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如来八法(邪神门徒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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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如来八法(邪神门徒续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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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邪辞嫡传的“大尊夺”法第三招浩瀚无匹的威力之下,虽然已使五伏罗汉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但是,却仍然没有击溃五人所组成的“归流阵”!

  伏虎、伏蛟二罗汉依然盘坐地下,面色煞白,僧衣早已破碎不堪,手中的月牙形钢铲,亦已脱手震飞,两双手掌尽是鲜血,可是,自那四只坚定的眸子里,却能看出,这两位昆仑高僧毫无畏怯之意!

  伏龙罗汉为五伏罗汉之首,功力也最为高深,他站在“归流阵”策动方位,紧握手中禅杖,神色黯淡地向身侧的伏狮罗袭一瞥,而伏狮罗汉却正关切的注视着此刻立于江青身后,身躯摇幌不定的伏鹰罗汉。

  伏鹰罗汉修为之佳,并不较四位师兄逊落多少,而在五伏罗汉之中,也以他的性情最为暴烈,适才他以一招“引魂灭神”绝着冒险抢进,在汪青疏忽之下,似手中钢丝拂尘略获小胜,但是,他自己亦被对方在肩头击中一掌,又逼一掌江青虽然未用全力,却已将伏鹰罗汉肩膀主筋震伤,更使这位大和尚内脉血气翻涌不也!

  但是,归流阵仍末溃散,伏鹰罗汉双目怒睁,额际泠汗如豆,涔涔而下,但是他却自挺立身躯,仍要在伏龙罗汉策动之下,做扳回大局的一击!

  青黄双绝二人,在不自觉之中向前挪近了丈余,于是,二人与斗场的距离已不足五尺了。

  而此时青衫客的描金骨扇亦在手中不停的轻摇,似乎他已然忘记了目前正是什么季节,但是,确切的说,这也正充分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急。

  黄袍书生则面孔生硬,木然的凝视着场中诸人,袍袖内隐隐露出他成名兵器“燕尾钻”的寒光,这两位与五伏罗汉情同手足的昆仑派一流高手,,在看到目前的情势后,都好似已有些慌乱与把持不住了。

  江青冷沉的卓立在五人包围阵式之中,毫无表情的缓缓说道:“五位大师,嗔之一念固难参悟,根源荣辱亦不可轻弃,但是,却要看它的代价与动机而定,难道五位大师深参佛理,尚且坚持要以淋漓的鲜血去证果成道么?”

  五大罗汉闲言之下,面色连连变化,伏龙罗汉清的面孔上涌起一丝似是带看迷惘的神色,嘴皮喃喃而动,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蓦然——

  伏鹰罗汉狂吼一声,大叫道:“证果一念,当知破戒以卫道,我佛有灵,应恕弟子负罪上西天!”

  伏龙罗汉双目倏睁,急叫道:“师弟且慢!”

  然而,伏腾罗汉却形似疯狂般疾扑而至,右手拂尘连展“横扫乾坤十一式”,左掌暴施昆仑绝学“三霹雳”,不容敌人有一丝喘息余地的狠狠攻上!

  伏龙罗汉长叹一声,口喧佛号,禅杖倏出,身形猝进中,又催勋了“归流阵”内的“化神为烬大九环”。

  五伏罗汉此次的合击,其威力竟较前面更为恢宏厉烈,就中尤以身受创伤的伏鹰罗汉为甚!

  江青十分清楚,在眼前还令人侧目的疯狂攻击之下,如再不出全力相拒的话,只怕自己这条性命便要不保!

  他厉叱一声,手中金龙夺遥指天空,神色浩然的大吼道:“北尊穆山!”

  金龙夺在他手中嗡然急颤,几欲脱手飞出,而江青瘦削的身躯亦如车轮般旋转起来,双肩在急旋中划着奇妙而诡异的弧度,一幢幢有若山岳沉重的金色光彩,在他双肩挥动中分向四周压制,冉冉的,迅捷的却又浑厚而坚实的有若实质之物!

  伏鹰罗汉首当其冲,这位大和尚功力虽高,却又怎能敌过当年天下邪尊苦思而成的绝学?

  “横扫乾坤十一式”的连绵奇招,彷佛海中的一连串泡,虽然狠捷无比,却仅在一幢幢金色的弧扁中烟消云散,“三霹雳”掌式的暴响震天而起,但是,却同时渗杂着伏鹰罗汉低沉而摄人惨号!

  江青在千钧一发中,斗然收真力,然而,伏鹰罗汉仍然似一团软泥般倒摔而出,不过,江青知道,他这一来,至少不会使这位性烈如火的大和筒伤重至死!

  事情发生的经过有如流星一现,在江青收剑真力之时,伏龙罗汉的禅杖,伏狮罗汉的戒刀,伏虎、伏蛟二罗汉的浑厚掌风,已与阵式外急射而到的两点精光,一溜淡金光华聚成一点,快速而狠辣的拢合而到!

  江青目光一瞥,已发觉原先待立场外的青黄双绝!竟亦适时出手袭来。

  于是,在意念一闪之闻——江青面上神态忽然转得异常肃穆浩然,失去血色的脸上竟奇迹似的现出一片令入不敢仰视的湛湛异彩,这焕发的光彩是如此真挚而圣洁,好似一轮光芒万丈的烈阳,有着极度的博浩与无形的高远!

  五伏罗汉与青黄双绝目睹之下,竟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震,攻势自然而然的微微一窒。

  汪青双目半闭,左掌五指指天,掌心向内,在令人不及眨眼的瞬息之间,与右臂相互交环,几乎不分的一连推出七七四十九掌!

  这怪异的招式与这种连线不绝的四十九掌,组成了倾绝天下的天佛掌法第五招:“佛我同在!”四十九掌宛若一次施出,却又各自分成四十九个不同的角度,在同一时间分袭向五伏罗汉与青黄双绝!

  每一掌间的空骤可说是不容一毫一发,四十九掌幻化成一片奇异的莹白掌山,使人生出一种错觉!好似天地之大,已全被这一片莹白色的掌山所囊括,而掌影中的锐风,则有如怒涛巨浪冲击看礁石,翻涌而激荡——令人心神俱烈的翻涌而激荡!

  伏龙罗汉蓦然狂叫道:“天佛掌!”

  叫声未毕,他探出的沉重禅杖已宛如击在一座万仞石山之上,一声刺耳尖响声中,整个人身不由已地倒翻而出。

  在伏龙罗汉翻身飞出的同一时间,一道寒光又似流星的曳尾般遥遥射出,而一溜淡金色的碎屑纷纷飘落,两点精光无声无息的坠于地上,五条人影四散纷飞。

  伏龙罗汉有如深山猿吟般长啸一声,清气盘绕不散,他已在刹那间运出以六十年功力修为而成之“隐龙”,企图保持丹田一口真气,聚集住翻涌不已的血气及几乎无法把持的禅杖!

  然而,另外一声厉烈刚猛得如穿金裂石般的锐啸破空而起,继之而来的是一声宛似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冷喝声:,“至尊为吾!”,凄冷的冬夜,黝黑的天空,在这喝声始起之际,好似突然掠过一道耀目生辉的闪电,金红色的光芒剌人眼目,几乎已看不见周遭的景物,映入眼的全是闪亮得彷佛白昼般的金红色光辉!还是奇迹么?这是神异么?这是幻景么?不,这只是邪神嫡传之“大尊夺”法最后;也是最为精绝的一招:,“至尊为吾!”

  大地像是在刹那间沉沦,万物亦在同一时刻归向寂静,强烈的劲力与金光在黑暗中做出极度的旋回,扩张,伏龙罗汉的禅杖倏弯又直,“嗡”的一声,弹向虚无,瘦长的身躯也跟着飞震出寻文之外!

  天佛掌的威力是慑人的,而一招比一招更来得恢宏,江青在形势所逼之下,不得不施展出他自下山以来,首度使用的第五招,更且在这威猛得无以复加的天佛掌法第五招之中,配合着邪神嫡传的“大尊夺”法,其效果之惊人,自是无庸赘言,即使是名倾武林的昆仑派众多高手倾慎力抵御,亦竟丝毫无法抗衡。

  这是江青蕴于心胸中的绝世武学,首衣作无限制的发挥,而这也证明了昔年邪神的一身超凡武功,是无与伦比的!

  天也昏昏,地也茫茫,此刻,万籁俱寂,没有一丝杀戈之声,和喝叱之声,更没洧悲呼惨号,平静得好似这里从来便没有发生过一场震惊武林的激战似的。

  江青仰首向天,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心中找不出任何欣悦的气息,敌人的败落,,并不能使他释去胸中的负荷,相反的,在情绪上,却更加郁闷了。

  他双目凝注着自已站立的地面,以他的身躯为中心,周为五丈之内,找不到一片积雪,适才的一番剧战,彼此间出招时所带起的强烈劲力,早已将厚厚的积雪扫刮得一乾二净!

  金龙夺龙口之内的锋利舌片,凝聚着一滴殷红的鲜血,血滴又垂落在黑湿的士地上,带着些残余的凄凉。

  地上的黑影轻轻地蠕动着,终于有六个人站起身来,虽然,他们挺立地上的姿态极为勉强,但是,他们终于站起来了。

  汪青不用细看,已知道那此刻仍然躺在地上的,必是两度负创的伏鹰罗汉。

  五伏罗汉中,除了伏龙罗汉之外,每人右手臂上都有一块三角形的伤痕,青黄双绝亦不例外,这是江青施展大尊夺法后的杰作。

  伏龙罗汉闭目谓息片刻,胸中块垒略轻,他才又无力地缓缓睁开眼睛,赵然出尘的清面孔上,有一丝解脱的苦笑盈育在苍白里。

  于是,他空着的双手当胸合十,低沉的道:“江施主,一山高,更有一山高,老衲今夜才算见视到了,不过,江施主,你大可趁机下手,永绝后忧,但是,你为何却不这样做呢?”

  江青抽出一条黑色绫带,缓缓将手中的金龙夺包好,他望看伏龙罗汉在黑暗中的双眸,落寞的道:“汪某不解佛家所谓悲天悯人的道理,更看不破红尘三千,但是,江某却知道好生之德的真谛,明白以怨报德的因果,在下衷心所思,谅大师亦必能了悟。”

  伏龙罗汉有些惭愧的宣了一声佛号,回头望了望自已站着的,或躺着的师弟师侄昆仑派这些名斐一时的高手们,现在的情态却是颓丧与狼狈的,但是,这能说不是他们自找的吗?

  青黄双绝中的青衫客晨平蹒跚的挪近两步,向江青淡淡的注视了一眼,好似要看透江青心中的一切一般,半晌,,他才低哑的道:“江青,晨某师兄曾经说过,无论此战胜负,以往的恩怨,从此一笔勾消,过去的,不再谈了,阁下异日若见到令拜兄战老哥,尚请代为致歉,展某在道义上,有些愧对于他。”

  江膏苦笑道:“在下拜兄生性豁达豪放,决不会将此事置于心上,晨大侠,尊驾日后仍然是在下拜兄的好友。”

  他略为一顿!又道:“若蒙不弃,各位亦将是在下的好友!”

  青衫客展平嘴角一阵抽搐,激动的移步向前,伸手与江青紧握,二人四目互注,久不出声,但是,两双手掌中,已传流了太多的了解与谅宥。

  伏龙罗汉又宣了一声佛号,沉声道:“善哉,善哉,凶戾俱渺,瑞气呈祥,江施主,我佛有灵,必默佑于你,今后昆仑山上,为旅主正门永开。”

  江青诚挚的抱拳为谢,又移目向黄袍书生,道:“赵大侠,如果阁下不记今昔之仇,在下甚愿能与尊驾握手释怨。”

  黄袍书生闻言之下,略一迟疑,终于走了过来,与江青双手相握,叹息道:“罢了,罢了,宫儿与茔儿太不开眼,唉!江大侠,为人若你,又叫老夫能说什么呢?”

  江青眼半垂,悠然道:“眼牙相还,积患终年,波起或伏,总是枉然,黄大侠,不知阁下以为然否?”

  黄袍书生赵三忌默默颔首,江青又行至正跪在白马冰心司徙宫身侧的金发红绫赵莹之傍。

  赵莹那一头淡黄色的奇异金发,正绚丽的披拂在双肩,而她双肩正微彻耸动,那修长起伏的金发便闪幌出层层淡金色的光辉,自侧面看去,赵莹那艳丽的面庞,有着一股出奇的美。

  江青停在她身边,注视着躺在地下,双目紧闭的白马冰心司徒宫,于是,赵莹轻轻的仰起头来,大眼睛中含蕴着泪水,泪水的光影里,映着江青憔悴的面孔。

  沉默了片刻,江青低声道:“赵姑娘,人活在世上,难免总有些挫折和苦难,不论是你或者任何一个,汪某不想再说什么,但愿日后,姑娘及司徒兄都能看开一步,虚伪的尊严,往往是害人至极的。”

  赵莹知道,江青是指丹阳城客栈之内,自已夫妇咄咄逼人的一幕,但是,她没有说什么,自然,在这种气氛之下,你又让她怎么说呢?

  江青悄然离关,向昆仑诸人作了一个罗圈揖,沉声道:“云山不改,细水长流,尔后再见之日,尚祈各位另赐教诲,江某就此向各位告辞。”昆仑派诸人自伏龙罗汉以下,纷纷还礼,伏龙罗汉双手合十道:“老衲衷心期冀旅主能至昆仑一游,掌门师兄若能一睹旅主这般英才,亦必叹为仅遇。”

  江青再次抱拳,道:“自为所愿,只待在下日后俗事一了,定当觅暇拜谒宝山,各位,再会了。”

  瘦削的身躯随语声飘向空中,在划出了一个美妙的圆弧后,又如一颗流星般向夜色之中。

  但见一点黑影,飞逝而去,终于连那淡淡的金红色光影也清失得无影无踪。

  佛号渗杂在长长的叹息里响起,五伏罗汉一个个神色黯然,青黄双绝仰天无语,青衫云箭手颓唐的目光注视着躺在雪地上的一虹飞霜身上,而金发红绫的灿烂秀发在黑陪中轻轻闪烁,不过,却有着深沉的悲怆意味。

  雪花飘落得更密了,绵绵不绝,彷佛无意休止,大地是一片莹白,浓厚而深泠的莹白。

  一条蜿蜒的小河,已完全冻结成冰,河傍有两株古意盎然的枯树,枝芽斜斜的伸展到河面之上,对着这冻结的小河,可以看到河那边一条被小雪掩住的小路。

  江青瘦削的身影,正寂然独立树下,他嘴中呼出阵阵轻淡的白色雾气,面孔被冻得略呈紫红,仰首望着满空飞舞的雪花,他喃喃地自语着:“蕙妹已出走多日了,以她一个纤弱的少女,怎经得起这凄苦的风雪与冷酷的人情?何况,她身土又没有携带银两,唉!这些日来她怎么过啊?”

  打了一个寒颤,江青不由下意识的紧了紧罩在外面的青色夹袍,于是,瑟人的寒意更重了,他稍为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腿,目光迷网的凝注黑暗的天空,雪花飘入他的颈项,一阵冰凉:“啊!今天,是第几个飘雪的日子了?”

  江青默默的计算着,失去血色的面孔上浮起一层艰瑟的笑意,不错,他想道:“今天是第九个飘雪的日子,明天,可怜的全玲玲便会在紫花等我,可是,我能去吗?我馄一再辜负,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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