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骏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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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骏雄飞-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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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英龙十分关心,对赵三相道:“赵老,楚公子太大意了,手中没有兵刃,恐怕会不是对方的敌手。”
  赵三相微微一笑低声道:“殿下,如意坊楚家的武学最博,楚公子的长剑在腰,随时都能出鞘,他故意用徒手相搏,就证明游刃有余,根本没有拔剑的必要。”
  “那他为什么要节节后退呢?”
  “以短搏长,必须蹈隙而进,楚公子深得个中三昧,他是以后退为进,使对方一招都必须用老,然后才可以乘隙夺刃制敌,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战法。”
  朱英龙轻累一叹道:“看来我的阅历太差。”
  赵三相困惑摇摇头:“老朽虽然不是江湖通,可是历练江湖也有几十年了,各地的名家高手路子,五六个照面后,就能看出数了,可是这两个人的路数竟是难以捉摸,不知道是那一家的。”
  这时紫燕膀上的群侠也都下来了,燕玉玲口手执扎手一点,这个家伙技艺平平,经不起你两剑的,我到现在为止不拔剑,就是怕~下子就宰了他。”
  燕王玲果然;向龙千里一躬身道:“龙大哥请准小妹试剑。”
  龙千里一剑横推,把对方震退两步道:“好吧!不过要小心~点,千万留下个活口。”
  燕玉玲娇躯一纵,已经上去接上,人笑道:“龙大哥放心好了,小妹理会得的。”
  她展开了青冥剑的攻势,刻发有一片寒光,铮铮连响中,那人手中的峨嵋刺寸寸断落,七八个照面后,手中只剩下四五寸长的一段秃柄,那人见光景不对,猛力掷出了手中的短柄,滚身向河边退去了。
  燕玉玲一剑将掷来的铁柄磕开,凌空一翻,身若彩风飘起,居然落在那人的前面,那人离河边不过丈许,没想到燕王玲的身法如此快速,竟然超越前面来了,扬手就是一把银星油出,这一把银星打得很妙,离地丈许形成一条横线,向前疾推,身子也跟着滚到。
  这黑衣人显然遇道今天所遇的对手无一易与,这一把暗器目的不在伤人,所以才用这个方式打出。
  在横线的推退之下,燕王玲势必再度纵起躲避,而他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滚到河里逃生。
  那知道今天他运气太糟,偏偏遇上了燕王玲,她的一对腿是木制的,根本不在乎,所以也没有跳起来闪躲,听任那一片寒星扫过来。
  仆仆声中,至少有五六支天狼钉射在她的小腿面骨上,燕玉玲长剑连挑,一招四式,分别刺中厂那黑衣人的肩窝及大腿,她下手很有分寸,既不足致命,也不会使对方残废,但是却令对方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跟楚平对博的那个人一见同伴光景,就想杀人以灭口。
  但楚平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从后如飞似的跟进,举起右臂一托,使他的尖刺戳空,左手跟着一掌切出,砍在那人的后头上,打得他往下一扑,倒地昏绝过去。
  朱英龙鼓掌叫道:“好功夫,分花拂剑,连云月掌,恭喜楚公子夫妇双捷,朱某今天大饱眼福了。”
  楚平回头一笑道:“殿下好眼光。”
  朱英龙笑道:“在下虽然手下稀松,但眼光却不会太差,那双掌一剑,都下得干净例落,炉火纯青,轻灵飘逸滞洒,不带一点烟火气,艺能至此,可谓极矣。”
  燕王玲也笑笑道:‘这多仗殿下利剑之威。”
  朱英龙笑道:“姑娘腿上中了五支暗器,看看是否淬毒,那可不能开玩笑。”
  燕王玲笑道:“多谢殿下关怀,不管那暗器是否淬毒,都伤不了妾身的,否则妾身怎会硬挺着挨呢?”
  朱英龙微笑道:“原来姑娘是胸有成竹,只是朱某看那些暗器劲力很强,似乎都入肉寸许,姑娘纵有软甲为护,恐怕也难免会受点轻伤,还是先看看的好。”
  燕玉玲笑道:“妾身丝毫未伤,至于如何能不受伤,这是一个小秘密,请恕妾身未使奉告。”
  龙千里也笑笑道:“殿下,楚兄弟一点都不着急,可见燕姑娘是真的没关系,我们就不必为她操心闻。”
  朱英龙笑笑道:“正是,正是,要操心也轮不到在下,不知道两位朋友是何方来路。”
  说着上前要揭开面罩,但赵三相却抢光一步,揭开了被楚平而昏的那一个,看了不禁倒退步,因为这人的脸上疤痕密布,形如魔鬼,十分可怖。
  燕玉玲要去挑开另一个人的面巾,楚平道:“不必,他也~定跟那人一样,经过毁容的,已经认不出本来面目,而且他们本来是用剑的,此刻为了掩护身份,才换了兵器,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了。”
  那人四肢受伤,以嘶哑的喉咙道;“不错!你们别想知道我们是谁,更别想问出我们是什么来路,够交情的就给我们~刀,技不如人,死了也不会怨人,否则就行凭你们如何消遣好了,爷们都认了,哼一声的就不是好汉。”
  赵三相望望朱英龙道:“殿下,看样子很难问出口拱来,除非交给敝师弟,或许还能挖出几句话来。”
  朱英龙立刻道:“赵老,人是楚公子与燕姑娘截下的,我们无权处置。”
  赵三相当面对这位殿下非常客气,连忙说道:“是,是,老臣失言了,这理应由八俊侠处置的。”
  朱英龙又朝楚平道:“楚公子,在下虽非江湖中人,但对江湖朋友的脾气倒还很清楚,个个都是宁折不屈的硬骨头,即使严刑逼问,如他们横定厂习,还是问不出一个字的,因此在下想为这两个讨个情。”
  楚平笑道:“殿下是要放厂他们?”
  朱英龙说道:“他们既然毁容易兵,可见存了必死之心而来,杀了他们,除了使仇怨加深外,于事无补,各位当然不在乎,可是在下身负重任,总希望越少给怨越好。”
  楚平道:‘殿下不想知道他们的主使人吗?”
  朱英龙笑笑道:“不想,他们如果决心不说,何必杀死他们,我想总有办法知道的。”
  楚平想想道:“殿下既然这么说,在下自然遵命了。”
  上前在昏倒的那个汉子身上戳厂一下,把他弄醒过来,淡然地道:“二位这次运气不好,请吧。”
  那汉子倒是莫名其妙,楚平道:“朋友还赖在这儿干吗、贵友身上的伤要赶紧调治,还是快走吧,这次你们换了兵器不太顺手,下次还是带着剑来,我们再好好较量一下,于刺客杀手,必须要志在必得,一二位居然舍己所长,实在太不聪明。”
  那汉子也不理他的讥嘲,扶起受伤的同伴,踏着夜色走了。楚平笑向朱英龙道:“这两个家伙还会再来的。”
  朱英龙一淡然道:“假如是这种刺客,在下自信还应付得了,再来也没关系。”
  赵三相这时才道:“殿下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实在太可惜,江湖上叫人说实话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用刑求的。”
  朱英龙一叹道:“赵老,江湖阅历我不如你,但对于朝廷的事我比你清楚一点,我也知道很多方法可以叫他们说出真话,但这两人并非主谋,只是受唆使而走险,反倒不易收拾,圣上这次出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那些人有不臣之心,暗中调查确实了,回京后准备妥当,再来清除贰臣,可不是现在把他们逼反了。”
  赵三相脸上现出了钦色道:“殿下高明,老朽不如。”
  朱英龙笑了一笑拱手道:“今夜多承各位援手,夜深不敢多扰,就此别过,不知各位下一程是到那儿?”
  楚平笑道:“我们没有定向,也是四下逛逛,走到那里是那里,说不定还有相见的时候。”
  朱英龙笑道:“好,反正明年中秋,二位的佳期,在下是一定到贺的,再见。”
  彼此再度拱手,他就跟赵三相一起上船去了,他们一上船,那艘画肪也就缓缓启动,荡向河心而行。”
  大家回到紫燕膀上,龙千里笑道:“这个姓朱的很不错,胸襟气度,没有一点富贵气。”
  楚平笑道:“真正的富贵中人,倒不一定有富贵气,可惜的还是那些骤然得势的小人。”
  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今上武宗皇帝为太子时就跟内监交好,在他们的包容之下,经常私自出宫嫁游,及至先孝宗皇帝驾崩,改元正德,当年事奉他的八个内监都当权干政,刘谨、马水成、谷大用、高凤、罗样、魏彬、邱聚、张永等人各据要津,其中尤以刘谨掌司礼监,马永成、谷大用分掌东西两厂,最为擅权跋扈。
  正德三年,刘谨在东西两厂之外,又自设内厂,用以刺探外事,权夺东西两厂,私下互为倾轧,表面上还是合作的,因此他们挤来挤去,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龙千里沉思片刻后才叹道:“从朱英龙的口中听来,这位皇帝似乎不算糊涂,但又怎么放任阉宦胡闹呢?”
  楚平微笑道:“如果宠信一个人是昏庸,皇帝放纵八虎横行,倒是比较聪明的,从永乐靖难三度夺政以来,皇帝虽领四海,权限并不太高,亲室藩王太多,燕王能以一领之军逼走皇帝,其他的藩室又何尝不可,燕王是靠内监为应而得手的,欲保君权,就必须讨好他们,讨好一个,其余的不免心生怨恨,变乱又生,所以这位皇帝虽然在外表上好玩喜游,却是绝顶聪服、他把自己置于几大势力中,反而得以安全了”
  可是这样一来老百姓就苦了!
  “奸宦弄权只在京师,外地老百姓还不会太受荼毒。”
  “地方官员为了迎合权贵,自然拼命搜刮。以娱贪官着之恋,老百姓是间接吃苦!”
  楚平一笑道:一个人所费有限,搜归搜,等到一个人刮够的时后,皇上一动手,资货充公入库,何尝落到外人手中,永乐帝是个聪明的皇帝,想出这个传之子前绝招,所以永乐之反,宦官一直在掌握大权。却没有一个得以善终的,过~段时间,来一次大快人心之举,既收民心,又裕国库,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太祖平民出身,知道民心之所向,税赋太重,老百姓恨的是官家,贪吏苛金,老百姓恨的是官,只要杀了那个官儿,自然一下太平,大明立朝后,自永我十八年设东厂以宦官任事以来,迄今将近百年,朝廷从没有大治过,变乱不止,但都发生在京都之内,大下其他地方没人造反,何尝不是任用宦官弃权的成果。”
  这番理论是大家从来没听过的,但经常楚平一分析,还确实有道理,瘦伯乐韩大江笑道:“穷人家养了口猪,全家掉衣节食,自己吃不饱都不敢饿了猪,弄得人人都恨透了这头猪,等到把猪养肥了,操刀一割,大部分卖掉,自己留付猎头。煮了全家饱餐一顿,皆大欢喜,把平时为猪儿挨饿的怨气都发泄了,就跟这个是一样道理。炒!妙!楚兄弟你是怎么想到的。”
  楚平叹道:“如意坊楚家在英宗时为宦官王振所陷,楚家子孙很死了太多,多少年来,一直在跟他们排对,直到先父时,才研究也其中奥妙,所以我不再去理那些事了。”
  裴玉霜笑道:“太祖幼时会为人牧猎,这一套养肥了猪再宰的理国妙策,恐拍还是他们老祖宗想出来的。”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楚平这才道:”这些话我们只能在这里说说,如果传到官方耳中。
  这大不敬罪可不轻,再说那些理论也是先父研盼而得。到底是不是还很难说。”
  燕玉玲道:“我想不会差到那里去,因为百年来,没有一个当权的宦官能长久下去,每次帝位传禅,总是宦官间接操纵,过了~段时间,总是被另一股势力起而代之,然而代起者也一定是宦官,这么帝王难道不知道定它弄权之害吗?可是他们仍然行之若素,必然有道理的。”
  楚平道:“如果这道理是真的,我们更应该守口如瓶,如果让那些权宦知道了天下又将多事矣。”
  龙千里笑笑道:“不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从古到今宦官弄权的事屡见不鲜,却没有一个太监当上皇帝的可见,自知非人,不足以掌神器,这也是官家要重用太监的理由,因为充其量,他们也不过是到此为止,不会再进一步了。”
  裴玉霜笑道:“为什么太监里没有当皇帝的?”’这倒是很有趣的问题,却也是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刘笑亭笑笑道:“玉娘,这一问好极了,因为我们没有一个是太监,所以无法回答,不过我想最大的原因是他们不敢当皇帝,是第一无以立后,第上是及身而止。这种绝代君王没什么混头,第三是皇宫之内他不敢住。”
  裴玉霜道:为什么?”
  刘笑亭道:“当了皇帝后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再加上无数的宫娥才女,只有一个皇帝,不能雨露均施,多少能望梅止渴,轮不到还有想头,假若来个太监当皇帝,不必人家推他入室,后宫的那些女人就会活活地咬死他。
  这一说使大家都笑了,裴玉双咬着牙道:“该死的胖子,你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有几个女孩子在,你的粗话就往外乱冒。’刘笑亭一笑道:“我的话可一点都不粗,这些姑娘们如果听懂应当脸红,听不懂的也不会脸红……燕玉玲红着脸着笑笑,道:“刘大哥,嘴可真使人受不了,幸亏小妹的这些女孩子都是在外面闯惯了,什么人什么话都听过了,不会太在乎,否则不等你当皇帝,她们就会活活的把你掐死!。”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刘笑亭想了半一天,才会过意来,原来燕玉玲转着圈子骂他是太监了。张果老哈哈大笑道:“我们这几个人只有刘胖子够资格当太监,燕姑娘倒是说对了,因为每个太监都是胖呼呼的,脸色红红的,四五十岁还没有一根胡子,咱们结盟这前没验验身,说不定胖小子真是个寺人呢?”
  众人越发笑了起来,刘胖子恨恨地道:“死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说话还是那么尖酸刻薄,惹火了我,那天使个坏,把你那条赛驴的眼睛弄睛一只,看不活活越摔死你这老胚子”。
  楚平笑道:“刘大哥的活每~句都要请朱子来注一注,才能听得懂的,把驴眼弄瞎了一只,怎么能摔得着张老呢?”
  刘笑亭道:”这老杀胚明明是个凡夫俗子,却偏要学八仙中的张国老,不但把名字改了,而且还装模作样,倒骑着驴子走路,我弄睛那有畜生一只眼,走路时,只瞧得见一边,一脚踏过路过的水渠里不就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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