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神手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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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神手无相-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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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飞羽脸如严霜的道:“我迟早会找到他的……”

  祝义全大声道:“姓战的,我们也会全力阻止你想伤害他的意图……”

  战飞羽暴烈的道:“你们就阻止看!”

  “苟白眼”苟巧阴阳怪气的道:“奶奶的,越说你还越狠起来啦?战飞羽,如今你是自身难保,留点精神多喘几口气吧,还想再去对付人家姓梁的?这是下辈子的闲事噗!”

  蓬头垢面的公维口沫横飞的叱呼:“咱们还和他磨菇啥玩意?动手啦!”

  就接在他这个“啦”字的语尾余音里,战飞羽的手掌已无形无影的削到他的咽喉!猛仰头,公维的斑竹拐毒蛇似的居中点飞而出!

  战飞羽的右手隐没入袖,右手却闪电般一把捞住了对方点来的竹拐头。

  顷刻里,祝义全的掌势带着一片狂劲的罡力,有如铁杵也似凶猛的捣了过来!

  公维大喝一声,左手斜扬倏翻,劈向敌人面门。

  战飞羽的手晃闪伸缩,“啪”的一声便崩开了公维的来掌,同时反抛斩着拐头,腾飞空中三丈!

  直抛着手往后跃退的公维吃了暗亏,瞑目大吼:“战飞羽,你今天死定了!”

  环响如位,“阴阳面”陈冥的金环山叉,已在一抹金芒流灿中暴刺悬空的战飞羽!

  战飞羽不避不让,反而骤然由空中扑下,但却在距叉尖的瞬息间以足端横踢叉沿,借此一踢之力,一个身形“呼”声倒转,袍袖飞舞,双掌猝展!

  陈冥猛周转,带叉倒抡,然而,却稍差一丝,衣衫碎裂飘起,血溅肉绽——背腰处开两条血淋淋的口,伤处平齐,宛如刀削!”

  静悄悄的,公维的斑竹拐仿佛漫天流影,自四面八方密密卷至。

  战飞羽倏然闪掠,穿走飞挪,袍袖翻扬,掌刃吞吐中虚实互含,隐现难测,眨眼间一百七十七掌反击,掌拐交击,震响连串,双方猝又分开。

  公维才待挥拐再上,祝义全已独臂如杵,奇幻不定的暴圈战飞羽。

  脚步一闪,战飞羽倏移五步,刚好来到苟巧面前,这一位一直未动过手的“苟白眼”动作诡异,斜身一指点向战飞羽后脑!

  就像后脑上生着眼睛,战飞羽头也不回,半寸不挪,右手猝而倒振,“叭”的一声荡开苟巧的偷袭,同一时间,他那只磕开苟巧偷袭的手掌又已蓦而插向对方心窝!

  大喝如雷,苟巧双手猛架,身形飞旋,战飞羽往后倏仰,两掌一弹暴合,苟巧已怪叫着贴地滚出一左边肩胸上一片血糊淋漓!

  祝义全奋力追逼,独臂挥劈,力道万钩的罩下!

  战飞羽掌势浮沉于炫闪之间,倏忽来去,硬硬接下敌人的当头狠击。

  人影凌空,公维的斑竹拐挥落,纵横的拐影交错交织,风啸气荡,布成了一面无形的却又严密的罗网。

  怪异的往侧面一转,战飞羽却猝然全身螺旋般跃起,只见他袍袖舞拂,双手像要捞天承地般流曳挥闪,又再次一一硬架开对方的拐,破了对方布下的网。

  这一瞬间,媚媚自斜刺里掠来,她的桃红身影飞翻,带着两团流灿如星的光点倏忽猛追。

  战飞羽反手九十九掌连串击空,自己抖臂躲开了媚媚那一对恶毒的“锥子套”,而公维矮身暴进,斑竹拐横扫至腰。

  战飞羽掌切似刃,“嗖”声劈落——

  狂笑着,公维左手五指箕张,仿若铁钩般抓向战飞羽的头顶!

  是了,公维号称“摘头樵夫”,这一招,正是他拿手好戏——“提首”!

  战飞羽身形抢前,一掌以超越流光的快速猛劈公维胸口。

  石火一现里,公维的斑竹拐抖落了外壳,一柄窄只二指的锋利长剑赫然耀眼,而刃芒闪炫,配合他的“提首”一式横斩战飞羽颈项。

  双方的去势俱为快不可言,也都是致命的一击——

  人影骤散,公维的一剑刚刚削破了战飞羽的颈皮,他的五爪尚未及落,已被一股莫大的力量抬上了半空,满口鲜血狂喷着摔下!

  桃红的影子飞闪,一溜血水涌自战飞羽的右肋,他旋回上步,一片掌刃追掠过媚媚的首肩,眼见着一块细白嫩肉刀削般翻裂!

  那边,祝义全正接住下跌的公维。

  “阴阳面”陈冥山叉幻起流旋的金芒,山摇地动的狠插而来。

  战飞羽倏忽掠开,一溜掌刃暴泄陈冥。

  怒叱着,陈冥挥叉回截,双腿骤起,但他慢了一步,那溜似真似幻的掌刃将这位“阴阳面”撞击得连连踉跄,身上顿时裂开一条又一条纵横交织的血痕!

  苟巧滚地扑上,双掌发挥,一脚蓦地蹬在战飞羽膝弯,战飞羽抢出一步,四掌飞劈,但是,陈冥居然又狂嚎着冲了过来!

  往后缩弓,战飞羽贴着陈冥的山叉滑向杆下,双掌齐出,重重劈在陈冥胸膛,清晰的骨骼断折声传来,这位“阴阳面”却不倒,他形同厉鬼,一张面孔黑白交混的扭曲着猛抽叉杆,一叉刺进了战飞羽肩头!

  闷哼一声,战飞羽的愤怒超过了他的惊讶,右掌上掠,陈冥惨号如泣,他的整张面皮,连着五官就像一副面具似的被战飞羽一掌削脱,扬向半空。

  苟巧尖叫着一跃而上,三柄又细又窄的双刃飞刀形成三抹寒电,凌空射到,战飞羽单掌翻扬,“叮当”三响,眨眼间齐齐击落。

  桃红的影子怒矢般激飞而来,战飞羽的右手在袍袖的掩遮下微缩骤出,媚媚往上拔升,“锥子套”兜头刮向战飞羽的脸膛。

  可是,战飞羽的掌去得更快。

  “唷……”

  痛苦的叫了一声,媚媚身子一抖,胸腹间翻卷开一条半尺长的血口子,热血迸溅中,她痉挛着仆跌倒地,将一口牙全咬进了泥土中。

  这是个表面上美艳无比的小娇娘,不可否认的,刚才她那声怪叫,便算是凄厉了些吧,却仍不失那股甜腻腻的味道呢……

  战飞羽的第二个动作尚未展开,立觉后腰一凉,他脚底顿浮,跄踉几步,眼前寒光耀眼,又是四柄双刃飞身流矢般临头。

  本能的,犀利的,战飞羽两掌一展上挥,四柄飞刀“咔嚓”断裂,分为八截坠落,这一刹里,战飞羽也瞥及自己左腰侧插着的另一柄飞刀了。

  宛如一头疯牛,苟巧大吼着冲近,战飞羽对这个赐了自己一刀的对手,已是痛狠至极,他毫不躲让,就在距离三步之际,双掌上下暴起,只是一闪,已到了苟巧的面前。

  其实苟巧却不像他表面上摆出来的那样疯狂,陡然间,他整人旋转,手一缩一伸,暗藏着的另一柄双刃飞刀已从袖中在如此接近的情况下激射战飞羽!

  战飞羽上身微拧,“霍”的退跃六尺,却仍不能避免那柄近距离中射来的飞刀,“噗”声微响,他的小腿已开了口,但是,他在拧身之下,插于肩头的那杆山叉便蓦的弹起,由上至下,斜斜刺进了苟巧的肚皮之中。

  “嗷……唔……唔……”

  苟巧双手捂着肚子,宛似在捧牢那柄刺他的山叉,他一双白果眼不断往上翻着,越见白多黑少,了无生气了……

  战飞羽挺立不动,浑身血滴点点淌落。

  苟巧往前走了一步,那么突兀的,魁梧的身体猛然一扭,横着像根木头似的重重跌到。

  现在,“代执役”的那边只剩下祝义全。媚媚以及尚存一口气的公维了,而仅有祝义全一人人还是完完整整的。

  放平了公维在地下,祝义全一步一步的逼了近来,他目光残怖,颊肉扯紧,形容又是狞厉,又是凶恶,似要吃人一样:“战飞羽,你还能狂到几时?”

  战飞羽的肩头、右肋、左腰、小腿上,全是血肉模糊一片,大量的鲜血在浸溢在流淌,将他一袭紫袍,业已染透成赤褐的了。

  仆卧在下的媚媚挣扎着半撑起身子,他一手紧捂小腹,一手支着上身,俏丽的面庞上是一片血污含着泥沙,她痛苦的吸着气,“嘶”“嘶”的道:“祝……大哥……你……千万……小心……成……不成……事……便全……看你了……”

  祝义全站住,阴沉的道:“放心,媚媚,我们虽然损伤惨重,姓战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近强弩之末了,看着,包在我身上拿下这厮!”

  颤抖了一下,媚媚花容惨厉的道:“别……别……要……他的命……祝大哥……死的……与活的……价钱不同!”

  嘿嘿好笑,祝义全道:“我省得,我会尽情留他喘一口气!”

  于是,媚媚呻吟一声,又仆倒了。

  战飞羽已开始眼睛泛黑,脑中晕沉,四肢的肌肉也变得僵木了,他口渴喉苦,内腑似燃着一团火,烧得他原本苍白的面庞浮起了一片怪异的红晕。

  祝义全又缓缓迫近,他的丑恶面孔在战飞羽的瞳仁中扩展,拉长,甚至飘浮起来,战飞羽的眼前像凝漾着一层雾,模模糊糊的雾。

  突然,战飞羽觉得左腰上那柄飞刀插入的部位像火炙般抽痛起来,抽痛中更带着麻痒,他在瞬间的惊愕后蓦地全身汗毛竖立——刀上有毒!





神手无相七、断魂、洒血、生死搏



七、断魂、洒血、生死搏

  祝义全像是能看透人的心腑内脏一般,嘿嘿好笑起来:“不错,苟白眼的柳叶飞刀是淬毒的,战飞羽,你现在已经觉得像火炙一样的抽痛了吗?嗯!无需太久,这种抽痛的感觉即会停止,代之而起的,便是那股子麻痹僵硬的反应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半炷香的时间,你定然全身冷麻呆滞,动弹不得——如果你强欲发力,那毒性随着血液的流循,就发挥得越快,换句话说,你便栽得更早,死得更爽落啦……”

  勉强吸了口气,战飞羽感到仿佛吸入了一团火,他窒噎着道:“祝义全,天下的事,并非都似你想象的那样轻易……”

  祝义全厉声道:“死到临头,你还夸什么口?”

  呛咳使战飞羽的身体急速抽缩了几次,他双目定视不动的道:“问问你自己——是谁死到临头了?”

  祝义全大吼:“姓战的,你不要嘴硬,你会看到哪一个龟孙要躺下来,娘的,任你三头六臂,今天我们也要摆横了你!”

  战飞羽吃力的道:“不用再说‘我们’了……祝义全,如今只剩下一个你!”

  祝义全咆哮道:“我一个也就足够对付你而有余了!”

  身子晃了晃,战飞羽艰辛的道:“踏在伙伴的血迹上耀武扬威,算不得是英雄!”

  丑脸一扯,祝义全咬牙道:“你在嘴皮子上逞能,战飞羽,我会整治得你死去活来!”

  战飞羽虽然受创甚重,形态中却仍强烈的流露出那种轻松的意味:“你不够瞧,如同你那个倒下来的同路人,你们全是一群窝囊废!”

  祝义全气得暴跳如雷:“战飞羽,你这狗操的野种,满口的胡说八道,我这就砸掉你一嘴的牙,再叫你合血吞下肚去!…

  极度不屑的笑了,笑声呛哑中,战飞羽道:“你只是一头会狂吠的恶狗!”

  祝义全张牙舞爪,大吼大叫,但却仍不扑上前去:“混帐东西,你当头扣着一人‘瘟’字,你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不了?就在我们手中,你那前半生后半世便要全一捏两断,可笑你犹自在做梦,简直愚昧得不可救药了,你!”

  战飞羽的双眼晕朦但他却平静如昔:“为什么不上来动招较量一下?”

  祝义全喝吼:“我怕你不成?”

  点点头,战飞羽道:“是的,你怕。”

  徉做狂笑,祝义全道:“你是得了失心疯——我怕你这个业已去了半条命的赖汉?”

  战飞羽沙哑的道:“说穿了不足为奇,你是想拖延到我毒发之后不劳而获,是么?但你必定会失望的!祝义全,因为我并不那么容易受制于人。”

  额头上凸现着青筋,祝义全切齿道:“你他娘连口气都顺不过来了,还唬你娘的那个爹!我今天若不独立将你擒下,就不姓祝!”

  战飞羽道:“好一个‘独立’!——地下横着那几位都是自己躺下的?”

  脸上是又红又白,祝义全独臂斜掌,唾沫飞溅:“我活劈了你!”

  战飞羽身上的伤口又痛得他挺了挺:“就等着你来了,姓祝的!”

  微微踏上半步,祝义全一个劲吆喝:“战飞羽,把你吃奶的力气,压箱底的功夫全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铁铸的金刚!”

  战飞羽脚步轻滑——只是那么轻轻一滑,人已魂影一般移到了祝义全的右侧,不分先后,他的一抹掌刃也切到了对方颈边!

  祝义全大喝一声,抛肩斜身,独臂抡起一道圆弧,往后猛扫,然而,光影一闪,他扫抡的独臂却已被战飞羽的另一只手倒崩荡开。

  旋风也似往外扑出,祝义全的面颊上已经洒起一溜血水——半寸长的口子,整齐得有如刀削。

  人在旋转中猝然倒翻,祝义全独臂暴挥,双脚环出,战飞羽却在电光石火的闪晃中带起成串的掌影圈来。

  像是突然失去了重量,祝义全奋力倒弹,后跃六丈有余!

  身子一个跄踉,战飞羽极其勉强的收势站住,这时,他那冷狠深沉的面庞上,已经泛浮一片冷森森的铁青之色……

  狞笑一声,祝义全吼道:“奶奶的,老子看你还能支持多久!”

  削薄的唇咧带纹,战飞羽努力稳定自己,沙沙的道:“抹净了你脸上的血,……再发狂言不迟!”

  祝义全怪叫:“老子今天流一滴血,姓战的你便必须用十斗来赔!”

  战飞羽沉沉的道:“光是嚣叫,只怕济不了事……”

  眨眼间,祝义全暴进倏退,七十九脚七十六掌几若突起的狂风骤雨,自四面八方卷向战飞羽。

  战飞羽不闪不动,双掌上下翻飞,串连成一溜溜,一片片旋回流泄的掌影,“劈啪”撞击声中,他一掌有如来自九天,一弹斩向对方面门。

  急切里,祝义全扬臂力挡,“噗”的一声,他整个人已打了个跟头,落地之际抢出五六步方才站稳——几乎便摔成大马爬!

  痛得独臂直抛,脸上变色,祝义全刚刚那一硬接,险些连他的手骨也震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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