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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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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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兰闻声,立刻惊醒了过来,见少夫人醒了,一脸急切的正要问,易楚便急着奔到了床边,挽着良辰的手问道:“良辰,还好吗,哪里疼,跟我说说。”

良辰闻此,有些迷糊,半晌才缓过神来,抬眼瞧了瞧映兰,又望着易楚,有气无力的说:“不知道,身上没力气,头晕,还有肚子——”良辰说着,抬手抚上肚子,而后焦急的望着易楚,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相公,咱们的孩子。”

易楚见良辰着急,赶忙安抚说:“孩子没事,别担心,他跟他娘亲一样,坚强的很。”

良辰闻此,才松了口气,依旧有些迷糊的问道:“原先听说见了血,我以为孩子没了,心里一难过,便昏睡了过去,到后来也不知怎的,说是吃伤了东西,相公,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易楚原还沉浸在刘氏惨死的悲伤之中,也不愿提起这事,便叫映兰如先前商量好的那样,与良辰解释说,是今儿的药膳与安胎药,药性相冲,才至良辰出血昏厥,幸好药性都算和缓,才未铸下大错。

良辰听了这解释,也没多想,便心有余悸的点了点。说往后一定万事小心,吃什么都要问过宋师傅才放心。

映兰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心里恨不得将梧桐千刀万剐,为少夫人出气。可事到如今。府里的主子们都三缄其口不言其事。自个一个丫环又怎能再自作主张惹得少夫人难过,只能憋着一股火,心里堵得难受。

良辰躺了半日,身子也乏,便叫映兰扶她坐起来。

易楚闻此,亲自上前,扶着良辰半坐着,交代说:“宋师傅交代过,你如今身子虚亏。不能坐久,只稍稍坐一会儿,便躺下。这几日也不要下地了。”

良辰听了这话,顺从的点了点头,见易楚依旧深锁着眉头,便安慰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在这,便不要诸多忧虑了,瞧着你们紧张,我也不好受,快别这样了。”

易楚闻此,只怕良辰多心。才舒展了眉头,望着良辰淡淡的笑了笑,抬手抚了抚良辰的脸颊,心里也算安慰,想着若是今儿没的不是刘氏是良辰。他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映兰见此。转身躲在一旁抹泪,实在心疼少夫人的处境。

良辰侧脸瞧见映兰被着身子。只觉古怪,忍不住问了句:“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映兰闻此,赶紧抹了泪转过身来,装作打哈欠的样子,应道:“蜷在床边半日,骨头是有些酸痛,对了,少夫人半日没吃东西,宋师傅特意交代,叫您醒了之后赶紧用些膳食,否则身上没劲,您肚子里这位小主子可要遭罪了。”

良辰这会儿确实没什么胃口,可一听是为了孩子,便点了点头,叫映兰随便准备些就好。

映兰心里已有了主意,却也照例问了良辰想吃什么。

良辰寻思着,便应了句:“梧桐今儿中午送来的鸽子汤很是美味,想着该有剩余,就喝那个吧。”

易楚和映兰听闻此言,都变了脸色,映兰一时之间也没个招架,站在原处没有应声。

良辰见此,扑哧一笑,望着映兰问道:“怎么,这汤该不是被你这只馋嘴猫给喝了吧?”

映兰闻此,想若是中午的汤她能替少夫人喝了,她一定毫不犹豫。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怎奈何她向来不会假装,眼下怎能若无其事的与少夫人撒谎。

易楚知道映兰性子直爽,若是再纠缠下去,怕是要坏事,便与良辰说:“汤是我喝的,可别打趣映兰了。”说着给映兰递了个眼色,映兰会意,便匆匆的出了屋去。

良辰见映兰走了,还是一副劫后余生,乐呵呵的模样。

可安静下来,也察觉易楚的异样,自知失言,便安慰说:“要说梧桐也算是个贴心人,不知打哪听说我喜欢喝鸽子汤,大中午巴巴的就赶来送了一大锅。我知道你俩打小一起长大,相公也是吃惯了她的手艺。”良辰说着,拉了拉易楚的袖子示意易楚坐近些。

易楚会意挪到良辰身边,将她揽在怀里,安静的听她说话。

“先前我就与你提过梧桐的事情,你一直都未应下。往日还好,如今我身子越发重了起来,往后怕是不能伺候你了。眼下有澄儿的先例摆在那里,若是梧桐不在意名分,愿意来你身边伺候,我也不为难她。只要你高兴,我便高兴了。”

易楚听了这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他的心上,不由的低头望着良辰,柔声问道:“你只知为我想,难道你的心里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难过,怎么会不难过呢。”良辰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悲伤,“试问哪个女子愿与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男人三妻四妾,繁衍子嗣是世家的规矩,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独占你一生。所以即便我不答应,早晚有一日会有人逼我就范。若真是那样,我宁可守在你身边的是梧桐那样真心爱你的,旁的我也不愿多想了。”

良辰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抓紧易楚的手,念叨说:“可知我有多恨那些喜欢你,妄图亲近你的女人,我真的恨死恨死她们了。”

易楚闻此,便将良辰紧紧的揽在怀里,靠在良辰的耳边,柔声说:“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若是有旁人要说闲话,便随他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还会怕什么诋毁。只要你在我身边——”

良辰最喜欢听易楚温暖的情话,只是今日不同,易楚说的并不甜蜜,反而叫人有些心酸。许是今日自己险些小产的事情,把易楚吓坏了,才会如此。

良辰想到这里,也满心自责,叮嘱自己往后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易婉今儿早早的便熄灯歇下了。

可蜷在被子里,满脑子都是刘氏死不瞑目的惨状和梧桐痛不欲生的喊叫声。

正当易婉焦躁不安之时,淑颖却叩门进了屋。原来还晦暗的屋子瞬间灯火通明。

易婉掀开幔帐,见洛水也跟着进了屋。

洛水见小姐还未睡,才松了口气,回话说:“段夫人原说要见小姐,奴婢以为小姐睡下了,便没叫段夫人进来,谁知——”

易婉闻此,挥了挥手说:“你回去歇着吧,我和姐姐想说说话。”

洛水只觉的小姐和段夫人这些日子有些反常,虽然常凑在一处说话,却不似往昔那样谈笑风生,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谋划什么。

洛水原觉的自个也算是大小姐的心腹,如今小姐却无论何事都避忌着她,确实让人有些心寒,得了这吩咐,只能一脸惆怅的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洛水刚一走,易婉便快步迎了出来,握着淑颖的手便说:“姐姐可是来了,可知我这心里不踏实,闭上眼睛就是白日里的惨事。”

淑颖的脸色似比易婉还难看,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易婉去了里屋。

两人在床边刚坐下,淑颖便急着说:“不瞒妹妹说,我今儿心里也不踏实,只想着刘氏满脑门子的血,我就——”

易婉闻此,都要哭了,赶忙挽着淑颖的胳膊应道:“原只是想借害良辰之故撵梧桐出府,谁知会闹出人命。姐姐,咱们是不是做错了。”

“事到如今,已经回不了头了。妹妹,姐姐到如今都是一心为你啊,梧桐是个祸患,栽赃嫁祸也是为了帮你除掉她。可咱们谁也没料到,她梧桐竟狠心到将自个的娘亲推出来顶罪,如此恶毒,是咱们始料未及的,即便刘氏惨死,也是梧桐害的,与咱们无关。”

易婉如今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知道因为自个的私心,间接害了奶娘刘氏的性命。

刘氏是打小看着她长大的,是母亲最亲近的下人,如今自个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对的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易婉心里自责,淑颖又怎么过的去。本也是好心帮易婉出主意,谁知事与愿违,竟连带这自己也被一同拖下了水。

如今身上背着一条人命,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好过,也悔不当初。

可事到如今,唯一能叫她欣慰的是,良辰的孩子没事,若是良辰那边再有个闪失,怕是就要以死谢罪了。

易婉和淑颖这会儿除了内疚,便是害怕事情败露,再没脸做人,便相互约定盟誓,今日之事绝对不能与旁人吐露半个字,只将这份歉疚带进棺材,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淑颖原是要宿在易婉这里,可心里不踏实,说是要回去给菩萨上炷香,便匆匆的回去了。

易婉刚送走淑颖,正熄了烛灯,要回床上歇下,忽然听见窗响,一回身,顾怀青已经翻过窗子,站在眼前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出月

易婉没想到顾怀青会来,有些讶然,却很快回过神来,转过身去,口气冷淡的说了句:“顾管家整日巴巴教着旁人规矩,可知咱们府上最不懂规矩的就是你了。”

顾怀青闻此,阴沉着脸,低声问道:“段夫人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易婉听闻此言,心一沉,没有应声,便往前几步坐到了床边,抬眼望着顾怀青说:“你既都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顾怀青听易婉亲口证实,顿时如五雷轰顶,实在不信大小姐会干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一时气急,只握紧了双拳,气的说不出话来。

刘氏惨死,易婉心里也难过着,顾怀青赶在这会儿过来,确实不是时候,易婉见顾怀青站着不说话,借着淡淡的月光瞥见顾怀青紧握的双拳,一时脾气上来,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冷哼一声,念叨说:“顾管家既看不惯只管说出去就是,何必苦苦的忍着。”

顾怀青闻此,心痛不已,“你明知我不会——”

“别说了,事到如今,你也看清了我是如何狠辣之辈,咱们府上,如今又多了个需要你安慰照顾的人,你若是喜欢,明儿一早便来后院带梧桐去你的处所。”

顾怀青听了这话,只觉的易婉是在赌气,心里既气恼,又糊涂,便应道:“我到底不知梧桐娘俩如何得罪了你,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事是我犯下的,缘由又何必与你说,你赶紧出去。往后再不许过来了,否则我——”易婉说着,没再说下去,心却在滴血。

想着今晚。怕就是与顾怀青最后的了断了,再见便是陌路。

好容易得来的感情,到如今。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顾怀青爱慕了易婉这么多年,即便她真是个毒妇,这爱人之心,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改变,便放缓了口气,近乎央求的与易婉说:“你从来不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我知事到如今。并非你心中所愿,可婉儿,你就不能与我好好说话,可知这世上,我最亲近的人便是你了。”

易婉听了这话。心瞬间就软了,可事到如今,再也无法回头。易婉向来相信因果报应,种善因得善果,眼下刘氏惨死,到底是被她所害,自个早晚是要受报应的,何必拖着顾怀青下水。

爱人之心大抵如此,易婉宁可一个人扛。也不愿顾怀青与她一同自责,便把心一横,一脸鄙夷的说:“你待我是亲近,可知我从未将心给你。这些日子以来,我心里念着的始终是我的亡夫,大家逢场作戏。你又何必当真,今日既然挑明,咱们就做个了断。”

“了断?”顾怀青闻此,眼中闪着泪光,有些恍惚。“我知道你这话是口不对心,可听了,我心里还是难过。婉儿,你并非恶毒之人,又何必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易婉知道顾怀青太过了解她,几句话怎可能叫顾怀青对她死心,也可惜这样一个知心人,这辈子怕是再遇不到第二个了。

可越是这样,便越不能叫顾怀青再与她有牵扯,前人都说长痛不如短痛,自是有他的道理,绝对不能再拖泥带水。

见易婉欲言又止,顾怀青心里紧张,只怕易婉再说出些绝情的话来,再无挽回的余地,便先说到:“小姐先休息吧,小的退下了。”说完,没等易婉再说什么,便走到窗台前,回身深深的瞧了易婉一眼,翻出了窗子。

易婉见顾怀青走了,便瘫倒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心里追悔不已。记得儿时母亲就常在耳边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到今日,自个头一次谋划着害人,便招来这样的恶果。便是报应。

原以为梧桐一走便是了断,没想到却害死了刘氏,自个与顾怀青也依旧是纠缠不清。

易婉越想,心里越难过,便伏在床头痛哭流涕,却不知门外一双怨毒的眼睛,狠狠的注视着她。

府上出了人命,府里上下人人自危,下人们路过静园都是匆匆跑过,不敢多停留一会儿。

良辰这几日卧床休养,倒也没察觉什么异样,只是除了近身伺候的映兰,陆氏和青氏姐妹。申儿宝雀等粗使的丫头都少见。

易楚这几日在良辰面前尽量表现的轻松,可心里也满怀惆怅,不知如何与良辰交代梧桐和刘氏的事情。

映兰私下里也给易楚出了主意,只说梧桐母女俩回老家了就是。

易楚也无暇多想,想着良辰若是问起,便随的映兰怎么说。毕竟梧桐母女居心叵测,差点害的良辰小产,这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

良辰这一病,易婉和淑颖身子也不大好,各自躲在院里深居简出。良辰养病这些时日,也都是差丫环前来问候,并未亲自前来。

要说来的勤,便只有易岚了。早晚都会过来探望一次,还得了映兰的一通嘲笑。

约么半个月,良辰身子已经大好了。

出了正月,便到了二月初。

今年天气冷的早,暖的晚,都二月初了,还是连降了两场大雪。良辰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也不便出门去,整日卧在软榻上看雪。

易楚也是这几日良辰身子好了,才去铺子里帮忙。

良辰白日里除了与映兰她们说说话,也是无聊。

沈氏月子也坐完了,公主那边也没像预先说好的那样,送他们母子离开,便默认了沈氏留在府上住下。

只是孩子满月,确实寒酸,连满月酒都没摆一桌。只有良辰夫妻俩和易卿各自送了礼物过去。

今儿天暖和了不少,府里的雪也快化尽了,沈氏多日未见良辰,便打算抱着慕凡去给良辰请安。

琉璃忙前忙后,打点了许久,才小心的搀扶着沈氏往静园来。

午后,良辰正卧在榻上与映兰绣肚兜,没想到沈氏会来,见着慕凡,高兴的不行,赶紧接了慕凡抱在了怀里,抬眼与沈氏说:“天这么冷,怎么想着过来了。你如今虽然出了月子,可眼见身子没好全,往后可不许这样折腾。想我这几日身子好了,倒是可以出门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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