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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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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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兰见良辰一路上脸色不好,似是有什么愁事,正要发问,却忽觉不妥,想着姑娘平日里总是嫌她话多,这会儿姑娘阴着脸,定是不愿说话的,若是她再插嘴,可不是火上浇油,于是只得闭紧了嘴巴,安静的跟在身后。

两人刚到静园门口,良辰便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那日庶母送来的阿胶,可从昱灵山庄带回来了。”

映兰闻此,有些疑惑,想着姑娘方才气着,这会儿怎么没头没脑的问起阿胶来了,正寻思着,良辰却有些不耐烦,正要再问,映兰这才回过神来,应道:“二夫人送来时特意嘱咐过奴婢,说每月四次伺候姑娘服用,是不能忘的。奴婢只把这宝贝放在显眼的地方,昨日赶回来时,自然仔细带回来了。”

良辰一听,这才安了心,低声与映兰说:“一会儿你进屋拿了阿胶盒子,好好的藏在身上,总之不要被任何人瞧见,然后赶紧去账房找顾怀青,说是我受易婉姐之托。出门采买些东西,让他吩咐顺源赶了马车在东边的角门候着,你拿着这盒阿胶上马车等着我,我随后就去,记得,千万不要乱说话,若有旁人问起,只说去郁芳斋买胭脂就是。”

映兰听了这话,便知是出了什么事,心里紧张。自然将良辰的话给记得牢靠。想着自打青鸾到了静园,姑娘有什么要事要办,都交给青鸾,自个这次若是办的漂亮,可就将那青鸾给比下去了,所以提醒自己,怎么也要仔细着些。

良辰知道映兰是个伶俐的丫头。这样要紧的事情,还是交给信的过的人办最放心,也未过多担忧,便领着映兰进了静园。

今儿个天好,易楚正在院里摆弄花草,天日渐冷了下来,好些秋菊也是开不住了。易楚便寻思着移植几棵梅树来院子里。省的冬日里寂寥,院子里也没个生机。

见良辰回来了,易楚便放下了手上的小剪子,上前想迎良辰进屋去。

良辰见此,示意映兰去准备,而后与易楚说:“从公主处回来,便去婉姐姐屋里坐坐,姐姐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屋里也缺些东西,我便要顾怀青准备了马车,想去郁芳斋给婉姐姐挑些胭脂水粉。姐姐妙龄,自当悉心打扮才是啊。”

易楚知道良辰与二姐向来亲厚,见良辰体贴,自个也是十分的欣慰,只答应说:“天凉,早去早回吧。方才见了公主,她可好些了?”

良辰闻此,便叹了口气应道:“虽然未再见红,却依旧腹痛,太医给瞧过了,也未说什么,只开了安胎药给服下,想着确是不太好啊。”

易楚听了这话,也不好妄言,只轻念了一句,“但愿上天庇佑,让这风波过去了才好。”

良辰少见易楚如此,想必易楚也深知公主这次有孕对陶家是大福也是大难,若是公主能顺利诞下孩子,陶家既后继有人也是天大的荣耀,若是公主此胎有何闪失,那便不好说了。

良辰正寻思着,映兰便拿好了东西出了屋子,良辰见此,与映兰点了下头,映兰行礼之后,便往账房去了。

顾怀青听了映兰的话,有听闻少夫人是受易婉所托,又点名要顺源驾马,便知并非只是出门采买那样简单,只是账房人多嘴杂,也不好多问,便应下亲自张罗去了。

不多时良辰到了东角门与映兰会合,见顾怀青也在,四下瞧瞧,见没旁人盯着,便与顾怀青说:“顺源识得出城的路,对些药号也熟悉,我便借他半日,午膳前回来。”

顾怀青闻此,便知良辰为何事出门,忍不住问道:“少夫人有线索?”

良辰知道顾怀青是与自个一边的人,对他自然不用顾忌,便应道:“我这里也有一份同样的疑惑,拿去给懂行的人瞧瞧,便知是人是鬼了。”

顾怀青闻此,心里有数,便交代顺源说:“路上小心伺候着,千万仔细着来。”

顺源是顾怀青一手调教出来的,行事风格与顾怀青无二,十分的谨慎妥贴。上次为翠竹办丧事的时候,良辰便瞧出,所以这次才点名要顺源陪着一道过去。

良辰想着事不宜迟,也未与顾怀青多言,便上了马车。

眼见马车驶远,顾怀青这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想着少夫人此次前去,结果定是与自个上次无二,如此这般,倒真是让人寒心。知人知面不知心,素日里待人和善,深居简出的二夫人当真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刁滑妇人了。

映兰方才听良辰与顾怀青十分隐晦的应答,便更加肯定良辰这次出门并非要去采买,心里一万个疑惑,却不知该如何发问,正纠结,良辰似是也察觉了映兰的坐立不安,只瞧着映兰,柔声问道:“出门本是高兴的事,瞧你大冷的天气,额角还冒着汗,可不似往日胆大果敢的映兰呢。”

映兰听了这话,才鼓足了勇气,抬眼望着良辰问道:“姑娘这次出门到底是为何,怎么还要我带着二夫人送的阿胶?是去见故人还是——”

良辰想着映兰聪明,方才自个与顾怀青说话也并未避讳着她,依映兰的性子,该是能猜到一二,这会儿竟装起傻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良辰寻思着,也不怪映兰,毕竟映兰曾是伺候二小姐易娴的,与庶母自然亲厚,只是映兰既要再跟着她,便不能顾念旧主,于是问道:“你觉的二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映兰闻此,有些紧张,抬眼瞧了良辰一眼,起身跪在良辰脚边,十分诚恳的说:“二夫人和二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在映兰心里,二夫人慈悲善良,隐忍大度,在心里只把二夫人当是母亲的。只是奴婢福薄,高攀不起。”

良辰听了这话,并不怪映兰,想着这丫头也是个知恩图报,有良心的丫头。

未有此事之前,良辰也从未怀疑过庶母的人品,只是事情摆在面前,事关陶家的家运,不查个明白便是未尽作为陶家媳妇的责任,所以只瞧了映兰一眼说:“你起来吧,马车颠簸,小心掉下去,想着这事即能下了狠心去谋划,也不怕事情败露之后遭责难,人心本是向善的,我也不愿将人往坏了想,只是这事若是不查,家中来日必有巨变,其后牵连的人只多不少,能成大事之人,必不能意气用事,怎么也要还受害之人一个交代不是。”

映兰闻此,从布袋中掏出了那盒阿胶,轻声问道:“姑娘怀疑二夫人下药害您?”

良辰见映兰这神情,也不便多言,只接过这盒阿胶,拉映兰起身坐下,犹豫了半晌才应道:“跟从主子与用人一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信你,便不怕你往后背叛我。只是怕你委屈,日子过的不舒心。若是如此,回府之后我便送你去庶母身边时候,那样你便不会再为难了。”

映兰听良辰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心里既惊恐又矛盾,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良辰见此,也是心疼,便从怀中掏了帕子递了映兰,映兰瞧见帕子,怎么也按捺不住,靠在良辰的肩头哽咽了好久,才说:“映兰这辈子只跟着姑娘,姑娘这么说,可是厌弃了我,不想要我了。”

“怎么会。”良辰说着,揉了揉映兰的头发说:“府里人事纷杂,我是怕你夹在中间委屈,所以才想问了你的心思。你知我向来与庶母交好,本不愿信,只是淑颖姐常年服用的阿胶之中含有避孕的药材,而那些阿胶与我手中这盒都是庶母所赠,我只怕多食之后再不能为易楚生儿育女,我又怎能不气不急,即刻就要查个明白呢。”

映兰闻此,瞧着良辰手中那盒阿胶,竟有些不寒而栗,实在不信二夫人会谋划这事。

良辰见映兰如此,也不想再多言,只想等着事情查清楚之后再想法子。

映兰越想这事,越觉的寒心,便抬手捂住良辰微凉的双手说:“若是二夫人真的存的害姑娘的心,我映兰定当一心一意的护着您,不让任何人伤了您。”

良辰知道映兰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一丝的怀疑,否则今日也不会领着映兰过来,所以只与映兰点了下头,再未言语了。

马车快速驶离了圣都,辗转在城外几个隐蔽的药铺,每去一处,良辰便剜一勺阿胶给顺源带去药铺与郎中瞧,四个铺子下来,都异口同声的说阿胶里加了料。

良辰得了这消息,才算是真正的凉了心,只是庶母如此,倒真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庶母是长辈,是易岚的亲娘,更是陶才人的生母,若真是将这事告知了大哥与公主,陶府必定大乱。

若是为顾全大局将这事隐瞒,淑颖姐岂不是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而她这个假食阿胶的人,若是来日真的有孕,难保不会被害。

良辰越想越觉的纠结,眼见时候不早,便吩咐顺源快马加鞭的赶回府去。

☆、第一八五章笑里藏刀

马车在东角门停稳,良辰眼见时过正午,已然过了午膳的时候,想着易楚这会让该是着急,便吩咐映兰先回静园回个话,只说她午膳已经在外用过,先去易婉姐处送了东西再回去。

映兰这会儿还红着眼,良辰见了,只怕回去易楚疑心,便抬手抹了抹映兰的眼角说:“回去回了话,就回屋里歇着吧,你也知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定要守口如瓶。”

映兰闻此,轻轻的点了点头,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良辰知道映兰心系庶母,也难得她这份护主之心,便安慰说:“眼下陶府风雨飘摇,再经不起打击,我会仔细斟酌,你安心就是。”

映兰想着自个能想到的姑娘也一定都想到了,这会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便点了头,匆匆进了角门。

良辰见映兰走远,回身与顺源说:“你赶紧回账房回了顾管家的话吧。今日之事辛苦你了,我会记在心上的。”

顺源是顾怀青的心腹,方才顾管家下令他驾车送少夫人出城去那几个药铺时,他便知道少夫人为何如此,也知这事事关重大,弄不好府上随时都会有大的变故,也知明哲保身的道理,于是赶忙应道:“方才只驾着随少夫人去了郁芳斋,并不劳累,少夫人是主子,您先请吧。”

良辰一听,便知这顺源是个伶俐的,想着与聪明人自然不必多言。只点了下头,便进了角门。文人

良辰怀里抱着那盒阿胶,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最信任的人谋划算计。

想着入府至今,除了易婉姐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便只有庶母待她最为亲厚了。实在想不明白庶母为何要在她与淑颖的膳食中加了阻孕的药材。

难道——

良辰想着,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难道庶母是为了易岚?

良辰寻思着,这才有些了然。想着在陶府论资排辈,大哥是嫡长子,易楚和婉姐姐也是正经的嫡出,易岚和宫中的陶才人都是庶母所生。自然是低人一等的庶出孩子。

良辰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孩子,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亦未再娶,原先还不明白这大户人家嫡庶尊卑的规矩,这会儿一联想便也能明白些了。

庶母之所以不愿大哥和易楚有子嗣,只怕将来分家易岚一个庶出的儿子会被轻贱。想着若是陶家只有易岚一人有后,那这陶府的产业便理所应当该由易岚来继承的。

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庶母才不在乎沈氏的出身。该是对沈氏腹中的孩子颇为看重才是。

良辰越想越觉的难过,想着在这世家大族之中亲情本就淡漠,庶母担忧也是应该的,只是大哥仁厚,对易楚和易岚向来都是一视同仁,从来未有偏颇,若是有意防着易岚。大哥也也不会急着要易岚去铺子里学习打理生意。

如此想来。庶母未免也太急功近利,可知她所作所为一旦暴露,不光是她自己,连易岚也会含冤莫白受她连累,公主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良辰想着,已经到了景馨园的门口,远远就见着易婉站在门口,良辰见此。想着婉姐姐这半日也是等的焦灼,赶紧加快了步子迎了上去。

洛水虽易婉站在门口久候多事,猛然瞧见少夫人一个人匆匆往这边来,赶紧招呼易婉说:“小姐可不必担心,少夫人这不是回来了。”

易婉闻此,瞧见良辰,赶紧快步迎了上去,还未站稳,便握着良辰的手,一脸担忧的说:“妹妹早上走的匆忙,可把我给急坏了,本想出去寻你,也不知你往哪边去了,瞧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真是——”

良辰想着站在外头不好说话,便拍了拍手中被布包好的阿胶盒子说:“姐姐要我采买的东西已经办好了,咱们进屋再说吧。”

易婉见良辰手中的小包袱,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已有数,便没再多言,牵着良辰就进了景馨园。

洛水虽然是易婉的心腹,只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所以易婉也未留洛水在屋里,只将门窗都关严实了,领着良辰去了里屋说话。

良辰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将那盒阿胶从布袋中取了出来,易婉立刻就闻到了这独特的气味,望着那盒子问到:“这盒阿胶是打哪来的?”

“是与淑颖姐的那盒一个出处。”良辰说着将阿胶盒子往易婉身前推了推说,“姐姐方才与我说淑颖姐那盒阿胶的来处,我心里便存了一个疑影,想着只是一盒阿胶,也不能只因此冤枉了庶母,只是有了这一盒,庶母便不冤枉了。”

易婉闻此,抬手抚上了那阿胶的盒子,低声问道:“妹妹这盒阿胶也是庶母所赠。”

良辰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应道:“原是我去昱灵山庄以前庶母亲自送来的。我本想着庶母深居简出,知道我要离府养病,还亲自奔波一趟为我送行,一直心存感激。却未想到送来的是这个——庶母啊庶母,你可真是疼我啊。”良辰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是滋味。

易婉想着,只替良辰委屈,也替淑颖不值,便拍着桌子起了身说:“走,咱们这就去铺子里将这事与大哥说了,可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就这么轻纵了她,往后还不知再算计什么害人的勾当呢。”

“若是能让大哥知道,我方才回府时就直接将这盒子阿胶送去给大哥了。姐姐不是也清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吗,咱们即便不念往日与庶母的情谊,也该顾及着易岚的处境。还有,想在庶母已然不单单是咱们陶家的一个姨娘,也是陶才人的生母,即便是犯了大错,咱们又有什么本事与陶才人作对呢。”良辰说着,起身托着易婉坐下,拿着布袋将这盒子阿胶盖上,只觉的刺眼。

易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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