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为你哭了by眉如黛(吸毒受 绝望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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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为你哭了by眉如黛(吸毒受 绝望攻he)-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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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授此时还不知道,那只空荡荡的手里,握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东西。

  苏陌曾经决定谁都不给了的……东西。



  44

  何授那天的表现,也许真的比以前坚强一点点,汗照样出,眼泪照样在眼眶里转,身子照样佝偻,手也还在抖,可嘴唇咬的死死的,一句都没再说什麽,努力跟著他们到处走,甚至还能在该说话的时候应几声,虽然偶尔会不知所云回答的南辕北辙,也还算撑下来了。

  他母亲那一次只是来城里看看,看看就走,知道儿子没事了,就得立刻往家赶,下午将女人送上火车的时候,何授痛的迷迷糊糊神智不清了,只能咬著牙朝女人努力的挥著手喊妈妈妈妈小心点,然後那些回忆里的泛黄照片在这一个瞬间重现光鲜,阡陌纵横的角落里,该开花的开花,该发芽的发芽,一片片花开如锦,一片片稻浪连天。

  苏陌在後面扶著何授的肩膀,站的直直的,然後在看不到那个女人後,在耳边听不到车轮声後,半搂著何授的肩膀,把那个将自己嘴唇咬的血迹斑斑的可怜虫紧紧搀扶著,伸手拦车,要打道回府,何授脑子在那一刻已经不是很清明了,很长时间都保持著那个挥手的姿势,嘴唇一张一合的喊妈妈,苏陌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中用自己的背部挡下探询的目光,把何授护的死死的,然後塞到车上,上车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肩膀被濡湿了一片,不知道是泪水或是汗水。

  苏陌一边对司机飞快的说了地址,一边小声的对何授说:“呐,你做的很好,你今天表现的非常好。”

  那些话慢慢的飘进何授耳朵里,何授眼睛眨了很久,似乎终於听见了,然後蜡黄的眼窝和苍白的面颊共同营造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在阳光下突兀的显现,连笑容都是可怜巴巴的蔫著,气息奄奄人命危浅,一碰就碎,得放在常温下时常浇水有空施肥好生养著……

  也不知道养多久,才会见到他每天都这样笑著……

  回到家里,何授躺在床上,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瞳孔都是散的,身子时不时抽搐一下,後来实在累了,就躺在床上昏睡了一会,眼睛半闭著,鼻翼微微的翕张,大概是太久没见阳光,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白色,近乎可以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苏陌在床边守著,这时候好不容易合了会眼,睡了半个多锺,後来听到耳边微微有响动,很快惊醒过来。看到何授半撑起身子,面孔微微有些扭曲,眉头皱的紧紧的,鬓角不停的出汗,头发都湿透了,粘在脸上,他牙咬著下唇,眼睛痛苦的睁著,一只手用力拧者另一只胳臂,狠狠拧著,拧出血印来,喉结微微抖动著。

  苏陌看了心里难过,上去把他两只手拽开,在怀里抱紧了,何授在他怀里轻微的挣扎,後来越来越大力,苏陌硬是不放手,何授在他怀里挣了几下,看挣不开,就不用力,只是後来眼睛里突然的就流下泪水,顺著脸庞安静的滑下。何授哽咽著说:“我真是混帐……可我真难受……苏陌,我受不了了,疼……疼死了……我受不住。”

  苏陌静静的听著,似乎没什麽反映,任由何授一滴一滴的汗掉在自己身上,後来何授低低喊了一声,然後张口咬在苏陌肩膀上,苏陌身子僵了一下,然後慢慢放松自己,搂的紧了些,却任他咬著,何授这个时候近乎痛的糊涂了,一口下去也分不清力度,很快就见了血,眼睛里泪不停的滴下去,顺著弧度滑进伤口,咸咸的液体流进体内,比现象中的还要痛,内里外里的伤痛,都合在一股,都分不清是哪里痛,谁在痛了,直到彼此的怀抱都被汗湿,不再温暖了,却没有一个人放开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授松了口,牙上粘满了血迹,眼睛红著,满脸泪水,也分不清是可怜还是可笑,就那样深深印在苏陌眼里,何授哭著在床上往後爬开几步,说:“你流血了,你……还是用绳子把我绑起来吧……我管不住自己的。”

  苏陌像是听不见一般,半个肩膀的白色衬衣都染成了红色,表情还是那样静静的,不惊不炸的,他慢慢露出一个笑,说:“怕什麽,你能忍,我为什麽不行?真没出息。”那个笑容,何授很久以前见过,不是那种温暖的笑,也不是那种自嘲的笑。

  而是挑高了眉眼,下颚微抬著,有一个优美的弧度,用眼角看著自己笑,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骄傲的不行,帅气的不行。



  45

  看了那笑容,何授就默默低了头,慢慢躺倒在床上,把自己努力缩起来,缩了一会,干脆拿被子蒙了脸,露出半边红透的耳根,说了声:“给我讲些什麽吧……”

  苏陌顿了一下,那笑容慢慢淡了去,他问了一句:“你想听什麽,我的初恋故事,还是苦难的奋斗史?”

  何授显然被说中了心声,结结巴巴的露出脸,犹豫著辩解说:“不,我……不是……”

  苏陌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有些漠然的说:“已经过去的事情为什麽要提呢,更何况我不想说。”

  何授哦了一声,尴尬中也不知道该怎麽办,苏陌随手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湿毛巾盖在何授脸上,用力的擦了几下,然後才看著狼狈不堪的何授说:“累了吧,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大概会更难熬吧。”

  何授继续应著,正准备把身子往床那边挪一点,留个位子给苏陌,突然发现苏陌并没有躺下来的意思,当下惊疑不定的看著苏陌,下意识的伸出手拽著苏陌衣角,问:“你要去哪里?”

  苏陌愣了一下,才笑著说:“我去洗个澡,你先睡。”何授这才放下心来,自己也觉得自己可笑,疑心一去,睡意如潮水般卷来,不久便迷迷糊糊的坠入梦中。

  苏陌站著看他睡著了,才拉开门,出了房间,再轻轻带上门。客厅里,茶几上,被苏陌调成静音的手机里有十三个未接电话,苏陌坐在沙发上,慢慢的伸展著四肢,企图把周身疲倦随著骨骼的伸展抛到脑後,然後拿起电话,按了那个一直在找他的号码。

  “喂,冯洛……”

  “你他妈去哪里了!几天不来公司,算什麽事!”电话那头,冯洛对著刚刚接通的电话大吼大叫著。

  “嘘,小声点,有人在睡觉。”苏陌一边这样说,一边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尽量平静的问:“那边怎麽样了?”

  “还能怎麽样……”冯洛的声音明显带了一点疲惫,“开头我还替你瞒著,可公司里到处都是伯父的眼线,能瞒的了几天,今天他打电话找我,问你怎麽了,我推说你身体不舒服……唉,哥们,你他妈明天必须给我来……他妈公司一堆事情没解决在这!伯父是什麽人你不知道?”

  苏陌轻轻笑了几声,说:“不行,我最近走不开。”

  “你在找死吗?”冯洛吃惊的问了一句,“我们大学混是大学……那时候不是各自都和家里打好招呼,毕业後就老老实实的干活卖力气的吗?你该不会想你爸一脚把你踢出家门吧……就算你他妈是长子,可苏家从来不少什麽继承人……”

  苏陌笑著说:“那我不是更应该放心离开吗?”

  电话那头是冯洛吃惊的声音,他长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的说:“你是疯了吧……你是疯了吧……我他妈以为你早过了什麽任性的年龄了,那件事情你还没疯够吗?你真以为你好吃好喝了那麽多年,能吃的下什麽苦受的什麽罪?你惹火了伯父,就算你愿意从金领到蓝领,业内还有哪家敢收留你?你能去工地消耗ATP吗?你能去牛郎店奉献蛋白质吗?……你给我清醒一点!”

  苏陌轻轻的说:“我那时候就……发过誓,我不会再任性了。”可还能等冯洛心口上的石头落地,苏陌补充了一句:“所以,现在,我没有任性,可还是决定这样做。”

  冯洛良久才说了一句,他说:“你他妈……是疯了,为了那种……人,早知道你倒他一杯酒都能倒出感情来,我他妈就应该把那店改成超市,任意来去不收门票,打死也不让你……”

  苏陌说:“迟了。我那段时间……常常在想,如果我继续做这个位子,就得继续背著各种各样得担子,为了各种各样的利益和理由著想,我会想大概会永远像那一天一样,失去了在所有人面前保护他的资格。苏氏的位置,没有了我,有很多人都能坐好,可愿意罩著他的人,只有我一个。”苏陌说著,轻轻笑了笑,接著说:“他是个没什麽用的笨蛋,扶都扶不起,谁都能欺负,都能踩上一脚……那麽傻,那麽笨,自从遇见了我,就老是被别人耍的团团转。没有了我,他会怎麽办?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没有我苏陌,苏陌算什麽,可他不能没有我。”

  冯洛在那边没吱声,苏陌就继续说:“你以前不是老说我自恋吗?我怕是真有一点了──那个笨蛋手机里从来只有一个电话,就是我的。他没有我就会死的,你知道我原来最讨厌这种事情,可现在──觉得,还不错……挺好的。他有我就够了。”

  苏陌说:“我已经和大姐谈好了,如果我肯让出这个位置,她在瑞士银行给我存三千万。到时候拿著钱,投资炒股,总不会沦落到喝西北风……如果有空,以前我特喜欢玩枪的,说不定还可以去买个什麽证,真去公安局里混混……我爸到时候知道肯定特後悔没留我……不然他苏家纵横黑白两道多牛啊。”

  冯洛在电话那头,安静了挺久,才骂了一声:“呸,没出息的东西。自由後记得请我喝酒,我总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多自在,想如何就如何,无所顾忌,天大地大老子最大,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现在想想还是……血还是热的,人还是活的……算了,不说这个。你要我搞的什麽镇定剂戒毒书籍我他妈的全给我搞到了,明天送到你那……还有,你想好後自己去找你爸,我这次可不敢替你传什麽话了,伯父也算牛的,洗白了那麽多年……那气势还在那摆著……”

  苏陌在电话那头笑著说:“什麽戒毒书籍,明明是武侠小说……我都想好了,毒瘾发作的时候我念给他听,说不准能起什麽作用呢,以前我记得他有一大把,可惜换宿舍的时候那些王八蛋全给扔了。”

  苏陌聊到最後,问了一句:“那麽,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

  冯洛犹豫著,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有空打个电话给莫水水,水水她最近一直在找你。”



  46

  何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的场景,几大箱书堆在那里,苏陌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拿著一本书,斜倚在床头看,何授眨了半天眼睛,才确定自己没看错,怯怯的问了一句:“你也喜欢这个?”

  苏陌没抬头,只是说:“随便看看……想知道你喜欢的东西到底是什麽调调。总之买来给你点播的,那时候要是头痛的厉害,你点哪本我读哪本,总好过你要听什麽苏陌的发家致富历史……”

  何授先是红了脸,然後争辩了一声:“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前……”

  苏陌打断了他,“你要知道什麽爱情故事,我去叫姓冯的送琼瑶全集过来。”

  “不是,我……”何授摇了摇头,还是没说什麽,感觉骨子里有一点失望,莫明其妙的,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苏陌这时候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过来。”

  何授问了句什麽事,还是走了过去,刚走到苏陌跟前,就被苏陌按下了头,对著嘴就是一个吻,何授吓的往後面跳去,苏陌按著,然後慢慢加深,到处舔遍,才送开手,说了一句:“赶快好起来,我们很久没做了。”

  何授的脸彻底红了,几滴羞窘的眼泪在眼睛里面晃了晃去,颤悠悠的走到洗手间里面用冷水洗脸,好半天心跳都回复不过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


  接下来的日子事实上并不好过,无论是对何授还是对苏陌。

  断瘾的时候,开头几天,何授忍受的痛苦并不因天数的增多而减弱,相反的,那些好不容易忍受下来的痛苦,在第二天会以累积的速度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加倍再加倍,到了第三天,苏陌拿著针管都找不到注射镇定剂的空暇,何授压也压不下去,拿绳子捆也捆不住,乱动乱挣扎,乱打乱咬人,到了极点的时候对著墙撞头,最後双手抱著头在地上滚,被苏陌拽起来就打,拳脚并用,毫不章法,拳头都是使了吃奶的劲打下去,打在苏陌身上是一声一声闷响。苏陌越是这样越不敢把那几包东西带在身上,都是往外面扔了藏了,到了何授发作的时候,自己冲进门里,把门锁了,两个人硬著头皮折腾和对打,清醒的时候互相抹红花油和碘酒。

  何授经常哭,打苏陌的时候会哭,被苏陌打了也会哭,清醒的时候哭,不清醒的时候也会哭。甚至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擦好药抱著睡觉的时候,何授还是背著身子流泪,苏陌不知道他眼睛里面哪来那麽多水,想笑他几句越活越回去了,终究还是心痛,几天下来体力透支,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虽然脸上青肿的不严重,不算破相。可是家里到处都是摔坏的东西,连订饭都不敢,怕被人吓著了,只好一次一次的麻烦冯洛送些吃的来,冯洛每次来都盯著怯怯的何授看,像是满腹牢骚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究没有说什麽。

  在第五天的时候,何授发作的出奇的严重,也许苏陌想起那天,终究还是会怕,何授力气再疯也没他大,可那天何授疯了一样,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扑上去咬他,打他,理智全失,丧心病狂的疯。具体过程也许苏陌也记不得很清楚了,只是被何授咬了,就甩开,被何授打了,就打回去,被何授挣开了绳子,就再一次绑上,重重复复,来来回回,何授哭著喊:“苏陌,我好难受……我受不了了…………我快死了……啊,要死了。帮帮我,帮帮我。”一边这样喊,一边冲上来,咬他,抓他,疯子一样。

  苏陌咬著牙,站的直直的,一句抱怨都没有,一次一次咬著牙把何授压回去,按回去,一句……抱怨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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