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精心2)配角戏(出书版) 作者:攸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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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精心2)配角戏(出书版) 作者:攸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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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溅,另有多人受伤正等待救援。

  中X路和光X路……他头皮一阵麻。那是他上下班必经的路口,正因为那个路段上下班时间时常塞车,他稍早前才改走另一条路去帮老板买早餐……那个意外后来确定两死八伤,死亡的两名骑士都是惨遭联结车辗过当场死亡。

  即便那件事是在他刚进公司不久时遇上,至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现在看起来,有极大的可能是那对蔡姓姊妹,你们知道那新闻吧?」警官问了句。

  「知道。」杨景书应了声。那是上星期的新闻了,一对蔡姓姊妹在家门口玩,不久即失去踪影。

  「怎么知道是她们?」张启瑞回神时,捕捉到对话,狐疑地开口。

  「看那手臂和腿,符合那个年纪;扔在旁边的衣物也和家属报失踪时的穿着很像,我们怀疑可能曾被性侵——」封锁线内的警员像发现了什么,喊了声组长,警官钻过封锁线,仿佛想起自己话还没说完,转首说:「总之已经请家属来认,检察官和法医等会就到。」

  看看那警官的背影,张启瑞问,「真的是那对姊妹?」

  「应该没错。」杨景书点头。

  「我记得新闻说一个小五一个小二?」

  「嗯。」

  「真的是丧心病狂,这么小的孩子……」

  「犯罪者的心态,一般常人很难理解,很多凶手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倒是真的,而且还无法预防。张启瑞叹口气,看看他后,探究般地说:

  「你从员工休息室离开后,大家都在说你应该是出来找尸体,果然是这样。」

  「只是刚好遇上。」

  「刚好遇上?」谁会常遇上尸体?这理由真的很瞎。他不死心,又问:「那次你要我帮你买早餐,是不是早知道我会经过的那个地方会有意外事故?」

  杨景书笑了声。「我不知道,巧合而已。这事情我当时不是说过了?」

  是,他说过只是巧合。那时,几个同事听到他先去帮老板买早餐,因此躲过可能遇上的意外时,大家还开玩笑说他的命等于是老板救的,也有同事直说杨先生是神算,可杨景书听了就是淡淡地回答:「巧合而已。」

  「真的只是巧合?」

  「那天突然想吃永和豆浆,才请你帮我买,没想到让你避开了意外。」

  「平时也没看你吃永和豆浆。」

  「你进公司的时间,我通常吃过早餐了。」

  张启瑞双手抱臂,皱着眉看他,沉吟片刻,半真半假地说:「我有时候会觉得你是故意的,因为救过我一命,才大胆要求我去帮你相亲,你料准我不会拒绝。」

  杨景书淡淡看了他一眼,温和地说:「不是这样。接到要相亲的电话时你冈好在一旁,就随口提了,没想到你真答应。」

  「你救我那一命,我总要还。」摸摸下颚,又说:「不过现在想来也很

  妙。」

  「没想到相到自己的青梅竹马?」

  「……」提及感情事,张启瑞有点不自在。

  谁会想到那次他代老板出席他姑姑安排的相亲约会时,女主角同行的好朋友会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虽说那次相亲不是促使两人在一起的直接因素,但细想一回,许多事似是冥冥之中已有安排。

  想起了什么,他又开口:「对了,好像有人在抢我们生意。」

  杨景书顿半秒,看他一眼,像是要他继续说。

  「昨天有接到电话,要我们去打捞,赶到现场时,被另一家先抢着做了。」

  皇岩可是殡葬处指定的业者,没理由接到电话后,案子却被别人做了,夸张的是还赶他们走。

  「哪家?」

  「没看错的话,是新民礼仪公司的。」

  新民?那不是……杨景书低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你反应也太冷淡。」见他不吭声,张启瑞疑惑地盯着他瞧。

  杨景书笑了一下,道:「抢了就抢了,总不能把大体又从他们那里抢回来。」

  「也是啦。」看着前头那些鉴识人员,他问:「你说,会不会破案?」

  杨景书微垂眼皮,静默着;片刻,他薄唇低吐:「会。」

  「这么肯定?」就说这人古怪。

  「警方不是公布监视器画面,是被一名男子带走的?那就表示离破案不远。」

  是有录到疑似嫌犯的背影……张启瑞想了想,道:「但不表示能抓到。」

  「会的。很多时候不是不报,是时间还没到。」

  「不公平。要是等几年后才抓——怎么了?」张启瑞看向忽然跑来的女警。

  女警稍拉下口罩,露出年轻面庞,她清秀年轻得像个大学生,只不过面色惨白,像受了不小的惊吓。「请、请、请请问……有、有没有相相相相机,能借……拍照吗?」

  「你们不是都有带?」张启瑞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小女警。脸白成这样,又结巴,吓坏了吧!肯定是第一次见尸。

  「不、不知道为什么,我、我们那几台突然都像坏掉一样,镜头不……不、不是看不到影像,就是快、快门按了没反应。」女警皱着眉,神色不安。

  「是喔,我……」张启瑞忽然止声,看向前头发现尸体的方向,好几秒钟后,他说:「等我一下,我去车上拿。」

  女警看了看那背影,又转身回来,见杨景书神色平静,她好奇一问:「你你你……也是葬仪社的?」

  「是。」他淡应了声。「慢慢说,不用急。」

  小女警比比前头,喘口气,才问:「你……习惯那种味道了吗?」

  杨景书微挑眉,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算是吧。」

  「那你一定做很久了?」才有可能习惯尸臭味。

  「十几年。」一截半透明身体突现他身前,头颅提在手上,接着,手一抬,在他面前把头接上脖颈。他一怔,好笑地看着那半透明的小女孩。

  「十几年?那你是老前辈了。你看过很多这种情况的?」小女警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案子,相机又出问题,心里直发毛。

  「你新来的?」杨景书不答反问。妹妹,你吓不了我,倒是吓到警察姐姐了。

  因为他们一直拍我跟姊姊啊,我们衣服不见了,姊姊不想被拍。

  「嗯。我到职一个多月而已,所以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看到那种画面。」

  杨景书也看得出来这是个菜鸟警察,可他除了微笑相待,还是微笑。

  妹妹,警察叔叔和警察姐姐只是想帮你们找凶手。

  不用了,我跟我姊姊知道是谁。是住我家隔壁的叔叔,他说我爸妈车祸,要带我们去医院,可是他却带我们去一个我们没去过的房子里。

  「那……」小女警看看他,问:「你做这么久了,有没有遇上……就是比较特殊的事情?」

  但是只有警察能帮你们抓到那个坏叔叔,你就别吓他们了。

  「先生?」见他不说话,小女警戳戳他手臂。

  杨景书回神,看着女警。「你刚刚说什么?」

  「就是……嗯……你有没有遇过奇怪的事?像是——」

  「警官大人,拿着吧。」张启瑞突然拿了一把香,走了过来。

  女警楞了楞,好像在这刻终于确定了什么,她几乎快哭出来。

  接过一小束香,她悄悄瞄了瞄周遭,确定什么也没看见后,便跟着两位礼仪师拜拜。

  她隐约听见拿香给他的那位礼仪师口里念着什么「小妹妹,我们都是来工作的」、「拍照才能帮你们找到凶手」、「你们也希望凶手被抓到吧」等等的,女警又瞄瞄周遭,只觉周身冷凉。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张启瑞拿过女警手里的香,又拿了杨景书的,一大把就这样插在土里。

  女警半信半疑地回到发现尸身的地方,张启瑞看着前头那另一个尸体陈尸处,道:「小的那一个肯拍,但为什么她要阻挠他们去拍大的那一个?」

  菜鸟女警跑来说相机坏掉时,他目光一挪,看见应该是妹妹的灵体遮在镜头前,哪一部相机对着另一具可能是她姊姊的尸身时,小妹妹便挡在那个镜头前,用手、用脸,甚至拿着断掉的手掌先按住快门。

  那个样子不像顽皮,也非好奇,比较像是不愿意被拍;而姊姊就藏在离陈尸处最近的那棵大树后,露出一颗惨白透明的头颅,像在偷看他们。

  「我不知道。」杨景书噙着笑,淡应了句。

  不知道?这回答真有玄机。他不是反问他他在说什么,而是答他不知道,所以这证明他真看得见吧?

  杨景书看不看得见根本与他无关,他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纯粹是因为对于自己拥有阴阳眼时不时就要见鬼而感到困扰。前阵子听法师说在背上弄个钟馗刺青就能不再见鬼,他不过是想知道杨景书对于这方面有没有更深的了解,偏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葬仪社的,麻烦一下。」封锁线内,有谁喊了声。

  杨景书拍了下张启瑞,两人穿上鞋套、戴上手套,钻入封锁线内。

  一个员警忽然从里头冲过来,不经意撞了杨景书一下,他喊一声「小心」,回首时,就见那员警「哇」一声吐了出来——是方才那个跟他们借相机的女警。

  不知忍了多久了,这一吐,没完没了,女警弯着身吐得淅哩哗啦,杨景书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个女孩也是吐得这么凄惨,不知那女孩现在遇上这种情况时,是不是习惯了?

  他轻喟一声,伸手轻拍女警的肩,道:「辛苦了。」

  他人都以为这个工作简单,就是看尸体和抬尸体,但其实,真的不容易。

 

  「你真的要做这个工作?,」杨景书坐在机车上,看着方从大楼走出的女孩,她背着背包,手里一瓶保久乳和一份吐司。

  「真的。我人都下来了你还不信呀?」上次说要跟他一起做葬仪的工作后,等了近一个月才有这个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把握,所以半小时前接到他电话时,她便迅速下床盥洗,还烤了份吐司。

  「很辛苦,你不要以为很简单。」他看过仁凯、石头、西瓜他们第一次摸到尸体的反应,吐到胃都快翻出来,他实在不以为她可以做这种工作。

  「但是你们都做了不是吗?唉呀,反正我不是读书的料,总要有点技术,将来才能养活自己。你都说这个很好赚了,我当然要做。」游诗婷早打算好要读只中夜间部,为的自然也是想要与他更亲近些。只中是出了名的流氓学校,尤其是夜间部,可她无所谓,只是混张学历而已。

  杨景书不认同,也不以为她可以胜任这样的工作,但带她去见识一回也好,或许就会吓得不敢说她要做葬仪工作了。

  「上来吧。」他努下巴,示意她上车。见她背包晃动,他好笑地问:「你是要去旅行郊游?还带食物和背包?」

  游诗婷坐上他机车后座,说:「我还没吃早餐啊。既然是要去工作的,当然要把肚子喂饱才有体力。」

  「你真的不怕看见尸体?」杨景书催动油门。

  「你不是说活人比较可怕?」

  「那你慢慢吃吧,别急,反正车我骑,你好好享用早餐。」他笑答,有点意味不明的情绪。

  游诗婷没发觉什么,咬着她的吐司,好心问:「你吃了没?要不要咬一口?是巧克力花生吐司哦!」拿着吐司的手从他肩头越过,送到他嘴边。

  「不必。工作前我不吃东西。」

  「不要就不要……我自己吃。」咬了好大一口,眯起眼笑。「好好吃哦。」

  他只是挑了下眉,继续骑车。

  想起了什么,她问:「那是什么样的案子?」

  「好像是自杀。不过这个还没做最后确定,就是初步判断应该是自杀。」

  自杀……游诗婷想了想,好奇开口:「怎样自杀的?割腕、上吊?」

  「烧炭。说是家属好几天没见到人了,打电话没接,按电铃也没人应门,因为往生者生前好像有经济压力困扰,家属很担心,报警后就找人开锁,进屋就看到尸体了,旁边有一个烤肉炉。」

  「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自杀,遭遇再不好,难道这世上没有让他们留恋的吗?

  「人生很多事情都没有正确答案啦,就像很多人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不读书一样,有什么正确解答吗?」想起正事,杨景书道:「对了,要先告诉你,通常那种不是寿终正寝的情况,去到现场时不要乱动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不要破坏现场,因为……」

  他解释着,她边吃早餐边听着,他的声音从前头被风携了过来,忽远忽近,她没能完全听清楚,但也不放心上。不就是抬尸体嘛,哪那么多规矩。

  跳下机车,她拍拍手上面包屑,把牛奶喝光,才看着面前门口聚了些人的透天厝,问:「在这里?」

  「二楼。」杨景书看她一眼,走在前头。他想着,巧克力花生吐司和牛奶在胃里混合后,又被吐出来会是什么模样?现打的巧克力花生牛奶?啧,他打了个颤,向门口员警表明身分后,提步上楼。

  游诗婷走在他身后,呼吸时隐约闻到什么味道,有点熟悉感,又好像有点不一样。她嗔不出所以然,微微皱起眉,开口问:「你有没有闻到蒜头味?这房子里有人在煮东西吗?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

  杨景书稍顿,嗅了嗅,忽笑道:「烤肉吧,所以要加蒜头。」

  真假?家里有死人还能烤肉?她疑惑不已时,空气愈渐浓厚的味道让她又皱起眉。「怎么这么臭?我——」倏然想起什么,她问:「这个……是、是尸臭味?」

  他回首,就见她停在矮他几阶的地方。「人死后就是这个味道。你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下楼。」

  「我……」他都可以做这种工作了,她为什么不能?有点倔强地抬起下巴,提步越过他。「我才不会后悔。」

  杨景书只是耸了下肩。上楼时,他看见正对楼梯口的是厕所,他走了进去,从口袋摸出一双手套,戴上后,推开上头的窗户。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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