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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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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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闻此,赶忙也放下了粥碗,握着易婉的手安抚说:“姐姐这是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啊。”

易婉寻思着,抬眼瞧了瞧一脸询问的易楚,又望了一眼映兰。

映兰会意,只说外头有事张罗,便出了屋子。

易婉知道良辰与易楚感情深厚,自然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易楚在身边陪着也是好的,只轻叹了一口气,将昨晚怀青告予她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给良辰和易楚听。

良辰听完之后,心里踏实了不少。其实良辰早先时候就打算将此事告知易婉,与易婉商量个折中的对策,没想到易婉却已经知晓了。想着这世上果真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嘉萝如此慎重,倒还是走漏了风声,却不知陶家除了易婉,再有无人知道。

易楚听闻此事,也未过多惊讶,只是微皱着眉头望向良辰,想听听良辰有何见地。

良辰知道这事瞒不住,于是望了望易楚,又望了望易婉,才说:“其实几天前沈嘉萝也曾为此事来找过我,我想着事关重大,也未与她承诺,本想挑个好时候说出口,没想到婉姐姐倒先知晓了,倒也省了我的力气了。”

易婉闻此,十分的惊疑,忍不住问道:“妹妹早先就知道此事,那沈嘉萝可有什么打算?”

良辰心里清楚沈嘉萝的动机和愿望,也不想瞒易婉,只应道:“自然是入主陶府,让孩子认祖归宗了。”

☆、第一二一章家事难平

易婉听了这话,难掩鄙夷之色,便回道:“那沈嘉萝也太异想天开了,怎凭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就妄想入我陶府,倒也不知那孩子是否就是易岚亲生呢。”

良辰很少见易婉这神情,也知沈嘉萝的想法着实可笑,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沈嘉萝腹中的孩子真是易岚的,作为陶家的一份子,无论孩子母亲出身贵贱,也不愿孩子在外漂泊啊。

易楚明白良辰的心思,没等良辰发话,便应道:“稚子无辜,即便不是易岚亲生,咱们也不能伤了她。公主那边还是暂且瞒着好,眼下不如将此事告知庶母,也好商量个对策出来,毕竟易岚是庶母的宝贝,那孩子说不定也是庶母的亲孙。”

易婉闻此,这才回味过来,赶忙答应说:“瞧我,情急之下,倒是将庶母给忘了。只是庶母向来疼爱岚弟弟,人也虚荣些,若是被她知道沈嘉萝的出身,也定是不能答应的。那腹中的孩子自然也不会作数。”

良辰先前也不是没想过将这事情告诉尚氏去,心里所担忧的也与易婉一样。虽然平日里觉的庶母尚氏十分的亲和,只是细细品来,却与寻常妇人不一样,骨子里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整日躲在络盼居里面也似韬光养晦,蓄势待发一般,说不准那天就会宝剑出鞘,一鸣惊人了。

女子自有女子的心思,而男子自当有男子的顾虑,易楚心里想的便与良辰她们不一样,于是开解说:“我寻思着庶母本就出身不高,也是在我家挨了多年才有了现在的位份,如今沈嘉萝的身世和境遇竟与庶母当年出奇的相似,庶母是个善感之人,由己及人。会接纳沈嘉萝也不一定啊。”易楚说着望着良辰,十分温和的说:“所以沈嘉萝的命运便掌握着你与二姐手中,全凭你们将话怎么说了。”

良辰听着这话,难免紧张,心里更是矛盾,想着苏缇嫁入陶府也是早晚的事,若是沈嘉萝也入了陶府,只能屈于人下做个妾室。即便是沈嘉萝愿意委屈求全。苏缇怕是也容不下她。若是孩子能平安生下也倒好,若是孩子中途有个什么闪失,那沈嘉萝可就没了退路。

良辰越想,心里越急,正要问易婉,易婉却自个说道:“对于沈嘉萝。我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只是念在她腹中孩子可能是五弟亲生,所以才不会说些难听的。想着我陶家也是这圣都之中的名门望族,庶母当年入府的情形我也不愿多想。若是咱们家再来一个风尘女子,可是要名誉扫地了。所以我是不会答应沈嘉萝进门的。”

良辰听了这话,心里也是赞同的。说起厌恶沈嘉萝来,良辰自不比易婉少,只是良辰实在不愿意亲手断送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到头来也是由己及人,若是当初自个的出身被陶家嫌弃。如今也只落得流落街头,宛若浮萍吧。

易楚见良辰这神情,温和的握过良辰的手,安慰说:“在我眼里人本就没有身份贵贱之分,无论是苏缇还是沈嘉萝,若是五弟喜欢,我做三哥的便会不惜一切的替他出头。庶母那边去知会一声也是应该的,只是到头来沈嘉萝的去留还是五弟说的算,咱们在一旁,也只能是提点不能做主。”

良辰闻此,才觉的还是易楚将事情看的通透,想着自己方才萎靡的模样,十分的汗颜,赶忙应道:“是呀,事情如何收场,也要看易岚如何取舍,想着府内除了公主有孕不能惊扰,大哥那边也该说一声,别等事情都尘埃落定才告知,毕竟大哥才是一家之主啊。”

易婉见这小夫妻意见一致,也未再多言,心里还是对那沈嘉萝很不满意,想着易岚虽只是她异母弟弟,但打小他俩最亲,易岚如此优秀单纯的男子,怎能娶了沈嘉萝那般出身微贱,心思深沉的女子,所以即便是易岚答应,自个也是会反对到底。

易婉只怕再坐在这里,会被这对小夫妻同化,于是轻咳了一声跟良辰说:“想着那孩子在沈嘉萝腹中也一日日长大,事情也耽误不得,妹妹就随我去庶母那边一趟,与庶母说了,省的将来出了什么岔子,招人埋怨呢。”

良辰寻思着择日不日撞日,自个一个新媳妇本就该去给尚氏请安的,于是回望了易楚一眼,见易楚颔首点了头,便答应下了。

映兰守在门后,见门忽然开了,二小姐和良辰从屋里出来,赶忙迎了上来。

良辰想着映兰是跟她一条心的,若是一会儿出了什么岔子,也可帮衬一下,于是招呼说:“我与二小姐去庶母房里请安,你闲着也是闲着,也陪我俩走走。”

映兰见良辰神色不对,就知方才的谈的并不是什么顺心的好事,姑娘这会儿正心烦着,还硬要去二夫人处请安,难不成姑娘是要将沈嘉萝的事情与二夫人和盘托出了。

映兰正寻思着,见良辰已经随易婉走了,自个也赶忙赶了上去,随在良辰身边,轻轻扯了良辰的袖子,一脸的探究。

良辰正心烦,见映兰这模样,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的拉过映兰的手,在映兰的手心写了个“沈”字。

映兰会意,想着自个果真没猜错,府里怕是要出大变故了,心情自然不比方才自在了。

易婉一路上也没跟良辰搭话,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似是下定决心是要断了沈嘉萝进陶府的路。

良辰心里记挂着易楚方才说的话,夫妻一条心,也觉的这事最终也是易岚做主,话自然是要说的客观,万万不能沾染了个人情绪。如今婉姐姐这副样子,一会儿的话断然不会好听到哪去,自个不为旁人,只为易岚将来有做主的机会,也不能让庶母左右了这事的结果。

三人行色匆匆的赶去了二夫人尚氏的络盼居,一入院子就见玥茼在训斥个不大的丫环,言语恶毒轻浮,与往日喜庆贤淑的样子大相径庭,良辰无奈只能窘在原处,倒是易婉,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轻咳了一声说:“玥茼好大的威风,也不知这丫头做错了什么,惹的你这么大脾气。”

玥茼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见是二小姐和三少夫人一同来了,也不觉的有何不妥,只埋怨说:“刚进院的丫头不懂规矩,一瞧着就是粗使惯了,让她近身伺候就犯浑,我们夫人的药都放凉了也不知提醒夫人用下,既浪费了一贴好药又要重费一遍功夫,这个月的月钱可别想要了。”玥茼说着抬手拧了那丫头一下,疼的那小丫头尖叫一声,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易婉瞧着心烦,也没给玥茼好的,便说:“别拿着脏地方的习性管教这大户人家的丫环。她若不得力,你撵她去旁的地方伺候就好,动手打人可不是咱们家里的规矩,玥茼你跟随庶母入府多年,难不成这点规矩都不懂?”易婉说着转向那受委屈的丫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原先在哪个院里伺候。”

那小丫环闻此,赶忙欠身应道:“奴婢贱命小酌,今年十八了,因爹爹是个走街串巷的卖酒郎,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字。原先是被顾管家指去锦华园伺候公主的,可公主嫌弃奴婢名字风尘,便撵了奴婢出来,送给二夫人使唤了。”

易婉听着这话,也算是弄明白玥茼方才为何如此欺凌小酌的缘由了,于是望着玥茼说:“若是庶母不愿用她,也别留在这边碍眼了,我一会儿走时,便领她走,再给她安排个去处就是了。”

易婉既已经发话,玥茼也不敢造次,虽然心里也有些不服气,却也只得答应说:“全听二小姐发落了。”

良辰只觉的婉姐姐今日火气太盛,原先的温婉荡然无存,想着这会儿进去若是说错了话,便难以收拾,于是上前挽了易婉的胳膊劝道:“想着庶母身子不适,咱们来的许不是时候,不如先回去,等庶母身子舒服些,再过来请安也好。”

易婉闻此,也未深想,便回道:“请安之事自然不急,可有些事情倒是拖不得了,玥茼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和新晋的少夫人过来请安了。”

玥茼顾及着良辰的面子,也不愿再生事,于是轻点了下头,就进屋去通传了。

易婉趁着空档对良辰说:“想着你与三弟刚自立了门户,身边还是缺人,你就将这小酌领回去,让映兰好好调教下,说不定也是个得力的人呢。”

易婉好意,良辰也不好推辞,于是回身对映兰说:“你是静园的掌事,小酌往后便是你手底下的人了,回去悉心调教,别委屈了她。”

映兰闻此,赶忙点头答应,也不多言,便瞧了小酌一眼,还未说话,那小酌倒是很长眼力,赶忙欠身给映兰行了一礼说:“往后还请少夫人和掌事多提点教导。”

映兰见此,甚为得意,有意拿出掌事的架子说:“入了静园只有一个规矩,便是以少爷和少夫人为先,其他的慢慢学就是了。”

小酌闻此,赶忙俯首答应,瞧着也是个不笨的丫头。

☆、第一二二章忧心忡忡

不一会儿玥茼从屋里出来,说是二夫人起了,请大小姐和少夫人进屋去说话。随后瞥了一眼小酌,见小酌有些得意的模样,也未给她好的,便说:“你既已经攀了高枝,有了新主,我也不拦着你高升的路,随我去下房收拾了东西,一会儿便跟着少夫人和大小姐走吧。”

小酌闻此,抬眼瞧了映兰,只听映兰指示。映兰跟良辰以前,可是贴身伺候二小姐易娴的,所以与玥茼熟稔,自然不愿意得罪她,于是十分客气的说:“玥茼婶子不必忙,我去看着她收拾就好。”

玥茼向来与映兰投缘,又知映兰如此做了静园的掌事,也收起了刻薄的样子,还算亲热的说:“打一开始我就知道映兰是个有出息的,如今跟了咱们少夫人,往后可是要大富大贵的。”

映兰听了这话,自然是得意的,便抬眼望了良辰一下,见良辰点头,才应道:“少夫人和大小姐尽管进屋去,外头有我和玥茼婶子照看,您就别烦心了。”

良辰知道映兰妥贴,许是知道今日谈话的内容,才打算亲自将这贴身侍候的人引开,寻思着还是映兰最懂她的心,于是淡淡的笑了笑,便随已有些不耐烦的易婉进了屋去。

一入屋子就见尚氏一身淡紫的罗裙斜靠在软榻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见着良辰她们来了,便要起身,却被打头的易婉拦下,十分客气的说:“庶母身子不适,本不该打扰,只是昨日是三弟和良辰的好日子,依了规矩今日是该给家里长辈请安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领着她来了,庶母莫怪。”

尚氏闻此。一脸歉意的望着她俩说:“该是怪我身子没用,如此喜事都没有福去沾沾喜气,如今新娘子来了,让我好好瞧瞧,可是越发的水灵标致了。”尚氏说着张开了手,示意良辰到近前坐下。

良辰见此,赶忙上前,握了尚氏的手说:“儿媳良辰给庶母请安。”说着便要跪地行礼。

“这可使不得。怎能受你如此大礼。心意到了就好。”尚氏说着牵良辰到自己身边坐下,示意易婉也安坐。

尚氏见半晌都没有人奉茶端点心,忍不住皱眉埋怨说:“这玥茼是去了哪里偷闲,来了贵客也不出来张罗,一把年纪,也该抽抽懒筋了。”

良辰闻此。解释说:“方才我来庶母院里,赶巧讨了个犯事的丫环回去,这会儿玥茼正盯着那丫环收拾。一会儿便跟着我去静园了。”

尚氏听着这话,寻思了一下才说:“瞧我这庶母,也给不了你什么好东西。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讨个丫环还领走个不得力的,是庶母对不住你。”

良辰见尚氏神情哀愁,一时之间也未弄明白尚氏有无它意,便擎起腰间精致的香袋说:“这香袋精致高贵。是庶母赏的,我喜欢的不得了,一直带在身边,念着庶母对我的好。”

尚氏瞧着良辰手中的香袋,心里也有了些安慰,到底是小女孩的心性,一个香袋便收买回来了,他日用的上良辰的地方还多,既摸清了她的脾性,往后可就好办多了。

易婉瞧着尚氏与良辰你一言我一语,好不亲热,只怕耽误了大事,于是清了清嗓子说:“今日来庶母这里一是陪良辰请安来的,二是有件要事想与庶母商量,事关重大,庶母可要听了清楚,早下决断才好。”

良辰一听这话,便知易婉是沉不住气了,当下阻止不了,便只能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只等情况不好,再说几句安抚的话了。

尚氏听了易婉的口气,寻思着易婉向来是个谨慎的姑娘,若是说不妙的大事,便真是大事,只是这府中的大事向来是易卿和那娇蛮的公主做主,又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庶母说三道四了。

尚氏寻思着便应道:“若是这府里的大事,我便听听就好,最终还是要你大哥和公主做决断的,我只得了这消息,将来事成不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便是了。”

显然,尚氏对沈嘉萝有孕之事是全然不知的,否则这会儿也不会如此的淡然,毫无破绽。

良辰见这情形,只怕话一出口,尚氏会挺不住,于是望着易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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