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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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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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王妃多年没有生养,这几年来府里府外闲话已是不少了,如今听来虽然多少有些难过,也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只是眼下良辰在一旁听着瞧着,自个这心里难免不自在,祥贵妃也就罢了,怎能让穆氏也踩在她的头上,正要驳回去,穆氏忽然眼一斜,盯着良辰问道:“这又是谁,瞧着眼生,该不会是二皇子又纳的侍妾吧。只是这太后娘娘新丧,皇弟竟也有这兴致。”

良辰听了这话,只觉的刺耳,想着穆氏也忒刻薄了,头一次见面,就说这么不成体统的话,若不是碍于身份,早该回敬回去了,只是这会儿她是跟在司徒王妃身边,若是自个应付不好,不但丢了沁怡公主的脸,也连累了司徒王妃,也只能低头不做声,等着司徒王妃说话。

“穆王妃这会儿眼拙,我们二皇子哪有这样的好福气纳良辰为妾呢,她是沁怡公主的妯娌沐氏,也是咱们陶美人的三嫂,陶府的二少夫人。”

穆氏闻此,一脸玩味的瞧了良辰一眼,念叨说:“我还在闺阁之时,只见过陶三少爷一面,已觉生的不俗,听闻二少爷玉树临风,风采更胜三少爷,你真是好福气啊。”

良辰听穆氏这话透着浓浓的醋意,想来也曾是易岚的追慕者,虽然不愿与穆氏搭话,却也不能晾着不管,刚想回话。一旁的祥贵妃便先一步说:“一介民妇,你也能说上话,我不是叮嘱过你,不要跟闲杂人等多言吗。你可总是记不住,可知与什么样的人为伍,便是什么样的人。物以类聚,这都是有数的。”

穆氏闻此,也不说话了,白了良辰一眼,便将脸别去了一边。

良辰见此,倒也不觉的委屈,不答话倒更好。省的一会儿被挑出刺来,还要三跪九叩的赔礼道歉,那才真正的丢了尊严。

司徒王妃心里本就憋着股气,又见祥贵妃如此轻贱良辰,也不再客气。

“祥娘娘此言差异。沐氏既是公主的妯娌又是陶美人的亲嫂,便是咱们皇室的亲眷,咱们皇室物以类聚,聚集的也是钟灵毓秀的人才,若都是您口中的闲杂人等,那咱们不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人么?”

祥贵妃想着司徒王妃向来伶俐,与她耍嘴皮子也占不到什么好处,也不愿大冷的天气在这里与她争执,只是心中的恨意又深了一层。想她如今身在高位,统领后宫,总有机会收拾这丫头,早晚有一日会让她伏在膝前求她原谅的。

祥贵妃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淡淡的笑了笑,揽过穆氏说:“旁人皮糙肉厚不会生养也就罢了。你如今怀着南翊的孩子,我的孙儿,可不能有闪失,赶紧回府歇着,得闲的时候,让南翊陪你进宫来就是。”

穆氏这会儿正得意着,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顺从的点了点头。

祥贵妃便摆出一副高姿态,扬着下巴与司徒王妃说:“这路窄,琳蓉你该不会让我这个做长辈的跟你怀了孕的嫂子为你让路吧。”

司徒王妃闻此,便牵着良辰站到了一边,让出了路来。后头的奴才们也赶紧贴着一旁站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祥贵妃见此,也未再理会旁人,牵着穆氏径自掠过了司徒王妃的身边。

那二人走后,司徒王妃才恢复了常态,见良辰脸色不好,赶紧安慰说:“宫里的女人是这样的,说话酸的很,你只左耳进右耳出,不必放在心上,可别怕啊。”

良辰望着眼前温和的司徒王妃,又回想方才她句句带刺,刻薄犀利的模样,实在判若两人,想这宫里的女人都有两张脸,一张是对着丈夫对着主子温和恭顺的模样,一张便是对着旁人冷若冰霜的骄傲模样。倒不是心智如此,只是为了生存。

良辰寻思着,点了点头,“良辰不怕,倒扰了王妃您处处袒护,为我周旋了。”

司徒王妃瞧着良辰,只觉的她懂事,也怪不得易婉与她那么好,就连沁怡公主那火爆的脾气也倚重她,的确是极好的性子。

司徒王妃寻思着,便说:“宫里这会儿乱的很,你只领着一个含贞若是遇上旁人,怕是护不住你,我这会儿既已得罪了祥贵妃,倒也不怕她再去父皇面前告状,想着也是许久没与安婕妤和沁怡坐在一起说话了,便陪你一同去毓秀宫吧。”

良辰闻此,本不想麻烦司徒王妃,正要劝说,司徒王妃便挽了良辰的手说:“你别推辞,我只是觉的那泰华殿太闷了,想出来走走,与你说说话呢。”

司徒王妃既这么说,良辰也不好再推辞,只能答应。

“方才祥贵妃为难你,倒不是你不好,只是你家陶美人如今深的父皇的心意,祥贵妃心里怨妒,又不愿宣之于口,才有意拿你出气,你不必放在心上,这宫里的女人,虽然位高权重,大多也是指着夫君宠爱过活的可怜人罢了。却不比民间的妇人过的快活。”

良辰对陶美人一直充满了好奇,虽然先前入宫一次,却没有机会得见,便问道:“不怕王妃笑话,良辰自嫁入陶府便从未见过陶美人,一家人却素昧谋面,想来心里也不好受。”

“若是前些日子见她一面也容易,只是陶美人宠冠后宫,只在美人的位份便独居一宫,早就不与安婕妤同住。这也是你们陶家的福气。想那陶美人正直妙龄,年轻貌美,前途无可限量,你们陶家成为圣都第一望族也是指日可待了。”

良辰哪敢担这么大的帽子,心中惶恐,只小声应道:“陶美人深得皇上喜爱,那是福气。我们陶家也跟着沾了光,却不敢放肆。一定谨言慎行,不为皇族丢脸。”

司徒王妃闻此,望着良辰淡淡的笑了笑说:“你呀,是与那易婉一样,规行矩步,就怕失了礼数,总是拘着规矩,往后若是再这样,我可不敢找你俩说话了。”司徒王妃说着,爽朗的笑了笑,领着良辰拐过了回廊。

安婕妤的毓秀宫良辰先前来过,虽然路记不太清楚,只是远远的就瞧见安婕妤身边的余嬷嬷站在宫门口迎着,顿觉亲切。

余嬷嬷见司徒王妃也来了,赶紧快步迎了上来,给请了安。

“你们主子呢?可在宫里?”

“回王妃的话,这个时辰,我们主子还在泰华殿诵经,只公主在宫里等陶少夫人过来呢。”

司徒王妃听说安婕妤不在宫里,沁怡公主与良辰似乎又有要紧事说,自个也不好打扰,只与良辰说:“安娘娘既然不在,我也不进去打扰了,这会儿也急着去父皇那里回话,你好生进去,等哪日得了闲,可一定要与易婉去府上陪我说话。”

良辰闻此,赶紧应下,侧身一礼,目送司徒王妃离开。

司徒王妃走后,余嬷嬷十分殷勤的上前扶了良辰说:“好些日子不见少夫人,气色又好了不少。咱们公主老早就念着您,这会儿在殿里也等急了,咱们快些进去吧。”

良辰实在不习惯被人扶着走,况且余嬷嬷是贴身伺候安婕妤的人,自个怎么好使唤她,只回道:“有劳嬷嬷您了。”说完,便要余嬷嬷松开。

余嬷嬷见此,手扶的更紧了,只一副闲聊的神情与良辰说:“方才见少夫人与司徒王妃相熟,交情看似不浅。想着您既能得王妃庇佑,又有公主和陶才人这两个亲眷护着,您实在是好福气啊。”

良辰闻此,也不好多言,只能笑着点了点头。

余嬷嬷迎着良辰进了殿,含贞便问了句:“嬷嬷,我们公主——”

“你刚从外头回来,身子凉,也不必你贴身伺候,省的过了寒气给公主,伤了公主的胎气。你先去侧屋歇着吧。”

含贞闻此,赶忙应下,又与良辰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余嬷嬷伺候良辰脱了外衣,小声叮嘱说:“公主的身孕已经七个月了,这身子也比先前孱弱了不少,虽说留在宫里是为了给太后娘娘守丧,也只是早晚一炷香。也亏了驸马爷每日替太后娘娘诵经,以尽孝道了。”

良辰本就知道大哥贴心,听了这话,也觉的温暖,便问道:“大哥这会儿也与婕妤娘娘在泰华殿诵经吧。”

余嬷嬷闻此,点头笑了笑,正要说话,便听屋里沁怡公主懒懒的声音说:“是良辰到了吧。”

余嬷嬷听见,赶紧应道:“回公主的话,是少夫人过来了。”说着给良辰递了个颜色,便吩咐宫女掀开了幔帐,迎良辰进了内殿。

比起外殿,内殿宛如春日,暖和了不少。良辰一进去就瞧见公主一身素衣斜靠在软榻上,一副慵懒的样子,与在府里时一般无二,只是单瞧神情,却比以前憔悴。想着女子孕育孩子确实是这世上第一艰辛的事情,沁怡公主在宫中这般精心的养着,也还是不舒爽,当真是辛苦。

☆、第二百三十三章权位之争

沁怡公主见了良辰,十分的欢喜,便摆手示意良辰过来身边。

良辰心里原是忌惮着公主的,只是将近一年的相处,与公主之间也有些许默契,虽不像一般的姐妹可以无话不谈,却比旁人更亲近些。

“打早上就等着你过来,怎么这么迟啊?”

良辰闻此,走到公主近前,十分恭敬的给公主行了礼说:“方才进门时耽搁了,公主恕罪。”

沁怡公主见良辰与她这般生分,略显不悦,却未表露,只怕良辰怕了她,便挥手示意良辰起身,只待良辰站稳,才念叨说:“不过月余未见,说话的口气也不一样了,当真是未把我这嫂子放在心上。”

公主的话语间虽透着些许的责备,只是神情淡然,并未真的动气,良辰听入耳里,倒也不怕,隐约间也明白了公主的意思,便应道:“公主先前不是教过良辰,宫里是最讲规矩的地方,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良辰不敢失了规矩,丢了公主的脸。”

“你这丫头,嘴还是一样的巧,屋里没旁人,你过来我身边说话。”沁怡公主说着,往一旁让了让,让良辰坐在她身边。

一个多月不见,沁怡公主的肚子已比在家时大了许多,算算还有三个月就要分娩了,良辰心里欢喜,正要问问沁怡公主的身子。就见含贞端着茶果进了屋。

含贞放下茶果却没有走,只抱着托碟站在原处,一脸的委屈。

沁怡公主瞧出这丫环有话要说。便问了句:“方才不是吩咐余嬷嬷叫你下去歇着吗,怎么又进来了。”

“回主子的话,奴婢受主子吩咐接少夫人入宫,本该早些过来。怎奈何一如宫门,就被刁难,才耽搁到现在。奴婢办事不利,求主子责罚。”含贞说完,便俯身要跪。

沁怡公主见此,挥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行了,话里有话可不是我教你的规矩,告状便是告状,你只说是谁难为你了?”

含贞闻此。匆匆扫了良辰一眼,便望向公主回道:“方才奴婢护着少夫人入宫,那何嬷嬷百般刁难,硬是要仔细查咱们少夫人才肯放行,可奴婢分明瞧见大皇子侧妃穆氏家人入宫时。那何嬷嬷恭恭敬敬,没查便放了进来。奴婢气不过,与她理论,谁知她口出狂言还数落起咱们来,幸得司徒王妃的照拂,才没丢了公主的脸面。”

沁怡公主听着这话,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直到含贞说到司徒王妃,她才微微皱了皱眉。侧脸望着良辰。

良辰瞧出了沁怡公主的意思,赶忙回话说:“良辰先前在常家办的赏花大会上与王妃有过一面之缘,得知王妃与婉姐姐是闺中姐妹,十分要好。王妃念着公主的面子,又记着婉姐姐的好,便帮了良辰一把。不至被人轻贱。”

沁怡公主原不知易婉与司徒氏这一层的关系,如今想来,倒与司徒王妃更亲近了些。

多年前,皇后先去,留下二皇子全南瑾无母照拂,皇上子嗣单薄,宫中有生养的嫔妃自然不多,皇后去后,也都巴望着能做二皇子的养母。

只是高位妃嫔,大多与前朝有着牵扯,将二皇子送去谁的身边也不妥,便将二皇子暂且送来当时只育有一女,位份极低的安才人,也就是如今的安婕妤,沁怡公主的生母宫里将养。

那时二皇子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了,虽然是收在安婕妤身边养着,却不十分亲近,大抵是因为二皇子生来性子倔强,我行我素的缘故。

只是安婕妤温柔细腻,对二皇子关怀备至,悉心体贴。三年下来两人也有了母子的情分,只可惜皇子年满十六岁便要迁出宫去,别府而居。二皇子走时,也流了泪,想来这宫中人心淡漠,除了已故的母后,便只有安婕妤真心待他,也是打心底里敬她的。所以二皇子成家之后,每次入宫,也都会过来晏华宫给安婕妤请安。

正因为这层情分,所以二皇子对沁怡公主也分外的照顾,几个兄弟姐妹中,也只有他俩能说的上话。所以方才在宫门口,司徒王妃能替良辰解围,也不光只为了易婉的缘故,也因为这一层的关系。

沁怡公主寻思着,也不想追究这事,便说:“既没吃亏,便也不急,若是咱们公然与一个看门的宫婢计较,有失身份,只怕有人会借题发挥。等过几日,事情平息,我再好好教教那何嬷嬷规矩。”

良辰方才虽被何嬷嬷刁难,但那何嬷嬷也是恪尽职守,虽然办事有些势力,但是检查来往宫门处的人的确是她分内的事,公主若是责罚她,难免招惹了事端,实在不值,正要劝慰。含贞又说:“宫门处也只是小事,方才王妃为了图清净,领着咱们走的御花园,谁知好巧不巧正撞见祥贵妃领着她的侄女穆侧妃,不只刁难了司徒王妃还给了少夫人好大的脸色,一直揪着咱们不放,才耽搁了这么久。”

沁怡公主向来厌恶依仗祥贵妃作威作福的穆氏一族,想那祥贵妃不过是出身高些,跟在父皇身边的日子久些,如今徐娘半老,已是人老珠黄的年纪,还一身狐媚的功夫,也难怪这几年,父皇对那老妖婆疏远了许多,大抵是厌烦她那做派。若她不是大皇子的生母,父皇顾及着大哥的脸面,这贵妃的位子也还不知落到谁的头上了。

沁怡公主寻思着,觉的这事不好管,便与良辰说,“穆氏一族,向来自诩是圣都第一望族,在宫外横行霸道,在内宫自然没人能左右了祥贵妃那老妖婆,想着今日之事她并非针对你,只是憎恨我二哥,所以才有意欺凌我二嫂的,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只是在这宫里,我也有办不了的事,可今日你受的委屈我记下了,只等大厦倾颓的一日,咱们新仇旧恨一起报。”

良辰瞧沁怡公主的脸色不好,似乎十分憎恨祥贵妃,想那祥贵妃是后宫之主,宫里除了皇上,谁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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