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千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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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千手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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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笑,南幻岳踏上一步,温柔的道:
  “你一定是花五爷了?”
  花超不耐烦的哼了哼,道:
  “不错,有什么话快点说,我没有那么多空暇和你罗嗦!”
  南幻岳瞄了瞄早已吓得呆似木鸡的范欣欣一眼,笑得有点邪味:
  “花五爷,我想向你讨点赏领。”
  花超神色一沉道:
  “凭什么?”
  南幻岳不慌不忙的道:
  “因为你搂着的这个俏姐儿是我的妹子!”
  花超勃然大怒,厉声道:
  “胡说,欣欣自小孤苦伶仃,无亲无故,从哪里多出来你这么个鬼头蛤蟆眼的哥哥来?你想借此敲诈,简直是瞎了你的狗眼!”
  南幻岳哧哧一笑,淡淡的道:
  “若是不信,五爷,你何不问问你怀中的‘欣欣宝贝’?”
  气得一咬牙,花超侧过脸来问:
  “欣欣,这混帐东西说的话可实在?——欣欣,欣欣,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话说到一半,花超才发现范欣欣早已脸色惨白,浑身冰冷,一双眼恐怖的大睁着,尚在簌簌的不停的颤抖……
  一边,马寿堂心里暗笑:
  “八成不假了,范欣欣一见她哥哥,就神色不大对嘛……”
  花超又急又怒的大叫:
  “欣欣,你怎么搞的?是不是不舒服?还是这混帐东西吓着你了?”
  几乎瘫在花超的怀中,范欣欣的眼角跳动,双颊抽搐,她翕动着泛紫的嘴唇,挣扎着,又是艰涩,又是微弱的吐出几句话:
  “超……他不是……我……哥哥……他……是……是……南幻岳……”
  猛的一愣,花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怀疑听错了,急忙大声问:
  “你说,他是谁?”
  范欣欣抖索着,就差一点连魂也断了。
  他……他……是……南……幻……岳……”
  有如焦雷击顶,花超蓦地一呆,手一松,范欣欣便宛如没了骨头似的滑坐到地下,整个人哆嗦得缩成了一团!
  深深吸了口气,花超瞪着阶下含笑站立的南幻岳,他努力将自己激荡惊恐的情绪平复下来,张开口——他自己也奇怪怎的就这一刹,噪音竟变哑了:
  “你……哦,可真是——南幻岳?”
  此言一出,旁边尚盼着在看把戏的马寿堂也不由像挨了一记耳光似的猛一下傻在那里,一双三角眼也突然发了直!
  南幻岳慢条斯理的道:
  “范欣欣是认识我的,就如同我也认识她——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朋友,这已给了你满意的答复了吧?”
  心腔子狂跣着,头也有些晕沉起来,花超急忙强振精神,讷讷的道:
  “那……那么,南……朋友,你今天来,是有什么打算?”
  微微一笑,南幻岳道:
  “我说范欣欣是我妹妹,可也不算假,本来么,男女之间一旦有了名分,有了肌肤之亲,哥哥妹妹还不就是那一套?范欣欣将我当情哥,我视她如情妹,我们非亲生同胞兄妹,但这种关系岂不比真的兄妹更来得近?而且,你问她叫过我哥哥设有?哈哈,尤其在她痛快的时候——想你老兄也有同样经验吧?我这么亲近的爱侣吃你侵占了,花五爷,你说说看,我今天来会有个什么样的打算?”

  马寿堂在旁边脸色泛黄,张口结舌的道:
  “你……南幻岳……骗得……我……好苦!”
  花超颤栗中怒毒的蹬着马寿堂,咬牙道:
  “老九,你引得好鬼上门!”
  马寿堂又是惊慌,又是失措的辩白:
  “五哥……这不能怪我,我也是受了他的骗——他花言巧语,硬说他是范欣欣的兄长,如果我早晓得是姓南的本人,说什么也不会去请你啊……”
  南幻岳眯着眼道:
  “马英雄,用不着这么自怨自艾,等这件事过去,我那十七岁的妹子便陪你睡一觉,嗯,说不定你看上了她,还收她做房侍妾,往后穿金戴银,享用不尽,我这准大舅子尚得跟着沾光呢,哈哈……”
  马寿堂涨得满脸通红,额暴青筋,心里是不停的诅咒.一边又窘又气的吼道:
  “你……你你别含血喷人,我任什么也没说过……姓南的,你休要在这里恶言中伤,挑拨离间!”
  南幻岳哧哧一笑慢条斯理的道:
  “这件事不用争辩,马英雄,谁也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接着,他皮笑肉不动的道:
  “其实,你这个调儿你的‘花五哥’一定不会不知道的,我与你无亲无故,你若没有好处,肯上去替我传话并且进言吗?马英雄,你压根儿便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呀!”
  马寿堂一时喘息急促,脸热如炭,他挣扎了半天,却憋不出一句话来,只把一双三角眼都鼓成圆的了!”
  花超竭力镇定,悄悄的问:
  “南朋友——你到底打算如何?”
  南幻岳淡淡的道:
  “很简单,我问你,诱人妻妾者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花超吞了一口唾液紧张的道:
  “我,我没有,——没有引诱你的妻妾……”
  南幻岳笑了笑,道:
  “那么,是我的侍妾引诱你吗?”
  花超犹豫了—下,俊美的面孔上涌起一片错杂晦涩的表情,他舐舐唇,非常吃力的道:
  “是——是她先引诱我!”
  坐在地下的范欣欣全身一震,倏然抬头,脸上的神色叫人一辈子忘不了——那一刹间齐集的惊异、凶恨、气愤、羞辱、不屑,加上失悔所汇合成的表情,她死死的盯着花超,在惨白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古怪的,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宛如,在这瞬息里,她才洞悉了—切,方始看清了真像,低幽幽的,她开了口:

  “花超,是我先引诱你么?”
  花超吸了口气,惶恐不安的没有回答。
  挣扎着站了起来,范欣欣凄然一笑,转过头对阶下的南幻岳道:
  “见到你,我像失了魂,一直害怕得不得了——少爷,但我现在反而十分平静,我原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更以为花超是深爱着我的,可是,由他方才的一句话,令我恍然明白了这一切,少爷,这可不是一个天大的骗局?一个可笑的慌言?他用甜言蜜语编结成了一面网,以这面网束缚住我,坑陷了我,我犹不自知,尚以为这是一场美好的梦,他是如何卑鄙,又如何自私——他这不算本事,少爷,他该有种对付你,不该欺骗我这不懂世事的孤苦弱女子,我一直以为花超是英雄,是好汉,是女人心目中的偶像,就在刚才他那一句话里,我知道这所有的美好的幻想全破火了,他竟是这么一个龌龊的、下流的、贪生怕死又不敢负责的绣花枕头!”

  花超双眼圆睁咬牙切齿的大叫:
  “你闭住你那张臭嘴,贱人!”
  一扬头,范欣欣狂野的大笑:
  “臭嘴?现在这张嘴可变臭了啊?因为没有奉承你,阿谀你?姓花的,你没亲过这张臭嘴?没吻过这张臭嘴?没赞美过这张臭嘴?贱人?我如今又成了贱人?是谁在‘宁波’城的市集上挑逗我?是谁在我回‘莫尘山庄’的半路上等着追求我?又是谁夜夜在‘莫尘山庄’外的‘小云亭’里吹箫勾搭我?花超,你叫过多少次小娘,多少次亲妹呀?你给我洗过几次脚,穿过几次衣裳呀?如今我又成了贱人!你用甜言蜜语哄骗我,以你的恶势力来压迫我,霸占我的身体,玷污我的清白,骗取我的感情,现在到了要你承当责任的关头,你竟一推干净?想把过失诿诸我一个人身上?呸,你做错你的梦了!”

  花超面色大变,五官歪曲,眼透杀机,他大吼一声,双手微提——
  毫无表情的,南幻岳突然道:
  “如果你现在杀了她灭口,花赶,称就会后悔你所闯的祸事了。”
  硬生生抑制住自己火焰般的愤怒与冲动,花超放下了手,他铁青着脸,太阳穴“突”“突”跳动,沉着气道:
  “南朋友,你会相信这贱人的话么?你该知道,她素来烟视媚行,淫荡成性,我花某人若非受她的引诱,什么女人不好找,偏偏去和她搭上?”
  南幻岳搓搓手,竟然笑吟吟道:
  “你的话也有道理。”
  范欣欣尖叫一声,赤着脚,散着发,形如雌虎:
  “花超,花超啊……你的良心全叫狗吃了,你这个死小白脸,活杀千刀的畜生,你勾引了我,欺骗了我,如今却还将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有没有一点人味啊?”
  花超重重一哼,怒道: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疯狗过街乱咬人嘛!”
  南幻岳轻叹了口气,道:
  “不过,她也说得不错!”
  花超大吃一惊急道:
  “南朋友,你不要听这贱女人胡说八道,含血喷人,她这是诬良为匪,诿过于人!”
  南幻岳安详的说道:
  “我不管这其中的鸡毛蒜皮,花超,你勾引她也好,她引诱你也好,总之,事实上你们是搅在一起,换句话说,你们两个当中,只要有一个还具有点人性,就不会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丑事来,你们一对狗男女全不是东西,全是一双奸夫淫妇,败行丧德,都有挨刀的罪!”

  范欣欣蓦地一叫:
  “少爷……是他勾搭我的啊……而你也该同情我,怜悯我……你生死不明,一去经年毫无音讯,我还年轻,我有我的需要,我有我的梦想与远境……我不能为你守一辈子的活寡,我得享受生命,享受青春……换了你,你也会这样做的,少爷,你不能太不近人情……”

  南幻岳双目倏寒,凛然的道:
  “你是我的恃妾,背了家主移情别恋,跟随奸夫卷逃,亏你还有腔编出这一套说词,不错,你可以享受人生,享受青春,你还年轻,但我死了么?你证实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么?而我才出外一年多点时间你就守不住了?就变节弃贞了?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无耻偷人了?范欣欣,如果天下女人全以你这么想,还要操守做甚?还要贞节做甚?还要伦常做甚?大家都可以脱了裤子满街拉情夫了,呸!”

  范欣欣一下子窒得反不上话来,呆在那里尽扭着双手,花超趁时道:
  “南朋友,从她这种荒谬的论调里,你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烂到什么地步,狗都不爱去沾她!”
  南幻岳冷冷笑道:
  “你却比狗还不如!”
  范欣欣狂笑一声大叫:
  “骂得好!”
  南幻岳目光投注在闪亮的灯影上淡淡的道:
  “范欣欣,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范欣欣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粟的喊:
  “少爷……你……你不能那么绝情啊……”
  南幻岳笑了,道:
  “不是我绝情,是你先绝情了,范欣欣,我有点受不了这口气,而出气的方法只有一种,无法选择,我也不能任由这等败德乱行的丑事发生而不去阻止,阻止的方法亦只有一种,范欣欣,我的脾气你很了解,我想,不用再多说了吧?”

  范欣欣两眼圆睁,泪水掺合着汗水冲刷了脸颊上的胭脂花粉,形成了一条一条黑白不分的痕印,她神色惨厉,浑身抖索,大哭道:
  “你……就这么狠?就不念在过去多年的情份上?”
  南幻岳一扬眉,冷冷的道:
  ‘从你背叛我做了这件无耻之行,范欣欣,我们之间,即无情分可言了!”
  范欣欣抽噎了一声陡然叫:
  “但,但还有魏眉、贺小翠,她们也同我一样,这样做了,为什么你不去找她们,却专门来对付我?你不公平,你有私心!”
  南幻岳似笑非笑的道:
  “你倒还想拉了几个人垫棺材底……很好,我可以告诉你,她们一个也逃不掉,一个也免不了,我会轮着找,范欣欣,不幸你是第一个被我找上的,凡事,总有个顺序,也总有个开头,不是么?”
  范欣欣退后一步,恐慌绝望的道:
  “你——一点也不考虑?”
  南幻岳摇摇头道:
  “没什么可考虑的,我已思忖得够长久了!”
  于是,范欣欣惨笑着对花超道:
  “姓花的,你以为你可以幸免?可以因为我的受害而开脱了你的灾难责任?你错了,你太不了解南幻岳……他是有仇必报,有耻必雪的,只要他说过的话,便一定做到,宁折毋弯,而且他不饶恕他的仇敌,从不忘记出手的残酷,从不改变他的决心,你不要傻,现在我们还来得及合力对付他—— ”

  南幻岳挪揄的笑道;
  “合力对付谁?我?范小妹,你大约是惊糊涂了,你那几手狗屁似的把式,不足我一口唾沫喷的,而花五爷与马大爷,不错全是‘伏龙团’的‘十二伏龙手’中人物,本事都不差,但你叫他们问问自己,即使他们的功夫不差,和我‘剑之魂’南幻岳相较,他们够看不够?莫说他二位了,就算整个“十二伏龙手’到齐,加上“伏龙团’的当家“金龙首’关威,能不能在我手中讨了便宜还是个大问题。

  ……〔大鼻鬼注:原书此处缺一页〕
  花超恐惶的叫道;
  “我是为了你,南兄,全为了你啊……”
  南幻岳“呸”了一声,叱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为了我?为了我什么?范欣欣对我不忠,丧德失节,自有我来惩治她,还犯不着你给她一匕首,你之所以杀了她,无非是想来个死无对证,推却责任而已!
  “但你却大大的错了,花超,她固然是淫妇,你又何尝脱得了奸夫之名?你杀了她,她虽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但,也从这—点上,越发显出你居心的歹毒和手段的狠辣,你害得她,我也容不得!”
  花超咬咬牙,又惊又怒的叫;
  “南幻岳——你不要欺人太甚!”
  南幻岳冷冷的一笑,说道:
  “多少年来,姓南的一直就是这个词调,怎么着,你还能啃了南爷的鸟!”
  马寿堂鼓起勇气,大喊道:
  “姓南的,你要搞搞清楚,和‘伏龙团’作对的人会有个什么后果?你若对我们不利,即是对整个‘伏龙团’不利!”
  嗤之以鼻,南幻岳道:
  “‘伏龙团’算什么狗屁!我就是要对付这拨子乱七八糟,包括你们一双王八蛋在内,姓马的,你妄想用你们的组合来吓唬我,可是敲错了你娘的算盘了!”
  满脸的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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