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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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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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看向下面跪着的葛智,问道:“你的房间在哪里?”

“小人的房间在中进下首第四间……”葛智小心地答道。

岳肃微微点头,说道:“葛府家人听着,等下要到府上搜查,倘在谁的房间搜出此等令牌,就将谁的手放入油锅中炸上一炸,现在如实交代来的及,若是等到搜出可就晚了。你们现在,都将自己所住的房间位置说明,本府一一记录。等到搜出之后,再行清算!”

葛府中人一听说在谁的房间里搜出令牌就要下油锅,全都吓呆了,不过这些人还是紧张地说出自己的房间。当有一个瘦小的小厮时,他所报的房间竟和葛智的一样。

岳肃听罢,对那小厮问道:“你是和葛智住一个房间么?”

“我……”小厮听到岳肃的问话,吓了一跳,脸色当即难看起来,满脸踌躇,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是葛智,却抢着答道:“大人,小的是和孙小六住一个房间。”

“本府没有问你!”岳肃说完,猛地将惊堂木重重一瞧,指向孙小六,喝道:“你是不是和葛智住一个房间,那房间内有几张床铺?”

见上面的大老爷如此威严,孙小六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道:“房间里一共有两张床铺,是我和韩财二人居住。”

“韩财是哪个,给我出来!”岳肃大声喝道。

韩财站在孙小六的旁边,满是惊慌地答道:“小的就是韩财。”他和孙小六住一个房间,又排在孙小六的后面,等到孙小六报完,才能轮到他报。

“你是孙小六一个房间,住在中进下首第四间房么?”

“是,大人。”

“那葛智住在哪间房?”岳肃盯着问道。

“葛智……葛智他住在……住在中进上首第一间……”韩财低头说道。

“啪!”岳肃将惊堂木再次重重一敲,怒道:“大胆的葛智,竟敢当堂哄骗本府,来人啊,把他给我拉油锅那里,将他的手先炸了!”

葛智实在是没想到岳肃还能有这手,本来抱着法不责众的观点,料想自己报出的假的房间,差役去没搜出来也就算了。哪知道岳肃却让全府上下报出自己的房间,逐个搜查,那些下人多是老实、胆小的,哪个不报出自己实际的房间。再说了,乱报行么,一个房间内床铺是有数的,本来就两个床铺,你说三个人住,那不是找揍。

“大人……小的一时记错了……。”

岳肃的命令一下,四个差役冲到葛智的身边,将他架住,往油锅那边拖。葛智吓得连忙大声叫喊。

“记错了,你住在哪个房间也能记错?分明是故意隐瞒,你若是识相,就将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否则便尝尝那油煎的滋味吧!”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更是没有去过他的府上……求……”

最后这句话还不等说完,就听岳肃断喝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拉过去,炸了!”

“是!”

差役也在合计,心想这葛智也真是不知死,谎言都被戳穿,还敢抵赖,真当我们这位大人是好糊弄的主。

四名差役拉拉扯扯,将葛智拉到油锅边上,一个抱腰,一个锁住肩膀,另外两个一人抓住一条胳膊,就要往油锅里放。

第022章 大案告破

油锅内飞溅着滚沸的油花,这要是把手放进去,马上就能和焦酥的炸鸡一个模样。

被拽到油锅旁边,葛智的脸都吓绿了,一边挣扎,一边嚷道:“大人……大人……冤枉啊……”

岳肃根本不理会他的喊声,而是不悦地说道:“你们这些废物,四个人动手,怎么还没把他的手按进油锅里,是不是缺少调教了!”

一听大人语气不善,四个差役这下可急了,冲着葛智是拳打脚踢,骂道:“它妈的,你给我老实点,不想受苦就痛快的招,想充硬汉又不想受刑,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谁说不是,害的我们被大人骂……”另一个差役朝着葛智的小腹就是两拳,接着一拽他的手臂,直接朝油锅里按去。

葛智的手掌此刻已经感觉到滚油的热度,他的精神彻底崩溃,大声嚷道:“别、别……我招……我招……”

且不说手被油炸的痛苦,就说手被油炸之后,还不彻底废了。眼下这情形,葛智看的明白,自己顽抗到底,等待他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这不是一般的小案子,你坦白从宽会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有可能回家过年,这等大案,只要发现你有牵扯,招了是死,不招会被折磨死。横竖是一死,还不如来个痛快的,生不如死的滋味更令人难受。也许招了,还能有一些生计。

“停!”见葛智答应招供,岳肃忙开口叫停,又道:“将葛智给我拉回来!”

“算你小子识相!”差役在葛智旁边嘟囔一声,把他拉到阶下跪着。

现在的葛智,跪下之后马上冲上磕头,“大人,小的愿招。其实小人只是一个跑腿的,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希望招供之后,大人能够网开一面,饶小人一命,哪怕吃一辈子牢饭,小人也是心甘情愿。”坐牢总比死了强,运气好的话,赶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或许还能罪减一等。

“公堂之上,岂有你跟本府讨价还价的资格,你且如实招来,若罪不至死,本府自当网开一面,给你一条活路。”话是这么说,但意思已经很清楚,只要你实话实话,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在岳肃心中,斩龙帮的事情太过重大,陈威汉看样子是不知实情,唯一的线索只剩下这个葛智。和斩龙帮相比,葛智的一条命,实在也算不得什么。

“多谢大人。”葛智再不隐瞒,如实说道:“小人原籍杭州,名叫王冒,家境还算殷实,但父亲好赌,不到几年,将家财全部输尽,母亲被活活气死,可父亲仍不知悔改,最后将刚满十岁的我卖给同乡的葛举人当仆人,改名葛智,葛举人也就是现在的通判葛大人。葛大人见我还算机灵,收我为长随,时常替他跑腿,也没有什么纰漏,就抬举我加入了什么斩龙帮。斩龙帮到底是什么样的帮会,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给了我一块和陈威汉一样的锡牌,说是身份的象征。成为斩龙帮的弟子后,葛大人对我着实不薄,吃穿用度一概不少,地位隐然高出其他仆人,我也就欣然受之。这些年随着葛大人四处赴任,最后来到这铜仁府……”葛智叙述完自己的身世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原来方查之所以会夜里跑到葛墉府邸,那是因为他早已将方查收买,帮他通风报信。早先方查在城内犯了误杀罪,葛墉一听说他是方寨的人,非但没有办他,还好生招待。酒过三巡,方查吐露心事,说自己之所以意气伤人,全是因为族长方齐霸占他先父族长之位,无意归还,他越想越气,就喝多了酒,晚上跑到城里宿娼,才闹出的是非。葛墉听了这话,马上表示愿帮他夺**长之位,只要方查听话。方查遂一口答应。

那日方齐等三族土司来到城内,就是方查报的信,葛墉得到消息,马上着手埋伏。似乎葛墉早就有意刺杀方齐,数日前就有一拨人赶到铜仁,还是葛智给找的地方安顿,知是从贵阳那边来的,至于为什么要杀方齐,葛智却不晓得。

刺杀黔国公的人,是别处苗寨的,名叫齐升,当初被仇家追杀,葛墉看他有些本事,就将他救下。葛墉后来帮他除掉仇家,这人从此死忠于葛墉,还帮葛墉杀过不少人。这次刺杀黔国公,葛墉料想只有这人出马,才不会在严刑之下吐露实情,所以才断然让他去了。

先后用蛊毒杀许天照和知府王盛才,都是葛智传递的消息,为什么要杀他们,葛智也不明白,只是奉命行事。一切的指令,都是从贵阳传到通判府的,葛智也去过贵阳两次,知道那个府邸,是前任贵州布政使聂高超的。

听完葛智的口供,在场诸人皆大惊失色,实在是想不到,这桩案子竟然还能牵扯到前任布政使大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岳大人会如何判处。

岳肃面沉如水,平淡地道:“葛智,你的那块锡牌现在什么地方?”

“回大人,在我房间被橱里。”

“很好,让他签字画押。”

行文书办将录好的口供拿给葛智画押,完毕之后,才听岳肃说道:“金蝉,你现在立即带人,到葛府搜查,把葛智那块腰牌拿来,再仔细找找,看能不能翻出葛墉的那块,如果能有什么其他的发现,那就最好不过。这次仔细一点,看看有没有类似于陈府的暗道。”

葛墉的宅子已经搜过一遍,主要搜的只是主人房,丫鬟、仆人的并没怎么搜,这一次可是要详细搜查。

“属下明白。”金蝉答应一声,带人前去葛府。

葛府早被查封,一直有差役在那守着,也不用带太多人,到那一声招呼,估计就能给翻个底朝天。

待金蝉走后,岳肃看向牛乾,说道:“守备大人,陈府那边还要麻烦你的人多守几天,是否查抄,还要等上面批示。”

“下官明白。”牛乾连忙应道。

岳肃点点头,不再理他,再次看向陈威汉,说道:“陈威汉,本府问你,参将林萧风与此案可有干系?”

林萧风一听这话,脸都白了,生怕陈威汉拉自己下水。但他现在已经领教了岳大人的声威,连话都不敢说,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威汉。

“回禀大人,我表弟跟这案子并无关系,他丝毫不知情。”陈威汉如实说道。

听了这个回答,林萧风悬着的心才算落下,长长地吁了口气。

可接下来岳肃的话却又一次令他跌进万丈深渊,“此案牵扯太大,即便我也相信林参将或许并不知情,但毕竟尚未审结,还要等巡抚衙门那边。这样吧,林参将就暂时留在本府后衙,不得外出,这事我会行文告诉张总兵的。”

“岳大人……我是冤枉的,这案子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日后自有公断。一干人犯全部押入大牢,听候发落,退堂!”

副将尤传成、参将程朝祥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哪敢为林萧风说情,他俩知道利害,万一多嘴,搞不好岳大人连他俩也给留下了。凭着这个案子,把谁扣下,你也是半点脾气也没有。

岳肃退堂,一干人犯全部押入监牢,林萧风关入后衙,尤传成、程朝祥、牛乾辞别岳肃,离开衙门。这三位出门的时候,脸色各有千秋,牛乾自是满脸得意,另两位还是心有余悸。

岳肃回到后衙,马上命书办撰写公文,将案情经过详情连带口供副本全部装好,命铁虬送往巡抚行辕。因为案子又涉及到前任布政使聂高超,并不算结案,所以没有写处理意见。这种案子,最后定夺的当然得是刑部,岳肃无权下最后判决,顶多是给出意见。然后又要给总兵张彦芳写一封文书,言明为何扣押林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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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五鼓,沐天娇终于从床上醒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这里很是陌生。回忆起昨日发生的事,好似噩梦一场,只记得岳肃刚一走,肚子就疼痛难当,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后来自己好像是被岳肃抱了起来,抱着自己满街飞奔,在微风的洗礼下,自己的精神头好像恢复一点,只是肚子更加疼痛,疼得自己就要死过去。

想到岳肃抱着自己飞奔的时候,她的双颊不禁绯红,自己一个年轻寡妇,让一个大男人抱着像什么样子。好在那是人家为救自己的命,不然传将出去,哪还有脸见人。

“对了,这是哪里?我还没有死么?”沐天娇下得床来,朝房门走去,到了门前,将房门推开。

房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身穿皂隶服饰的差役,脸上尽是疲倦之色。一看到房门敞开,郡主出来,马上躬身施礼,“参见郡主。”

沐天娇微微点头,说道:“这里……是岳大人的衙门么?”

“回郡主,正是知府衙门。”一名差役答道。

“我在这里躺了多久?”

“不过四个时辰。”

“哦……对了,岳大人现在何处,在后宅休息么?”沐天娇又问道。

“回郡主,岳大人整夜都在审案,案子刚审完不久,人正在后堂呢。”

“审案?大半夜审什么案子?”沐天娇纳闷地问道。

“就是郡主和郡马爷中蛊的案子,听前面的差役说,现在案情已经真相大白,凶手全都抓到了。”

“这么快!昨日抽到那支签还真灵验。”沐天娇心下诧异,喃喃自语,心中忍不住对岳肃佩服起来。“带我去见你们岳大人。”

说完,沐天娇轻移莲步,向外走去。那差役前面引路,带她来到后堂。

“大人,郡主求见。”来到门口,差役出生禀报。

“快请。”岳肃说完,站起身来,向门口迎去。不等到门首,门已敞开,沐天娇款款而入。

一见郡主,岳肃向前紧走一步,躬身说道:“下官治理无方,铜仁不宁,致使郡主中毒,还望郡主恕罪。”

旁边的差役见自家大人都在自行请罪,自己还傻站着干什么,一个个都躬下身子,大声说道:“还望郡主恕罪……”

“大人何罪之有,若无大人相救,想本郡已经不能站在这里。本郡要谢还来不及呢。”看到岳肃一脸疲态,沐天娇的心头更是感动,竟给他道了个万福。随后才道:“听说岳大人已经将案件审清,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毒害我夫妻。”

岳肃请郡主落座,取来口供,呈给郡主过目,并从旁解释。得知案情尚未结束,又牵扯到什么斩龙帮、前任布政使聂高超,沐天娇也是震惊。表示要立即写信,将案情真相告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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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首府贵阳。

巡抚李枟正坐在他的书房内,翻阅文案,这时有家丁前来禀报,说铜仁知府岳肃送来紧急公文。

李枟最近一直为郡马爷的案子烦心,沐启元三天两头的来催,搞的他头大如斗。前几天又收到岳肃呈报的张彦芳欲剿灭方寨的事,心中更是火大,毕竟自己是贵州最大的官,你黔国公就算爵位再高,也不能跳过我直接命令贵州总兵出兵吧。

现有又听说铜仁那边来了紧急公文,不知那里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让信使进来。

信使是铁虬,他叩见之后,呈上一个封闭十分严实的木匣,旁边挂有钥匙。李枟审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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