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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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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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寻思着,长叹了口气,便领着映兰回去静园。

易楚这半日等良辰等的心焦,见良辰回来了,脸上这才有了笑,赶忙吩咐青鸾奉上刚煮的热茶。

良辰脱了外衣。便盖着个薄毯缩在了软榻上,搓着手说:“今日天色虽好,只是这天已经冷透了,虽然是懒在马车里,可还是冻手呢。”

易楚闻此,隔着小桌探身握着良辰的手,轻轻揉搓着。念道:“本以为去公主处请安就回。没想到这一出门便是大半天了,方才映兰回来回话,说伱午膳在外头吃的。想着外头的吃食怎么跟府里比,伱定是没吃好,午膳时大厨房送来了一锅莲藕排骨汤,十分的清甜,我让小酌给伱留了一碗,这会儿还在炉上煨着。想着这会儿该更入味了。让小酌端来给伱喝些吧。”

良辰没顾得上用午膳,原先不觉的,听易楚一说,也是饿了。

小酌也是个伶俐的,得了易楚的吩咐,立刻就去了小厨房将一大碗莲藕排骨汤尽数端来了。

良辰只盛了一碗,想着映兰跟着奔波了半日,这会儿也还没吃,于是吩咐小酌说:“映兰平日里爱吃莲藕,这汤色清亮,味道也甘甜,伱将剩下的送去映兰屋里,要她好好歇着,晚膳再出来伺候就是。”

小酌闻此,虽然应下了这吩咐,但心里很是不屑,也不知少夫人究竟喜欢映兰什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端着汤碗巴巴的给映兰送去了屋里。

用过晚膳之后,趁易楚沐浴的空挡,良辰将映兰叫来屋里,将今日在殊源居的事与映兰说了个明白,映兰知道良辰慈悲,没有为难二夫人,在心里也替尚氏谢过良辰数回了。

良辰本就不想为难庶母,想着若是庶母往后安分守己不再谋划,这事便算了了,若庶母还不知进退,再起了害人之心,即便是有陶才人撑腰,自个也不能轻纵了她。

昱灵山庄一月,良辰对小酌也改观了,想着这丫头虽然先前心术不正,但如今改过,也想再给她个机会,况且小酌有些小聪明,有时也讨人喜欢,放在后院粗使,也怪可惜的,便允许她进屋伺候了。

今日是小酌上夜,这丫头机灵,为讨良辰欢心,便拿了公主赏的凝神想来点上了。

良辰闻着这香,不多时就沉沉睡去了。

夜里起了风,风吹着窗子呼呼作响,良辰猛然惊醒,听见外屋有动静,想着是小酌夜里醒了,起来走动,便没多想,给易楚掖了掖被子,翻了身又闭上了眼睛。这刚要睡下,便听到一声尖利的惨叫。

良辰闻此,猛然坐起,心里忐忑,身子也抖的厉害。

安静的深夜,如此凄厉的尖叫声怎能不让人心惊,良辰正失神,易楚也被这声音惊醒,赶忙起身揽过良辰的肩膀安慰说:“别怕,别怕,伱在屋里坐着,我出去看看。”

良辰闻此,本能的拉过易楚的臂膀说:“别出去,别——”

良辰正说着,便瞧见小酌擎着一盏烛灯,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因为屋里暗,良辰也瞧不清小酌的神情,赶忙问道:“小酌,怎么了,放才可是伱喊的?”

小酌闻此,便瘫倒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应道:“少夫人,屋里方才进来了人,我不知道是谁,奴婢是吓着了才喊的,少夫人,少夫人恕罪。”

良辰一听屋里进来了人,想着是进了贼,赶紧起身下了床,将瘫倒在地上的小酌给扶了起来。

后院的丫环们方才也听到了小酌凄厉的叫喊声,穿了衣裳就擎着灯笼赶了过来,见屋里这情形,赶紧将屋里的灯烛都点燃了。

良辰任由那些丫环忙着,亲自给小酌倒了一杯热茶安抚着,什么话也没说。

映兰指挥着众人忙活完了,才凑到良辰身边,小声问道:“方才听小酌叫喊,可是把我吓坏了,赶紧过来瞧瞧。姑娘可还好?”

良辰闻此,摇了摇头,见丫环们忙完了,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摸样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着,看样子也都吓坏了。想着今日之事势必要弄个明白,否则静园便再无安宁的日子了。

易楚刚穿了外衣从屋里出来,见院里的丫环都来齐了,小厮也都在屋外候着,屋里屋外灯火通明,气氛却说不出的紧张。

良辰见易楚出来了,便轻咳了一声示意安静,便回身与易楚说:“想着屋里进了人,该是进的贼,先瞧瞧少了什么东西,再作打算。”

“人都在这,全听伱吩咐。”易楚说完,便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瞧神情是有些疲惫。

良辰想着事不宜迟,便吩咐说:“映兰和青鸾对屋里摆设熟悉,瞧瞧少了什么没,其他人就在这里候着吧。”

映兰和青鸾得令,赶紧四下查看起来,不多时映兰便瞧出了端倪,抿了抿嘴巴,抬眼瞧了良辰一眼,而后快步凑到良辰身前,靠在耳边轻声说:“那三盒阿胶不见了。”

良辰闻此,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冷哼一声,只觉的这事实在可笑。

想来府里一向戒备森严,护院都是有身手的壮年男子,不用说一般的毛贼,即便是江洋大盗也没本事随意出入。

良辰早就料到是家贼,只是如今丢的不是金银珠宝,不是古玩玉器,只是三盒阿胶。

如此想来贼的确是家贼,还是身在主位的家贼。

良辰如今虽然气恼,却也不好兴师问罪。想着今日之事若是追究起来,庶母的恶性难免暴露,对家运无益。再三犹豫之下,才长叹了口气吩咐说:“时候不早了,既然没丢东西,都各自回去歇下吧。想着小酌许是梦魇瞧错了,才如此,伱们都安心睡去吧。”

众位丫环闻此,虽然心里还存疑,但主子既吩咐,也不好说什么,便行了礼退出了屋子。

映兰见此也松了口气,见主子脸色不好,也不好多言,便上前将小酌从椅子上扶了起来说:“今夜风大,吹着门窗可不是像进来了人,伱别怕,今晚就来我屋里睡吧。”

小酌这会儿还吓的没回过神来,映兰说什么便就是什么,任由映兰搀着出了屋去。

易楚见屋里人都走光了,这才起身来到良辰身边,安慰说:“本不是什么大事,伱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小酌伺候不利,往后便不许她进屋上夜了,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良辰想着,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实在没想到庶母会用这么下作的法子偷那阿胶回去。虽然如此,却也看出庶母真是怕了,若是不慌,也不会用这险招。算来也算她运气好,一旦偷盗之事败露,岂不是自掘了坟墓。

良辰寻思着,也怕易楚忧心,便应道:“小酌素日不稳重,总是一惊一乍,方才该是真的梦魇了。”

易楚听良辰这么说,也放宽了心,正准备牵着良辰回里屋歇下,青鸾叩门进了屋,还端来了两杯温热的牛乳奉到了两人跟前说:“少爷和少夫人受惊了,奴婢先前听闻睡前饮用热的牛乳能凝神安眠,晚上煮杏仁露时还有剩余,便热了来给主子饮用。”

良辰想着青鸾仔细又贴心,这会儿屋里凉倒是想喝些热的,便接过了牛乳。

易楚见此,也端起了另一杯,几口喝下了。

☆、第一八八章步摇

这一夜良辰辗转难眠,越想心里越气,若是按着素日的脾气,今日之事定当彻查到底,怎奈何未拿到确实的把柄,即便是不管不顾的领人去庶母的络盼居兴师问罪,也是自个理亏。

良辰寻思着,长叹了口气,回身靠进易楚的臂弯的,抬眼望了望易楚,只要想着一切都是为了易楚,为了陶府,那便可以忍受了。

第二日一早,良辰便早早的起了,昨夜是青鸾接替小酌上夜。青鸾虽然听少夫人说小酌只是梦魇,却还是怕有个万一,所以这一晚都只靠在小床上醒着神一刻也不敢松懈。

良辰见青鸾辛苦,便打发她回后院歇下了,想着映兰昨夜照顾小酌,这会怕是顾不上这边,便招呼青鸢过来伺候了。

青鸢头一次伺候良辰梳头发,难免生疏,几次拉疼了良辰,良辰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责怪。

良辰刚梳洗完,易楚也起了,良辰想着青鸢冒失,易楚平日里也讲究,院里虽丫环成群,也没有几个能指望上的,便亲自伺候易楚更衣梳头。

这几日府里事多,又恰逢大哥预备着在岭南开分号,易楚今日应了大哥的指示,要去铺子里核对的库房里死当的物件,为新铺开张做准备,怎么也要大半日才能回来。良辰只怕易楚吃不好,便给包了些点心,想着若是午膳不合胃口,也不至饿着。

易楚瞧良辰一早上就形容憔悴。很是担忧,只安慰良辰不要多想。

易楚鲜少出门,身边也该带个料理诸事的人,想着易楚往日去铺子,不是大哥身边的蒋修帮着打点便是易岚身边的顾尧帮着照料,虽然青鸾是个妥帖的,但一个少爷出门,也不能领着个丫环,算着院里两个最得力的小厮祈昌和茂喜,祈昌的年岁大些。为人圆滑懂事,只要再稳重些,跟着易楚也算合适,便将他叫进屋里,交代了好些事情,才放心让他随侍易楚。

眼见易楚走了,良辰也没什么心思。便去了里屋软榻上卧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时,映兰进了屋,见青鸢在外屋闲着,十分困倦的模样,难得体贴的吩咐了一句:“伱昨夜没睡好,赶紧回屋歇着吧。这里有我伺候就好。”

青鸢闻此。并不领映兰的情,想着映兰不过是想在少夫人面前显摆邀宠罢了,虽然不屑,只是这会儿自个真是困乏的不行,即便是硬要留在屋里伺候,怕是也照顾不周,被少夫人厌弃,所以也未多言。便揉了揉额角,出了屋去。

映兰最瞧不得这做派,心里气愤,却也知道不是与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些的时候,便快步去了里屋。

眼见良辰卧在软榻上小睡,平日里是不敢打扰这,只是自个这会儿确实有事,所以只能轻咳一声,好叫醒良辰。

良辰本就睡的不熟,听见映兰的咳嗽声立刻就醒了过来,抬头瞧了映兰一眼问道:“昨晚照顾小酌辛苦,她可还好,有没有再胡言乱语?”

“小酌那丫头确实吓的不轻,咱们既说没有丢东西,不是进贼,她便嚷嚷着是闹鬼了。我劝不住,任由她闹了一宿,今早天刚蒙蒙亮才睡踏实,这会儿还睡着没醒呢。”

良辰想,小酌那丫头也可怜,偏偏她上夜的时候摊上了这事,倒不必说只是个柔弱的小丫环,即便是一般的男子怕是也吓掉了魂,对于小酌,还是要好好安抚的。

良辰寻思着又与映兰说:“照顾她一晚,伱也累了,怎么也不睡会儿。今日少爷不在,怕是要到傍晚才回来呢,伱过来软榻上躺躺,好好歇一歇吧。”

映兰闻此,并没有过去,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主子没拿住二夫人的把柄,心里是存了个疙瘩吧。”

良辰一向坦诚,映兰既这么问,自个也不想掩饰,便应道:“我自打入府之后,对庶母便十分敬重,不管旁人如何,从来不敢有轻贱之举,易岚的事情撇开不提,我对庶母即便是没有恩德,也从来没有得罪,她如今这样待我,我实在心寒。眼下只是为了顾全大局才放她一马,没成想又招来了这样的祸患。只恨我拿不住什么有用的把柄,可压压她的气焰,否则这样下去,府里迟早要乱了套。”

“姑娘怎知就拿不住二夫人的把柄呢?”映兰说完便从袖中掏出一颗红玛瑙的珠子。

良辰见此,有些疑惑,却还是接过了这颗珠子,仔细打量,也不过是一颗材质中等的红玛瑙珠子而已。只是转念一想,映兰既提到了把柄,难道这珠子是昨夜盗贼所留下的?

想到这里,良辰便想开口问个究竟,映兰会意,便先一步解释说:“昨晚姑娘让奴婢检查少没少东西时,奴婢便捡到了这珠子,想着人多口杂,姑娘既不想声张这事,奴婢便先收好了。想着姑娘素日不喜欢红色,咱们屋里的奴婢也戴不上这么好的东西,想来定是偷盗阿胶之人落下的。于是奴婢昨夜便仔细端详,发现这红玛瑙上有一道青绿色的纹路,这才忆起二夫人曾经得了一支稀罕的祥云鎏金的玛瑙步摇,因为首的一颗玛瑙夹着一缕青绿的杂质,二夫人嫌这质地不好,又显不祥,便割爱赏给了玥茼婶。玥茼婶从未得过这么好的东西,欢喜了好几日,奴婢知这典故,所以便更上心些。想着昨晚进屋偷盗之人不是旁人,就是玥茼婶无疑了。”

良辰听了映兰的解释,颇为振奋,想着老天有眼,终于让自个抓到了有用的把柄,即便不能奈何庶母,也能杀杀她的气焰。只是映兰的确难得,本可以保全旧主将这珠子藏起来或者直接丢弃,这丫头心细,竟还查明之后过来告知她,实在是贴心,心中颇为感慨。

良辰想着,便问道:“伱可知我得了这颗玛瑙珠子之后,便不会轻易作罢,是要去庶母的络盼居问个究竟的。”

映兰早知良辰会如此,也不含糊,只应道:“奴婢知道姑娘眼里容不得沙子,也知道二夫人近日之事做的实在过分。奴婢虽曾是二小姐的丫头,却也是陶府的丫头,是姑娘您的丫头,怎能眼瞧着您被二夫人暗害却不管呢。所以打今儿起,谁与姑娘作对,便是与我映兰作对,奴婢往后一定尽心尽力的护着姑娘,再不让您遭人暗害了。”

良辰自入府以来,与映兰也算是朝夕相处,一向待她不薄,如今换来了一颗真心,也并不稀奇,只伸手示意映兰过来,而后握了握映兰的手说:“我说过,这府里有我一日便不会让伱委屈,庶母那边我会去要个解释,但绝对不会出卖伱。我知道伱也盼着庶母能好,我又何尝不是,今日之事我不会声张,伱回屋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络盼居一趟。”

映兰听了吩咐,也未多言,便照着良辰的吩咐去办了。

良辰得了这玛瑙珠子,心里也有了底气,想着天有眼,也该是让庶母得个教训,安分过日子的时候了。

两人到络盼居时,尚氏正与玥茼等人在院里浇花。

络盼居原种着满园的牡丹和芍药,只是这个季节,这花早就开败,尚氏便在院里种了些颜色鲜艳的红菊,乍一看去,便是满园的红绣球。

良辰远远瞧见尚氏在剪花叶,便招呼说:“庶母好兴致,这红菊该是府里开的最好的了。”

尚氏见是良辰来了,淡淡的笑了笑,心里却虚的不行,只应道:“随手种下的,也不是什么金贵的品种,应季罢了。”

良辰闻此,走到了近前,抬手摸了摸鲜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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