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蓝k-o by 纯白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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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天蓝k-o by 纯白阴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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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记得那一首歌的。杨懿说,苏城,我们纵然在一起,又能往哪个方向走?我们不会快乐。
  然后,杨懿离开了。
  他说,苏城,我走了。
  苏城点头。去吧,晚上带点菜回来。
  杨懿站住了,他说,苏城,我走了。我去日本。我不再回来。
  苏城没有说恭喜,也没有挽留。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留住他。
  他只知道,自己并没有权利去纠缠奔向事业的杨懿。不能拥有他的魂,要了他的人,也是枉然。
  一个人承担着也就罢了。放手任他去飞吧,而几年后,待他回归——他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吧,那时他自会明白,唯有苏城,才是这个世上能看他飞累了,收起翅膀时让他用心血梳理羽毛的那一个。因此他愿意等待,等到,终有一天,杨懿回头来找他。终有这样一天吧。哪怕要用尽一生。
  认识他的那天,他接受他的采访时就说过,等不到船的时候,似乎每一根稻草都能救命,但,等的是船。不怕淹死。 
  
  走鸟:幸会幸会。阿末,我今天上来就是为了寻你的呢。你让我担心了。
  阿末:为什么。
  走鸟:想和你说说话。你病了吗。
  阿末:是啊。前两天,我去一个同事家,他家里有只黑猫,一见我就直往后躲,非常惊慌并且害怕的神色。
  走鸟:你接受过高等教育啊,居然还相信黑猫是不祥物?
  阿末:我知道的。
  走鸟:不要因为小病而产生悲观的想法,你的病应该是贫血吧,记得去看医生。你邮件里有点厌世,不好。
  阿末:是啊,小病痛而已,我那是一时坏情绪上来,胡言乱语而已。
  走鸟:那就好。生命对于每个人,都是大同小异。请在病好之后,看一看月亮。 
  阿末:好啊。千里共婵娟。
  走鸟:今天过得好吗。
  阿末:工作了一整天只喝了一碗冷汤。
  走鸟:啊?
  阿末:呵呵,歌词啊,笨。
  走鸟:哦……莫文蔚是吧。
  阿末:是啊。总算聪明了一次。我今天下乡去了呢。
  走鸟:乡下空气新鲜,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阿末:我可不是去乡下度假哦。工作啊,有一些忙碌。
  走鸟:说说看。
  阿末:那里山高水远,一派田园风光。回来的路上,沿途有很多村庄,宁静淡泊的样子。瓦房,葡萄架,丝瓜藤,豆类,美人蕉,蓖麻,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悠然清新。在路的左边,还有一条长长的河流,沉默流过。 
  走鸟:听起来真的很写意。
  阿末:但那里的农民生活很贫困。
  走鸟:那是必然。呵呵,如果你去那里呆上几个月,说不定会因为无法忍受清苦而哭着跑回来。
  阿末:如果你在我身边,那么不管有多苦,都是值得的,我可以忍受下来。
  走鸟:呵呵,当然当然。
  阿末:走鸟。严肃地说,我并没有开玩笑。
  走鸟:是啊,是啊,我知道你说得认真啊。
  阿末:走鸟,我再重复一次,如果你在我身边,那么不管有多苦,都是值得的,我可以忍受下来。
  走鸟:什么?
  阿末:走鸟,在这个夜晚,我想,我得说实话了。也许你会觉得太突兀。
  走鸟:我在听。
  阿末:我想我爱你。
  走鸟:你也许只是有些寂寞了。想倾诉而已。
  阿末:愿意听我说话的人是有的。但是,我只想要面对你,哭,或者笑,将心事一一排开,慢慢讲述,说给你一个人听。
  走鸟:阿末,好。凄风苦雨都让我挡着,都有我挡着,你慢慢说。
  阿末:我想你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搂着我,听我说。
  走鸟:我有时间去成都出差,我陪你。
  阿末:谢谢你。
  走鸟:不过,以后,千万不要轻易说出爱字。我知道,你爱着的,始终还是你大学时代的那个少年。
  阿末:走鸟……
  走鸟:我们是朋友。
  阿末:是。但是我爱你。
  走鸟:我有过很多女人,也有过男人。
  阿末:我在听。
  走鸟:你可以说我放浪形骸,可是我爱着的,始终是那个人。
  阿末:我知道。
  走鸟:因此我只能辜负别人。即使是你。
  阿末: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我不要你如何。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如此而已。
  走鸟:你今天说的话让我感觉太突然。认识你,我很惊喜,我们之间很默契且存在多么相似的渴望,像是多年的挚友。可是我们之间只是友情,而非爱情。很多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应该是亲情。你我是亲人。你确信你对我的感觉并非错觉?
  阿末:这个时代,当“我爱你”已经说得太多太滥时,我要如何才能表达出我爱你。
  
  苏城还想说点什么,阿末下线了。他叹气,这样冰雪般的女子,为什么还是会爱上自己?难道她不知道,他是不可以被爱上的人吗。也许她只是将自己当作多年前爱上的那个男生的影子吧。他点一支烟,在黑暗里沉默了。
  滴答在他的怀抱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他低下头去,轻轻地触碰它的绒毛,感觉荒凉。杨懿曾经说过,一个人在家总要找点事儿做,后来养了这么一只小狗,果真多了很多事。不出差的时候,要牵它出来溜达一圈,还要跟它洗澡,又要弄东西它吃,排骨猪肝鸡腿,任劳任怨。苏城常常笑自己,将来有了孩子,对他也未免如此吧。可是想到孩子,他又一惊,孩子,怎么会有孩子?杨懿,就是自己的孩子。
  滴答,滴答。常常这么唤着小狗。其实,滴答,就是时间行走的声音,听时间,静静流逝。
  
O
  
  我只看见一场海啸;没看过你的微笑。
  还是一个人。苏城的单身生活。他不再需要经常出差了,日子逐渐变得有规律起来,大多数时候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少了许多奔波和劳累。看起来似乎惬意。可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的不快乐。他开始看很多碟片,听音乐,偶尔也上网,看看帖子,或者给阿末发邮件,聊聊天。 
  
  这个夜晚,苏城躺在沙发上看电影,一瓶青岛,和几支三五牌香烟。屏幕上放映的是老老的片子,《半支烟》。曾经和杨懿看过的。在他毕业前夕。那个夜晚。他在他怀抱里,安然入睡。他搂住他,整整一夜。
  苏城把灯关了,端坐在黑暗的夜里,慢慢地减轻手中啤酒的重量,再点燃一支香烟时,思绪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也是如剧中人般,惶惑着根本就记不起杨懿的容颜了。可他微微笑了。好在,好在还有杨懿的照片。唯一的一张合影。
  照片对他如此重要。如此重要。
  生怕忘记的,是爱人的容颜。
  可他不在身边,一切都将失去意义。而,如果有多一匹马,你肯不肯陪我仗剑天涯?
  
  一个人的生活,一点点音乐和啤酒,一部令人感觉美妙的片子就足以可以打发。时间可以过得轻易。虽然依然孤单。
  杨懿。
  他依然在远方。
  也许会回来。
  这样的生活,自然不是他所喜欢的罢?但是只能面对。
  
  走鸟,你最近好吗。我的状态不是很好。天气热了起来。可我还是很怕冷。每天我要喝很多凉白开。已经很少喝冰水了,因为我的胃不好。即使从冰箱里取出,也要放在一旁等到它不冰了为止。偏爱浓稠酸奶和小孩子都爱喝的AD钙奶了。
  脸上痘痘猖獗的时候,会喝一点牛奶加蜂蜜,虽然知道只是心理安慰于事无补。
  这个城市有很多玉兰花开了。五角钱可以买两朵。常常在清晨上班的路上,买上两朵,别一朵在衬衣的第一颗扣子上,再别一朵在手链上,一低头一抬腕就可以闻到那种恍若离别般的悠香。在这个瞬间会感觉生命清香而怅惘。
  目前我的工作是安宁的,早晨走路去上班,车如流水马如龙,到了暮色四沉,就意味着一天过去了。这样的生活,朝来暮去,轮流替转,说不上是好是坏。
  而走鸟,你告诉我,你过得好吗。
  阿末于凌晨。
  
  早晨起来,苏城照例是要打开邮箱查看的。看到阿末发过来简短的邮件,看看发邮件的时间,就在几分钟前。那么阿末应该在线吧。他开了OICQ,果然看到阿末了。
  走鸟:HI!
  阿末:你来了?
  走鸟:阿末,我过一段时间要去成都出差。
  阿末:你要逗留几天?
  走鸟:你希望我为你停留多久?
  阿末:一辈子。
  走鸟:我给不起。
  阿末:说正经的。你不是第一次出差到成都。
  走鸟:以前每次来,都很匆忙。这次时间大约会宽裕一点。你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拒绝见我?
  阿末:这次为什么要见我?
  走鸟:没有为什么。
  阿末:好。
  走鸟:?
  阿末:我已经应承你。自然不会变卦。你来之前,上这里给我发消息。
  走鸟:好。
  苏城笑了。终于要见到她这个令到他感觉温暖的女子了。
  现在他的工作并不像以前那么忙了。更多的是布局和协调员工。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在公司已经无人能出其右。渐渐也就少了一些奔波,对于工作,应付下来,并不觉得吃力,还算游刃有余。
  但苏城自己知道,到底年轻,离做总裁的地步,还有一段路要走。公司的老总就笑着对苏城说过:“好小子,工作干得还不错嘛。但如果给你总经理当当,可能还有一些怯场吧。”
  苏城微笑着点头。他当然知道自己仍然不足够老练。
  老总说:“苏城,你知道你最欠缺的是什么能力吗?你还是缺乏政客的手腕,尚不能杀人于无形。”
  苏城轻轻地否认这一条。在江湖中漂染久了,他知道自己逐渐丧失了太多本色,因此对于自己身上还残存的善良,自然看得可贵,不愿意失去。
  人生最大的快乐是透明率性地生活着,真诚也许会让自己吃些小亏,但少吃大亏。他总记得杨懿说过:“最欣赏的男人的品格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人品过硬。”
  杨懿说过:“如果人生真的是汪洋,那么,能够撷取一段清水足够。”
  杨懿说过:“我不过只想做一个干净的人,活得对得起自己和所有人。”
  苏城的办公桌玻璃板下放了几张照片。大学时班级的全家福、还有和父母在一起的少年时代的照片。常常注视的那一张,是杨懿和自己平静的容颜。他们微笑照片中。
  他这样地庆幸着自己保留了一张关于杨懿的照片。这对他如此重要。那个有着泉水般清澈笑容的少年,在黄山和煦熏人的春风中如花朵一般的灿烂盛开。那一年,他们都还正年轻。
  此时却是日渐疲累的年纪。那么多年已经过去。
  这是苏城拥有的,杨懿唯一的照片。曾经有过许多,杨懿离开时,都带走了。好在这一张,他一直放在身边,幸存下来。
  只是这么一张照片啊,但是记载着那些曾经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峥嵘岁月。还有那曾经阳光明媚般的纯真笑脸。 
  他又想念杨懿了。想念他脸上的淡淡稚气。想念他瘦削的身影。想念他们之间每一次深情相拥。想念他眼神里的忧郁。想念他修长的指节。 
  可是他只能拔剑四顾心茫然。这样的日子,看似风光的日子,为什么依然还有那么多不快乐。
  在一起的时光,曾经那么要好过,幸福得让一切完美。可是那些岁月,并没有能力在生命中多停留片刻。后来竟终于是彼此疏离,互相伤害。
  本是绽放于同一根枝头的交相辉映的花朵,却由于怨恨生长出利刺,从此将彼此隔离。在河的两岸各自背转身去,再不回首。相互间的界限泾渭分明。分明的爱憎,可以彻底得让人为之歇斯底里的疯狂。
  苏城,杨懿,世界上最近却又最遥远的距离。
  原来即使纯洁如天使,降入人世间后也不能免于俗世的恩怨纷争。上天早已安排了他们的相遇,却也在相遇的同时设定了他们今后的别离。
  他们在不同的城市出生,长大,渐渐成为英俊的大男孩,笑容甜蜜,令人心折。刻骨铭心的爱恨纠缠,以后,成为深夜里的流泪的故事。
  “有人说苏城是一名剑客,气质优雅,杀气弥漫。但我总觉得他不是我印象里的剑客。剑客,应该身着盛装,表情淡漠,搏击时的脚步华美优雅。而苏城,只像是游离于场上的分子,慵懒地在禁区里踱步,毙敌以惊艳一击于电光火石间。他似乎不存在,但敌人总是能在利剑穿喉的一刹那看见剑的那端苏城绽开的笑脸。
  我想他是天生的杀手。我也情愿只把他当成杀手。对于苏城我从来就没有对他奢求过太多,在校园足坛,不必谈什么王图霸业,或者功名。这些和苏城自身比起来,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只想看到他普普通通地踢球,进球。带给我简单的快乐。如此而已。”
  这些文字,是当年杨懿为自己在校报上写的一篇文字里的一段话,苏城早已烂熟于心。但没有任何用处。他不再踢球,而杨懿也远走他乡。可苏城还是认为,他们是不可隔离的整体。即使现实中背道而驰。就像是天上最亮的双子星座。不离不弃。永远。
  但是这一天,是不是会到来?
  
  阿末:你快要来成都了吧。我很想你。
  走鸟:你真的想我?
  阿末:是的。
  走鸟:不要真的爱上我。否则不见你。好不?
  阿末:你那么当真?
  走鸟:我不是个轻松的人,跟我在一起你会很不快乐。
  阿末: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
  走鸟:我很绝望。
  阿末:为什么?
  走鸟:我怕我会爱上你啊。
  电脑那端,孤寂的女孩黯然。他说这样真假莫辩的话语。她笑一笑,苦涩地。告诉我,苏城,爱上我,真的是那么危险的事情吗。比你爱上他,更危险吗。
  去成都的前一天,苏城陪一个大客户去游泳,晒得黑红黑红的,背上被晒伤,一触就疼。他只能苦笑。生活啊。
  
  走鸟:阿末,我周日晚上的火车,周一上午到达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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