一分,男人们就已经成了熟识的好友。

在吞云吐雾之中,大家聊聊当前局势,说说时下股票公债,在谈笑几句当红的粉头明星,就更觉得是相见恨晚的知己。

虽然最终也是不可能变成这些人的其中之一,但苏致远却是很乐意跟这些见多识广的绅士先生们聊聊天。因为能知道时局,知道那些来钱的门路,以及时髦的八卦信息。

他虽然感激苏平安提拔了自己,教了他吃饭的本事,但并没有准备一辈子靠捉鬼降妖吃饭。捉鬼降妖虽然来钱快,但终究不是正经营生。

更何况,现在这世道只要有本钱有门路,赚大钱的正经路子有的是。

比如,现在别看东三省打的厉害,小日本把东三省打下来不可能让它一直乱下去的,最终肯定是要整合起来弄出一番新花样。而这一番新花样里,肯定有不少赚钱的机会。东三省有矿有田有树有人,物产丰富,这一番乱下来,肯定好多地方要大变样。乱中生变,变中生财,有利可图。

聊了一个时辰不到,得到了一些情况之后,他就潇洒告辞。

到茶房里又洗了一把脸,喝了一杯浓茶,在过道里吹了一会风。感觉一身烟味酒味都散去了,他这才拎着热水壶回到包厢。

苏平安刚刚小睡了片刻,听到声响醒过来,半空中飘着的灵魂也终于落地。

她睫毛一动,苏致远就放下手里的暖水壶凑过去。

“师傅,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冲杯藕粉好不好。”

苏平安懒洋洋睁开眼,花瓣似的嘴巴撅了一撅,显然是对藕粉没有兴趣。

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老六。老六还是那个样子,粉嫩嫩漂漂亮亮精神抖索的一个小白脸,笑起来特别甜特别疼人。

梦里一切都没变,老六还在她身边。她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就像是被童话中的王子抱着一样。他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具体说了些什么,她不记得了,只觉得他声音特别软特别甜,吹进她耳朵了,痒痒的。人痒,心痒,要痒死了。

因为梦里特别幸福,所以醒过来之后就特别难过,委屈死了。

心里的痒顺着骨头顺着血管往外冒,她整个人都痒起来。这一痒,她就分外的娇气起来。把眼睛一闭,头一仰,只从鼻子里往外哼气,嗯嗯的叫了两声。

她什么德行什么脾气,苏致远能不知道。要是不知道,也成不了她的好徒弟了。

看来,师傅是放下了烟枪,想要吃他的铁枪了。

这个师傅啊……其实也是为老不尊的。

但他……真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第30章  去省城5

苏致远摆弄烟枪马马虎虎,但耍他那条铁枪却是虎虎生威,技术精湛。

只可惜包厢里的床铺太窄,无法发挥高难度动作。但是把苏平安这块软肉摁在上面结结实实卖一番力气总还是行的。

火车哐叽哐叽摇摇晃晃,还省了他不少力气。

摁着苏平安的肩膀,他一下一下的把她往上顶。心里总有种想放开手,把她顶出去,撞到床头木板上。

也许会咚咚作响呢。那和外面哐叽哐叽的声音一道想起来,多有趣。

可惜,师傅的头不是铁做的,撞不了几下,万一肿起来,他心里也不好受的。

看她软的,懒得,娇的,他腰里还收着劲道呢,她就已经这个样了。要不是他摁着她,说不定他实在斯斯的来一记,她就飞出去呢。

想到师傅被自己干的飞出去,他就忍不住想笑。

但一笑,腰里的劲道就泄,真当懊恼。

强敛住心神,他皱起眉抿着嘴,盯着苏平安认认真真的干。

打着转,推小磨一样的,画着圈的钻进去。一下又一下,从头到尾,连根的出,又连根的进。

师傅都要抽气了,脸孔雪白雪白的,脸颊却那么红。

他抽出来,她就撅起花瓣一样的嘴巴,很舍不得呢。

他顶进去,她就要被挤爆了似的张开嘴,用嗓子眼吸气。眼嗓子眼,无底洞似的,又红又湿。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细细巧巧,中间围着一条打颤的小舌头,跟蛇尾巴似的舌尖是一动一动,动个不停。

哦哟,她这个模样,真是不能见人。哪里还有什么仙姑的样子嘛!

也不知道老六跟前她是不是这样样?

应该没的,老六那个样子,弱兮兮的。上了床也没火气,哪里跟他似的这么肯卖力气,能把师傅干成这个湿样。再说了,师傅在老六面前,跟个王母娘娘似的。他可不一样。下了床,师傅是王母娘娘。上了床,他就是师傅的玉皇大帝!

一半心疼一半作恶,他一边卖力气,一边在心里编排出种种恶劣的做法,作弄苏平安。

如此从干了两个站头,苏致远半饱不饥的把苏平安放开了。

苏平安有进气没出气的在床铺上挺尸,一条雪白雪白的大腿跌出来,搭在床沿上。粉嫩的脚趾尖跟粗糙的地板,真是强烈的对比。

苏致远咽了咽口水,咧着嘴叹了口气。

把哑巴整理的箱子打开,他取出一叠雪白干净的手绢,沾着热水从头到脚给苏平安擦了一遍。见苏平安闭着眼一动不动,他就大着胆子扳开她的屁股就着灯光仔仔细细看了看。

又红又湿,跟她喉咙一样。

那肉太嫩了,太红了,太湿了,好像包着一团血似的,害的他有点不敢碰了。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就立刻嘶的叫一声,两只脚蹬了蹬,劈头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她人虚,这一巴掌声响不大,力道就更小了。

好了好了,知道她娇贵,碰不得的。也不想想,刚才铁枪这么戳那么戳的,也没把她戳烂嘛。

师傅这人就这样,下了床就翻脸不认帐了。

不过那地方真当太嫩了,嫩的让人想咬一口。师傅真当是一只桃子,又香又甜,又红又白,又湿又软。她吃了他那么大那么好的一个桃子,让他咬一口总也应该吧。

当然咯,咬是不敢的。连手指头戳一下都要翻脸呢,何况咬。

一时血冲上脑,他想也没想,就低头下去。

“哎呀!”苏平安立刻尖叫一声,两条雪白的大腿跟两条蛇似的,刷一下就把他整个脑袋都裹住。两只手也呼的抡过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两只手拔着头发往外推,而两条腿却卷着他的脑袋死死不放。

忍着头皮上的痛,苏致远对着他的大桃子又是大口的舔用力的吸,心里哼哼冷笑。

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好还是不好?

师傅,你倒是说一句嘛。

可惜,师傅光顾着叫,顾着拔头发,罗圈腿,不会说话了。

第31章  诉衷肠1

苏致远起了一个大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透,火车也没有到站。

转头看看对面的苏平安,还在睡,沉沉的,蜷的像一只虾仁。水晶虾仁,鲜美的。

盯着这只大虾仁看了很久,他看出一肚子的饥饿。摸了摸肚皮,叹了口气,一个打挺做起来。

他是被饿惨过的,所以最不耐饿。饿真当是世间最难熬的酷刑,尤其是对一个孩子来说。

穿上鞋子,把衣服上的皱褶抹了抹,他再一次提着水壶和拿着毛巾出门。

等苏平安在一片光明中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一扭头就能看到对面一身清爽笑容可掬的苏致远。

她皱了皱眉,很不情愿的伸了一个拦腰。

苏致远知道她这是起床气,并不是针对自己。于是笑微微的上前,伸手扶她起来。

“师傅,已经给你泡了茶,还热着呢。”

她皱着眉又打了一个哈欠,精神头很是不足,眼睛也眯着不肯睁开。

苏致远给她披上一件单衣,又双手捧着茶杯塞到她手里。

掀开茶杯盖,她灌了一口,果然还热着,但又不烫嘴,显然是掐着时候算好的。

含着茶在嘴巴里转了几圈,她呸的吐到床头小桌子下面摆着的痰盂里。

这一口茶算是拉回了她的活灵,她勉为其难的睁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到了吗?”

“还没,在过个两刻钟就差不多了。师傅你是要吃烟还是吃饭?我看餐车那边有刚做好的薄荷糕,蛮清淡的。奶油蛋糕也有,可以配牛奶,还是热的呢。”

苏致远说着话就把温吞的茶水都倒进痰盂里,又拿了一个小脸盆倒热水。

苏平安放下茶杯,摸了摸肚皮。

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清爽,她的胃口也渐渐回来了。昨天整个晚上就吃了一只桃子,到早上肚子都瘪了。

“吃饭,我要蛋糕和牛奶。”

“我这就去买。”把手里的热毛巾递给苏平安,他灵灵巧巧的答应。

苏平安拿着毛巾懒洋洋的擦了一把脸,扭头看了看窗外。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太阳早早的升起,普照万物。

因为已经靠近省城,所以窗外的风光堪称繁荣。繁荣,但不繁华。因为这儿是郊区,住的都是贫苦百姓。

铁路两边是一片连绵不绝的低矮房屋,那些屋子的墙壁看起来仿佛是砖搭的。其实不过是一层草席,外面抹了一层洋灰在涂上石灰,装个样子罢了。

因为样子装的不错,故而看起来也像那么一回事。

房屋前面人来人往,挑担买早点的,蹲着吃早点的,还要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虽然一个个看起来都是灰头土脸并有点面黄肌瘦,但还都算得上有活力。

大人们都在关注的盯着自己眼前那些人和事,对哐叽哐叽摇摆而过的火车视而不见。小孩子们对火车还是很有兴趣,对着车窗前的人挥手示意,一脸兴奋。

隔壁包厢也不知是先生还是小姐,嘻嘻哈哈的扔了一把亮晶晶的外国糖果出去。这下惹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跟猴子似的跳蹿起来,低头弯腰争抢那些稀罕的糖果。有两个孩子还为了争夺一颗糖打了起来。

一把糖果看了一场猴戏,隔壁的先生小姐笑的越发开心了。

看着这一副众生相,苏平安叹了一口气。

等她转回头,一碟香甜的奶油蛋糕和一杯温热的牛奶已经摆在桌子上。雪白的碟子上还摆着一把亮闪闪的小银叉。

人生在世,吃穿两字。吃又排在穿的前面,重中之重。

苏平安拿起叉子慢条斯理一口又一口的把碟子上的那块蛋糕吃下肚,吃完了蛋糕又一口一口的把一杯牛奶都喝光。

她把杯子一放下,苏致远就把干净的手帕递到她手里。

擦了擦嘴,她长吁一口气。咂咂后味,觉得刚才那客蛋糕的奶油糖放多了,有点甜腻。

她一咂嘴,苏致远就知道她腻着了。平常不开胃,开胃就猛吃,师傅有时候像个孩子,做事情很猛。

给重新泡一杯热茶,他拿着碟子叉子杯子去还。

还好家伙之后,他往回走,火车明显慢下来了,要进站了。

他加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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