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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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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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楚听了这话,只觉的窝心,便抬手揽过良辰的肩膀安慰说:“有些事情先前不急着与你说,可这事也不好瞒你,早晚是要知道的。”

良辰闻此,见易楚神情有些黯淡,十分担忧,略显不安的问道:“相公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别瞒我了。”

易楚见良辰一脸的担忧,也怪自个沉不住气,可话既出口,便没有收回的余地,便握着良辰的手。尽量平和的说:“半个月前。刘妈不小心跌进井里去世了,我思前想后。怕你难过,便一直拖着没跟你说。”

良辰闻此,心里一凉,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会,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这——”

易楚见良辰瞬间红了眼,似是要哭,便急着安慰说:“若是知你这样,我便不与你说了,快别哭。”

良辰虽然与刘氏交情不深,可刘氏对她的好她也一直记在心上,不敢忘记,否则也不会一次次的容忍梧桐的冒犯。可如今易楚竟告诉她刘妈死了,先前也没有一丝预兆,叫人一时半会怎么能接受。

自打良辰入了陶府,才懂得什么叫世事无常,虽然在她面前消失的人不止一个,可落到刘氏身上,还是叫她难以置信。

“刘妈走了,梧桐如何,怎不接她过来照顾,她一个人守着个空院子,可怎么熬得过。”良辰越想,心里越不安稳,便起身说是要去看看梧桐。

易楚哪能叫良辰再见梧桐,便拦着说:“她如今正伤心,谁也不愿见,这会儿正在二姐的院里住着,许是下个月便要回老家了。咱们也莫要再去打搅她,随她去吧。”

良辰闻此,难免有些纠结,只觉的易楚待梧桐不比从前了,虽然口中也说着关切的话,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淡淡的冷漠。

难道多年来盘踞易楚心中的梧桐,真的被赶走了?

良辰寻思着,虽然觉的可耻,却还是忍不住庆幸,自个好歹是胜了梧桐,有机会将她赶出易楚的生命了。

良辰到此,也不再提梧桐要回老家的事,想着离开也好,总比一直留在府上纠缠易楚叫人省心的多。

“相公既说了,我也不便去打搅梧桐的安生日子,便也随她去吧。只是我与刘妈好歹相识一场,她去世,我有孕在身,即便不能亲自尽尽心力,也该找人替我去拜祭一下。等明儿一早我便差青鸾去吊唁一下,总不辜负一场主仆的情谊。”

良辰这一番话,说的易楚心疼,即便到如今,他也不信刘氏就是要害良辰小产的真凶,只是如今人证物证具在,试问还有谁能花如此心思,去害一个老妈子和一个丫环呢。

到底是梧桐人心不足,要加害良辰,乳娘爱女心切,才站出来顶罪,以致惨死。

易楚寻思着,也不愿再提这事,便应道:“随你的意思去办吧。”

络盼居

玥茼端着洗脸的热水,进屋伺候尚氏梳洗。

尚氏坐在镜前,望着镜中自己日渐衰败的容颜,忍不住长叹了口气,拿起桌边的帕子,将镜子给盖住了。

玥茼进屋,只当做是没瞧见,便拧了热帕子,递到了尚氏手中。

尚氏也不言语,接过帕子,轻轻的揉擦着脸颊,神情十分的沮丧。

玥茼想这些日子以来,夫人总说自个老了,可试问这世上又有谁不会变老,只是貌美之人比普通人伤感多些罢了。

玥茼寻思着,也不想夫人多想,便有意岔开话题说:“我听底下丫头说,今儿瞧见了沈姑娘抱着小少爷在咱们院门口站了许久才离开,也不知怎得就没叩门进来。”

尚氏闻此,也懒得管这些,便说:“她也是个通透的人,有自知之明,知道我是不愿见她的。”

玥茼虽然对尚氏唯命是从,可如今也想替沈氏说说话,便小声念叨说:“沈氏好歹是咱们小少爷的亲娘,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见沈氏不就是不见咱们慕凡少爷吗。”

“可别跟我提那孩子。”尚氏说着,将热帕子扔回了盆里,没好气的说:“想我尚芷容虽然统共就两个孩子,可娴儿虽非倾城之色,却也标致可人,岚儿就更不用说了。怎就会得一个生了六指的怪胎。”

玥茼闻此,只觉的夫人太过冷漠,小少爷即便生了六指,也是夫人的亲孙,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该这样说他。

“夫人何必总拿小少爷的六指说事,公主如今都不再忌讳此事,您何必揪着不放呢。”

尚氏今儿本就心情烦躁,又听玥茼在一旁说着不知轻重的话,便拍着桌子起了身,盯着玥茼说:“这屋里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好的不学,竟也学会了顶嘴。那沈氏狐媚男人也就罢了,怎么也将你这半老徐娘给狐媚住了。”

尚氏这话说的难听,玥茼听了心里既难过,也很不服气,却不想再惹的夫人恶言相向,便低着头不说话了。

尚氏发了一通脾气,心里也畅快了不少,瞧着玥茼,也觉的自己方才的话是重了些,便长叹了口气,坐会儿凳子上,望着玥茼说:“眼见岭南的铺子都开起来了,我这几日心里着急,你便躲得远些,省的我气不顺,再骂了你去。”

玥茼闻此,也不记尚氏的仇,还好心安慰说:“二少爷能得了分号,还不是有少夫人整日里使尽手段,哄着大少爷和公主给哄来的。倒不是二少爷有多大的本事。”

“我若是也能有个能言善道的儿媳妇,倒也省了不少心思。沈氏眼瞧着不中用,怎么也得给岚儿找一个能指望上的夫人,里外帮衬着才是。”

“夫人不必忧心,咱们小姐在宫里正得宠,等国丧期满,便让小姐求皇上做媒,怎么也要指个皇亲国戚家的小姐配咱们少爷才好。”

尚氏心里对这事早也想了千遍万遍了,想易娴如今虽在圣前得宠,可自个除了金银首饰,也未跟着沾光,想易娴在宫里都已经自顾不暇,哪有心思为易岚求些什么,赐婚之事,怕也指望不上。到如今还是要自个想法子才是。

玥茼见尚氏不说话,正疑惑,尚氏却忽然起身说:“我知易婉与司徒王妃有些交情,那王妃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若是易婉与她说说好话,易岚便多些结识世家小姐们的机会,我就不信凭我岚儿的样貌,再找不到比沐良辰还能言善道的贤内助。”

玥茼闻此,只觉的夫人这会儿是病急乱投医,想大小姐和少夫人是一个鼻孔出气,即便夫人亲自登门,怕是也不愿理会这样出力不讨好的闲事,夫人若是真为此事去找大小姐,怕是要碰一鼻子灰了。

玥茼心里清楚,却也不敢扫兴,只能默不作声的听着,由得夫人去了。

尚氏脾气也执拗的很,就是不信这个邪,只盼着易岚能争口气,叫他们都瞧瞧,即便是庶出的小姐少爷,也比嫡出的有出息。

☆、第二百八十一章结怨

隔日尚氏便吩咐玥茼备了些礼物,亲自去景馨园探病。

主仆二人刚到了景馨园门口,就瞥见筠芊打里头出来,便猜到淑颖这会儿怕是在此处。

尚氏本想打道回府,可既撞见了筠芊,淑颖和易婉早晚要知道她来过,若是她就这么走了未免落人话柄,显得心虚。便拦着进屋通报的丫环,径自进了屋去。

淑颖和易婉这会儿正靠在里屋软榻上说话,易婉心病压着,也疏于打扮,粉黛未施,长发披散在肩上,一脸的病态。

淑颖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出门,才仔细打扮了些,即便擦了胭脂,也盖不住憔悴之色。

两人正相互安慰着,忽见尚氏进了屋,着实吓了一跳。倒是易婉反应更激烈些,盯着追进门的青秋呵斥说:“死蹄子,叫你看着门有何用,倒不如把眼挖了去。”

青秋从未听小姐说出这样狠辣的话,一时委屈,竟要哭了。

易婉见此,心里气恼,又要再骂,淑颖赶紧摆了摆手叫青秋出去了。

尚氏也从未见易婉发这么大的火,也不知这是病中的无名火还是冲着她而来的,也只站着不说话。

淑颖厌极了尚氏,也不愿与她搭腔,可这样一直僵持着,倒也不好,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易婉似乎平复了心情,与尚氏说:“庶母怎么有工夫来了,真是稀客。”

易婉这话虽未不敬,却透着浓浓的火药味,分明是不欢迎。尚氏想着这会儿并不是开口求易婉的好时机。今儿算是白来了,心里懊恼,却也要笑脸相迎。

“原知道婉儿病了,我成日里惦记。早想过来瞧瞧,谁知人上了年纪,身子也不中用了。成日里病着,一直也不得空,今儿早起,感觉身子稍好,便急着赶过来。还带了些上等血燕过来,原是娴儿孝敬我的。可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咱们平日里也不得见。自个一直舍不得用,今儿便全给你送来了。”

玥茼闻此,赶紧将怀中的锦盒打开,几朵血燕整齐的码在盒子,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极品。

易婉这会儿心里烦躁。即便给她金山银山,也是笑不出来的,也未道谢,只吩咐洛水将礼物收下。

淑颖见此,心里也窝火,想自个与庶母从前交好之时,庶母也未舍得将这血燕送她哪怕一朵,到底是亲疏有别,如今也看的真切了。

淑颖寻思着。也没给尚氏好脸色,只问道:“庶母若是没事,便回去吧,省的久站之后再头晕难耐。”

尚氏一听淑颖这话,是下了逐客令,原以为这丫头是府上最柔弱没脾气的。实在没想到竟变的今日这般凌厉,到底是自个眼界短,没有认清人。

眼下易婉与淑颖是一个鼻孔出气,再加良辰一个,可以说是同仇敌忾。自个无论得罪了其中哪一个,便是将三人一同得罪了。眼见易婉是用不上,到底是要自个再想想法子。

尚氏寻思着,也不愿再纠缠,便十分和气的说:“今儿来见了婉儿气色还好,庶母我就放心了,可不打扰你歇息了,这就告辞了。”

尚氏说完,与玥茼使了个颜色,便要离开。

原以为走时,易婉会说几句感谢的话,谁知直到她迈出景馨园的大门,便没有一个人出来送。

连这院里的丫头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怎能叫人不气恼。

自个好歹是陶美人的生母,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被贱人此等轻贱,来日必要叫她们知道厉害的。

尚氏走后,易婉心里痛快了不少,刚起身喝了口热茶,淑颖便问:“刘氏已去,梧桐你打算如何处置。”

易婉闻此,心中早有了打算,直截了当的说,“她如今丧母,虽然可怜,可留她下来早晚是个祸患,昨日我已经跟楚弟通了气,他眼下恨梧桐入骨,才不愿管她,也属意将她送出府去,要么就遣回老家,要么找个地方安置,总之不能再叫她留在府上了。”

淑颖听了这话,也稍稍放了心,赶忙应道,“若是如此,咱们也别耽搁,我总觉得她常留在你院里不好,平添了些戾气,最晚月底,便要将她送走。”

易婉与淑颖一个意思,便点了点头,当是应下了。

琉璃到底有些小孩心性,昨日才与顾怀青闹红了脸,今儿一早还是急着做了马蹄糕给送去了账房。

谁知到了账房,见梧桐早在了那里,顾怀青手中还拿着一块梅花糕,津津有味的吃着。

琉璃见此,气不过,便径自进了屋去,没等顾怀青反应,便抬手打掉了他手中的糕点,糕点落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琉璃瞧着还生气,竟然上前踩了几脚。

顾怀青过去从不与小女子计较,可这琉璃也太过分了,不但终日缠着他不说,还要对他的一切指手画脚,确实让人忍无可忍,便起身呵斥说:“此处怎容得你来撒野,赶紧滚出去,否则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琉璃闻此,自然满怀委屈,可谁叫她喜欢顾怀青呢,即便给他骂了去,也不生气,只白了一脸无辜的梧桐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颗榆木脑袋,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别瞧这蹄子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心眼可坏到家了,既敢在少夫人的膳食中下毒,怎就不敢下毒害旁人呢,她做的点心你也敢吃,还是吃我的。”琉璃说着,将梧桐的点心碟子掀到了一边,将自己精心烹制的马蹄糕端了出来。

梧桐这会儿虽然气急,却也不能在顾怀青面前爆发,要成大事者必须隐忍,只等来日大计得成,如今这一切的委屈也都值得了。

顾怀青如今是厌极了琉璃,哪有心思吃什么马蹄糕。

琉璃虽然瞧出顾怀青的情绪,却也不愿在梧桐面前丢了面子,便硬着头皮将马蹄糕送到了顾怀青的口边,叫顾怀青尝尝。

顾怀青虽然不是疾言厉色之人,却对琉璃忍无可忍,便如法炮制,抬手拍掉了琉璃手中的糕点,没好气的说:“这样污秽的东西,哪能入口,赶紧拿走,否则我便全部倒掉。”

琉璃见此,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可梧桐在眼前,自个怎能败下阵来,便应道:“若是你不喜欢马蹄糕,你只说你爱吃什么,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就做了给你送来。”

“山珍海味,只要是出自你手,我一口都不会吃。”顾怀青说着,转身去到门边,将门敞开,十分冷淡的与琉璃说:“我这里还有话没与梧桐说完,你赶紧出去,否则——”

“否则什么,杀了我?”琉璃说着,一脸不屑的走到梧桐身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来到顾怀青跟前。近乎耳语的说,“梧桐并非善类,你若信她,早晚深受其害。”琉璃说完,也未停留,径自出了屋去。

顾怀青这几日心里也乱,不知为何,竟觉的琉璃这话说的有理,可抬眼一瞧梧桐怯生生的模样,自个的愧疚之情,便涌上了心头。若是能重来,宁可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刘氏的性命,也不想梧桐如此伤心,更不想易婉一时糊涂,犯下此等大错。

梧桐见顾怀青这神情,赶忙安慰说:“管家何故为我如此,梧桐罪孽深重,怎受的起管家如此庇护。”

顾怀青听了这话,心都在颤抖,却也没说什么,只回道桌边,将撒在桌上的梅花糕拾起,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良辰病愈之后,隔几日便会去公主那边请安。

再有一个多月,公主便要临盆了,为防万一,接生嬷嬷和预先选好的奶娘已经住进了锦华园,只等着孩子平安降生。

良辰瞧着公主的肚子比沈氏即将临盆时的肚子大了许多,想公主这样精心的养着,府中的孩子一定十分健壮,也盼着公主一举得男,能给大哥生个儿子。

沁怡公主到如今却不比先前那样淡然,想着沈氏生产时的煎熬,只怕自个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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