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公孙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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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公孙小刀-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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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西风阴笑道:“爹并没有屈居人下!”
    “但……但……”柳西竹所看到的事实,使他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
    柳西风笑道,“你把他们叫出来,我有话说。”
    柳西竹无奈地唤出有点垂头丧气的众人。
    柳西风坐回椅子,威风不减地道:“各位都看见了?”
    众人低头,没有一个回话。
    柳西风巡视一圈众人,道:“天鹰崖的力量胜过我们不少,这是事实。”
    有人道:“属下可以拼命,不见得会输他们多少。”
    柳西风频频点头:“不错,可以拼。见你们为柳家屈服他人而难过,这表示你们都
有心为柳家卖命,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平白牺牲?”
    他强调:“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轻言牺牲,你们要记住这句话。”
    众人低着头,心中悲抢又感动,更为自己主人抱不平。
    柳西风觉得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才笑道:“事实上我们只是输在人数上。”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头也抬起来,心中所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您没输!”柳西竹已替他们开出口。
    柳西风笑道:“爹哪会输?不过对手也不弱,若要分出胜负,最少得斗上一天一
夜。”
    “哗!”地一响,众人又都笑口鼙鼙,连受伤的五位剑手也兴奋已极。
    所敬仰的人若是不如人,那股热诚早已受到打击,如今又听到敬仰的人仍是独一无
二,自是无法抑制心情激动。
    柳西风等他们平静了,才说:“我之所以暂时顺从天鹰,此乃从权之计。”
    众人皆倾耳而听。
    “天鹰势力庞大,你们也见到了,在不能相抗衡之下,只有加以利用,就像他也在
利用我们一样。”柳西风黠笑道:“至于如何利用,那就得看手段了,我之所以告诉你
们,乃在要你们别泄了气,另一方面要多加心思练功,才能有所裨益。”
    他道:“你们下去休息,不久将要有行动,届时必定相当劳累,这几天,可别忘了
养足精神。”
    众人已应声离去,独留柳西竹。
    他问:“爹您所说的行动目标,是指……”
    “公孙府。”
    柳西竹显得特别有精神,他老早就对公孙府不满,前些日子,飞燕又弃他而去,他
更恨透公孙世家,总想找机会报仇。
    他狡残道:“最好公孙小刀也在,以免使他成为漏网之鱼。”
    “竹儿,你别太激动!”柳西风道:“有很多事是不能意气用事,就像攻打公孙府
一事。就没那么简单。”
    柳西竹疑道:“爹,难道您另有打算?”
    柳西风笑道:“届时你就知道,现在你只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即可,其他的不必多
问。”
    他要保守秘密,乃怕西竹罩不住嘴,说溜了诮息。至于把公孙府当目标一事,早就
有许多人如此揣测,算不了什么秘密。
    柳西风打的又是什么主意?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
    如今最吃亏的要算公孙府,一点惊觉都没有,此次劫难将不知如何应付?
    山林中不算大的木屋,虽是寒风冷嗖,但此屋位于山谷中,自是温暖多了。
    飞燕在屋檐左边靠墙一角,新打造之炉灶起火煮开水,以冲香若。
    公孙断和飞雾在屋前片草地练功,父子两杀伐之声,不断传出,掌剑潇潇凛凛,
气势十分凌厉,功力自非寻常。
    练完刀剑,飞雾已坐于地面,合掌闭目,宛若佛像,吸气沉着,有若呻吟。
    公孙断已从循下拿过一方形桌子般大的黑箱子,往飞雾走去,脸眸得意而阴狡直笑。
    “再几天,就可大功告成了!”
    摆在飞雾旁边,抽出箱子最上面板子,飞雾马上平飞而起,准确地落在箱里,而后
公孙断已将板子推回原状,笑得更深沉。
    箱内不时传出嘶嘶声。以及飞雾喘息,偶而带有点痛吟声。
    公孙断频频点头,含笑而立。
    “照秘籍上指示。经过四十九天的五毒试炼,功力将能达到最高效果,哼!哼!到
时候公孙秋月、公孙小刀,我看你如何耀武扬威?”
    原来箱中所置之物,乃是五冠锦红蛇,青翅六角蛾,黑心白腹蛛,红眼天竺蝎,以
及南海蓝尾吸血蝙蝠,五种天下至毒。
    飞雾不停地让其毒物咬噬、若能熬过,其功力自不在话下。
    半小时一过,公孙断开箱子,飞雾已暴喝飞出,板木再次推回原处以封密箱口,防
止毒物溜窜。
    飞雾落地,身上点点红斑,略带黑紫,想必是毒物所咬之齿痕。
    公孙断拉开飞雾似已咬出无数小洞的衣袖,左臂斑点比以前血流如注要好得多,只
像长了针点小红痣,血液都甚少往外渗。
    “飞儿,快逼毒!”公孙断给他服下一颗药丸,要他坐下运功逼毒。
    飞雾照做,功行全身六脉,红点已化成污黑血液慢,使渗出,只短短三分钟就已变
成殷红鲜亮。
    公孙断见状,含笑道:“看来,再过一个星期,你的功夫就可大功告成了!”
    飞雾蓦然出掌,左手泛成淡青色,扫向庭边一棵榆树,掌风带有淡淡腥味,并不好
闻。
    树已无叶,只有枯枝轻晃,突地掉下一只朱雀,直镩地面。飞雾哈哈一笑,掠身过
去,双目暴出青异邪光,拿起朱雀,连毛都没拔,就往嘴中咬,卡然一响,雀尸断成两
节,血在流,口在嚼。
    飞燕看得目瞪口呆,直想反胃。
    飞雾哈哈一笑:“口很渴,吃点生味,解解渴!”
    剩下半截也往嘴中送,嚼得更有昧,连毛都没吐。
    公孙断乍看之下,也显得不自在,但随即又平静下来。他想,恨天劫心法大异其正
统武学,尚未练成,自是有所不同于常人,等练成了,就会恢复正常。
    最主要,他是看见那棵枯树枯枝己渐渐往下掉,像是泥塑枝干,被水淋着般往下掉
萎。
    飞雾的掌风竟然有此骇人的腐蚀力!
    公孙断大笑,只要功夫足以克敌,任何代价,他都感到值得。
    飞燕不但泡了茶,也弄好午餐,食用过后,她发呆地望着远山,脑中一片空白。
    屋内已传来公孙断的声音。
    “雾儿,你要好好练功,爹的希望都在你身上,知道吗?”
    飞雾高傲道:“孩儿自信功夫不退,可以击败大伯了。”
    “以后不准叫大伯!爹没这个兄弟!”公孙断突然冷喝。
    飞雾马上改口:“是,爹,他是秋月寒。”
    他本就不怎么愿意承认秋月寒为大伯,如此一来,反倒觉得轻松。
    公孙断深沉冷笑不已,不久道:“再过四天,秋月寒就得改名为寒月秋止了。”
    飞燕乍闻,已惊愕地靠向屋角,想知道父亲所言何指?
    飞雾也不解地问:“爹,您说这话……孩儿不甚明白?”
    公孙断得意地冷笑,道:“腊月十三,天鹰崖将会有所举动。”
    他又道:“你别忘了,爹早就和天鹰联合,有此盛举,爹怎会不知道?”
    飞雾显得十分兴奋,道:“如此一来,孩儿就大显身手了。”
    “不行!你不能去!”公孙断截铁斩铁地说。
    “为什么?”飞雾不甚高兴:“爹以为孩儿的武功还派不上用场?”
    公孙断摇头直笑,端起四方木桌上白瓷杯,浅浅啜口香茗,喷喷两声,放回杯子,
才道:“不是你的武功不行,而是你乃爹的秘密武器,非到必要时·不能用,何况你练
功即在,中途荒废了,将来所花费的代价可能更高。”
    飞雾道:“孩儿认为,对付秋月寒不须要花费多少功夫和时间。”
    “话是不错。”公孙断道:“只他一人,自是容易对付,但若多了其他帮手,比如
公孙小刀和没了和尚,恐怕就有得战了。”
    他道:“爹的意思是指,万一要是不能短时间内收效,你的加入,是有暴露之意,
说不定从那时开始,你就不能安心练功,这多划不来?”
    飞雾甚为失望。
    公孙断安慰道:“雾儿!为今一切,以练好武功最重要,其他的事,都是次要的
了。”
    “是……爹……”飞雾稍为平静一下心情,道:“爹是否要去?”
    “嗯!爹不去,怎知战果如何?而且他们对公孙府的地理环境,也没爹熟!爹去了,
对战局很有帮助。”公孙断冷静而高傲地说。
    飞燕已从门外走进来,有点感伤地说:“爹,您可以不去吗?”
    公孙断道:“燕儿,你别担心太多,爹对付的只是秋月寒,不是整个公孙世家。”
    飞燕何尝不知他要对付的是何人?只是觉得大伯对人十分宽厚,怎忍心看他受到伤
害。
    “爹……可是大哥还在府中……”飞燕怅然道:“要是公孙府遭了敌,他必会遭
殃!”
    “就是因为如此,爹才非去不可。”公孙断道:“爹必须赶去带飞云脱困。”
    “爹,您能不能劝天鹰……不要攻打公孙府,大伯他……”
    “飞燕!”公孙断冷道:“爹已说过和他断绝了关系,以后不准再如此称他!”
    飞燕轼然低下了头。
 
 
第二十章 天南春神笑



    “好啦!此事不必多说,你下去休息,我和飞雾还要练功。”
    飞燕默然退下,走出门外,先前被飞雾击中那棵榆树已腐蚀,剩下腰粗干枝,一片
残乱。
    她想起以前,秋月寒不停地在为她爹做忍让,也想起小时候和湘雨她们一同嬉戏,
每当爹责备自己时,大伯就给她安慰。
    她时常羡慕湘雨有这么一个仁慈的爹,自小开始,她就有爹不如大伯好的感觉。
    如今大伯和湘雨,甚至大哥,都可能像这棵树一样,不知不觉地就道人偷袭而腐化
了,腐化得可能连埋在地底下的根都不剩。
    为什么爹不放大伯一马呢?兄弟相残,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大伯甚至连一点警觉都没有!处于不知不觉的状态之中。
    他会败的!败得十分不值得,就算有人要攻打公孙府,也该有个公平的竞争机会。
    我该去通知大伯!让他有所准备!
    但是此地离公孙府还有半天时间,如果偷偷地去了,可能会被父亲发现,到时又将
如何解释?如何面对父亲?说不定父亲会因而惨败!
    然而不通知大伯……那么多人会遭殃……
    “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么美好的家,怎么可以看他被毁了……”
    如果被毁了,连那唯一可逃避现实的童年回忆都将幻灭,这是何等残酷的一件事实。
    飞燕决心趁夜告知公孙秋月这个消息。
    秋月寒站立庭院红亭,正在看那两棵古松。左边小刀儿所植那棵,今年冬天却显得
枝叶旺盛,苍劲拔翠。
    如今的小刀儿,不正也像这棵古松一样,蒸蒸向荣,临霜雪而弥坚。
    “松已坚贞,我该将一切告诉他了吗?”
    秋月寒突然感触而发,有所欣喜,及含着怅然。
    他为何说出这番话?分明其中含有某种启示。可想而知,自从他要小刀儿种下这裸
古松时,他就已决定要如何做了。
    他想告诉小刀儿的是什么?
    已有急促脚步声传来。
    青衣儒衫,四个中年人已步入庭院拱门。
    “李华!”
    秋月寒急忙的迎上去,他知道洛阳行司职李华会突然赶至,必有急事。
    李华拱手道:“老爷,实不得已,才赶过来,扰您清致!”
    “哪儿话?快请坐!”公孙秋月要他坐于亭中石桥:“重要吗?”
    李华立时点头:“据江南附近传出,天鹰崖可能近期大举来犯!”
    看样子,天鹰崖并没做好保密措施,以致于消息走失。
    亦或是有人故意放出?
    不管是何种情况,毕竟消息已传至公孙府。
    秋月寒站了起来,李华也跟着站起。
    “有这种事?”秋月寒问:“消息来源可靠?”
    “杭州佳集行纪英所传,唯未确定,但有六七成的可能性。”
    秋月寒频频点头:“日期可有?”
    “确定日期不知,但该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秋月寒知道此事十分棘手,不得不防,他道:“以你之见该如何?”
    李华道:“若是天鹰崖倾巢而出,恐怕非公孙府所能抗衡,该找帮手。”
    “找谁?”秋月寒苦笑道:“如今公孙府声誉大挫,怕不容易找到人手。”
    李华道:“也许姑苏幕容世家可以。另外,小刀儿也该找来。”
    “你说的不错。”秋月寒道:“慕容世家虽和咱们有比武之争,但不失为好友,然
而在未确定事实及日期之前,冒昧就将人请来,十分不妥,说不定反而害了慕容世家。
因为天鹰崖的目标不只指向我们。而小刀儿最近失踪后,也一直没有联络,恐怕不好
找。”
    李华道:“既是如此,只有将各分处负责人调回来,以决雌雄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秋月寒道:“情况不寻常,你就留在府中发落一些事
情,今天就以飞鸽传书调回所有分舵人马,不过叫他们千万别露了痕迹,以能收到伏兵
的效果。”
    李华拱手应是,已离去。
    独留秋月寒仍在此沉思。他知道凭一已之力,实在难以对抗天鹰崖,非得想出其他
办法,再不济,也该打听敌人正确来犯时间。
    从中午想至夜间,他还没想出一个结果。
    书房中烛台亮如白昼,映在他憔悴面容,新添的皱纹更明显了。窗外已映出淡淡薄
亮青霜,明夭仍是个好天气吧?却不知此景是否渡过明晚?
    “大伯……”
    飞燕已抵书房,轻轻唤醒站立窗前,看着明月青霜出神的秋月寒。
    “飞燕,是你?好久不见了。坐!”公孙秋月立时惊喜地要她坐上温暖垫有虎皮的
椅子。
    飞燕摇头,情不自禁地落下两行泪珠,大伯仍是如此慈祥。对自己如此亲切,比起
爹来,不知要好过多少?自己好没福气当他女儿!
    秋月寒感伤不已,他对公孙断的事,始终有着很大的愧疚,尤其是对侄女、侄儿,
更是难以交代。
    他道:“飞燕,原谅大伯,大伯是不得已的!”
    “不!大伯,侄女并不怪您,只是侄女没那份福气让您赐爱。”飞燕拭去泪痕,她
知道时间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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