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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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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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生铁禅杖,和一把出了鞘的戒刀。只是两颗和尚头,却早已不知去向,不用多想,他心
中已明白这两具尸体,是少林寺中派守在各要口守值的僧人。他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略一
惊愕,即时恢复了镇静,手分草丛,仔细查看两个和尚的死状,只见两僧并肩仰卧,头虽被
人割去,但颈间流出的鲜血不多,显然,二僧是先被人点了穴道后割去首级。
  他缓伸右手,轻按在一僧前胸,只觉微温,这一幕悲惨的凶杀似是刚刚发生不久。
  再细看二僧身侧的禅杖戒刀,亦似被人移放在身侧,置放的十分整齐……
  突然,他脑际中闪过了一个惊恐念头,暗道:“来人能在举手之间,制住了两僧,然后
又从容不迫地把两僧移到山壁下草丛之中割去人头,如非身负绝世武功,决难办到,难道群
魔并未撤离中岳,隐身在幽谷山涧之内,俟机对少林憎众下手,果真如此,那受害僧侣,决
不止这两人……
  他正在忖思之间,忽听身后草丛中,沙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个低沉冷漠声音说道:
“这位兄台,可是江湖间盛传的八臂神乞么吗?”
  桑逸尘在闻得草响之时,早已暗中运功蓄势,听完话霍然转身,答道:“不错,正是老
化叫子,来的是哪位高人?”定神望去,只见数尺外站着一个白髯如银,身材瘦高的老叟,
一袭长衫,满脸肃穆。
  左手提着两颗用葛藤捆好的人头,右手握着一支青铜铸造的手杖,淡淡一笑,答道:
“下在冒一奇,承百拙和桑兄宠迢,特赶来中岳略效微劳!”
  桑逸尘在武林中辈份甚高,很少人能和他称兄道弟,听冒一奇称他桑兄,心中虽有点不
悦,但人家既是受邀而末,自不能太失礼貌,微一拱手,答道:“失敬!失敬!冒兄手提人头
不知是何人首级?”
  其实他早巳看出冒一奇手中提的人头,寸发未蓄,正是少林寺僧人首级。
  只听冒一奇轻声一叹,道:“只恨我晚到一步,致使这两位大师父,驾返极乐……”
  桑逸尘双目神光一闪,接道:“这么说来,冒兄是看到元凶了,不知那行凶之人,是何
等长像?”
  冒一奇道:“两人身材,均极娇小,但身手却极迅捷,老朽追出数里之遥,竟未能追赶
得上,逼得我用连珠手法打出铁莲子,才把两人提的人头留下,说来惭愧的很!”
  桑逸尘还未及答话,突然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少林寺悟性大师,带着达摩院两个高僧,
急急赶到。
  悟性先看了那两个横尸的弟子一眼,单掌低喧了一声佛号,目光转投到冒一奇手中两颗
人头之上,问道:“这位施主手中人头,可是敝寺弟子首级吗?”
  他因常年行脚天涯很少留在寺中,对百拙和冒一奇交往之事丝毫不知,看他手中提着少
林寺僧侣人头,不兔动了疑心。
  嚼知冒一奇生性异常冷傲,听悟性问话语气不对,不禁冷漠一笑,道:“除了贵寺弟子
之外,哼!这中岳还会有别的和尚不成?”
  悟性虽是涵养极高之人,但目睹寺中弟子惨绝死状,心情也十分激动,无暇多想,一横
禅杖,怒道:“这么说来施主就是杀害敝寺弟子凶手了?”
  冒一奇仰脸大笑,道:“杀人行凶,也不算什么大事,不值得这等大惊小怪。”
  悟性冷笑一声道:“施主既敢杀人,想来也定是不怕偿命了?”
  一举禅杖,正待出手扫击,却被桑逸尘一把抓住,道:“且慢动手!”
  悟性一怔,桑逸尘双肩微晃,已抢在悟性前面,接道:“老叫化久闻冒兄大名,只恨无
缘早会,今日一见,果然是豪气干云!”
  冒一奇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桑兄大名,震荡江湖,兄弟仰慕已久,今日有幸识
荆,足慰生平渴念。人世间不少恩恩怨怨,皆有巧合造成,这位大师父看兄弟手中提着人头,
就误认兄弟是杀人凶手,纵然兄弟不惜唇舌解释,只怕也难消误会,似这般赶巧之事,倒不
如不费唇舌的好!”说完话,目光转投在悟性脸上,口中不断冷笑。
  悟性一跺脚,道:“你这老叫化当真可恶,几乎害得我开罪朋友!”
  桑逸尘道:“冒兄乃咱们掌门方丈邀约的好朋友,谁料到你竟不认识?”
  悟性右手一顿,沙石横飞,铁禅入地五寸,双手合十,说道:“恕贫僧不识大驾,开罪
之处,望勿见怪才好!”
  冒一奇看他年已在花甲之上,想来在寺中身份不低,躬身还了一礼,笑道:“不敢!不敢!
只怪兄弟生性懒散,少来中岳拜会,以致除了百拙方丈之外,很少认识诸位师父了!”
  悟性吩咐随来的两个达摩高僧,把两个被害弟子尸体运回寺中,请命掌门人听候示下,
自己却和冒一奇、桑逸尘在附近查看一遍才返回寺。
  三人到达寺门之时,百拙已得弟子传报,迎了出来,他已数年未和冒一奇见面,此刻骤
然相会,神情极是亲切。合掌作礼,笑道:“冒兄已息隐林泉,本不应惊扰侠驾,但因群魔
个个身负绝学,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迫不得已才柬相邀,助一臂之力!”
  冒一奇笑道:“咱们相交了几十年,彼此却从未借重过一次,你这次柬邀天下英雄,还
能忆得旧人,不吝墨宝相约,做兄弟的十分高兴,接着手示,即刻动身,哪知仍然晚到了一
步,未能救得贵寺中两个弟子性命,说来不无惭愧之处!”
  百拙脸色忽然一变,黯然叹道:“凄惨之事,何至如此,两位快请入寺一看究竟便
知……”
  桑逸尘一扬双眉,似想问话,但他却咽下去,没有开口。
  百拙带三人径入达摩院中,向一座红砖砌成厢房走去,这地方本是少林寺中僧人,练功
受伤的养息之处。
  几人距那红砖厢房还有七八尺远近,已闻得连续不绝的呻吟之声,彼起此落,似乎人数
不少。
  那厢房门外,有两个高大的僧人守着,一见百拙,立时把紧闭的双门推开。
  桑逸尘性子最急,抢快两步,当先入室,只见七八个受伤僧人,分卧在松木榻上,身上
都用白色的被单覆盖,不知伤在何处。
  百拙望了桑逸尘和冒一奇一眼,无限悲痛地说道:“数百年来,少林寺从未遇上过这等
惨绝之事,想不到在老衲这一代,竟然连遭不幸,看来都是老衲无德无能,以致少林门下弟
子,惨遭浩劫,如果魔窟之行,能得重返,我亦当逊位思过,自求了断,以谢师门!”
  桑逸尘细看那白单之上,不见一点血迹。心中暗感奇怪,忖道:“听这几人呻吟之声,
分明都已身受重伤,怎么却不见一点血污。”他心中在转念中,不觉间伸手把身旁一僧人身
上覆的白单揭开。
  定神望去,饶是他八臂神乞是一代风尘奇侠,亦不禁看得心头一震,目瞪口呆。
  只见那仰卧在榻上的僧人,双目闭紧,脸上全成了紫青颜色。全身肿大,但却看不出一
点伤痕。
  百拙长叹一声,道:“刚才我接得报告,说发现一处派守在西北要道的两个弟子,倒卧
路侧,呻吟不绝,看样子似是中了什么毒物,当时我还以为两人不小心为山中毒蛇咬伤,指
派达摩院另派新人接替,并把受伤之人,抬回寺中救治,哪知接到巡山弟子回报,凡是派守
在各处要道守望弟子,都不知被什么毒物所伤,全身紫肿,这时,我才觉出不对,派出监院
中几位长老和悟性师兄带人搜寻……”
  悟性立单掌躬身答道:“本座敬领掌门令谕之后,带两个达摩院弟子,搜查南山,哪知
赶到之时,派守在南山要道的两个弟子,已经被人杀害!”
  百拙轻轻一叹,询问了经过情形后,对冒一奇道:“冒兄见过那两个凶手面目不知是什
么来路?”
  冒一奇道:“是两个身材娇小,脸罩面具,身手十分娇健的人,如果我推断不错,那两
个矮子,大概是女人扮装而成!”
  桑逸尘道:“什么?是两个女人扮装的吗?”
  冒一奇道:“不错,兄弟自信还不致看走了眼,而且就两人所用兵刃而论,亦似非男子
所用。”
  桑逸尘道:“他们用的什么兵刃?”
  冒一奇道:“一个用剑,但要比通常的宝剑短了很多,大约有两尺左右。另一个用的两
把尺许左右的匕首。两个武功都算得上武林中一流高手,不但出手招数迅快,而且轻功造诣
亦相当地精深,我赶到之时,两人已经得手,我当时心中很急,遥空击出的两掌,都用的六
成以上真力,兄弟且信击出掌风,要在五百斤以上,但两人竟能硬把两记劈空掌风接住,不
知他们不愿和我老头子动手呢,还是另有什么诡计,两人各自露了一手接得我劈空掌风后,
就转身疾奔而逃……”
  话至此处,微微一顿,望了桑逸尘和百拙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接道:“承你们看的起
我这冷冻了几十年的老头儿,不惜下柬相邀,把我冒某人看成一个人物,使两位大师父在我
眼光可及之下,惨遭毒手,已使我自愧无地,如再让两个凶手,把两位大师父人头带走,冒
一奇脸皮再厚一点,只怕也不好意思进你们少林寺的大门了。一急之下,只得施出我压箱底
的本领“八步赶蝉”,紧追过去,老儿虽然冷冻在金谷园中几十年,但轻功一道,还未完全
放下,哪知我追出了二三里路,仍未能把两人追上,在这等情形之下,我可真的有些急了,
同时,也觉这两矮小子,定是有些来历的人物,只得施出我最后的一手本领,摸出了一把铁
莲子,用连珠手法,分向两人打去,两个矮小子,各中我两颗铁莲子,丢下人头逸去……”
  百拙道:“以冒兄见识之广,真看不出两人来路吗?”
  桑逸尘一直静静地站在一侧听冒一奇讲话,此刻,忽然插嘴接道:“据冒兄所说身材衣
着,决非中原武林道中人物,看来又是群盗作祟,可恨老叫化迟到了一步,要不然,好歹也
要活捉一个,以便追出行凶的动机!”
  百拙道:“那两个杀人的矮子,虽能挡得冒兄两掌,而且来历十分费人疑猜,但只是武
功较高而已,最使人束手无策,还是这八个受伤的弟子,几人身上紫黑胀肿,下知是什么毒
物所伤,全身上下,又没有一点伤痕,竟无一解救办法。”
  桑逸尘、冒一奇双双低下头去,在几人身上嗅了一阵,除略带一点腥气之外,别无异味,
这两个久走江湖人物,见识异常广博,但一时间却无法看出这八僧身中之毒,既非暗器所伤,
又非毒蛇之类咬伤,相顾沉吟,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桑逸尘才长长的叹一口气,道:“老
叫化一生中都在扛湖上走动,天下各种毒药暗器,我虽不敢说全部见过,但几家出名的毒药
暗器,大部都曾目睹,有几种未见过的也都听人谈过其毒性……”
  冒一奇忽然插嘴接道:“这几位大师父,并非为毒药暗器所伤,而是枝一种绝毒武功击
中,但据我老头子所知,大江南北武林道上,练有这绝毒武功之人,只有燕赵双残,和黔南
一毒,除此三人之外,只怕难得找出第四个人来。”
  桑逸尘摇摇头,道:“燕赵双残和老叫化有一份不厚不薄的交情,这次海外之行,老叫
化还准备借重他们,相助一臂之力。至于黔南一毒,老叫化也久闻其人,只是此人行踪诡秘,
江湖上知他行踪之人,只怕绝无仅有,老叫化虽然数度到黔南造访,但始终未能遇上过黔南
一毒,据推想当非其人……”
  冒一奇笑道:“天下武林同道,谁都知道有黔南一毒其人,但真正见过他,只怕没有几
个。兄弟有缘,倒是见过此人!”
  桑逸尘叹道:“黔南一毒,虽然名满天下,可是他的真实姓名,却未在江湖上流传,冒
兄既和他有缘见过,不知可否见告他形貌年岁,他日相遇之时,老叫化也好攀交一番。”
  冒一奇微微一笑,道:“此人生像普通,并无特异之处,如说年岁,倒和兄弟在伯仲之
间。”
  百拙和悟性站在一侧,听两人尽管谈论黔南一毒其人,心中虽感不耐,但却不好出言相
阻,只好皱着眉头呆呆地站着。
  桑逸尘谈兴正浓,一转脸看到两个老和尚愁眉苫脸,赶忙打住话头,道:“灵虚牛鼻子
两个女弟子,身怀千年何首乌,只是不知能否救得几人?”
  百拙还未及答言,冒一奇已接口道:“千年何首乌,力能起死回生,如果确有此物,兄
弟倒可想出解救办法。”
  桑逸尘道:“这么说来,冒兄对医理是很有研究的了?”
  冒一奇笑道:“兄弟和黔南下毒相处一段时间,承他不吝赐教,传授了兄弟几手疗毒之
法,只是兄弟才思愚钝,所学不多,无法查看出这几位大师父是被哪一类毒物所伤。不过,
要有千年何首乌那等神物,疗毒就不困难,桑兄去取神物,兄弟现下就替几位大师父放毒如
何?”
  桑逸尘点点头,向外走去,刚刚走出几步,忽听冒一奇叫道:“桑兄请留贵步,兄弟已
有疗救几位大师父的办法了!不敢再劳大驾。”
  八臂神乞回头望去,只见百拙和悟性都静站在床前,冒一奇左手套着手套,右手握着一
把金光灿灿的小刀子,在一个受伤僧人的左臂上划了一道寸多长口子,伤口间流出紫血。
  他依言回身,走近床前,问道:“冒兄可看出了是什么毒物所伤么?”
  冒一奇笑道:“我刚才一时大意,几乎被他们骗了过去,只待替这位大师动刀之后,才
看出几人是被一种极毒蛇液所伤!”
  桑逸尘道:“难道几人都是被毒蛇咬伤的吗?”
  冒一奇笑道:“别说几位大师父都有一身武功,就是一个普通人,手中拿兵刃,也足可
防身自保。何况几人是在同一时间内,一齐被咬,那来的许多毒蛇,会在不同的地点一齐向
人施击,这是敌人采集毒蛇液之后,把它装在一种特别的铁筒中,施用之时打开筒盖,用打
暗器手法,受伤之人全身逐渐麻木,呈紫青之色,不过十二时辰,毒气攻心而死。”
  桑逸尘听他一开口,滔滔不绝,说的有条不紊,不禁心中动了怀疑,问道:“这么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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