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帝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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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帝江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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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要让我看你远去的背影,也不要叫我陛下。 

“陛下,”他皱眉,有些忍耐地道:“快下雨了,你回去吧。” 

我摇头:“清,我做过很多坏事,包括对你,何止是猜忌防范,还有欺骗利用离间算计加害,计划废掉你的武功也不是一次两次,对此我从未后悔过,也没感觉愧疚,你要怨就怨,要恨就恨,我无话可说。”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他冷哼。 

我也不知道,出宫的时候想抱他,亲他,安抚他,然后在他怀里睡到天亮,再把那些头疼的奏折都扔给他,刚才他叫我陛下时又想狠狠地打他,踹他,咬他,再来一场疾风暴雨般狂烈的欢爱,直到他求饶。 

可是现在看哪个也不能实现了。 

轰隆隆,一个撕裂长天的厉闪之后,是响彻天地的惊雷。 

天打雷劈吗?哼,就算是,我也不怕。 

我一甩袍袖,坚定地看向此生唯一的至爱:“今日我给你出气的机会,随你怎么样,把你对我的怨气都发泄出来,过去的,现在的,发泄完以后就不许再为那些事给我脸色看,更不许象这样淡着我、不理我。” 

“你任性够了没有,即刻回宫去。” 我少有的挚诚却换来冷冷一句。 

“哈哈,任性……” 

我抬头看天,冰凉的雨点落了下来,不密,却很粗,打在脸上有点疼。 

“我就要任性,别告诉我因为我是一国之君,你不敢!” 

我的挑衅让他扬了扬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他笑了。 

“陛下是一国之君,微臣确实不敢,陛下身系社稷万民,速速回宫为好。” 

“你——” 

我气昏了头,一跃而起,几个起落来到他面前,拳头直奔他面门。 

他轻巧地闪开,把我诱到长廊下:“陛下这是让荐清出气么?” 

讽刺的语气刺耳又刺心,他不信,他叫我陛下,他存心气我…… 

我颓然停下:“怎么不是?你若是想气死我的话,那么恭喜你不用等太久了。” 

推开他,我一步一步走下石阶。 

“你做什么?”他沉声道:“上来。” 

雨大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它打在我身上又溅起的水花。 

“我不跟你计较了还不行吗?”看我没有回头,他挫败地道:“上来。” 

我回头看着他苦笑:“明天你会觉得又被我骗了,苦肉计。” 

“瑞!”他怒吼,却伸开我永远无法抗拒的双臂:“过来。” 

我应声扑进他怀里,温暖的手臂圈住我的冰冷身子紧紧一抱。 

刷的又一道厉闪划过天际,雷声轰鸣,堵住我心口多年的大石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汩汩的清泉奔涌而出,贯通四肢百骸,让每一跟毛发都充满盎然生机。 

我知道不管我做过什么他都不会计较了,再不用寝食难安,担心他某天又发现什么而一走了之。我曾经那么的害怕啊,怕永远都找不回他,孤零零呆在冰凉的宫殿中,直到死…… 

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我激动得忘记一切,不能自己。 

“瑞,你想勒死我吗?”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抬头,近乎虔诚地捧住让我痴狂的脸。 

“滑滑的。”我低喃。 

“什么?”他纳闷地挑眉。 

“你的脸。” 

我笑,猛地擒住亲了千遍万遍却怎么也亲不够的唇,就像许久未进食的野兽终于扑到猎物,激烈地亲吻嘶咬。 

“你发什么疯?” 

他吃痛地推我,我却说什么也不放手,他急了,用力掰我的手,却发现上面未干的血迹。 

“瑞,怎么回事?你的手……” 

我趁机将他推倒,挎坐在他腰间,低头咬上他的颈。 

他闷哼一声,终于忍无可忍,开始化被动为主动。 

无奈我已经占据有利地形,他又不肯伤我,想要翻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撕开他的前襟,夜色下愈显白皙的肌肤闪着亮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漂亮得不可思议,清,我的清,我狂乱地压上去,用尽所能地去亲吻,爱抚,感受他每一丝颤抖,每一个脉动。 

“啊!”他低喘:“你真疯了……” 

是啊,我早就疯了,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 

那么应着这雷,这雨,这夜,就让我疯得更彻底些吧。 

一把扯断他的腰带,他吸了口气,抓住我探向腿间的手:“瑞,回屋去。” 

“不,”我咬他的耳朵:“就在这里,清,雷为鼓,雨为琴,大地为床,我们就在这里来一次,我保证让你爽到昏——” 

“齐瑞!” 

不算响的声音却比惊雷更让人心惊,比冷雨更让人寒冷。 

“什么?”我的心开始打鼓,却不甘心。 

幽深的眼睛盯着我,他说:“进去。” 

半个时辰后,当我泡进热气腾腾的浴盆里时,还在懊悔方才怎么就乖乖听了他的,失去难得的先机。 

此时他正在给我的手上药,浓烈的气味让我打了个喷嚏,那双好看的眉又煞风景地蹙了起来。 

“你最好别给我生病,否则——”他没有说下去,威胁的意味却昭然若揭。 

我也皱眉:“南越宗熙给了你多少伤药?十年也用不完吗?” 

他一愣:“你又怎么了?” 

“哼,别告诉我你给我用的不是南越的伤药,别告诉我你屁股被打烂趴在这里的时候用的不是南越宗熙送来的伤药。” 

“你怎会知道?” 

我别过脸不理他。 

“好了,”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拍拍我的脸笑道:“陈年老醋,小心吃了闹肚子。” 

“什么陈年老醋,我气得是现在。”我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药瓶:“我天朝就没有伤药了吗?要你用别人的东西给我治伤?” 

“瑞,”他警告地看着我作势要扔的手:“别无理取闹,药箱里只有这个,大半夜的也无处 

去买,何况此药对外伤最好,连疤痕也不会留下。” 

“当然,”我揶揄地笑:“这是你的生死之交亲自为你配制的,人家煞费苦心,就怕你屁股留下——呜——” 

该死,他居然学会用这个方法堵我的嘴,可是我偏偏爱死了这种方式。 

但是,清,即便这样也休想让我忘记你放任别人轻薄的罪过。 


当初他受刑时我没敢去看,躲在靖王府却一样感受到那锥心刺骨的痛,终于挨到晚上,我换了夜行衣,拿了师傅所赠的灵丹妙药去看他,行至窗外却听到里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老家伙这么狠,就算不想让你出征也用不着这样吧?” 

浑厚中带着一丝张狂,从未听过的声音,说得虽是官话却带着明显的外族口音。 

听得清低低笑道:“行了你,罗嗦不罗嗦,这已经是最轻的了,只是外表看起来严重,其实没什么。” 

原来他的伤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重,而他出奇轻快随意的语气让隐隐猜到那人的身份。 

“外表也不行啊,要是屁股上不小心留了疤,你以后都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脱裤子。” 

“宗熙,”他失笑:“你说这话哪象一国储君?” 

果然是他,虽然有所准备,我的心还是一痛。终于见识到生死之交的不同,听到那样的粗话我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他甚至没有一丝反感。 

“谁规定一国储君就得那种样子?我是南越宗熙,一国储君多了,南越宗熙却只有一个。”好狂妄的口气,一国储君的位置我求之未得,他却已然踩在脚下。 

“好,我知道你是南越宗熙,可是你到底好了没,上个药那么慢。” 

“我这是小心,象开始给你上药的那个笨蛋那样,以后你的屁股还能看吗?” 

“你再说,等我好了先在你屁——那里留给记号,让你一辈子不敢在女人面前脱裤子。” 

“哈哈,那我以后只在你面前脱。” 

………… 

他们在里面无所顾忌地调笑,我失魂落魄地站在窗外,那个夜那么的冷,那么的长。 

渐渐的,笑声歇了,我听到那个浑厚而张狂的声音郑重地道:“荐清,跟我到南越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几乎不能呼吸。

当初他受刑时我没敢去看,躲在靖王府却一样感受到那锥心刺骨的痛,终于挨到晚上,我换了夜行衣,拿了师傅所赠的灵丹妙药去看他,行至窗外却听到里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老家伙这么狠,就算不想让你出征也用不着这样吧?”
浑厚中带着一丝张狂,从未听过的声音,说得虽是官话却带着明显的外族口音。
听得清低低笑道:“行了你,罗嗦不罗嗦,这已经是最轻的了,只是外表看起来严重,其实没什么。”
原来他的伤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重,而他出奇轻快随意的语气让我隐隐猜到那人的身份。
“外表也不行啊,要是屁股上不小心留了疤,你以后都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脱裤子。”
“宗熙,”他失笑:“你说这话哪象一国储君?”
果然是他,虽然有所准备,我的心还是一痛。终于见识到生死之交的不同,听到那样的粗话我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他甚至没有一丝反感。
“谁规定一国储君就得那种样子?我是南越宗熙,一国储君多了,南越宗熙却只有一个。”好狂妄的口气,一国储君的位置我求之未得,他却把它踩在脚下。
“好,我知道你是南越宗熙,可是你到底好了没,上个药那么慢。”
“我这是小心,象开始给你上药的那个笨蛋那样,以后你的屁股还能看吗?”
“你再说,等我好了先在你屁——那里留给记号,让你一辈子不敢在女人面前脱裤子。”
“哈哈,那我以后只在你面前脱。”
…………
他们在里面无所顾忌地调笑,我失魂落魄地站在窗外,那个夜那么的冷,那么的长。
渐渐的,笑声歇了,我听到那个浑厚而张狂的声音郑重地道:“荐清,跟我到南越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几乎不能呼吸。
“宗熙,你这是——”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有些迟疑,英挺的眉头肯定又皱了起来。
“别忙着拒绝,听我说,”另一个人的情绪却分外高昂:“也许今日之南越还不能和天朝抗衡,但是两年,我只要两年的时间就能一统南地,那个时候南越的疆土是现在的两倍,你知道南地一向富饶,只要理顺了民心,不出三年,国力便可凌驾于四方诸国之上,但是这只是开始。荐清,与我携手,我们来干一番开天辟地的大业,胜于你在这里受这等鸟气。”
不得不承认,这人的雄才伟略胜我们兄弟不知多少倍,我们看的是权力和皇位,他看天下,他说用五年便可成就一个鼎盛的南越,而我甚至看不到五年之后天朝的命运。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异地而处,怕是连我也要动心,何况与他有生死之谊的清,冷汗从额头滑落,我不敢擦,全部心神都集中去听。
几乎有一辈子那么长,终于听到让我魂牵梦萦的清朗声音,他说:“宗熙不愿碌碌一生,荐清又何尝甘居人下,包括你宗熙之下。乾坤莽莽,天高水长,你有你驰骋的疆土,我亦有我翱翔的天空,宗熙呀宗熙,难道不与你携手,叶荐清就不能干一番开天辟地的大业了?”
“说得好。”
要不是屋内传来一声赞誉,相同的话我已经冲口而出。这样的胸怀和气度,这样的雄心和傲骨,让我如何能不爱?
“哈哈,荐清,南越宗熙誓与你同进退,让我们来比一比,谁更是当世英豪。”
“好,就以五年为限,看谁的成就更大。”
“不行,要比就比一辈子,还要比谁的武功更高。”
“一辈子就一辈子,有南越宗熙这样的对手,叶荐清此生也不枉了。”
“哈哈,你抢我的话。”
…………
我闭上眼,他们要比一辈子,那么清,请允许我在你身边,哪怕做你登攀的梯。
而现在的我,恐怕连梯子也不够格。

春天到的时候,他的伤好了,其实应该是早就好了吧,那天听来的话,让我不禁猜测他和莫怀远之间并非那么简单。
南越宗熙果如他所说,一回南越就亲自带兵征讨南地割据的势力和散落的部落,短短几个月,南越宗熙的大名就已响彻天下。
而北地的斡旋比料想的更加艰难,尽管有天朝第一将军居中调停,北项也一再的忍让,几轮谈判,东昌西煌却依然寸步不让,甚至愈发嚣张无礼,我朝骑虎难下,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却传来一个石破天惊的秘报——滕王在属地秘密调兵,意图不明。
滕王齐辉乃我的叔父,父皇之幼弟,论年纪不过而立,比大皇兄大不了几岁。
此人我从未见过,据说他自幼丧母,性情孤僻,不怎么讨祖父欢心,父皇登基时他不过十余岁,父皇怜他年幼让他留在京都安享富贵,他却不肯,只讨了块封地从此一去不回。
他多年来默默无闻,却选在此刻调兵遣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太子主张急速把北地兵马召回以防不测。
大皇兄却道此时撤军无疑助长了东昌西璜的气焰,一旦他们趁此机会吞并北项,恐怕以后再难控制,他怀疑此秘报乃太子一手筹划,是为不让我朝和东昌开战,求父皇查清再做决断;四皇兄也道滕化弹丸之地,偏远贫瘠,即便有事料想也不难对付。
父皇应允了他们,一面派使者前往滕化,一面要各地加强防范。
几日之后,传来使者被杀的消息,齐辉以勤王清君侧为名,率十几万大军分三路直扑京畿,半月之内连下十城,所向披靡。
滕化的确是弹丸之地,偏远贫瘠,而天下最花钱的莫过于战争,没有人知道齐辉如何筹集那么多钱粮,如何招募那么多兵马,也没有人知道那个领头的黑面将军是何人?只知道我天朝的将士面对他不堪一击。
几乎同时北地战事也起,东昌魏达、西璜于潜都是世之名将,左右夹击,莫怀远一时之间也分身乏术,回兵无望。
兵部的告急文书雪片样飞来,催白了父皇的头发和他越见消瘦的脸。
精兵良将大多远赴北地,其他驻守四方的军士一则不能妄动,二则一样远水解不了近渴,重新招募的士兵没有经过训练,可能挡住势如破竹的叛军?
危难之际,谁来力挽狂澜?
我找到清,开门见山地问:“想不想挂帅出征?”
那是自他游历江湖回京后我第一次找他,他的眼神有些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皇上下旨荐清便去。”
那天他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袍,海水般纯粹干净,不带一丝犹疑和狭隘,博大的胸怀似乎能容纳一切,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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