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毒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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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毒剑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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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童叔叔成名绝技“天星掌法”,源源施出。
  鬼见愁陆乘,三十年前,已是关洛一带,著名的煞星,自从败在江南大侠卫维峻手下,
三煞之中,只有他侥幸不死。这二十来年,匿居邙山,痛下苦功,武功火候,已臻上乘。同
时武林盟主卫维峻又在十三年前,突告失踪,他少了这个对头,邙山鬼见愁的名头,重又在
江湖上响起,而且还远超过当年关洛三煞之上。
  二十年未遇过对手,这该养成他如何的自高自大?黑白两道,除了寥寥两三人之外,谁
都不在眼里,今晚一来被卫天翔激怒于先,再则对方又系卫维峻嫡传侄子,像南天一雕臧荼,
传闻还败在他手下,心中不无顾忌。
  是以一上场,就使出他除非遇上强大仇敌,否则从不出手的“五鬼幻影掌”。他这套掌
法,阴柔诡毒,幻影迷影,每一招从想不到的地方攻到,使人防不胜防。
  在他想来,对付后生小子,自己一经出手,对方决难封架,那知卫天翔丝毫没有夸口,
他只使出过天星童恕的“天星掌法”,就把自己抵住,一连拆了七八个照面,居然还无懈可
击。心中不禁为之一凛,双掌突然加紧,掌影吞吐,旋击如电!
  卫天翔连接他一轮疾攻,也感到鬼见愁功力深厚,难以力拼,赶紧运起独步武林“逆天
玄功”,护住全身,见招拆招,不敢轻忽燥进。
  转瞬之间,已打了二十招左右,双方忽进忽退,以快制快,但见满场人影,劲气四溢。
直瞧得站在厅前观战的贾老五,和白面狼刘大镛,穿山甲吴智三人,目眩神摇,摒息噤声!
  鬼见愁陆乘自视极高,如今竟然让一个后生小子,仅仅使出过天星童恕传他的武功,就
在自己手下,走出二十来招,只此一点,传出江湖,已是大损颜面,他一阵嘿嘿阴笑,掌势
突然转缓。
  不!他双掌十指微屈,身形前倾,似有作势扑击之状,一双凹目,满怖杀气,凝视着卫
天翔,尤其脸上,隐隐泛起灰白之色,神情可怖,活像一具僵尸!
  卫天翔见状,知道对方这份神色,正在暗运他最厉害的“九幽阴功”,要一举扑杀自己,
心头不期一阵紧张,不知自己的“逆天玄功”,是否抵挡得住?
  这时鬼见愁“九幽阴功”,已布达周身,双目吐出绿色光芒,一步步向卫天翔缓逼过来!
卫天翔也一步步的缓缓后退,两人虎视耽耽,一退一进,绕圈而走。
  鬼见愁只当他惧怕自己的“九幽阴功”,面现狞笑,走了约莫半圈,蓦地开气吐声,喉
间发出一声厉吼,两掌欺风赛电,奇快无比的往卫天翔胸前按到。
  卫天翔不闪不避,在这一瞬之间,左掌倏然扬起,也把凝足十成功力的“玄天一掌”迎
着劈去!
  要知“玄天一掌”乃是“太清心法”的玄门正宗,威力极大,卫天翔把它用“逆天玄功”
练习,又显得霸道无匹!
  两人这一同时发动,只听一声大震,鬼见愁陆乘顿感自己使出的“九幽阴功”,好像碰
上一团阳刚无匹的劲风,被对方强震了回来,心念都来不及转,身形已被撞得后退了七八步!
  总算他内功精湛,只闷哼了一声,便强行站住,面色惨白,双脚钉在地上,动也不动,
再看卫天翔,却在这一震之间,突然举步向自己走来。
  鬼见愁大吃一惊,暗暗运集全身残余气力,硬把胸口间翻腾的血气压住。
  其实卫天翱也被鬼见愁发出的力道,震得往前站出几步,然后仰天朗笑一声,道:“关
洛三煞的鬼见愁,原来也不过如此!”
  鬼见愁似是惊奇对方这点年纪,居然功力会有恁地深厚,凝立了半晌,忽然双足一点,
身形拔起,往墙外飞去!
  卫天翔并不追赶,蓦地转身朝站在厅前旁观的三人走去!
  贾老五和白面狼刘大镛、穿山甲吴智三人,眼看连大名鼎鼎的邙山鬼见愁,都已折败,
一声不作的飞走,心头大骇,要待后退,已是不及。
  眼前人影一闪,每人似乎觉得自己“命门”穴上,被人点了一下,定睛瞧去,卫天翔不
知何时已站在自己三人面前!
  穿山甲吴智急吼一声,还待舍命一拼,那知喝声未落,口中发出闷哼,双手陡然垂下,
脸色骤变,额下汗珠,像黄豆般一粒粒绽了出来!
  卫天翔面情冷漠,轻哼一声,向贾老五喝道:“姓贾的,像你这等江湖败类,原来死有
余辜,但少爷不愿沾污了手,就容你苟全性命罢!”
  说着,双道冷电般目光一转,瞥着白面狼穿山甲两人,道:“我知你们两人,也作恶多
端,如今已被我散去一身功力,如妄想运用真力,就得逆血攻心而死,从今日起,立即自动
撤销白沙分堂。”
  白面狼刘大镛,闻言大惊,试一运气,只觉体内血逆气散,手足一阵麻木,心知一身功
力,果然全散。
  心中一急,怒道:“姓卫的小子,你手段如此毒辣,咱老子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吧!”
  可是卫天翔却在他话声未落之时,抖臂长啸,身如电射,在黑暗中一闪而逝!他虽然击
败鬼见愁,挑了千面教白沙分堂,但他心中,也充满了重重心事。
  他从鬼见愁口中,得知自己父亲,就是为了玄门秘笈“太清心法”引起许多黑道中人觊
觎联手围攻,身负重伤而且在突围之际,还中了无药可救的厉害毒物。
  虽然鬼见愁曾说这不过是江湖的一种传说,因为这许多年来,连他也不知围攻的是谁?
更从没听同道中人说过,似乎只是自己父亲退出江湖的藉口。
  但自己从天柱峰瘦老头所讲的故事互相对照,当年有许多人联手想抢“太清心法”已是
千真万确之事,只不知师叔祖(不知名的瘦小老头)的所谓“釜底抽薪”,取走心法之后,
事情如何发展?
  自己父亲的突然失踪,到底还是被人所害,还是另有原因?可惜那天没听师叔祖把故事
再讲下去。
  卫天翔回转客店,取下人皮面罩。暗想:“自己这次原想找人妖郝飞烟,打听两张人皮
面罩的来历,便不难找出送自己面罩和约六个叔叔到雁荡相会的人。不想千面教却因金品护
法面罩,落在自己手上,而怀疑他们护法之中有人被自己杀害,那么自己这一想法,业已落
空。
  第二条路,只好从古叔叔临死时写的那个‘十’字上着手,崂山清福宫三手真人李成化
和他师傅杜清风,都是十字起头,极可能是杀害六个叔叔和当年围攻父亲之人,自己不如上
崂山一行。”
  卫天翔这晚辗转思维,终于作了最后决定,第二天清晨,会过店账,便行首途。
  这天渡过长江,从瓜州赶到扬州,已是傍晚时分。只觉这繁华名邑,大小街道,灯光如
画,商店林立,行人若织。
  他在街上逛了一会,心中暗想这几天来自己老觉得暗中似乎有一个人,缀着自己。
  这一种心灵感应,好像仅仅是幻觉,因为自己几次回头察看,都没有瞧到什么?但这个
幻觉,却一直如影随形,不时的警惕自己。
  到底是自己疑神疑鬼呢?还是确实有其人?自己始终弄不清楚。如果确实有人跟踪,那
么这里行人往来,摩肩擦背,自己正好摆脱。
  卫天翔边走边想,忽然灵机一动,见到一家客店,便很快的进去,要了一间上房。
  他盥洗甫毕,忽然听到左边房间,有客人住进,那是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正在吩咐着
店伙。
  过不一会,又有客人投店,住到右边一间,那是一个声音洪亮,步履有力的人。
  卫天翔暗自失笑,自己怎会如此多疑,无端端把左右两房,当作了暗中跟踪的人。
  哼!其实即使有人跟踪,自己又何惧之有?心念转动之际,店伙已推门进来,伺候着道:
“客官是外面用餐,还是由小的替你送来。”
  卫天翔点头道:“你替我送来就是。”
  店伙连连应是,去了不多一会,送来饭菜。
  卫天翔吃毕,店伙收过碗筷,又替他换了一壶热茶,才退出房去,侧耳一听,原来左右
两房的客人,也在进餐,心下不由又起了一丝疑念。
  古人有腰缠十万贯,跨鹤上扬州,除非像自己急于赶路,普通客人,身在纸醉金迷的繁
华胜地,不出去逛逛,岂非辜负名城?但左右两边房间的人,一经住下,便躲在房中,毫无
声息,岂非怪事?
  为了应付万一,便吹灭油灯,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默运“逆天玄功”心法,真气
逆走全身经脉。
  大约到了三更左右,他正在忘我的空灵境界之中,突然如有所感!
  这种心灵上的感应,是最近有的现像,如果不是幻觉,那一定是自己“逆天玄功”火候
大进,耳目之灵,高出视听以外,尤其在运功之际,灵台空明,一二十丈之内,即使绣针堕
地,也清晰得宛如见诸。
  他想到这里,心头大感惊喜,但就在他警兆乍生的刹那之间,果然发觉有人及窗而止!
  卫天翔心头蓦地一震,此人居然能在行动之际,没有丝毫声息,不想自己察觉,这份轻
功,无疑高出自己不少!
  这是谁?他为什么要觑伺自己行动?他想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轻轻睁了一条眼缝,
向窗望去!那是一对灿若明星的眸子,正在往自己凝视。
  目光一对,卫天翔心头不期生出一种微妙之感,觉得这对眼光,好像十分熟悉,在那里
见过?
  窗外那人,似乎也有了警觉,晶莹眸子,一闪即隐!
  卫天翔见他骤然隐去,便凝神倾听!“嘶!”忽然听到一丝极其轻微的声音,那不是在
窗前偷觑的人,那是另有一人侵入二十丈之远,此人疾若飘风,直向上房扑来。来势极快,
如果不是留意的话,决不易在二十丈远,便被发觉。他这才知道先前那人的倏然隐去,原来
是为了发现另外有人,才匿向暗处!
  卫天翔越想越奇,这两人看来并非一路,光凭飞来的身手,武功已臻上乘,难道真是冲
着自己来的?他们又是些什么人呢?
  他不想倒也罢了,这一寻思,可就忍耐不住,好歹我也要瞧瞧你们到底是谁?
  卫天翔心念一动,那还待慢,他趁第一个人还未掠进窗前的一点空间,猛吸一口真气,
身子浮掠,闪电般打后窗飞出,抖臂纵上屋脊!但就在他飞掠出窗之际,耳中忽听传来有人
轻“噫”了声。
  嘶——一阵飒飒微风,去得极快,霎时远去,紧接着又有人发出极轻的冷哼!
  卫天翔纵身上屋,发现一条人影,正像流星般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不!离他身侧不到五丈,有人惊“嗯”,闻声瞧去,那人早已一扭身子,往另一个方向
跃出!
  卫天翔在这眨眼之间,瞧清此人身材纤细,但轻功极为高明,去势快速!这时那还容他
轻易走脱,鼻中低哼一声,吸气点足,跟踪跃起!两条人影,一先一后,在屋面上飞纵疾掠!
  晃眼工夫,已越过不少房屋,卫天翔不住的提吸真气,衔尾急追,前面那人,发觉卫天
翔紧迫不舍,显得心中有点慌张,本来保持着五丈距离的,因为他不时回头的缘故,渐渐只
剩下四丈光景。
  卫天翔瞧得暗暗心喜,原来你也只有这点能耐,正待提吸真气,加紧速度。
  蓦见前面黑影,突然伫足,手腕一扬,一缕劲风,往自己劈面打来!心中一惊,百忙之
中刹住身子,左手向前一抄,把打来暗器,接到手中。
  但前面黑影,却在此时口中发出一声脆笑,身如落叶,飘然往一条黑巷中落去,等卫天
翔追到,人家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卫天翔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狡计,立在屋顶微微发怔,但觉对方那一声脆笑,发音虽细,
却娇美得十分悦耳!
  他……她原来是女的,难怪身形有那么纤小!
  他忽然想起自己左手,还接了对方打来一枚暗器?因为轻若无物,差点把它忘了!
  心念一转,立即低头瞧去!咄!那是什么暗器?只是一个小小纸团!
  又是一个纸团!他想起半月之前,自己在白沙关,千面教的人塞了一个纸团给自己的往
事,不由恍然大悟,原来一路缀着自己的,竟是千面教的人!
  他嘴角上浮起一丝冷峻的微笑,暗想:“瞧你们又有什么花样,又要约我到那里去了?
  当下随手把纸团塞入怀中,返身奔回客店,堪堪打后窗跃入,忽然发觉又有一个人在窗
前鬼鬼祟祟的窥视!
  这人,鼻息甚粗,敢情武功平常,但一支贼眼,却凑在窗孔里,向房内骨碌碌乱转。
  卫天翔瞧得心头大怒,左手屈指轻弹,一点劲风,隔窗打去!
  只听一声杀猪般尖叫,紧接着有人破口大骂:“小娼根,你敢在歪头阿涂头上放泼,还
不给大爷滚出来?”
  卫天翔听得一怔,原来窗外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敢情是冲着左边那间的单身女子来的,
误打误撞,找到自己房外!不由剑眉陡然一轩,暗想:“扬州府治所在,还敢如此公然调戏
单身女客,足见这些流氓地痞,平日里横行不法已极!
  当下打开房门,踱出身去,口中问道:“谁是涂大爷?你三更半夜,吵吵嚷嚷的意欲何
为?”
  窗下站着一个酒气醺醺的汉子,一手掩着左眼,瞧到开出门来的竟是一个少年书生,似
乎微微一愣,大声喝道:“小子……”
  他想说“你小子是找死”,但话还没说出!
  “啪”的一声,那自称歪头阿涂的,连人家如何出手,都没有瞧清,右颊上被人重重掴
了一掌,身子往左冲出几步,口中“啊”了一声,哇的吐出三四口门牙!
  只听少年书生喝道:“你嘴上再敢不干不净,少爷就摘下你歪头来!”
  这一争吵,把东西跨院内的旅客,全都惊动,大家纷纷探首出来,瞧到歪头阿涂满口鲜
血的那副狼狈样子,人心大快,有几个还哈哈大笑。
  歪头阿涂平素在地上欺善怕恶惯了,这下可大为丢面,厉喝道:“小子,扬州地面上你
敢发横,这几天咱们阎老板过生,你倒是存心找渣来的?”说着,当胸就是一拳,往卫天翔
冲来!
  卫天翔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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