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麟角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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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麟角雄风-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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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认为是这孩子,身患无法治愈的疑难痼疾,但刚才经“啸天盟”宗盟主这一说……掳劫民间女子,作为泄欲取乐的工具——才是把这年轻人糟塌成这般模样的主因。
  骆奇来到厅上,向父亲施过一礼,道:
  “爹,大清早您吩咐家人把奇儿叫来这里,有什么事……”
  话还尚未中落,掌心掩上嘴,又是一阵“咯咯咯”的干咳。
  看到自己膝下唯一的爱子这副模样,“摘星飞龙”骆雍以怜悯,痛心,替代了刚才无比的愤怒……
  轻轻叹了口气,骆雍无法掩瞒的道:
  “奇儿,为父数百里方圆替你请来名医大夫,无法治愈你这副衰弱的病体,原来你是自己在糟塌自己……”
  白苍苍的脸上,起了一层红热……骆奇故作不解的道:
  “爹,奇儿在‘明园’攻读书经,练练把式,何有糟塌自己之处?”
  刚才骆雍吩咐传“太阴手”曾大元来大厅的那名家人,从侧门进来大厅,向骆雍哈腰一礼,却是一片迷惘、困惑之色,道:
  “回堡主,小的寻找曾总管,遍找不着……他卧室房门开得大大的,大清早不知去了哪里。”
  这些话听进宗元甲耳里,突然想到一件事,一轩剑眉,轻轻“哦”了声。
  骆雍带着恼怒的口气,向这名家人道:
  “难道曾总管还会离开‘铁鹫堡”不成?!”
  宗元甲缓缓一点头,接口道:
  “不错,骆堡主,此‘太阴手’曾大元,发现东窗事发,可能悄悄离‘铁鹫堡’而去……”
  听到“东窗事发”四字,“摘星飞龙”骆雍心头不由暗暗为之一窒,脱声道:
  “难道‘太阴手’曾大元……”
  话到此,顿了下来。
  骆奇指着宗元甲等数人,困惑问道:
  “爹,这数位清早找来‘铁鹫堡’,为了何事?”
  骆雍把“赤麟”宗元甲的身份来历,告诉了儿子骆奇,接着道:
  “宗盟主偕同武林道友来访‘铁鹫堡’,为的是曾总管之事,但也是为了你奇儿的事……”
  似有所思中,骆奇轻轻“哦”了声。
  以“赤麟”宗元甲江湖上的阅历、见闻,在这个“铁鹫堡”少堡主“锦蛟”骆奇的身上,却有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发现
  这年轻人虽然削瘦,枯黄,带着浓浓的病容,但绝不像江湖上辣手摧花,采花盗匪之类的人物。
  年纪看来有二十五六岁,却是十分稚嫩,在他隐含着书卷气中,还带着一份童心未泯的神态。
  像这样一个年轻人,会掳劫民女,加以奸淫?
  宗元甲心念游转,觉得令人百思不解。
  带着试探的口气,宗元甲问道:
  “少堡主,有个叫‘范迎真’的年轻女子,可在你住的‘明园’中?”
  那张白苍苍的脸上,又一阵红热起来,但骆奇并不替自己隐瞒,点点头道:
  “是的,宗盟主,那个范迎真还在‘明园’的秘室中……”
  听到“秘室”两字,这位“铁鹫堡”堡主骆雍不由心头一震,接口道:
  “奇儿,为父昔年替你盖造‘明园’,虽然有房有厅,有庭院,却并未建有‘秘室’之类的屋子?!”
  骆奇目光移向父亲这边,道:
  “这是后来曾总管找人来,加盖起来的……”
  原来抑下的心情,又激荡起来,骆雍望着膝下唯一的爱子,沉重又苦涩的道:
  “为父派人四出邀请名医大夫,诊治结果指你气血亏弱,想不到你竟瞒了爹,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来……”
  掌心掩上嘴,骆奇又是“咯咯咯”干咳了一阵……脸上泛起一层红热,轻轻道:
  “奇儿原来不会想到那回事上……曾总管给我服下一种白色的粉沫后,就会想到那上面了!”
  “彩鹰”梅香吟是个年轻的姑娘家,但她身怀绝技,肩负“侠义”两字,不下须眉男儿,听到少堡主“锦蛟”骆奇这些话,并无一丝忸怩,不安之色。
  骆奇话到这里,梅香吟目注宗元甲道:
  “宗大哥,‘太阴手’曾大元给少堡主服下的,敢情是一种毒物?!”
  宗元甲也已注意到这上面,一点头,道:
  “不错,曾大元给少堡主服的,是种催情药物!”
  脸肉微微起了一阵震颤,骆雍指着骆奇道:
  “曾总管给你服下这种药物,奇儿,你因何不将此事告诉你爹?”
  骆奇分辩似的道:
  “爹,曾总管服侍奇儿,无微不至,也并无其他的恶意……”
  骆雍“哼”了声,道:
  “‘并无其他恶意’……若不是宗盟主等数位来访‘铁鹫堡’,揭开这个谜,奇儿,你这条小命丧在曾总管手中,为父还毫不知情呢……”
  指着站立一边的“夜狼”聂荣等三人,把经“太阴手”曾大元授意,掳人勒索“青岩坪”首富林裕明黄金五百两的经过,骆雍也告诉了儿子,又道:
  “不但我骆门一脉后裔,丧在‘太阴手’曾大元之手,武林中‘铁鹫堡’三字,亦将为之蒙羞,指作令人不齿的‘强盗窝’!”
  “赤麟”宗元甲已听出其中内委曲折,就把当初书生冷仲秋所说,衙门县太爷不予受理的那段经过,也告诉了“摘星飞龙”骆雍,接着道:
  “衙门县太爷敢情跟‘太阴手’曾大元有所交往?!”
  骆雍听到这些话,不由为之愕然——骆奇接口道:
  “这是曾总管替我想出的主意……家父跟县衙门相识,由我用了家父名义,送了县太爷一笔重礼——所以接连民女失踪,又悄悄放了她们回去,这件事也未曾声张出来,外面并不知道……”
  “摘星飞龙”骆雍,百思不解道:
  “‘太阴手’曾大元在老夫身上下此一手……宗盟主,究竟用意何在?”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骆堡主,这是报仇方式之一……”
  听到“报仇”两字,骆雍不以为然,道:
  “老夫与曾大元并无夙怨新仇……二十多年前投入‘铁鹫堡’,曾大元自称稍谙武技,江湖有‘太阴手’之称,老夫令他露了一手,果然有武功底子,于是就在‘铁鹫堡’充了一名护院之职……”
  微一顿,骆雍又道:
  “曾大元来‘铁鹫堡’后,克守本份,从不懈怠……那时奇儿渐渐长大,老夫替这孩子在‘铁鹫堡’西端盖起一座‘明园’,将曾大元也提升‘铁鹫堡’总管,由他在‘明园’照顾这孩子……”
  轻轻念出“太阴手”曾大元这一名号,宗元甲微微一扬眉,问道:
  “江湖上改名易号之事,时有所闻,骆堡主,在你回忆中,昔年是否在敌友之间,有‘曾’姓此人?”
  经宗元甲一说,“摘星飞龙”骆雍进入深邃的回忆中,好一阵子,才喃喃自语似的道:
  “不错,有此‘曾’姓之人……曾平……‘扑天枭’曾平……”
  宗元甲接口问道:
  “骆堡主,‘扑天枭’曾平是何等样人物?”
  “摘星飞龙”骆雍道:
  “‘扑天枭’曾平和‘玉面枭’曾瑜是同胞兄弟,昔年江湖上有‘金巢双枭’之称……”
  宗元甲接口问道:
  “您和‘金巢双枭’结下过节?”
  浓眉微微一蹙,骆雍道:
  “这件事说来已有三十多年,‘金巢双枭’横行赣皖等地,女淫掳掠,无恶不作,当时老夫踪游赣皖两省,闻得此事,追踪拦截‘金巢双枭’……其中‘玉面枭’曾瑜,丧命老夫之手……”
  宗元甲接口道:
  “另外那个‘扑天枭’曾平却漏网脱走?!”
  “摘星飞龙”骆雍道:
  “当时只有‘玉面枭’曾瑜一人在场……”
  宗元甲缓缓一点头,问道:
  “骆堡主,‘扑天枭’曾平是何等样长相?”
  “摘星飞龙”骆雍道:
  “‘金巢双枭’中‘玉面枭’曾瑜虽然丧命老夫之手,另外那个‘扑天枭’曾平并未谋面见过,就不知他是何等样长相……”
  宗元甲慨然道:
  “江湖恩怨,因应相报,改名易号之事,时有所闻……照此说来,蛰居‘铁鹫堡’二十多年的‘太阴手’曾大元,极可能是昔年‘扑天枭’曾平所改名易号……”
  微微一顿,宗元甲又道:
  “如果‘太阴手’曾大元,正是昔年‘扑天枭’曾平的话,他玩出这一手,虽然用心良苦,但并不高明,可能他自知技艺不敌,无法跟你骆堡主正面交上手,才‘卧薪尝胆’,来‘铁鹫堡’充作一名底下人……”
  站在边上的“野蝎子”何申、“铁斧”杨昆两人,他们已把肩背上盛放黄金的囊袋放到地上……何申一侧脸,悄悄向旁边的“夜狼”聂荣道:
  “老聂,曾总管离开‘铁鹫堡’后,可能会去了那里……”
  聂荣也轻轻接上道:
  “你是说在‘庙堂铺’?”
  何申轻轻道:
  “八九不离十,老怪物不少东西都放在‘庙堂铺’!”
  两人虽然声音很轻,但站立的位置就在宗元甲的左背后……这响声音传进宗元甲耳里,转过身,目光落向“夜狼”聂荣问道:
  “曾大元去了‘庙堂铺’,聂荣,你知不知道‘庙堂铺’在何处?”
  宗元甲朗声问出这话,厅上众人都注意起来……聂荣回答道:
  “回宗大侠,离此地‘铁鹫堡’东端有处镇甸,那里就是‘庙堂铺’……”
  “摘星飞龙”骆雍发现已有了“太阴手”曾大元行踪线索,就即问道:
  “曾大元‘庙堂铺’的地点,聂荣,你可知道?”
  聂荣躬身答道:
  “回堡主,小的知道……曾总管在镇上租了一栋民房,他有不少东西都放在那里。”
  “太阴手”曾大元行踪已有着落,宗元甲想到另外一件事,向“锦蛟”骆奇微微一笑,问道:
  “少堡主,你那‘明园’秘室中,还有几个年轻姑娘?”
  “摘星飞龙”骆雍两眼带着怒意,瞪视骆奇道:
  “荒唐,还不快说个清楚?!”
  骆奇嗫喘道:
  “就只剩下姓‘范’的那女子……曾总管那白色粉沫已用完,正在配制……奇儿不吃下那种白色粉沫,就不会打这个主意。”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少堡主,让那个‘范’姓年轻女子回去她自己家里,如何?”
  骆奇没有接下回答,一阵“咯咯咯”的干咳,突然“噗”的声吐出一口鲜血,靠到椅背上,这才道:
  “我不服下白色粉沫,不会打这个主意的,你们带那女子回家行了!”


          




     柳残阳 》》 《麟角雄风》

        第二十七章 江湖术士

  “摘星飞龙”骆雍看到爱子咳出一口鲜血,就像自己胸窝结结实实挨上一拳,这股气几乎喘不过来……声音喑哑、震颤的道:
  “奇儿,你回‘明园’去休息,顺路陪宗大侠到秘室把那‘范’姓女子放出来!”
  骆奇应了声,道:
  “是的,爹,奇儿知道!”
  站起身,走向大厅通往里间的侧门,宗元甲衔尾跟去时,“彩鹰”梅香吟已走近过来,道:
  “宗大哥,香吟跟你一起去!”
  宗元甲转过脸,微微一点头。
  两人跟在骆奇后面,过廊沿,越院落,来到“明园”……宗元甲道:
  “少堡主,秘室设在何处?”
  骆奇手一指,道:
  “设在我卧房旁边,前面不远就是了……”
  又经过一座花树扶疏的花园,花园尽头一座华丽精舍——进入精舍,书房在前面,后面便是卧室。
  两人衔尾进入卧室,里面布置得十分讲究……宗元甲纵目回顾一匝,卧室粉墙上挂着几幅书画,却未见有进入秘室的门户。
  骆奇掀起其中一幅书画,伸手按在墙上一个钮键上,天衣无缝的粉墙上,裂开一扇门来,门里有桌有椅,和一张床榻,床边垂首坐着一个年轻女子,见有人推开秘室门进来,不理不睬,恍若无睹。
  骆奇“咯咯咯”干咳几声,吐出嘶哑的声音,道:
  “范姑娘,有人来带你回家了!”
  床沿坐着的那女子,就是冷仲秋的妻子范迎真,她听到此话殊感意外的抬起头,转过脸来……
  梅香吟目注看去,这年轻女子长得十分秀丽端正,左眉眉梢处,有颗小小的黑痣,发现这一点后,梅香吟确定这女子便是冷仲秋的妻子范迎真。
  微一笑,梅香吟道:
  “你这位姊姊,可是‘青岩坪’镇上冷仲秋的妻子范迎真?”
  范迎真看到这位容貌娟秀,背负长剑的年轻姑娘向自己招呼,不胜诧异问道:
  “你……你这位姑娘是谁啊?小妹正是范迎真!”
  梅香吟含笑道:
  “我叫‘梅香吟’……这位是宗元甲,我们受了你丈夫冷相公之托,要救你离开‘铁鹫堡’。”
  范迎真站起裣衽一礼,道:
  “我谢两位相救之恩。”
  “赤麟”宗元甲道:
  “不必客气,范姑娘,你就随我们走吧!”
  两人陪同范迎真来到大厅……这虽然已是一桩铁铮铮的事实,但宗元甲、梅香吟西人陪同范迎真来到大厅时,这位“铁鹫堡”堡主骆雍,就像给人揭开一件极不名誉的事,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起来,
  “赤麟”宗元甲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向梅家姊弟两人道:
  “梅姑娘,梅兄弟,你两人护送范姑娘回家……”
  转向“石猴”路振又道:
  “路老丈,你陪伴林先生等四人,回去‘青岩坪’……”
  指着地上两袋黄金,宗元甲向林裕明道:
  “林先生,归物原主,这五百两黄金你可以带回去了!”
  抖动脸上肥肉,林裕明连连点头道:
  “是的,是的,宗大侠,只是辛苦您了!”
  话落,吩咐两名壮汉,把两袋黄金扛起肩上。
  两颗圆滚滚的牛眼滴流一转,孟达问道:
  “盟主,我们去哪里?”
  旁边僧浩哼了声,接口道:
  “没话说,找话说,这还用问,盟主去哪里,我们也就去哪里!”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是的,僧浩、孟达……我们三人陪同‘铁鹫堡’骆堡主往‘庙堂铺’镇上一行!”
  大厅上的“摘星飞龙”骆雍,见“赤麟”宗元甲有条不紊,把人指派过后,提到自己身上,心里却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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