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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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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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地院子,还没等他坐下,就看到两个身穿宋国官服的虞侯从隔壁院中出来。他连忙拉过院中的一个仆役,先强塞了几枚东海的金花钱,方问道:“小哥,隔壁的究竟是什么来历?”

仆役挣了两挣,见挣脱不开,方无可奈何地说道:“那是大宋河北河东宣抚副使蔡攸蔡少保一行人,也是今天刚到。”

李石眼睛亮了起来:“蔡少保!?”

时间从宣和三年走到了宣和四年,宋金两国终于达成了初步协议,金人先交还燕京六州,而为了拿回这六州,大宋付出了大笔地金银财帛。不仅当初交给辽人的四十万岁币转给金人,同时还要每年把燕京一带税赋总计一百万贯付给金国。也就是说,比起辽国还在的时候,大宋给金国的岁币,整整增加了两倍还多。

燕云十六州再加上平、滦、营总计十九州的土地,到最后,竟只收回了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城中的军民官吏都被金人强掳了去,宋人得到的却都是一些空城。不过被掳走的人口,对于童贯和蔡攸来说都是些细枝末节。只要得回燕京,其他琐碎杂事根本无关紧要。

而平州张觉接受了金国试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封官,但私下里仍与宋人暗中眉来眼去。而道君皇帝,也忘了刚刚与金人达成的盟约,暗地里挖起金国地墙角来。以富庶著称地大宋,比起劫掠为生的金国,对于故辽旧臣,往往有更大地吸引力。

对于南京道上的风云变幻,郭立和卢克忠看在眼里,却没放在心上,因为……春天已经到了。

第十四章 翻牌(上)

大宋宣和五年二月十四,戊戌。

战乱不休的宣和四年终于过去,在草原与汴京之间,大宋与金国的使者奔走于途,燕云各州的最终归属,双方还在不断的进行唇枪舌剑的争执。不过至少在表面上,随着辽国的覆灭,久违的和平终于降临到这片大地。

燕地的百姓在春雨中抬起头来,计算着今年的收成,头上的统治者究竟是谁他们并不在意,只要能过上太平日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过,他们这点小小的期盼,在这个时代,却也是种奢望。

就在元月时,宋金两国已经达成了协议,旧辽南京道中,所有的契丹、渤海、库莫奚等非汉百姓都已经被划归了金国,等待他们的将是长达数千里的迁徙。而实际上,不但是非汉异族,连汉人,包括南京道上的旧辽官吏都在迁移范围之内,按照金国内部的议定,留给大宋的只会是一座座空城。

童贯、蔡攸并不介意,他们的眼中只有土地,虽然北伐的过程很糟糕,但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燕京他们终于讨回来,虽然付出了数百万贯的代价,但毕竟把丢失了近一百七十年的故土拿了回来。按照日程安排,再过两个月,等派去奉圣州与金人谈判的使节把两国誓书和金国国书取回,他们就能堂堂正正的进入新成立的燕山府——也即是燕京。

郭立和卢克忠也不会在意,相反地。他们很欢迎金人的举动。高明辉派出去密探,兴高采烈的四处散播金人要强制迁徙的消息,让南京道中人心惶惶。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向天津逃难过来,每一天,每一夜,天津镇的户口都在不断增长。扩建天津城的计划书已经被卢克忠通过今年第一艘离港地海船发往了台湾,但看眼下的现状。那份计划书也许还没到赵瑜手中,便已经不能跟上天津镇发展地需要了。

不过。赵瑜现在还没又看到卢克忠亲笔撰写的扩建天津的申请,在外征战半年多,他刚刚于两天前率大军回到了台湾。

虽然征倭之战不过是近似于武装游行的实兵演习,但对于一直都是动用万人以下出战的东海国来说,此战还是开创了不少记录。不但是东海开国以来,为时最长,消耗最大。动用兵力最多的战争,同时也是收获最为丰厚的战争。

“焚城两座、破寨三百,烧毁神社、寺院以千计,歼敌累计二十四万——这还是只计算有武器地士兵的结果……啧,这场游猎收获还真不少!”赵文啧着嘴,把厚厚一本的功劳簿丢到一边,问着赵瑜:“日本还有活人了吗?”

“日本好歹也是东西两千里,南北数百里的大国。本有四五百万的人口。虽然现在乱了半年,但至少还能剩下三百万罢?”赵瑜毫无形象的翘着腿,坐在摇椅上,半眯着眼,似睡非睡。出外领兵半年多,积累下来的疲劳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退。

“这三百万里能有多少壮丁健妇?”赵文问道。这种灭国战争。当先死的全都是能派上战场地成年男丁,剩下的三百万中应该有一大半是派不上用场的老弱妇孺。而且他也听说,赵瑜在回程前,花了半个多月时间,在平安京外建了一座高达三十丈的京观,一层首级一层土,整整砌进了四十多万颗人头。若是白起复生,两人倒是可以唱着哥俩好,一起把酒言欢。

“过两年就会只剩壮丁健妇了。”兵灾之后必是荒年,一般的老弱基本上活不到今年的秋收。同时。东海国对奴工地选拔过程一向很粗暴。赵瑜对此也并不讳言。

“……希望东洋商业协会的那群奴隶贩子不要做得太过分!”

“倭人听话受教,只要把它们喂饱。他们就会老老实实的工作。东洋商业协会也是做生意的,不会随便浪费这种上品的奴工,他们不会跟自家的钱罐过不去!”

赵文摇着头,口气有些不快:“二郎你辛辛苦苦打了一仗,到最后最赚的还是那群奴贩!”

赵瑜笑道:“放心吧,拿大头的还是我们!”

“这样的大头还是少拿几次!”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下一刻,东海国相陈正汇走进了赵瑜的书房。他今天穿着一身绯红地公服,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配饰,束发地簪子也是荆木所制,连宰相象征的紫金鱼袋都没有戴在身上。进了门后,他先瞪了坐没坐样地赵瑜一眼,然后不客气的说道:“打了这一仗,已经伤了国中元气。台湾岛内有两成的田地被撂荒,去年新辟土地的数量也只有前年的一半,今年的收成预计不会太好。如果不想国中内政出乱子的话,至少两三年内,不能再进行全国动员了。”

赵瑜把腿放下,稍微坐正了点,笑道:“先生说的是。”

陈正汇的父亲陈瓘于去年年中去世,但作为嫡长子的他只回乡守了两天孝,便被赵瑜十二道金牌给召回,夺情复起。这半年多来又辛辛苦苦的主持赵瑜留下的烂摊子,现在赵瑜见了他,心中都是感觉过意不去,对其也更加优容。

见赵瑜端正了仪态,陈正汇的脸色好看了些:“幸好大王带兵回来正好赶上了春播,早稻的收成不会减少太多。有两年时间,足够把消耗掉的粮仓重新填满。”

赵瑜摇摇头:“光粮仓填满还不够,国库也要填满才行!为了日后的行动,至少还要再准备下三千万贯。”

“三千万贯?!”陈正汇的眉头皱起,头摇得比赵瑜厉害得多:“现在应奉局、花石纲复起,江南的民生还没从方腊之乱中恢复,就又要背起无数苛捐杂税;而大宋北方的百姓如今也要支撑燕云的百万岁币,同样没有余财可用,大宋的财政眼见着就要崩溃,倾家荡产的百姓不计其数,接下来的两年,从海贸中收到的税入眼见着就要大减。而大王你的产业已经卖得精光,香精、玻璃等工坊都分了出去,而刚从日本抢来的金山银山,仅是细水长流的收入,一两年之内,也不会有太多的金银入账。这种情况下,不亏空就已是万幸,如何还能在储备下三千万?”

赵瑜笑道:“光靠抢来的金山银山、铜矿铁矿当然没把握,但有储备局和三大钱庄在,莫说三千万贯,就是五千万、八千万,甚至一万万贯都不在话下。”

赵文忍不住插嘴道:“真要准备下那么多钱钞,东海的财政早完蛋了。”赵瑜的意思他听得很清楚,对于钱庄和储备局的运作模式他也有所了解,只要多多发行金票,一万万贯也只需费些油墨和纸张钱。但如此一来,三大钱庄的信用就会完蛋,刚刚印出的票据也只能拿来当手纸。

“但只准备下三千万贯却不会!东海支撑得起,而且又拖长到三年发行,不会有问题的。实在不行,也可以拿日本的银矿收益作抵押,发行债券去借钱!或者让钱庄增发股票,要么干脆把南洋的岛子全都卖掉……不论哪个办法,圈上三千万都是轻而易举。”赵瑜满肚子的计算,有了一个国家在手,要骗钱还不容易。

见赵瑜早有定计,陈正汇和赵文也不再多言,至少他们都很清楚,如果从捞钱的手段上讲,道君皇帝和蔡太师连给赵瑜提鞋的资格都不够,至少赵瑜大笔大笔的圈钱,东海国中的百姓仍一个劲把他视为仁心爱民的明君,这一点,传扬出去,道君皇帝不知该如何的羡慕。

稍微冷了一阵场,赵瑜问起陈正汇:“陈先生。献捷太庙的准备完成了吗?”赵瑜此行大胜,依着惯例要勒石记功、献捷太庙。而赵瑜不仅将倭王以下,几百颗倭国高官贵族的首级带回国中,同时还把日本的剑镜玉三至宝也一起抢了回来,不送去太庙走一遭,也不符合惯常的礼节。

陈正汇点点头,他此行前来,便是要说此事,“一切准备早已备下,勋章、敕书、封赏用的金银、地契,也都按照功劳簿备齐,就等大王下令了。”

“日子呢?”赵瑜问着,按着汉家传统,不论行军打仗,还是祭祀庆典,都要选个良辰吉日,这种礼节性地工作,也是宰相的任务之一。

陈正汇回道:“七日后,二月廿一,正是适宜祭祀太庙的巳日。”

“好……”赵瑜坐直了身子,笑道:“就再等七天罢!”声音转低,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等了十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

“大王,你说什么?”

“没什么!”赵瑜摇摇头,转过话题:“关于天津守卫战的战功计算,兵部的评定如何?”按照东海制度,战后的军功评审与核对的权力,是在兵部手中,赵文的参谋部插手不得。这也是兵部仅剩的一点有价值的权力,如果没有这一项,东海兵部就只剩组织蹴鞠联赛和征兵的工作了。

陈正汇道:“虽然报说歼敌万余,但不过仗着火炮之威杀了几千被逼着上战场的契丹人,算不得多高的功劳,也就那八百女真还算得上一点微功。不过,郭立的军衔还是动不了,最多一枚银质的胜利勋章。而卢克忠,也是如此,两人加升一等爵禄也就够了。至于下面的兵将,自会按照呈上来的功劳簿处理。”

“就这样罢,”赵瑜点了点头,便把天津放在了脑后,“那我就等七天后了。”

第十五章 翻牌(下)

大宋宣和五年二月廿一,乙巳。

这一日,一大清早,住在基隆城北的居民便在惊天动地的鼓乐声一个个惊醒过来,还没等他们把惺忪的睡眼揉开,街上整齐的正步,便从王宫外一直延伸到太庙前。

“今天又怎么了?!”街边的一栋两层小楼中,一个粗豪雄壮的声音响起。如果不看说话人,很难有人能相信,这个雄浑的声音会出自一个女子。

“听说是大王要去太庙祭拜。”她的丈夫回答着。有着一个五大三粗,犹如巨灵神下凡的婆娘,丈夫的声音不出意料的有气无力。

“前几天不是刚闹过?!”

“那是凯旋礼,今天是献祭太庙,不一样。”

“吵个什么!”婆娘骂骂咧咧,“半月不到就闹了两次,那些赤佬也不嫌做着腻味!”

“听说出征的官兵都发了一个倭女做赏赐,怎么会腻味……”一阵口快,丈夫忘记了掩饰语气中的羡慕,当他警觉的住口时,雷霆风暴已经在身边汇聚。

“老不死的!”暴怒的妻子一声断喝,犹如青天里一个霹雳猛然炸响,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的直落,一只运气不好的耗子刚好从房梁上经过,顿时给震了下来。那只倒霉鬼在地上吱吱叫着转了几个圈,哧溜一声钻进了床底下。

如同扫帚一般的浓眉高高吊起,蒲扇般地的巨掌把瘦小干枯的丈夫拎了起来。充满血丝的双眼瞪得有如铜铃:“老!不!死!的!”

婆娘眼中的杀气让丈夫恨不得自己也能变作一只耗子钻进床底,只看浑家脸上聚集的乌云闪电,就知道他今天少说也会丢掉半条命。

“吴大嫂、王老实!”楼下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里正的声音也同时传了上来,救了做丈夫地半条如风中残烛般的小命,“快点出来准备香案,王驾马上就要到了!”

“……知道了!”婆娘一声大吼。把自己心中的怒气对外喷了出去。

此时不比早年,现在的东海由于常年捷报不断。一次次的凯旋礼、入城式和献捷太庙之仪,使得基隆城中的百姓都已经麻木了。一般情况下,这些仪式都是由礼部官员所主持,根本就不会有人搭理,该开店的开店,该做工地做工。除非赵瑜亲自出马,各街各坊的里正才会把管辖的居民从家中赶到街上。照着规矩对东海王的车驾焚香礼拜。

不仅是城中百姓,连赵瑜现在也觉得参加祭礼实在太辛苦。为了诚心敬祖,三天来,女色不能动,美食不能用,清汤寡水的过了三天,人都瘦了一圈。他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少折腾为妙。

瞥眼看着蹲在门外、兴高采烈地和大姐摆弄着刚刚得到的白色宠物的长子。再过几年。儿子成人,就可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典礼,丢给他处理了,自己也可以落得轻松。

身披金甲,拎着金盔,赵瑜走出门外。赵文早已装束整齐。在外等候许久。紧紧跟在赵瑜半步之后,他问着:“二郎,你真地决定了?”

“当然!”

“东京那里会不会……”

“他们自顾不暇!”赵瑜摇头打断。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

“没关系,我不求他们现在相信。不过很快,他们就会想相信!”

两人的对话如同打着哑谜,一直持续到赵瑜的金辇玉辂的车驾前。

近卫营早已整装待发,而文武臣僚也已等待许久。等赵瑜上了车,队队骑兵仪卫当先出动,而百官将佐,也依着品位高低。一批批的出发。陈正汇为百官之首。赵文为众将之领,两人的车驾位置就在赵瑜正前。

一行队列浩浩荡荡。穿梭在基隆城地主街之上。虽不比东京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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